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嘴裏不停碎碎念,找劍,找到那把劍之類的話。

    白磊眼神凝重,見到這個瘋老頭的第一眼,他腦中瞬間想到當初在拜劍山莊的那個種花的劍爺爺。

    當然不是因為兩人都是老頭,而是兩人身上都流轉著濃鬱的劍意。

    不過兩人的劍意完全不同,拜劍山莊種花老頭劍意內斂,像是一把不出鞘的劍,這個瘋老頭的劍意淩厲,就像一把時刻準備殺向對手的劍。

    可惜的是,這股劍意有些亂。

    劍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隻能通過感知對方氣機才能得知。瘋老頭雖然境界不高,最多也就九品境,但白磊很肯定他是一個用劍高手。

    白磊收迴目光,笑問道:“王爺不介紹一下這道菜?”

    梁王哈哈大笑:“這是本王府上的一名門客,練劍走火入魔,現在有些神誌不清。白大人在江湖上有殺神之名,不知有沒有興趣和他過兩招?”

    “殺神不敢當,也就殺殺豬吧。”

    白磊沒看梁王這頭肥豬,拿起黑焰橫刀,徑直走向瘋老頭,問道:“晚輩白磊,有人想讓前輩和晚輩打一場,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瘋老頭像是根本沒看到白磊,喃喃自語道:“棄劍……師傅的劍……留給我的,劍呢?我要找到師傅的劍……”

    “前輩?”

    白磊喊了一聲,發現這老頭全無反應,大概是真的瘋了。

    突然,武青山將一把長劍,丟向瘋老頭,喊道:“劍瘋子,此人知道那把劍在哪兒。”

    瘋老頭猛然瞪大眼,眼中殺機四伏,死死盯著白磊。

    劍瘋子大吼一聲:“把師傅的劍還給我。”

    他伸出枯木手臂,看也不看,一把接過拋過來的劍,長劍無聲出鞘,眨眼間,劍尖如毒舌,直刺白磊麵門。

    白磊心中大駭,腳尖一點,本能的往後退去。但匪夷所思的是,劍尖距離他的麵額始終是十幾寸距離,怎麽不得拉開。

    銀河驚鴻爆發力何其驚人,竟然沒能擺脫這如附骨之蛆的一劍。

    “師傅的劍是我,我的……還給我。”

    劍瘋子劍隨人動,被這一劍牽引著向前,人動又帶動劍勢,分不清到底是人在動還是劍在動,反正人不曾停下,劍勢不曾消耗。

    白磊心中驚訝無比,簡簡單單的一刺,居然能使出這麽如此不俗的一劍,這瘋老頭到底是何許人也?

    感覺還有半丈左右,就要退到牆邊了,白磊暗道不好。

    出刀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選擇躲避。可無論是側身,或者後仰,白磊毫不懷疑,瘋老頭一定會順勢一劍抹了他的脖子。

    那麽隻能選擇向上,瘋老頭腳上有鐵鏈,身法再好也會受到影響。

    白磊眼神一凝,向後滑動的同時雙膝微微下屈,隻是他剛做出這個動作,劍瘋子的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不足三寸處,而他背後就是一麵牆,再也退無可退。

    突然,白磊如騰龍出海,向上衝去。

    劍瘋子的劍很快,但白磊爆發出的速度更快,他整個人的正麵幾乎是擦著劍瘋子的劍尖向上拔起。

    萬幸,除了身下的袍子被割開,他並未受傷。

    騰空而起的白磊倒吸一口涼氣,也許再慢那怕一丁點,下麵就沒有下麵了。

    劍瘋子的劍勢不減,筆直刺向牆麵。

    好機會。

    白磊見勢大喜,心說你既然差點切了老夫,老夫也不管你是誰,砍你丫的。

    倉啷一聲,一道黑色流光閃耀,白磊拔出黑焰橫刀。

    然而,正當他要作勢下劈之時,劍瘋子的劍尖毫無征兆的上挑,劍勢更盛,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刁鑽。

    但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挑,居然是一劍便兩劍,兩劍變四劍,接著是八劍,十六劍,一直到無數劍。

    最後,劍尖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圓,就等著白磊落進去。

    白磊眼如鬥大,如何也想不通劍瘋子這不合常理的一劍是如何使出的,當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交手過的同境界中,吳小瞑招式身法詭異無常,不可捉摸,楊長歌刀法氣勢磅礴,霸道至極,白磊不敢說能勝過他們,卻也不完全落於下風。

    哪怕是當日看到老六和武青山狠辣無情的廝殺,也隻感到微微發怵,不曾有這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此刻,白磊隻感覺就像身如棋局,對手步步為營,要致他於死地,而他卻無論為力,因為對手用的是陽謀,每一步走得都比他精妙。

