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享受著他的討好,卻依舊一言不發,待人脫力倒在他肩膀上,他才低頭吻了上去,細細舔吻著麵前人因為過長時間的難熬而水潤無比的嘴唇。林鳳鳴下意識迴應,然而這無異於飲鴆止渴。燕雲太知道怎麽拿捏他了,正如他對燕雲一樣。燕雲鬆開他後,捏著他的下巴溫柔地蹭了蹭他的側臉:“還是不說?”“我、我說……”林鳳鳴的聲音中帶著戰栗,看似崩潰到想要求饒,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所保留道,“我亡夫的另外兩個同夥,是我和那個假仵作……是、是假仵作……殺了他……”燕雲眯了眯眼:“你什麽?”林鳳鳴大腦一片空白,反應了才意識到他的意思,連忙抿了抿唇改口道:“……死者。”燕雲挑了挑眉:“不是你亡夫?”林鳳鳴心下再怎麽罵,此刻也終於學乖了,非常沒有骨氣地開口道:“不是,我丈夫還沒死……”燕雲聞言勾了勾嘴角,顯然被取悅到了,拿起手頭的匕首慢條斯理地劃過麵前人的鎖骨,而後順著胸口一路往下。林鳳鳴在這一刻才明白燕雲為什麽洗澡的時候要拿著那把刀,後背發麻間忍不住想合緊雙腿,卻被人無情地命令道:“分開。”林鳳鳴已經編到這種程度了,屬於是把當年高考寫作文的腦細胞都給複製了一遍,可是燕雲還沒說他到底信不信。他隻能忍下諸如“王八蛋”“牲口”一樣的詞匯,轉而顫抖著反抗道:“你這叫濫用私刑……”“濫用私刑?”燕雲挑了挑眉,“我大可以把你時間線的異常公諸於眾,但我什麽都沒說,你就沒想過報答我?”林鳳鳴聽到“時間線”三個字瞳孔當即驟縮,迴過神後卻依舊秉承著死到臨頭嘴也要硬的原則,硬是咬死不承認:“你沒證據就別信口雌黃,我憑什麽報答你……”“那好”燕雲手下不知道幹了什麽,林鳳鳴顫了一下後驀然睜大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那人湊上來溫柔地吻掉了他的淚水,“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濫用私刑。”溫熱的水流順著木桶邊緣涓涓往外淌,溢了一地還要多。林鳳鳴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手指死死地按在木桶邊緣,帶著哭腔罵道:“說了沒藏…是你自己不信……”可能實在是被吊的狠了,到最後還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在床上沒人能受得了這種挑釁,燕雲聞言笑意轉淡,眼神發暗地看著靠在木桶中眸色鮮亮的人。半晌他勾了勾嘴角,見硬的不行索性軟硬兼施道:“你把東西拿出來,明天讓你贏。”林鳳鳴咬著下唇反應了三秒才意識到他的意思,但根本不信:“我憑什麽信你?”“我的任務中,有一項是探明當年的真相,還有一項是指認兇手。”燕雲撩起一捧水澆在他的鎖骨上,看著水珠在瑩白的皮膚上滾滾而下:“現在我拿後一個任務換前一個任務的答案,你覺得如何?”聽到燕雲給出了有理有據的答案,林鳳鳴所剩無幾的理智瞬間產生了動搖。他無比確定今晚難以善終,與其輸掉遊戲,不如交出沒那麽重要的刀鞘。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顫抖著聲音道:“在花瓶裏。”燕雲挑了挑眉故意裝沒聽見:“在哪?”林鳳鳴咬牙勾住了對方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湊到他耳邊催促道:“別裝聾子,已經告訴你了…快點……”言罷他甚至還主動吻了吻眼前的耳朵,這一下像是不小心炸在枯草上的燈花,瞬間燎起了一片火海。燕雲扣著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上來,另一隻手掐著他的腰,單手便把人從木桶中抱了出來,帶出了大片水花。考慮到這地方條件有限,沒辦法實現幹濕分離,燕雲隻能拽了浴巾把人按在浴室門上擦幹。然而他又怕浴室門太涼,冰到林鳳鳴,擦了沒兩下“嘖”了一聲,手下一用力便交換了兩人的位置,靠在門上摟著懷中人細細擦拭著每一顆水珠。林鳳鳴渾身上下軟得幾乎站不住,要不是腰上有燕雲的手支撐恐怕已經沿著他的腹肌跪在地上了。燕雲的惡趣味卻在此刻又浮了上來,他故意壓慢了手上的動作,在本就發軟的懷中人耳邊又吹了口氣:“這地方好玩嗎?”