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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下吧，再吃頓好的。”
傍晚時分，我伸著懶腰停下了車，指著路邊的一家小旅店說道。
這裏是距離興華五百公裏以外，我們是早上九點出發的，現在是傍晚六點多了，除了中間吃飯休息下，剩下的時間都是我在開車。
還有距離江城大概還有三百公裏不到，如果開下去的話，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能到江城了。
但是這一天車開下來，我還真是累的夠嗆了。
當然，我也是一早就想好了，在這裏停留一晚，再離開的。
這一下車，撲麵而來的就是泥塵味道。
我們這一眼望去，也隻有零零散散的十來棟建築物。
當然，還有不少工程車匆匆的從這邊駛過。
那些工程車揚起不少塵土，讓這座小鎮更顯得不宜人居，還真有些荒涼的意味。
洪桐看著這街邊景色也有些愣住了：“小師叔，你怎麽在這裏停車了啊？”
我笑著看了洪桐一眼說道：“累了。”
洪桐嘟囔的說道：“我看過地圖了，隻要再開十來裏路就到城區。”
我笑了笑說道：“要不，你開？”
明天也安慰洪桐道：“算了，以前你不也是餐風露宿的嗎？現在還挑剔啊？”
“跟我走。”
我帶頭朝著前方那座破舊的賓館走去。
街邊那老式破舊的霓虹招牌上一如既往的寫著悅客賓館四個字，隻不過要比當年暗淡下去不少。
一走進賓館，我就能聽到老式電扇咯吱咯吱的搖晃的聲響，正在有氣無力的送著徐風。
櫃台前趴著一個看著手機看電子書的中年婦女，我走了過去喊道：“老板，住店。”
那女人抬起頭瞥了我一眼後又低下頭看電子書了，一邊說道：“單人間八十，雙人間一百二，套間兩百。”
我笑著看著她，心底也是泛起了無數波瀾。
隻能說，歲月真是把殺豬刀。
當年風情萬種的女人，經過歲月的洗禮，也終究免不了變成一個身材臃腫的大媽了。
“管飯嗎？”
我問道。
那女人似乎脾氣不太好，直接吼道：“要吃飯，先交錢。”
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金姐，我是小袁啊。”
這女人這才抬起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而且想了很久才驚訝的說道：“你是那個小孩？”
我點了點頭。
看到老相識了，這中年婦人終於展露了笑顏，說道：“有十五六年了吧？”
我點點頭：“十六年多了，我今年二十八了。”
中年婦人一邊找鑰匙，一邊跟我聊天說道：“虧得你還記得我啊，你們三個人都開標間還是啥的？”
“三個單人間吧。”
我從袋子裏拿了三百塊錢出來遞了過去，卻被金姐退了一百塊迴來。
“你們是今天的第一單生意，又是老相識了。”
我知道，這悅客賓館的生意差，但是沒想到真的能差到這種地步。
金姐這邊一邊帶著我們上樓一邊說道：“也是你趕巧了，要是再晚些日子，估計就見不到了。”
這金姐看上去那是一副愁容模樣，顯然是心事很重。
這小賓館雖然舊，但是收拾的卻挺幹淨的，我們很快就弄好行李，金姐也招唿著我們一起吃飯。
金姐大名叫金燦，在我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一個性格豪邁，大大咧咧，而且很漂亮的女人，哪怕當年我遇到她的時候隻有十二歲，那也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可以用漂亮這個形容詞。
“明哥，還記得當年嗎？這裏也是你我還有師傅相遇的地方。”我看了一眼明天說道。
明哥點點頭：“當然記得啊，十六年了。”
我之所以會在這裏停下來，是因為當年，我就是在這裏遇到我師傅李青山和明哥的。
在遇到師傅和明哥以前的歲月裏，我的日子都是灰暗的，而唯一一個能夠讓我覺得溫暖的人，那便是眼前這個臃腫的中年女人，曾經美麗大方的金燦金姐。
“來，來來，喝一杯。”
金姐眯著眼已經給我們每個人都倒滿一整杯的二鍋頭了。
“別嫌棄啊，弟弟，都是家常菜。”
還沒等我說話，金姐就一杯二鍋頭下肚了。