    劍瘋子的劍法簡單實用,卻又不失靈巧連貫,劍法之精妙,實屬同境界中的佼佼者。

    白磊不懂劍法,想要破掉這手精妙的劍招是不可能的,如此隻能以己之長補己之短,以刀對劍。

    你有精妙劍招,我也有不俗刀法招式。

    滯身空中的白磊氣機陡然大漲,不做絲毫遲疑,一刀劈出。

    這一刀使的是《天問刀法》第三刀伏匿。

    《天問刀法》前三招白磊早就亂熟於心,但此時使出來突然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以前感覺是拿刀砍人,現在感覺還是拿刀砍人,不同的是,此時的刀感覺不再是握在手裏,而是成為了手臂的一部分。

    伸手就是出刀!

    磊看不清那些劍影,他索性不看,就像蒙眼劈柴一樣,憑感覺出刀。

    看不到老夫就用手摸,刀就是手。

    霎時間,刀影千萬,每一刀都魚貫衝向那個等著吞噬他的劍圓。

    一連串的刀劍碰撞聲響起,因為碰撞頻繁,這些撞擊聲短暫急促到了極點,最後近乎形成一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就是這陣摩擦聲也極為短暫,差不多也就一息的時間。

    一息過後,聲音戛然而止,白磊身形出現在大堂橫梁上,劍瘋子執劍呆呆的站在原地。

    白磊蹲在橫梁慢慢平複氣息,可心跳越來越快,就在剛剛一瞬間,他至少三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劍瘋子剛剛那個劍圓好幾次都要將他吞噬,好在危機時刻,他的刀摸到真正的劍尖,或將其擋住,或將其撥開。

    可饒是如此,他身在空中,下落的勢態還是讓他慢慢墜入那道劍圓。

    危機時刻,他拚死一搏,陡然收招,變劈為刺,一刀正好刺中劍瘋子的劍尖,如此他才借著劍尖傳來的力量再次騰空而起,落到橫梁上。

    在白磊和劍瘋子打在一起前,武青山早就護著梁王去了大堂外。

    大堂外不僅有他們兩人,毒花娘娘、光頭大漢、關西快刀周雁風都在。

    此刻,他們每一人都無比震驚。

    梁王還好,他畢竟武功平平,看不出太多玄機。

    可包括武青山在內的四人都明白,這是絕對高手之間才能出現的搏殺,是純粹的以精妙招式對決。

    用劍的武青山早已知道劍瘋子的劍法是何其了得,可此刻親眼所見,仍是驚歎不已。

    但更讓他驚歎的是白磊。

    仔細迴想剛剛的打鬥過程,他若是白磊,最後隻得以傷換命,落荒而逃。

    從不正眼瞧人的武青山忍不住仔細看了看房梁上的白磊,最後也是輕蔑一笑。

    確實夠厲害,不過,我照樣能一劍殺之。

    周雁風是刀客,他比在場所有人都要了解白磊剛剛那一招刀法,不是刀法招式妙到巔峰,而是使刀之人刀法已成。

    與之相比,關西快刀隻是一個笑話,周雁風更是一個笑話。

    忽然,梁王出聲道:“青山,這瘋子是不是關太久了,看著像是實力不濟啊。”

    武青山淡淡道:“不是劍瘋子實力不濟,是白磊實力超出了預期,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居然讓他練出了一手好刀法。”

    梁王臉色一變,不悅道:“你不是說他隻有勁氣充裕,武功招式平平嗎?”

    武青山不以為意,笑道:“不急,同是九品境,單憑招式,沒人能正麵勝過執劍山的這位劍瘋子。”

    武青山突然轉頭,看向梁王問道:“不過看王爺殺機浮現,好像不僅僅是想打壓他一番那麽簡單。”

    梁王陰笑道:“本王提醒過他,不聽話的畜生隻能殺了吃肉。”

    嗬嗬,就算你背靠朝中那幾位又如何,大不了殺的肉,多分幾塊出去。

    到時,事已至此,誰能奈何本王?

