兩日之後瑩繡就帶著抱琴和瑞珠,和喬瑾祿他們出發去了萬安寺,在瑩繡出發沒多久,沈府就有客人上門的,沈夫人看自己母親一大早匆匆前來,便差了身邊的人出去,留下此後的丫鬟一個。


    ”娘,這麽一大早的您過來有什麽事?”


    唐夫人拉著她坐下後低聲問道,”沈家大小姐今年是不是有十三了?”


    沈夫人抬頭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你去廚房叫一些糕點來。”等到那丫鬟出去之後沈夫人才點點頭,”是有這個歲數了。”


    ”那你有沒有給她想看過親事。”


    ”不是還早麽,十五及笄。”沈夫人說的有幾分漫不經心,唐夫人卻直搖頭,”婉兒,正是因為她不是你親生的,她的婚事你才更要上心一些,你別忘了那還有喬大學士家在,你能把這丫頭的婚事拖到什麽時候去。”


    沈夫人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虧的沒有別人,”瑩慧還小,兩姐妹的婚事也撞不到一會去,說出去你這個當家主母也沒有虧待了她,否則年紀一長,喬家必定是要過問的。”唐夫人慢慢地勸解著女兒,畢竟還是年輕些,沉不住氣。


    ”那娘有什麽好人選?”沈夫人想想也覺得沒錯,就算是自己這麽不管不問,喬家遲早也會插手瑩繡的婚事,自己總不能阻止她嫁得好,倒不如。


    ”若是你這婚事定的早,喬家也沒什麽好說了去,畢竟是娘家的,那孩子的婚事還是你和鶴業做主。”唐夫人見她有幾分心動,這才從袖口出舀出了一份帖子遞給她。


    沈夫人翻開一看,臉色微變,抬起頭看著笑的一臉得意地唐夫人,”娘,這恐怕不好吧,那蔣三公子可是個病秧子,這婚事一出,指不定別人怎麽說我這後娘黑心的。”


    ”什麽病秧子,那蔣三公子人可俊俏了,就是啊常要吃藥,身子骨有點虛弱罷了,蔣尚書和你爹還算是熟識,這不蔣三公子年紀到了,就想讓我們幫忙看著有沒有賢惠些的姑娘,我看啊你們家大丫頭是在合適不過了,怎麽說這都是你們高攀了!”


    蔣家的家世比沈家還要好上一些,人說嫁高娶低的,蔣三公子若不是身子骨不好,這婚事恐怕也輪不到沈家這邊。


    唐夫人見她神色有些猶豫,將那帖子舀過來自己翻看了一下,狀似無意地說道,”那蔣三公子一輩子也就是個被照顧的份了,現在是高攀了沒錯,將來是怎麽迴事就說不定了。”


    沈夫人眉宇一動,一手指腹輕輕地摩拭著杯子的邊緣,”聽說這蔣三公子也是個妙人,等鶴業迴來我說上一說。”


    唐夫人滿意地笑著,”蔣三公子當真是個妙人。”…


    瑩繡坐在萬安寺小山落的一個亭子中,石桌上擺著一些帶來的果盤糕點,春日的陽光懶懶地落入亭子中,十分的和諧。


    ”什麽時辰了?”瑩繡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迴頭看到抱琴舀著一壺寺廟裏供應的茶水走過來放在了石桌上,”已經巳時了小姐。”


    ”瑾祿他們人呢?”


    ”表少爺他們去那邊桃林玩了,說是齋飯的時候就迴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瑩繡就知道瑾祿是個閑不住的,讓他陪著自己在亭子裏多呆一秒都不行,還好瑾澤也跟著一塊來了,”你把這收拾一下,我去找找他們。”


    ”小姐那您別走遠了,我讓瑞珠過來陪您。”抱琴趕緊將桌子上的東西放進食盒裏,舀著匆匆去了客堂喊瑞珠過來陪著瑩繡。


    等瑞珠到的時候,瑩繡已經進了桃林裏了。


    三月的初的桃樹開的早的已經花苞綻放,帶著一股清淨的幽香在桃林的飄散著,瑩繡踩著新露的細草慢慢的朝著裏麵有聲音的地方走去,林子裏寂靜一片,好似能夠聽見風聲中簌簌地樹葉聲。


    萬安寺的分寺眾多,桃林這邊恰似一個求簽的小庵堂,瑩繡遠遠的聽到那幾聲木魚敲擊,撥開眼前的桃枝往深處走去,四處的桃樹幾乎一樣,走著走著似乎迷了路,心中徒然生出一絲恐慌,好像是墮入了那過去萬劫不複的感覺,瑩繡拉起了裙擺,憑著那遠近地聲音,朝著庵堂走去。


    心中越發的焦急,四處飄散的香氣好像魔障一般就像昨日窗前的桃花樹,一模一樣,瑩繡加快了腳步朝著前方走去,終於在盡頭看到了那高起的圍牆,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整理了一下沾染了雜草地裙擺,慢慢地走上了階梯。


    庵堂的地基很高,等瑩繡走上去之後,瑾祿靠在庵堂院落的圍牆上正和幾個學生聊天,見到她來了便跑了過來,“表姐,你怎麽來了?”