林鳳鳴大腦都快成漿糊了,聞言完全不知道他又發哪門子瘋,隻能胡亂點了點頭:“……還行。”庾p熙pp荔燕雲慢條斯理地揉擦著他的脊背:“下個地方想去哪看看?”可能是被他裝出來的溫情脈脈欺騙到了,林鳳鳴毫無防備道:“……普林斯頓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雪景嗎?”燕雲唿吸一滯,迴過神後反手把浴巾往旁邊一掛,抱著人踢開浴室門便向床邊走去。他前後舉動反差如此巨大,林鳳鳴愕然地被他按在床上時,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才能讓他發這麽大的瘋。可這個疑問還沒問出口,吻便鋪天蓋地地壓下來了。過了不知道多久,被吊了半個晚上終於如願以償得到滿足的林鳳鳴意識逐漸昏沉,即將陷入沉睡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響聲,似乎是金屬撞在瓷器上的動靜。他掙紮著睜開雙眼抬眸望去,隻見燕雲裸著上身仗著個子高手長,硬是從花瓶中把他塞進去的劍鞘拿了出來。大腦反應慢半拍的林鳳鳴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打了個哈欠小聲抱怨道:“大半夜不睡,你”他話還沒說完,燕雲便把刀鞘往手裏一倒,所謂的地圖還沒出來,倒是幾個圓滾滾的細小珠子先滾了出來。林鳳鳴一個激靈,哈欠都止住了。燕雲拿著那幾顆珠子挑了挑眉:“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他話音剛落,那張經年累月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紙張終於從刀鞘中艱難地滑出來。燕雲打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封厚厚的書信,其中倒是真夾雜著一張地圖,這應該就是那些人求而不得的“寶藏圖”,不過他看了兩眼便失去了興趣,隨手把那幾張紙放在了書桌上,眼下他更關心的還是那幾顆珠子。林鳳鳴眼睜睜看著這人握著那幾顆珠子去洗了手,連帶著把珠子也洗得幹淨無比,完全搞不懂他想幹什麽,但第六感讓他後背不受控製地發麻。終於,燕雲關上水龍頭,拿著那幾顆被洗到光潔無比的珠子走到床邊坐下,在屋內昏暗的燈光下,他捏起一顆遞到了林鳳鳴麵前:“這是什麽?”林鳳鳴不見棺材不落淚慣了,聞言咬死不承認道:“……不知道。”“不知道?”燕雲挑了挑眉,“我怎麽感覺這有點眼熟,好像在哪件衣服上見過啊。”林鳳鳴心下一緊,抬手就要去搶,奈何經受過前半場的“拉練”,此刻的他更不是燕雲的對手了。對方動都不帶動的,稍微舉了舉手,他便直接撞在了燕雲的懷裏,看起來就跟投懷送抱一樣。燕雲輕笑了一下,捏著那顆細小的珠子輕輕按在他的腰上。微妙的冰涼混雜著珠子硌在腰窩的感覺讓林鳳鳴瞬間僵在了原地。珠子被帶得緩緩滾下,壓在渾身上下最豐腴的地方,按得白膩的肌膚微微下陷。林鳳鳴驀然睜大了眼睛,動都不敢動一下。“有點太小了。”燕雲卻在此刻歎了口氣,語焉不詳地惋惜道,“等迴家給你買幾個大一點的。”第74章 設定林鳳鳴陡然意識到他的意思,惱羞成怒間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按著燕雲的肩膀驀然用力:“……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鬆手!”燕雲挨罵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輕笑了一下吻了吻林鳳鳴因為怒意而格外鮮亮的眼睛:“逗你的,真有這種東西我嫉妒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舍得。”林鳳鳴此刻根本不信他的鬼話,掙紮著要逃,那人卻依舊不依不饒,林鳳鳴被他惹得忍無可忍,扭頭一口咬在了對方露出的脖頸上。他絲毫沒收力,牙齒下去差點見血,燕雲半真半假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林鳳鳴原本羞惱至極,可聽到這人的動靜後又有些不舍得了,立刻從咬便成了含,半晌又變成叼著燕雲的頸側輕輕磨了磨牙,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服個軟就被人輕描淡寫放過的燕雲幾不可聞地勾了勾嘴角,把那幾顆珠子放在二人的枕側,摟著林鳳鳴往被褥間一躺:“睡吧,寧寧晚安。”