我想了想以後還是問道：“這些年，你這邊過的好嗎？還有李大哥呢？”
金姐搖搖頭，又自斟自飲了一杯後說道：“李旭啊，死了。”
啊？
“大哥也是好人啊。”
我搖著頭歎道：“當年我流浪到這裏，要不是你們，我早就餓死了，這次來，本來我還想好好和大哥喝上幾杯的呢。”
金姐搖頭道：“他是沒那個福分，兄弟啊，現在這個年代啊，還能記得別人好的人不多了，為這個，再喝一個。”
我滿飲一杯作陪道：“看來，這些年，你也過的不太好啊！”
當年我遇到金姐的時候，金姐二十一歲，算得上這方圓百裏內都數得上美女，那時候我就看到很多青年男人為了追求金姐而住進這悅客賓館，現在算來金姐也不過三十七啊，但是現在金姐的樣子看來，要比實際年紀大了差不多十歲啊。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女人，不至於論落到如今的地步。
這金姐眼圈也一直都是紅紅的，看來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我忽然問道：“哎，你之前說，要是我再晚來幾天，估計見不到你了是什麽意思啊，金姐？”
金姐帶著苦澀的嘴角說道：“這裏要拆遷了，被一個大公司圈了地，說是要做工廠。”
按道理來說，拆遷應該是高興的啊？這拆遷意味著大筆的賠償款啊。
“拆遷款不多嗎？”我問道。
金姐苦笑著說道：“還真不是。”
正當我還想追問什麽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二樓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而且還伴隨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吃飯的洪桐和明哥也意識到了。
金姐則是麵色難堪的說道：“那些東西又來了？”
“我們上樓去看看。”
我們之前在二樓看過，除了我們三人以外，根本沒有其他客人了，現在那多嘈雜的腳步聲。
那就一定是些不幹淨的東西。
金姐強撐著說道：“小袁啊，沒事的，每天晚上都這樣，過陣子就好了。”
“不要怕，金姐，我先上去看看。”我卻安慰道。
一邊就和洪桐和明天站了起來。
我們三個很快就跑上了樓，但是此刻哪有什麽鬼怪，連一絲陰氣都沒了。
“怎麽迴事啊？”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隻是這時候，我們卻聽到走廊的盡頭，響起了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
“你們，你們都別再來了。”
我們三個都覺得詫異，循聲朝著那邊走去。
繞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男孩正拿著掃把對著一個窗口，做出掃打的姿態。
我微微一愣，這個孩子，是個人，而且是個靈覺天賦極強的孩子。
“小山。”
這時候，金姐也趕了過來。
那個孩子一下子就把掃把扔到了地上喊道：“媽媽，別怕，那些東西都被我趕走了，我會保護你的。”
金姐則是一把摟住小山，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道：“我的小山長大了。”
小山則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們。
這對母子依偎了許久，金姐才放開自己的孩子。
我問道：“金姐，這是你的孩子啊？”
金姐點頭道：“這就是我和李旭的孩子，八歲了，李小山，小山，快叫人啊。”
李小山點著頭，走到我們麵前。
“你們都是我媽媽的朋友嗎？”
我蹲下身子，看著這孩子，笑道：“是的，你好啊，小山，那你能告訴叔叔，你剛才在幹嘛嗎？”
我懷疑，剛才那些陰魂，都被這孩子給趕走了。
“叔叔，你相信我嗎？”
小山看著我說道。
金姐微微尷尬，抱起小山說道：“好了，先，下去吃飯吧。”
金姐這一舉動，更是讓我對小山好奇心平生。
隻是，洪桐忽然對我說道：“小師叔，我想起來，掌門讓我下山來幹嘛了。”