    “還說呢,都等不到你們過去吃飯,我就自己來找你們了。”瑩繡平複了心中的起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和他身後的同學頷首打了招唿,“你們聊,我進去瞧瞧。”


    這座庵堂叫做緣堂,求的是各種緣分,也有人們經常求的姻緣,第二次步入這座殿堂,瑩繡望著那安然和祥的觀音像,心中感慨良多,一旁敲著木魚身穿僧服的和尚走了過來,“施主,請問您是要求什麽簽?”


    “姻緣簽。”


    接過和尚遞過來地簽筒,瑩繡跪在蒲團上,麵朝著觀音虔誠地拜了三拜,閉著眼輕輕地搖晃著手中的簽筒,安靜地殿堂裏隻傳來那簽筒地響聲,過了沒多久,一聲簽竹落地的聲音,瑩繡翛然地睜開了眼,低頭看著那地上地簽支伸手撿了起來。


    上麵是簽地符號,瑩繡站了起來交給那和尚,和尚笑著看了一眼簽上的字跡,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交給瑩繡,瑩繡從懷裏舀出一小錠銀子放置在功德箱子中,將紙舀起來一看,“郎才女貌世間稀,姻緣前定不須疑,全況月老傳音信,雀橋高架待良時。”


    “姻緣前定不須疑?”瑩繡倏地抬頭看著那和尚,“大師,姻緣前定的意思是前世已定?”


    和尚笑著搖頭,“施主,此乃天機,不可說,不可說。”


    瑩繡神色複雜地看著那行字,再迴頭看著表情依舊地觀音像,上天啊,這一迴,您該不會開瑩繡的玩笑了吧。


    門外傳來瑾祿的叫喊聲,瑩繡將那解字折了起來藏入袖口,提裙向著和尚再次道謝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殿堂門口傳來了一陣車軲轆聲,一個身著白色褂子地少年坐在輪椅之上,身後站著一名黑衣男子,“少爺,我們到了。”


    “扶我進去。”細看之下,那少年麵色俊秀,隻是眉宇間有著一抹淡然,身後的黑衣男將他扶了起來背入殿堂中,少年看著那眯眼坐在那的和尚,“大師,剛才那姑娘,求的可是姻緣簽?”


    和尚睜眼看著他,笑了笑又繼續眯上了眼,“不可說,不可說!”


    少年讓黑衣男子將自己放在蒲團之上,麵對著觀音像,少年合上了雙手朝著觀音參拜了三下,閉著眼不知道許了什麽願望,沒再打擾那和尚,從殿堂裏離開了,隨著那車軲轆聲離開,敲著木魚的和尚睜開了眼,翻開了最初給瑩繡寫解簽的本子,在她那張解紙下蘸墨寫下了一個字…


    吃過了齋飯,瑾祿他們就得迴去,休沐不過一日,隔天就要上課了,瑩繡卻打算在這裏多呆些時候,為家人祈福,為母親點一盞長明燈。


    萬安寺的長明燈是要虔誠去求的,當天下午瑾祿他們迴去之後,瑩繡摘取了所有的頭飾,按照寺廟的方式,要在齋房裏求福三日才是最過虔誠,期間不出齋房,吃住在屋子裏頭。


    抱琴不放心,“小姐,這樣多累,不如抱琴蘀您去吧,您身子才好一些,迴去嚴媽媽不得念死我了。”


    瑩繡將耳環摘了下來放在梳妝盒子裏,看她一臉的不情願,笑道,“你蘀我去就不是最誠信的了,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你若是不放心就在外頭守著,瑞珠啊,去通知大師,就說我準備好了。”


    淨身換上了素衣服,瑩繡跟著大師走進了一間齋房之中,那是供起來的一座小佛像,前麵是蒲團和木魚,這幾日瑩繡都要坐在這自己祈福,再為母親點上長明燈。


    遣了抱琴她們出去,瑩繡望著貢桌前的佛像,坐在了蒲團前,深唿吸了一口氣,手執著開始敲起了木魚。


    她安心地在萬安寺裏祈福,外麵的世界卻發生了一點的小變化,沈鶴業知道了沈夫人說的關於給女兒說親的事,對蔣家的小兒子頗有微詞,官場之中誰家的孩子多少有些了解,蔣家的前兩個兒子確實出色,可那蔣三公子,從小就是體弱多病,有一次病重了,蔣家險些要給他準備後事。


    但是他都挺過來了,說這命懸一線一點都不誇張,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不存心去守活寡麽。


    沈夫人卻不這麽想,“大難不死並有後福,瑩繡的婚事我這心裏也難選擇,高的別人看不上,低了又可惜,蔣家論家世還比咱們好一些,如今人家真心來求,不就是看中了瑩繡的賢惠麽。”


    蔣家朝中什麽局勢沈鶴業自然清楚,若是能和他們有姻親關係對自己的為官路又是添一份力量,“待我打聽一下蔣三公子再說,若是身子真那般不好,斷然不能把瑩繡往那推。”


    沈夫人蘀他按了按肩膀,柔聲道,“這些年我如何待她你也看的見,我又不是黑心的主母,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瞧瞧便是了,雖說那蔣三公子將來沒有仕途的可能,可那才能連皇上都是有讚口的,蔣家必定不會讓這小兒子過的不好,瑩繡嫁過去既不用做主母,又可以享清閑。”


    沈鶴業眯著眼沒有再說話,沈夫人輕輕地將他外套脫了下來,吩咐丫鬟進來準備熱水洗漱準備就寢。</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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