    想到這,梁王臉色出現一陣陰森森的笑容,哪還有半點彌勒佛的慈眉善目。

    房梁上。

    白磊唿出一口濁氣,心思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他看了一眼堂外,那裏幾個吃瓜群眾大概還沒過足癮,怕是隻有等自己死在這裏,那頭肥豬才滿意吧。

    想到這,他的眼神愈發陰沉,自己還是大意了,現在這頭肥豬極有可能已經動了殺心。

    從黑衣使探子羅博傳遞的消息看,什麽毒花娘娘,鐵衣大漢,關西快刀周雁風,他都不放在心上,哪怕是武青山,他也有信心不落下風,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劍瘋子。

    這瘋子的劍法太精湛了,現在的自己根本無從應對,不能拖遝。

    打不過就跑,大不了丟下一句大毛的格言,“青山依舊,他日江湖再戰”,江湖上都是這麽玩的,何況老夫是敗類,還怕丟人不成。

    白磊簡單思索片刻,對著呆呆站立,喃喃自語的劍瘋子喊道:“前輩,晚輩認輸,您要找的那把劍,晚輩願意雙手奉上。”

    白磊話音剛落,劍瘋子突然抬頭,呆癡的目光中展現出一抹精光,但很快又一閃而逝後,取而代之的是晦暗陰沉,甚至夾雜這一股嗜血的戾氣。

    “你騙我,你騙我,你跟他們一樣都想騙我……”

    劍瘋子說著,慢慢舉起手中的劍,眼神中的戾氣越來越濃。

    白磊暗罵一聲,媽的,玩脫了。

    這瘋子不知在這裏被關了多久,那頭飛豬肯定沒少用這個借口來哄騙他。

    人家是瘋,又不是傻,時間一長,怎麽可能還相信這些鬼話。

    或許是隔著一定高度,劍瘋子這一劍沒有直接斬向白磊,而是撩向了王府大堂裏的一個棋盤,一顆的棋子被挑起,棋子就像是黏在了劍尖上一樣。

    劍瘋子挽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劍花,隨著他手腕力道突然一變,他手裏的劍猛然彎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刹那間又繃直,劍尖那顆棋子,如同飛劍一樣射向白磊。

    白磊目光如炬,猛地拍在房梁上,借力扭轉身形,堪堪躲過這可棋子,心裏卻震驚的無以複加。

    這一招堪比劍氣外放。

    一身沉響,如刀劍入木,棋子射入房梁,勢頭不減,粗大的房梁直接被洞穿。後是一聲清脆響聲,是金黃琉璃瓦被洞穿。

    白磊沒時間去想那顆棋子飛去哪裏了,因為下麵第二顆、第三顆,越來越多的棋子飛來。

    房梁被打爛,頂上的金黃琉璃瓦上出現了十幾個窟窿,頭頂響起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完了,看這架勢是沒處躲了。

    既然如此,老夫今天就拆了這梁王府。

    白磊一刀劈向屋頂,如砍瓜切菜,落下一片雕刻精美的良木和破碎的金黃琉璃瓦。

    屋頂出現一個大洞。

    白磊縱深一躍,正準備從洞裏躍出。

    可他剛一發力,一個四四方方的物體飛來,剛好堵住了那個洞。

    居然是一張棋盤。

    白磊一刀劈開棋盤,但因為在空中聚勢發力的緣故,向上躥逃的勢頭已經沒有。更棘手的是,還有幾顆棋子向他射來。

    很明顯,這個劍瘋子根本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執意要逃,隻能被棋子打成篩子。

    逃不了那就隻有生死一搏了。

    白磊將身軀扭轉成一個誇張的形狀,倒栽蔥,一腳重重踏在要玉墜的房梁上,借力極速下竄,同時一刀劈劍瘋子。

    這一刀雖然看似威力極大,但隻是普普通通一刀。

    果不其然,劍瘋子舉劍一刺,手腕動了幾下,就輕輕鬆鬆破解了白磊這一刀。

    白磊絲毫不在意,再次在空中扭轉身形,憑借高超的身法躍到劍瘋子出劍範圍意外。

    劍瘋子乘勝追擊,正要舉劍殺去,突然,房頂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白磊得意一笑,他剛剛向下竄時重重踏出的那一腳可不僅僅是為了借力,他是要將整個屋頂踹塌,壓死這瘋子。

    武道九品絕對的一流高手,可再厲害終究是凡人,被數千斤重的屋頂砸下來,不死也傷。

    劍瘋子抬頭看著塌下的屋頂,茫然的站在原地,竟然忘了逃跑。

    逃到內堂的白磊看著砸下的屋頂有些不忍,卻也不會去傻到救他,隻得眼睜睜看著那個呆滯的身影被吞沒。

    轟隆隆——

    一陣巨響過後,是巨大的煙塵,王府大堂就這樣坍塌了。

    屋外的梁王絲毫沒有高樓坍塌而憤怒,這一瞬間,他想到的是,白磊死後善後的事。

    白大人和本王門客比武,不小心打踏了本王的府邸,英年早逝啊。

    劍瘋子沒死。

    白磊看到屋頂塌陷的那一刻他出劍,淩厲的劍招攪碎了他頭頂大多數的橫梁和瓦片。

    可再強的高手麵對千軍壓頂之勢,也不可能做到毫發無傷。

    劍瘋子被一小堆瓦礫掩埋了大半個身子,頭頂和後背一片鮮紅,手裏的劍斷成了兩節,卻依然被死死握在手中。

    白磊小心地走了過去,黑焰橫在胸前,絲毫不敢大意。

    “前輩,前輩,你怎麽樣?”

