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差役和六扇門的人?”


    聽了稟報,駱養姓先是一怔,隨即罵道:“它媽的,忘了你們自己是幹什麽的了,咱們是錦衣衛,天子親兵,他們算個屁呀!讓他們都給我滾,如果敢鬧事,老子把他們全抓進詔獄!”


    什麽事情都講究一個氣勢,如果說嶽肅在京,六扇門和刑部找來,自然是沒人敢怠慢,但嶽肅不在,事情就要另當別論了。


    “大、大人……他們、說是……嶽大人親自到來,讓您趕緊出去……”那名錦衣衛小心地說道。


    “嶽肅!”駱養姓又是一愕,但馬上反應過來,叫道:“嶽肅還在洛陽呢?我怎麽沒聽說皇上下旨招他迴京,奶奶的,還敢拿嶽肅的名頭到我錦衣衛來裝腔作勢,叫他們都給我滾!”


    “是、是……”


    那錦衣衛一想也是,掉頭就要跑出去。也就在這個功夫,前麵的叫嚷聲更大了,而且也大堂也是越來越近。


    “沒看到嶽大人在此嗎?都給我讓開!”“認不認識這是什麽?此乃皇上禦賜的尚方寶劍,誰在阻攔,格殺勿論!”……一聲聲喊喝,傳到堂內,可以聽的出,這是外麵的人衝進來了。


    駱養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我錦衣衛指揮使司,弟兄們,跟我來,本督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平曰也是威風八麵,雖說京城之內也有一些他惹不起的人,但是,還沒有人敢欺到自己門上。若真是嶽肅,駱養姓當然害怕,但嶽肅明明是在洛陽,他們今天突然發難,哪怕有人報信,嶽肅最快也要在三天之後才能趕迴來。


    他可不相信會是嶽肅來了,很有可能是嶽黨中人冒充,隻是不是嶽肅,駱養姓是誰也不怕。反正拿了嶽肅造反的口供,臉皮是撕定了,嶽黨的官員再橫,我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


    駱養姓帶領手下走出大堂,沒走兩步,就見院口照壁前麵轉過不少人來。這些都是自己手下的錦衣衛,一個個都顯得很是緊張,待看到指揮使大人已經出來,才算鬆了口氣,一起跑到駱養姓身邊站下。


    緊跟著,照壁前又轉過一幫人來。這幫人穿的都是捕快服飾,有六扇門的,有刑部的,當先之人,手裏拿著尚方寶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鐵虯。


    錦衣衛指揮使的冠帶,鐵虯自然認識,看到駱養姓後,鐵虯伸手點指,大聲叫道:“你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駱養姓?”


    “正是本督,你是何人?竟敢拿著偽造的尚方寶劍硬闖指揮使司,不想活了嗎?”駱養姓哪認得鐵虯,針鋒相對地叫道。


    “真的假的,你等下就知!”鐵虯將尚方寶劍一抱,冷眼盯著駱養姓,是絲毫不懼。


    隨即,就聽照壁前邊傳來喊聲,“嶽大人到!”


    聲音一落,一眾差役紛紛讓開道路,從人群中走來三人,當先之人,正是嶽肅,在嶽肅身邊,左邊跟著殷柱,右邊跟著虎子。


    駱養姓自然認識嶽肅,一見到真是嶽肅親來,嚇得差點沒癱在地上。


    “駱大人,別來無恙?”


    很快,嶽肅走到鐵虯身前,微笑地看著駱養姓,朗聲說道。


    “嶽、嶽大人……您、您…您怎麽迴來了……”駱養姓一臉尷尬加畏懼,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本官迴京辦點事,正好聽說駱大人將流寇的降將全都押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司,也不知他們犯了何事,所以本官特來瞧瞧。”嶽肅的臉上仍是微笑,但是聲音十分森冷。


    “也、也沒什麽事……”自從見到嶽肅之後,駱養姓的底氣完全沒了,好似鬥敗了的公雞。


    “是嗎?”嶽肅輕笑一聲,說道:“駱大人,您不會就讓本官在此說話吧……”


    嶽肅一邊說,一邊朝前走去,絲毫沒將駱養姓以及他身邊的錦衣衛放在眼裏,快到駱養姓麵前之時,嶽肅又道:“請吧,咱們進去說話。”


    把話說完,嶽肅也不等駱養姓同不同意,仍然邁步向前。在他麵前的,全都是錦衣衛,這幫人哪個敢攔嶽肅,趕緊朝兩旁散開。


    鐵虯、虎子、殷柱帶著差役跟在後麵,也往前走,駱養姓這時,實在不知該怎麽辦了,隻能跟在嶽肅的屁股後麵往大堂裏走。


    大堂之內,跪著一眾降將,這幫人一見嶽肅進門,仿佛遇到了救星,紛紛叫道:“參見嶽大人、參見嶽大人……”“嶽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我們呀……”“他讓我們誣陷大人您串通我等造反,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等主持公道啊……”……嶽肅對他們微微點頭,穿過跪著的人群,都到公案之後,老實不客氣地直接坐下。


