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微笑點頭,說:「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護我的安全,所以我不害怕。」


    「林浩的身手我信得過,因為他曾經救過我的命,而且不隻一次。」他沒有否認這件事。


    兩人手牽著手,無聲勝有聲,不知不覺就迴到了悠然苑。


    「你的敵人到底是怎樣的人?」進入屋內坐下後,項夕兒好奇的問他,一邊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盞,遞給他。


    他接過茶盞,用杯蓋撇了撇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又低頭喝了兩口茶之後才開口迴答她的問題。


    「大部分是異族那邊派來的奸細,小部分則是一些想將我取而代之的人。」他對她說,而這也是他近來特別忙碌,經常待在軍營中的原因。


    「營中的將領?」


    他無奈的點頭。


    「與朝中派係有關?」她直覺問道。


    在魂飄期間,她可是聽了不少朝中八卦。她那個便宜爹官小心眼可不小,始終都在密切的注意著京城裏的動向,想找一個最好的機會,站準隊伍,然後從此在官道上平步青雲。


    袁勢封有些驚訝夫人的敏銳,從沒想過她竟然連朝中事也會知道。他對她點頭道:「對。」


    「咱們這裏距離京城十萬八千裏,那些人的手會不會伸得太長了?」項夕兒皺眉。


    「沒有十萬八千裏這麽遠。」他一本正經的搖頭。


    「那隻是一種形容詞,意指距離極遠的意思。」她失笑的對他說。「妾身的意思是,咱們臨州距離京城如此之遠,朝中那些人怎會爭權爭到這兒來?遠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嗎?」


    「那是一種角力和手段的比試,並不一定要獲得實質上的幫助,能滅其威風也是一種獲得,能讓人知道自己後方還有勢力也是一種手段和威脅。」


    真是吃飽太閑,整天在那邊勾心鬥角的。項夕兒超想講這句話,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對他說:「朝中之事妾身不懂,隻希望夫君能為妾身保重,切記在做任何事與決定之前,別忘了家裏還有妻兒老小。」她認真的凝望著他,吩咐道。


    「為夫會謹記在心。」他一臉嚴肅,承諾的點頭。


    她滿意的微微一笑,然後言歸正傳,「那位張姑娘該怎麽安排?如果真有人拿她當目標,欲加害她性命來壞你名聲的話,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吧?」


    「自然,畢竟她也是因為娘和咱們才會卷入這風波之中,若因此而喪命,我心裏也不好受。」袁勢封說著眉頭輕蹙,看起來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娘這迴真的做了件胡塗事,我看爹恐怕也是被蒙在鼓裏,否則應該會阻止娘才對。」


    「其實這件事並非娘一人所為,所以錯也不該由娘一個人來承擔。」


    「怎麽迴事?」他蹙眉看向她。


    她先輕歎了口氣才說:「這事似乎是二弟妹提的,而那位張姑娘好像也是二弟妹找人打聽後才接進府的。」說著她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二弟妹怎麽如此關心咱們這一房,看樣子妾身得找個時間到她的芙容苑去串串門子,感謝她對咱們夫妻倆的關心了。」


    「這件事我會同二弟談一談,你不需要出麵。」袁勢封一臉不悅的沉聲道。


    「這是內宅之事,你出麵管不妥吧?」


    「雖然是內宅之事,但卻也是足以影響家族興衰的大事,我不能不管。另外,那個女人也該敲打一下了,竟手長到把手伸進我這大伯的院子裏來多管閑事。」袁勢封說著冷笑了一下,道:「我倒要看看二弟知道這件事之後是什麽反應,以及做何處置。」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拜托夫君了,妾身就全當不知道,以免影響了妯娌之間的關係,致使家宅不寧。」她笑咪咪的立即順著杆子往上爬,把這件事全推給了他。


    看她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袁勢封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忽然想挫挫她的得意。「李井胡同裏的那間小宅子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項夕兒瞬間有種從笑容滿麵到淚流滿麵的感覺。


    她看著他,好想對他說:夫君啊,就算知道你夫人我有這筆私房錢,你也不該把它說出來啊,而且既然知道它的存在,必定也知道它存在的理由,你說幫我處理不就是在絕我後路嗎?竟然還說得這麽輕鬆、這麽理所當然、這麽急功好義,讓你的夫人我好想哭,想拒絕都不好意思啊。