    劍瘋子沒有迴應。

    白磊苦笑,一個瘋子而已,還是一個要殺自己的瘋子,為何要關係他的生死。

    是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自己的婦人之仁?哎,這種癡人總能讓人感到唏噓。

    忽然,被瓦礫掩埋大半的那把斷劍動了一下。

    白磊如臨大敵,連忙退到一變,警惕的看著劍瘋子慢慢爬起來。

    劍瘋子低著頭,灰白的發絲上沾滿灰土和血跡,淒慘,狼狽,如同墳墓裏爬出來的厲鬼。

    “嗬嗬,好一個劍走偏鋒。”

    白磊神色一征,劍瘋子的聲音依舊幹澀沙啞,卻清晰可聞,沒有剛剛那種瘋癲的語氣。

    白磊靜靜地看著他站起來,沒有逃離,也沒打算出手。

    劍瘋子看向白磊,雙目依舊渾濁,眼神卻是神采奕奕,他說:“小夥子,你雖然練的是刀,但和老夫一樣,都是劍走偏鋒的路子。

    哈哈,將死之際,居然能遇到一個通道晚輩,也不失為一大幸事。”

    劍走偏鋒?

    白磊明白劍瘋子是再說自己假借外力,弄塌屋頂來攻擊他的這一手段。

    說得好聽是劍走偏鋒,不好聽就是歪門邪道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個瘋子似乎變清醒了。

    白磊問道:“前輩醒了?”

    “醒了,也沒醒。”

    行吧,

    你愛醒不醒。

    劍瘋子打量了一下白磊,問道:“你的刀法是誰教的?”

    白磊道:“用的都是家傳刀法,不過也得一位高人前輩指點過一二。”

    劍瘋子又看了一眼白磊,問道:“你是封刀門的人?”

    白磊一愣,暗自腹誹道:“看著像個高人,難道隻有封到門的人才練刀嗎?”

    他迴答道:“不是,倒是和封刀門楊長剛打過一架。”

    劍瘋子點點頭,不在言語。

    白磊問道:“敢問前輩是?”

    劍瘋子道:“老夫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老夫是將死之人,可否接老夫一劍?”

    白磊頭大,暗罵一聲狗日的江湖,非得這麽折騰。

    白磊沒拒絕,也沒答應,他說道:“前輩,我認識一個醫術很高超的大夫。”

    “不用了,老夫早就是該死之人了。”

    “前輩,能不能不打?”

    劍瘋子無動於衷,舉起手中斷劍道:小夥子,看劍。”

    劍瘋子起劍很慢,半截斷劍慢慢抬起,劍身上出現了絲絲氣機漣漪。

    隨著這股氣機越來越凝實,劍身上麵的灰塵,血跡不斷不斷剝,劍身也越來越亮,耀眼如陽光下的波浪。

    這股波浪,一浪高過一浪,沿著劍身向著劍尖慢慢湧去,最後居然凝成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劍尖,看上去就像斷劍重鑄。

    劍瘋子的劍氣之渾厚,簡直讓白磊大開眼界,他神色凝重,舉刀蓄勢,準備一戰。

    但是這一劍卻並沒有斬向白磊,而是轉身一劍斬開了坍塌的王府大堂。

    煙塵簌簌落下,白磊怔怔出神的看著廢墟中被斬出一條兩尺寬的道路,久久沒有出聲。

    原來這就是劍!

    他突然心生向往,若是有一天一劍將江湖刺個窟窿也不錯。

    白磊看著廢墟中那條兩指寬的路,莫名一笑。

    劍瘋子轉過頭,他也笑了。

    “我劍瘋子一身練劍,前二十年練形,後二十年練意,最後十年想要練出神韻,卻不可得。

    師傅當年隻對我說了兩個字——棄劍。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直到把自己練瘋了也沒想通。

    老夫當然知道師傅不是想讓我去找迴他當年那把棄劍,隻是心中執念難消,想著從那把劍中悟出點什麽,沒最後執念越來越深,今日若不是這一方天地將我砸醒,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悟出這一劍。

    小夥子,再幫老夫一個幫,把老夫這身殘軀送迴執劍山。”

    聽完劍瘋子的話,白磊大驚,脫口問道:“前輩是執劍山劍聖前輩的弟子?”

    劍瘋子笑而不語,眼中那抹光芒越來越淡,直至晦暗無光,閉眼。

    “前輩……”

    白磊上期一看,劍瘋子已經毫無氣息了,他手裏依舊緊握著那把斷劍,嘴角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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