“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下吧，再吃頓好的。”
傍晚時分，我伸著懶腰停下了車，指著路邊的一家小旅店說道。
這裏是距離興華五百公裏以外，我們是早上九點出發的，現在是傍晚六點多了，除了中間吃飯休息下，剩下的時間都是我在開車。
還有距離江城大概還有三百公裏不到，如果開下去的話，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能到江城了。
但是這一天車開下來，我還真是累的夠嗆了。
當然，我也是一早就想好了，在這裏停留一晚，再離開的。
這一下車，撲麵而來的就是泥塵味道。
我們這一眼望去，也隻有零零散散的十來棟建築物。
當然，還有不少工程車匆匆的從這邊駛過。
那些工程車揚起不少塵土，讓這座小鎮更顯得不宜人居，還真有些荒涼的意味。
洪桐看著這街邊景色也有些愣住了：“小師叔，你怎麽在這裏停車了啊？”
我笑著看了洪桐一眼說道：“累了。”
洪桐嘟囔的說道：“我看過地圖了，隻要再開十來裏路就到城區。”
我笑了笑說道：“要不，你開？”
明天也安慰洪桐道：“算了，以前你不也是餐風露宿的嗎？現在還挑剔啊？”
“跟我走。”
我帶頭朝著前方那座破舊的賓館走去。
街邊那老式破舊的霓虹招牌上一如既往的寫著悅客賓館四個字，隻不過要比當年暗淡下去不少。
一走進賓館，我就能聽到老式電扇咯吱咯吱的搖晃的聲響，正在有氣無力的送著徐風。
櫃台前趴著一個看著手機看電子書的中年婦女，我走了過去喊道：“老板，住店。”
那女人抬起頭瞥了我一眼後又低下頭看電子書了，一邊說道：“單人間八十，雙人間一百二，套間兩百。”
我笑著看著她，心底也是泛起了無數波瀾。
隻能說，歲月真是把殺豬刀。
當年風情萬種的女人，經過歲月的洗禮，也終究免不了變成一個身材臃腫的大媽了。
“管飯嗎？”
我問道。
那女人似乎脾氣不太好，直接吼道：“要吃飯，先交錢。”
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金姐，我是小袁啊。”
這女人這才抬起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而且想了很久才驚訝的說道：“你是那個小孩？”
我點了點頭。
看到老相識了，這中年婦人終於展露了笑顏，說道：“有十五六年了吧？”
我點點頭：“十六年多了，我今年二十八了。”
中年婦人一邊找鑰匙，一邊跟我聊天說道：“虧得你還記得我啊，你們三個人都開標間還是啥的？”
“三個單人間吧。”
我從袋子裏拿了三百塊錢出來遞了過去，卻被金姐退了一百塊迴來。
“你們是今天的第一單生意，又是老相識了。”
我知道，這悅客賓館的生意差，但是沒想到真的能差到這種地步。
金姐這邊一邊帶著我們上樓一邊說道：“也是你趕巧了，要是再晚些日子，估計就見不到了。”
這金姐看上去那是一副愁容模樣，顯然是心事很重。
這小賓館雖然舊，但是收拾的卻挺幹淨的，我們很快就弄好行李，金姐也招唿著我們一起吃飯。
金姐大名叫金燦，在我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一個性格豪邁，大大咧咧，而且很漂亮的女人，哪怕當年我遇到她的時候隻有十二歲，那也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可以用漂亮這個形容詞。
“明哥，還記得當年嗎？這裏也是你我還有師傅相遇的地方。”我看了一眼明天說道。
明哥點點頭：“當然記得啊，十六年了。”
我之所以會在這裏停下來，是因為當年，我就是在這裏遇到我師傅李青山和明哥的。
在遇到師傅和明哥以前的歲月裏，我的日子都是灰暗的，而唯一一個能夠讓我覺得溫暖的人，那便是眼前這個臃腫的中年女人，曾經美麗大方的金燦金姐。
“來，來來，喝一杯。”
金姐眯著眼已經給我們每個人都倒滿一整杯的二鍋頭了。
“別嫌棄啊，弟弟，都是家常菜。”
還沒等我說話，金姐就一杯二鍋頭下肚了。
我想了想以後還是問道：“這些年，你這邊過的好嗎？還有李大哥呢？”