他一正常下來,林鳳鳴反倒又睡不著了,躺在他臂彎裏合眼掙紮了半天,最終還是睜開眼,湊到那人麵前道:“……明天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我的事。”他說話間細小的唿吸全灑在了燕雲的臉頰和脖頸處,跟細小的刷子一樣惹人發癢,他為了贏下遊戲,還極力往人懷裏蹭,燕雲驀然睜眼,抬手按住了他的腰:“再亂動不睡覺,我就真忘了。”林鳳鳴聞言立刻安靜了下去,但是眼睛還沒閉,就那麽一眨不眨地看著燕雲。燕雲被他逗笑了,無奈地親了親他道:“不會說的,放心吧。”林鳳鳴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第二天一早,林鳳鳴因為各種原因起床晚了一點,剛洗漱完畢便聽見樓下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連忙穿上外衣,一邊整理一邊走下樓:“怎麽了?”“那口井好像有問題。”穆央正站在一樓門口,聞言馬上接話道,“小旭之前吃了豆腐感覺不對,今天去看了看之後懷疑是豆腐店的井裏有東西。”林鳳鳴當然知道井裏有什麽,聞言卻裝作有些愕然的樣子睜大了眼睛,隨即道:“那趕緊去看看吧。”到了現場,燕雲已經從井裏出來了,他沒穿外衣,渾身上下都是濕的,旁邊的地上放著三具“屍體”。然而此刻的林鳳鳴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看著燕雲在天寒地凍的時節居然就敢穿著單衣下井,他心下驟然發緊,脫了外衣就要給對方罩上,嘴上則忍不住怒道:“大冬天把自己弄成這樣,你不要命了!”燕雲一把按住了他脫外衣的手:“我可不是稍微凍一下就發燒的某人。”林鳳鳴蹙眉瞪他,手上力氣不減。眼見著兩人彼此對峙僵持不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恰到好處地送來了新衣服,林鳳鳴立刻鬆了手接過衣服沒好氣地罩在燕雲身上,手上一點力氣沒收,拽著領子驀然一緊,差點把人勒死。燕雲被他拽得不禁低下了頭,笑著挑了挑眉,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林寧寧,真打算在謀殺親夫沉井拋屍啊?”林鳳鳴心下一緊,陡然意識到這人恐怕已經把事情徹底搞清楚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猛地吻了吻燕雲微涼的嘴唇,力度之大甚至發出了不小的響聲,惹得一旁正小心翼翼觀察屍體的段星貝驟然紅了臉看過來。林鳳鳴輕輕退開,什麽都沒說隻是抬眸看著對方。燕雲見狀挑了挑眉:“這算是用美色公然賄賂官府公務人員嗎?”林鳳鳴抿著唇不說話,眼神中卻充滿了暗示。“……行吧。”燕雲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份賄賂我收下了。”經過穆央的鑒定,五年前的死者死於利刃穿刺,前天死去的青木也死於利刃穿刺。區別隻在乎,前者似乎是被劍之類較長的兇器所殺,後者則是死於較短的兇器。而且後者的腰帶上剛好就別著一把匕首,上麵的血被擦的幹幹淨淨,足以看出行兇者的囂張。“死者體內確實有毒素殘留,但死因並非毒殺。”穆央蹙眉看著那把匕首判斷道,“兇器應該就是這把匕首……堂而皇之地留在屍體上,應該是兇手在向我們示威。”陽凱森聞言鬆了口氣道:“我早說了,人不是我殺的。”“那倒也未必。”程旭蹙眉道,“很可能是你下了毒後發現毒藥起效過慢,所以直接換了種手法。”陽凱森竭力否認道:“我既然下了毒又有什麽必要再用匕首?你的邏輯根本就不合理!”穆央道:“那你怎麽解釋你昨天時間線的問題?”“我已經說過了,是林老板告訴我當時是十點左右的。”陽凱森扭頭指向一旁一言不發的林鳳鳴,“他肯定才是那個真正的兇手。我第一次上樓時他一定是躲在了哪裏,等我下去後殺了人,又轉頭去了捕快的屋中,製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說的和事實幾乎分毫不差,然而先入為主的影響是巨大的,他說這話根本就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