    駱養姓見嶽肅把自己的位置給站了,隻能站到嶽肅的身邊。小心地說道:“嶽大人……您……這……”


    “駱大人,本官現在還想問你呢,這是怎麽迴事呀?”說著,嶽肅伸手一指跪在下麵的一眾降將。


    “我……這個……”別看駱養姓在審問張大力等人的時候,威風八麵,現在已然癟了茄子,支支吾吾,哪敢說實話。


    “駱大人,下麵跪著的人,有的是都督同知,有的是都督僉事,說句難聽的,這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同知,品級還在駱大人之上,您憑什麽讓他們給你下跪呀?還有,駱大人為什麽要將他們羈押到此,他們犯了何事,可有皇上的旨意?”嶽肅這次看向駱養姓,冷冷地問道。


    “我……我……”駱養姓還是結結巴巴,根本不知該怎麽迴答。


    “駱大人,您這是怎麽了?本官的話,你怎麽一句也迴答不上呀?”嶽肅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他這個……這個旨意……那個……他們……”


    此刻的駱養姓被嶽肅逼問的,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這個、那個,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啪!”


    見駱養姓答不出來,嶽肅猛然重重地一拍桌案,怒聲喝道:“好你個駱養姓,誰給你的膽子,敢無旨擅自捉拿朝廷命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來人啊,給我拿下!”


    “是!”


    鐵虯、殷柱、虎子已經站了過來,嶽肅一聲吩咐,鐵虯和虎子離得較近,是馬上動手,直接將駱養姓按住。


    “大人、大人……您為什麽擒拿下官?下官可是錦衣衛指揮使?”見嶽肅的人動手,駱養姓可急了,連忙大聲叫道。


    “為什麽拿你?你可以將他們拿下,本官當然也可以將你拿下。駱養姓,本官現在隻想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沒有聖旨,你就敢擅自拿人,你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嶽肅厲聲說道。


    “他們、他們意圖造反,所以下官才將他們先行拿下,打算審出口供,再稟明聖上……”駱養姓急切地說道。


    “你說他們意圖造反,可有何憑據?還有,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難道不知,鎖拿朝廷官員,需要先行請旨嗎?即說他們意圖造反,為何不先行到皇上那裏討來聖旨,再行緝拿?”嶽肅一連串地追問道。


    “事關機密,下官、下官……擔心他們跑了,所以、所以才先行緝拿,然後再通知皇上。我等錦衣衛,如遇重大情況,有權先將人犯擒拿,再行奏稟皇上。”駱養姓強行狡辯道。


    “好、好、好……算你這話說得有理,那你說說,他們怎麽個意圖造反呀?造反的證據在哪裏?在本官看看,若是確有此事,本官願與你聯名上本。”嶽肅輕笑地說道。


    “證據、證據……”駱養姓現在也看出來了,今天落到嶽肅手裏,要是來軟的,估計馬上就得被嶽肅吃了,索姓豁出去了,大聲說道:“證據就在桌上,大人自己看就是!”


    “好呀……”嶽肅瞧了眼桌上的供詞,順手抄過一份,觀看起來。


    看了證詞,嶽肅暗道好險,幸虧自己來得及時,否則這些東西送到太後麵前,勢必引起太後的猜忌,甚至還不知會掀起什麽軒然大波。


    嶽肅為何會突然迴到燕京,這事還得從他打發金蟬迴來送密信時說起。在金蟬走後,嶽肅便留蔣傑坐鎮大營,帶領殷柱、鐵虯、虎子離開大營,坐船前往通州碼頭。之所以這麽著急進京,全是因為那封密信,他打算在第一時間得到結果。


    他比金蟬晚一步到了通州碼頭,在就船上等候消息。不想,沒過多久,金蟬就派人到碼頭送信,信上的內容是,錦衣衛正在捉拿張大力等一眾降將。


    知道此事,嶽肅意識到情況緊急,來不及請旨還京,馬上叫鐵虯拿著尚方寶劍,以及自己的令牌到刑部和六扇門調集人手,趕往指揮使司匯合。


    鐵虯快馬先行入京,嶽肅也是緊隨在後,帶著虎子、殷柱進了燕京,直接趕到錦衣衛指揮使司。


    這也算是嶽肅想的周到,才避免了一場大亂。


    再說嶽肅,現在看過證詞,然後將證詞放迴到桌案之上,一臉微笑地看向駱養姓,又道:“駱大人,這份證詞應該是你剛剛錄完的吧,那本官就納悶了,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他們要和本官勾結,圖謀造反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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