金姐搖搖頭，又自斟自飲了一杯後說道：“李旭啊，死了。”
啊？
“大哥也是好人啊。”
我搖著頭歎道：“當年我流浪到這裏，要不是你們，我早就餓死了，這次來，本來我還想好好和大哥喝上幾杯的呢。”
金姐搖頭道：“他是沒那個福分，兄弟啊，現在這個年代啊，還能記得別人好的人不多了，為這個，再喝一個。”
我滿飲一杯作陪道：“看來，這些年，你也過的不太好啊！”
當年我遇到金姐的時候，金姐二十一歲，算得上這方圓百裏內都數得上美女，那時候我就看到很多青年男人為了追求金姐而住進這悅客賓館，現在算來金姐也不過三十七啊，但是現在金姐的樣子看來，要比實際年紀大了差不多十歲啊。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女人，不至於論落到如今的地步。
這金姐眼圈也一直都是紅紅的，看來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我忽然問道：“哎，你之前說，要是我再晚來幾天，估計見不到你了是什麽意思啊，金姐？”
金姐帶著苦澀的嘴角說道：“這裏要拆遷了，被一個大公司圈了地，說是要做工廠。”
按道理來說，拆遷應該是高興的啊？這拆遷意味著大筆的賠償款啊。
“拆遷款不多嗎？”我問道。
金姐苦笑著說道：“還真不是。”
正當我還想追問什麽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二樓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而且還伴隨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吃飯的洪桐和明哥也意識到了。
金姐則是麵色難堪的說道：“那些東西又來了？”
“我們上樓去看看。”
我們之前在二樓看過，除了我們三人以外，根本沒有其他客人了，現在那多嘈雜的腳步聲。
那就一定是些不幹淨的東西。
金姐強撐著說道：“小袁啊，沒事的，每天晚上都這樣，過陣子就好了。”
“不要怕，金姐，我先上去看看。”我卻安慰道。
一邊就和洪桐和明天站了起來。
我們三個很快就跑上了樓，但是此刻哪有什麽鬼怪，連一絲陰氣都沒了。
“怎麽迴事啊？”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隻是這時候，我們卻聽到走廊的盡頭，響起了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
“你們，你們都別再來了。”
我們三個都覺得詫異，循聲朝著那邊走去。
繞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男孩正拿著掃把對著一個窗口，做出掃打的姿態。
我微微一愣，這個孩子，是個人，而且是個靈覺天賦極強的孩子。
“小山。”
這時候，金姐也趕了過來。
那個孩子一下子就把掃把扔到了地上喊道：“媽媽，別怕，那些東西都被我趕走了，我會保護你的。”
金姐則是一把摟住小山，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道：“我的小山長大了。”
小山則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們。
這對母子依偎了許久，金姐才放開自己的孩子。
我問道：“金姐，這是你的孩子啊？”
金姐點頭道：“這就是我和李旭的孩子，八歲了，李小山，小山，快叫人啊。”
李小山點著頭，走到我們麵前。
“你們都是我媽媽的朋友嗎？”
我蹲下身子，看著這孩子，笑道：“是的，你好啊，小山，那你能告訴叔叔，你剛才在幹嘛嗎？”
我懷疑，剛才那些陰魂，都被這孩子給趕走了。
“叔叔，你相信我嗎？”
小山看著我說道。
金姐微微尷尬，抱起小山說道：“好了，先，下去吃飯吧。”
金姐這一舉動，更是讓我對小山好奇心平生。
隻是，洪桐忽然對我說道：“小師叔，我想起來，掌門讓我下山來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