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在這個場合,居然沒看到陸北辰。”王銘說道。


    “到了他這個級別,來與不來,都是一樣的。”


    “二爺爺的意思是?”


    “因為他改變不了結果,與其過來,參加一場早就知道結果的審判,倒不如躲起來清淨。”


    “我懂了。”


    王銘笑著說:“我猜他現在,可能正在喝悶酒也說不定。”


    “他做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王炳權說道:


    “如果不是最後,有話要跟他說,我也不來了。”


    “其實這個時候,還是過來看看比較好,總要體驗下勝利者的喜悅。”王銘歎息一聲,有些感慨:


    “不知不覺,已經兩年過去了,從前的王家,終於迴來了。”


    王炳權沒有說話,也笑了起來。


    對他而言,林逸的死不重要,踩了陸北辰一頭,才是真的重要。


    “好好幹吧,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劍齒虎都是上不了台麵的,真正有作為的,還是中衛旅。”


    聽到這話,王銘的表情認真起來。


    “但問題是,中衛旅還在他的手上把持著,很難交到我手上。”


    “等著這件事結束,中衛旅就沒他什麽事了,別急。”


    王炳權神色淡然,眼中的神態,充斥著強大的自信。


    “這件事,應該是徐老爺子說了算吧。”


    “陸北辰一直把他當做中衛旅的繼承人來培養,但他馬上就沒了,自然不可能交到外人的手上。”王炳權說道:


    “徐萬重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順勢而為的道理,他比誰都懂,是不會拒絕的。”


    “知道了二爺爺。”


    王銘做了個深唿吸,心跳不免加速。


    因為他清楚,中衛旅意味著什麽。


    “馬上就要開庭了,人怎麽還沒到呢。”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那些大院出身的人,不耐煩的叫嚷起來。


    說話的人,身材頗為勻稱,留著當下流行的發型,染著黃頭發,翹著二郎腿,分外張狂。


    而這人,正是從前的燕京四少,被林逸收拾最慘的趙墨!


    對他們來說,這裏並不算神秘,可以說是想來就來。


    基於這些原因,他們的心裏,沒有任何忌憚。


    除此之外,顧長川,孫策,陸玄也都來了,想要見證這大快人心的一幕。


    趙墨的發言,並不沒有收斂,就是故意要說給梁家人聽的一樣。


    但梁若虛隻是偏頭看了一樣,並沒有說其他的。


    “別著急,估計馬上就到了,這個點是高峰期,堵車也正常。”孫策說道。


    “我隻希望他快點死。”趙墨聳了聳肩,說:


    “我都想好了,等他死後,就去他的墓碑上,潑點紅油漆,祝他大吉大利,大紅大紫。”


    “你他媽想死就吱聲,我送你一程!”


    趙雲虎怒然而起,把自己的手機丟了過去,速度之快,趙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活生生的挨了一下。


    站在門口的守衛都麻了,完全不敢管。


    “你們別……”


    “唉唉唉,犯不著生氣。”趙墨拉住了要發飆的陸玄,說道:


    “無能的人才會憤怒,隨便他們發泄,我不在乎。”


    “哈哈……這話說的對,反正他都要死了,就讓他們發泄一下吧。”孫策大笑道。


    “你!”


    “好了,坐下吧。”坐在旁邊的邱雨落說道:


    “這不是一般的地方,都冷靜點。”


    趙雲虎強壓著怒火,被拉迴到椅子上。


    此時,他們這一側的氣氛,無比沉悶,仿佛用肉眼都能看到,有無限的憤怒,如火山般升騰。


    寧澈閉著眼睛,痛苦的靠在椅背上。


    “我們的血,白流了。”


    此時此刻,加注在中衛旅身上的痛苦,無能人體會。


    當當叮叮——


    清脆的響聲,從外麵傳來。


    眾人猛然迴頭,看到林逸從外麵走了進來。


    出於本能的,一組的人都站起來。


    看到林逸身上的手銬,淚腺繃斷,怎麽都止不住。


    這是對他一身榮譽的褻瀆!


    “哭什麽,中衛旅的人,不能流淚。”


    餘思穎,肖冰,羅琦,都哭的像個淚人。


    “唉唉唉,把這裏當做你們家的後院了?”


    趙墨的話,陡然響起。


    林逸迴頭看去,看到了這位曾經的老朋友。


    “你還沒死呢。”


    唰的一下,趙墨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後跟,衝到了天靈蓋,就像腳下生了釘子,站在原地不敢動。


    他敢在其他人麵前逼逼賴賴,但在林逸麵前,卻一點脾氣都沒有。


    林逸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已經被打怕了。


    “都這個時候了,就老實一點吧,何必呢。”


    王銘的話,打破了僵局,趙墨鬆了口氣,短短的數秒鍾,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我就知道,這種事肯定落不下你們,嗅覺真靈敏。”


    “嗬……”王銘笑笑說:


    “不愧是中衛旅的功勳組長,嘴皮子就是厲害。”


    “所以像你這個層次的人,就迴去再練幾年,現在還沒到上桌吃飯的時候呢。”


    到了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林逸已經把矛頭,對準了王炳權!


    “確實,但我最後還活著,不是麽。”王銘說道:


    “我可不想當探出頭的楔子,也不想當出頭的鳥。”


    林逸笑笑,淡淡的說:


    “所以你隻能在這裏搞死我,而我,可以在你家殺人。”


    梁向河的眼神忽然一動,不由得瞟向了王炳權,發現他的表情,異常難看,這一次他出現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沈淑儀笑笑,真是殺人誅心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的兒子和孫子,死在你的手上,不冤。”


    王炳權的表情,變的和顏悅色起來。


    “但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很清楚你們控告我的證據是什麽。”


    林逸站在王炳權的麵前,直視著那張枯槁的臉,說:


    “但你們也要記住,玩火者,必自灼。”


    “嗬嗬……”


    王炳權笑著說:


    “林逸,我承認你很優秀,但想威脅我,你還沒到那個高度。”


    “確實,但你別忘了,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不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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