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迴複的短信是一張中也暴怒的照片。


    背景在離港口黑手黨不遠的廢棄碼頭地帶,地上還有幾具屍體和粘稠的血液,顯然剛發生過爭端與火拚。不知因什麽緣故,中也被氣得跳腳,被勾出的怒火幾乎要實質化,太宰出鏡了半張臉,不僅笑得燦爛,還比了一個挑釁的剪刀手。


    他向來都知道怎樣拿捏住中也的引爆點,這樣的畫麵從不在少數。


    他們大概正在一起工作。


    我揉了揉眉心,最近似乎真的太過草木皆兵,太宰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事,如他所說,森先生隻是委派了諸多工作給他。


    男人也不一定是在撒謊。


    畢竟完全沒有動機和理由。


    畢竟,太宰本身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以中也的戰鬥力,他們在一塊兒更加不會遇到什麽棘手的狀況。


    如果隻是因為這種奇怪的不安的直覺跑迴橫濱,又在明天下午折迴青森,來迴一共十六個小時的電車也屬實麻煩。


    而且周五上午解決的話……晚上抵達橫濱,周六也能夠順利參加聚會。


    隻是在青森多待兩天而已。


    我一遍又一遍地遊說著自己。


    “抱歉,”緩了緩心神,理清思緒後,我重新坐迴位置,看向麵前這位中年男人。


    “沒有,沒有。”他笑得訕訕地:“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方才,我口不擇言,讓他們在周五將母親的墳塚遷移去橫濱,即使真的能夠實現,我也過不了心理這關,這樣的事終究不能假手於人。


    “請與我詳細說一下遷移墳塚的事宜吧。”我說道:“周五上午……你確定可以完成吧?”


    “可以的,早川小姐。”


    …


    交談很順利,接下來要做的,隻剩下等待周五的到來。


    商討完要事之後,空閑出的兩天,我開始在青森漫無目的地遊蕩。平時工作繁忙,陡然間沒什麽要事處理,一時間還有點不太適應這份悠閑。


    閑逛途中,我也沒有忘記購買伴手禮這碼事,並分門別類,一份帶迴橫濱,另一份寄給偵探社。


    第二天下午,我去了一趟當地有名的稻荷神社,參拜途中,我忽然想到,去年送出的禦守已經過了時效。


    禦守的保存時限是一年。


    過了時期,最好將它迴收到當初請願的寺廟裏。


    事實上,在新年的時候送出禦守是最合適的。但今年的新年時期我抽不出空閑,也完全沒有想起這一迴事。


    我仔細瀏覽著禦守的樣式。


    去年,在中也的生日前夕,我買下了四份,作為他的、春子的、阿敦的和太宰的禮物。


    至於今年……


    我摩挲著店主傾情推薦的祈福禦守,心中默默敲定著收禮人的名單,說是名單,實際上隻是將去年的收禮人更改了一位——將春子換成了外科醫生。


    不過……還是有點難以想象出陰鬱的上司收到這種禮物的模樣。


    店主是個和藹慈祥的老婆婆,頭發早已斑白,結賬的時候,她忽然溫和地問道:“你是外地人吧?”


    我點了點頭:“……嗯,算是吧。”


    對於沒有了歸處的青森,嚴格來說,我的確能夠算作是外地人了。


    “果然,我猜得沒錯呢!本地人很少會在這個時節來這裏,下雪的時候,他們來得更多,”老婆婆笑眯眯地對著我說著話,又像是喟歎一般:“青森的雪景相當美麗哦。”


    我當然見過青森的雪,在記憶封存的小匣裏,在我再也迴不去的童年時光裏。


    但我不願意過多地追憶,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交談。所以,我隻笑了笑,說道:“是這樣嗎。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來參觀一下的。”


    “有機會的話,和收到這些禦守的人一起來吧。”


    老婆婆的目光放在了禦守上,真心地建議道:“畢竟,這樣發自內心的祝福和期盼,隻會送給親近珍視的人啊。”


    …


    閑暇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期間,太宰偶爾會傳來幾張照片,除了那天和中也的合拍之外,大多都是他單獨出行的照片,大多配以一些俏皮話,這讓我心下安定。


    很快,時間輾轉到了周五上午。


    約定的時間是早上八點,負責人準時抵達碰頭的茶館。


    然而不幸的是,我們剛會麵成功,青森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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