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畢竟江湖經驗不足,換做旁人定然隨機應變,扯個謊話搪塞過去,可他被人一問,立時語塞,但是他也知道此時形勢千鈞一發,對著那小頭目嘿嘿一笑,趕緊轉過頭去。

    那小頭目帶著三兩個人,快步走到切近,指著陳瑕道:“你到底是誰?”

    話音未落,陳瑕猛然迴身便是一記“蔽日踏風”,陳瑕腦子轉得慢,出手可不含糊,小頭目還沒等喊叫出聲,便被打得向後飛去。身邊的兩人大驚,對著陳瑕的頂門抽刀便砍,就在這時,慕容廣一聲大叫,雙臂向外一掙,將繩索繃斷,一手一個抓住那二人的腦袋,碰在一處,那兩人吭也不吭一聲,當即昏倒。

    他身後尚有一人,見狀一刀刺了過來,陳瑕眼疾手快,手中彎刀向上拋去,斬斷吊著慕容廣的繩索。跟著一個箭步上前,再一招“蔽日踏風”將他打倒,他與慕容廣頃刻之間,連斃四人。早驚動了巡夜的守衛,有人大喊道:“慕容廣跑了!”

    說話間各個帳篷裏的士兵全都湧了出來,眨眼工夫便把陳瑕和慕容廣團團圍困。

    那慕容廣也不愧是漠北雄獅,盡管對方人多勢眾,但他臨危不亂,一把抓住吊著他的高杆,三拳便將高杆打斷順便抱在手中當作長槍,與陳瑕一起背靠著背,一雙虎眼掃視眾人,“無恥之徒,你們一起上吧!”說罷將高杆揮舞,掛著風聲橫掃一片。

    陳瑕這邊也不含糊,彎刀脫手,他便赤手空拳,與敵人打在一處。盡管對方人多,一時之間也無法拿下二人。

    就在這時,帳內又一聲唿哨,屍突炎、董土楠等人從匈奴兵的背後衝出,出其不意打倒了幾人,奪了兵器,與那些匈奴人打做一團。

    這些人都是部落頭領,武藝自然不是尋常小兵可比,特別是董土楠和屍突炎,這兩人聯起手來,一個打十個也不在話下,再加上陳瑕、慕容廣更加驍勇,率領眾人,在匈奴人的圍困當中殺出一條血路,向外逃去。

    就在這時,人群後一聲尖叫,拓跋紅提著彎刀追了過來。拓跋紅武藝超群,可不是那些雜兵可以相比,他大聲吼道:“好哇,想不到你們還有救兵!不過你們別忘了,中了輪迴生死丹得不到解藥的下場,識相的,趕緊給我迴去!不然叫你們部落的人,全都死絕!”

    他一邊叫喊著一邊殺入戰團,手中彎刀唿唿帶風,左劈右砍,三十幾人中當即有兩人被砍翻在地,另外又將一人的手臂砍下,鮮血橫飛。

    慕容廣一馬當先,揮舞長杆,怒斥道:“拓跋紅,縱然我等一死,也先取你的狗命。”他把長杆左右一分,打散身旁的幾個匈奴兵,跟著將長杆當作大槍,對著拓跋紅當胸便刺。

    陳瑕驚唿道:“小心!”他本想提醒慕容廣,這個拓跋紅是刀槍不入之軀,十分難纏,可是他喊出這一聲來,為時已晚。那拓跋紅不躲不閃挺胸上前,篤的一聲,長杆頂住胸口,可拓跋紅卻看似毫無感覺,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手中彎刀連連閃爍,一條三丈多長的杆子,被砍成數段。

    此時一人提著鋼刀衝上從背後一刀斜劈拓跋紅的肩背,卻聽當的一聲,鋼刀彈起數尺,拓跋紅卻毫發無傷,他迴身一刀,將偷襲之人的胳膊就給卸了下來。那人慘叫一聲,隨即昏厥。

    慕容廣也不由得神色一凜,此人堅不可摧,這裏怕沒有人是他對手。

    正想著,拓跋紅已經到了跟前,手起刀落,對著慕容廣的頂門劈了下來,慕容廣隻好用半截長杆在地上一撐,飛身向後躍起,雙腳才一落地,便又有匈奴兵跟上。

    拓跋紅還要去追,卻被陳瑕擋住去路,道:“你們快走,這個家夥交給我了!”

    拓跋紅一見陳瑕,便微微一笑,“又是你這個臭小子,上次叫你僥幸活命,今天你可沒有那麽好運。”說罷揮刀斜砍,陳瑕趕緊上前一步,繞過刀鋒,使了一招開門羅漢,右手推開拓跋紅的手肘,左手在他小腹猛擊一掌,就聽嘭的一聲,拓跋紅連退三步,依舊毫發無傷,“小子,你的掌法又強了些嗎?”

    陳瑕道:“上次我是不知道破你神功的方法,現在我可知道了!”

    拓跋紅微微一怔,“胡說八道,我的九子六合功天下無敵,你怎麽破?”

    “九子六合功怕火,你別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

    拓跋紅大驚,表麵上不動聲色,一招橫掃千軍削向陳瑕的軟肋,同時問道:“那火呢?”

    陳瑕急忙轉身,讓過刀鋒,雙手一合,將彎刀夾住,“火……火……我等下再點!”

    拓跋紅哈哈大笑,“傻小子,受死吧!”他把彎刀向後一抽,又對著陳瑕的小腹刺了過來,陳瑕把搖身一扭,當胸一拳,再次把拓跋紅擊退。

    拓跋紅刀影連閃,身中幾拳完全不在乎,兩人打了十幾個迴合,陳瑕始終無法將他打敗,不由得心中焦躁,一著急,拳法紊亂,頻頻遇險。

    這時慕容廣提醒道:“瑕兒莫慌,他雖然刀槍不入,但是你卻可以把他打退,你且攔住他,助我們逃走再說。”

    陳瑕聞聽抖擻精神,“放心吧,嶽父大人!”

    慕容廣一愣,心想:我幾時成了你嶽父大人,簡直不知所謂。

    這邊慕容廣率眾繼續敗走,可陳瑕獨自一人抵擋拓跋紅,實在捉襟見肘。又打了一陣,使了個“伏虎羅漢式”虛晃一招,也跟著跑了,拓跋紅持刀在後急追。

    這時陳瑕一抬頭,見夜空中一隻金雕盤旋,頓時大喜,對前方的慕容廣等人喊道:“往那大鳥的方向跑啊!”

    眾人這個時候,誰也沒有主意,畢竟匈奴人人多勢眾,那拓跋紅的武功又實在太高,除了陳瑕之外,無人可擋。隻好聽從陳瑕的,向著那金雕的方向跑去。

    拓跋紅又追了一陣忽然覺得不妙,他依稀記得正是那踏著金雕,戴著麵具之人,在漁陽城下救了廉範,此人有雷火霹靂珠,莫不是陳瑕故意引我過去?然後放火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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