    「關於那間宅子的事,妾身正想找個機會與夫君說呢。」她腦袋迅速的轉著,緩慢地開口。


    袁勢封俊眉輕挑,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沒說話。


    「真的。」她用力強調,決定不管如何也要把黑的說成白的,說到他相信她當初買那宅子是另有用途,而不是為自己留後路,要不然這事可能會讓他取笑她一輩子啊。


    「夫君不是知道我一直在種植一些花草嗎?上迴還請夫君幫妾身尋找精通植栽的花匠,讓人在後花園裏開墾出一塊地來培育花草。」


    「我問過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卻是一臉神秘的不肯說,隻叫我拭目以待。」他點頭,依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麽,現在決定要說了嗎?」


    「我這不是怕事先說了一堆,最後沒成功,會成為一場笑話嘛。」她嬌瞋他一眼。


    「現在就不怕成為笑話了?」他壞笑。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啦!」她瞋眼,有些惱怒。


    「好,你說。」他立即從善如流,耐著性子點頭,許她使小性子。他喜歡她生動的模樣。


    「那些花草其實是要用來做化妝品和保養品的。」她神秘兮兮的對他說。


    袁勢封愣了一下,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眉頭輕挑的問她,「化妝品和保養品?那是什麽東西?」


    項夕兒輕吐了下舌頭,才開口解釋道:「就是胭脂水粉。隻是我要做的除了能讓人擦了會變美的胭脂水粉——稱之為化妝品外,還有一種能讓人擦了後會變得年輕,肌膚會變更好的胭脂水粉,後麵這種就叫保養品。」


    「會讓人變年輕?」


    「當然不是擦了立刻就變年輕,而是需要持續使用才能看出成果。簡單來說,一般人如果在四十歲時,臉上可能會有十條皺紋,但是擦了我說的保養品後,皺紋可能隻剩下兩、三條,或是一條都沒有,宛如二十歲。」她解釋道,感覺好像有點誇張,因為在這時代四十歲的女人都是祖母級的,但放在她的前世,四十歲看起來卻隻有二十歲的美魔女可是比比皆是,而這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靠保養品所賜。


    「姑且不論你說的那什麽保養品是不是真那麽神奇,但誰會在乎四十歲時,自己臉上有幾條皺紋?」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問。


    項夕兒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狠狠地答道:「隻要是女人都在乎好嗎?!」


    一頓後又補充,「就算是爺們,在乎的也不少!」


    他露出一臉嘲諷不信又不以為然的表情,有些鄙視的意味。


    「你若不信,咱們來打賭。」他的反應讓她忍不住衝口而出。正所謂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啊。


    「賭什麽?」他俊眉微挑,竟是一臉感興趣的表情。


    「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隻一個?」他俊眉微挑,不滿的挑釁道。


    「三個!」她完全禁不起激。


    「好,就三個。」他一錘定音,滿意的咧嘴微笑,看著她的得意神情好像她已經輸了,欠了他三個要求一樣。


    「贏的人一定是我。」她信誓旦旦的宣告。


    「怎麽賭?」他完全不受挑釁,微笑的問她。


    「等東西做出來開賣後,看結果就知道了。」


    「這需要多久的時間?別跟我說要等到為夫四十歲。另外,你真確定做得出你所說的那個什麽保養品嗎?」不是懷疑她的能力,而是壓根兒不信有這麽神奇的東西。雖然他嘴巴上不承認,但是認真想想,如果真有這種保持青春的秘方,別的不說,光是皇上後宮裏那些娘娘們應該就會為之瘋狂吧?


    「當然。」項夕兒白了他一眼,趁機道:「不過得到李井胡同那個宅子去做,這就是妾身沒將那宅子處理掉的理由。」


    「那宅子有什麽特殊的,為何一定要到那宅子去做?」他問。


    「我需要一些工具和設備,隻有那裏才有。」她說。


    「那些工具和設備哪裏來的?」他又問。


    「我讓人準備的。」她愣了一下才答道,並且有預感,知道他接下來大概會說什麽。


    「那就讓人在府中再準備一套那樣的工作和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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