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林邊。

    女帝北堂未若挽著袖子,露出白玉般的胳膊,一捧捧的往白胖胖的雪人身上加雪,又用手壓緊弄平,白磊在一旁搬運雪塊。

    兩人邊玩邊聊,聽到有趣的地方,北堂未若還調皮的拿雪球扔向白磊,使勁嘲笑他。

    但越聽越吃驚,甚至懷疑這貨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小石頭。

    “江湖敗類,衣冠禽獸、三石先生、王先生,小石頭,你居然有這多身份?”

    白磊道:“迴陛……”

    “都說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別扯君臣之禮了。”北堂未若打斷了白磊的話,有些不高興。

    “嘿嘿,習慣了,關鍵是你這身份轉換的太快了,若若姐,我還有一個身份,不說出來,我很……很不舒服。

    其實我乃朝廷親封的黑……”

    北堂未若沒好氣道:“知道了,黑衣使百戶嘛,切,芝麻綠豆的小官,嘚瑟個屁啊,還不是被張長遙利用了。”

    “若若姐知道?”

    北堂未若道:“奏折是我批的,隻知道有這麽個人,不知道到是你啊,不然哪有這麽多事啊。可憐的小石頭,被整個天下的人罵,讓姐姐抱抱!”

    見北堂未若伸出雙手,白磊連忙躲開。

    “小石頭,能耐了啊,你居然敢躲?”北堂未若怒然道。

    “若若姐,你是皇帝,這樣子瞎胡鬧,你不怕,我怕啊。”

    “怕個屁啊,老娘是皇帝,誰敢說三道四,朕砍了他的狗頭。”

    白磊無語,感情這句話是她的口頭禪啊。

    白磊苦笑道:“若若姐,別鬧了,我都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了。”

    北堂未若用指頭在雪人身上戳著窟窿,怒氣衝衝地看著白磊,道:“哼,你就是七老八十,也還是我的小弟。”

    “是是是,從小就是。”

    “這樣才聽話嘛,來讓姐姐抱抱!”

    白磊苦著臉走了過去,北堂未若飛快地抱了他一下,將一個雪球丟進他的衣領裏。

    “嘶……冰死了,若若姐怎麽還像個小孩子啊!”白磊狼狽的掏出衣服裏的雪球,一陣埋怨。

    “哼,朕就是小孩子,怎麽了?你小子長大了到是能耐了,居然長出一身才氣,不錯嘛,要不姐姐封你做大官吧?”

    白磊無語,看來我這是抱上了一個最大的大腿了。

    “嗬嗬,我哪有什麽才氣啊,都是瞎胡鬧,當不當官無所謂,你迴頭讓我脫離那坑爹的組織就行了。”

    北堂未若道:“放心吧,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和你相認,既然我們已經相認了,他們也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了。”

    白磊不解:“為何不讓我們相認啊?”

    北堂未若道:“那老狗覺得兒女情長,會害了我唄。”

    “兒女情長?哈哈……”白磊大笑。

    “你笑什麽?”

    “若若姐,你該不是想找我做你男人吧?”這位若若姐百無禁忌,白磊也不含糊。

    北堂未若淡淡道:“是啊,我就是這麽跟他們說的,我說我是你的童養媳,可能他們怕你跟我好上了,會後宮幹政吧,誰叫你這麽優秀呢。”

    “後宮?還幹政?若若姐,你到底找了多少男人啊?”

    女帝養一堆麵首,這事兒雖然不光彩,但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如果北堂未若也是這樣,白磊或許有些膈應,但是吃醋什麽的卻說不上。

    他對這位若若姐,從來都隻有姐弟情分,兒女情長是沒有的事。

    “之前一個都沒有,不過找到你了,嘿嘿……”北堂未若如同一隻大灰狼一樣看著白磊。

    “打住,若若姐,我有老婆了,而且我對你隻有姐弟情義。”白磊連連後退道。

    “哼,你個死沒良心的,不聲不響的,居然找了個紅顏知己,她是郭四海的妹妹,還差點打死你,朕不同意你和她的事。”

    果林中提著菜籃子的林飄然一驚,手腳冰涼,胸口堵塞。

    她曾經差點殺死白磊,這是他最大的心結,偶爾還會從夢中驚醒。如今聽到皇帝陛下親口否決了自己,這讓她的心結此刻被鎖得更牢了。

    白磊卻知道北堂未若的脾氣,這都是瞎胡鬧。

    “若若姐,別鬧了,我和飄飄是真愛,此生非她不娶。”

    林飄然心裏一暖,眼中淚花翻湧。

    “哼,男人都是賤東西。”北堂未若罵道。

    白磊道:“若若姐,走吧,你不是要見王伯一家嗎?看看他們知道你當皇帝了,是什麽表情。”

    北堂未若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拉著白磊往莊子裏跑。

    老太監程公公在莊子門前焦急的跺著步子,大毛扛著樸刀突然殺過來,道:“想要找我大姐報仇,先過了我這一關。”

    “哪裏來的傻混球,滾遠些!”程公公罵道。

    大毛把樸刀插在地上,牛逼哄哄道:“在下乃江湖上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人稱六人敵的毛大毛毛巨俠,今日絕不會讓你傷我家大姐分毫。”

    程公公嘴角抽搐:“可憐啊,原來是個傻子,放心我不是來找你家大姐報仇的。”

    “哼,休得騙我,我家大姐偷了你的《葵花寶典》,你肯定是來尋她報仇的。”

    程公公一頭霧水,《葵花寶典》聽著耳熟啊……等等,這不是那話本小說裏的武功嘛?

    哎,這傻孩子!

    “你家大姐難道是那個東方教主?沒聽說她還有個弟弟啊?”程公公好笑的問道。

    大毛道:“東方教主正是在下的大姐,在下剛剛和她在後麵的果林裏結拜,一同結拜的還有我家小白老板。”

    程公公陷入沉思。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小兔崽子叫小祖宗大姐呢,原來是玩兒的這出啊,哎,咱家是自作聰明,先入為主了,想不到瞞了十幾年,最後還是咱家親口說出來的,天意啊,天意。

    這時,吳小瞑帶著謝無殤趕來。

    見程公公一個人在門口,吳小瞑問:“老祖,您怎麽在這裏,陛下呢?”

    “陛下在哪,可是無恙?”謝無殤語氣焦急。

    “陛下好得很,在後麵林子裏堆雪人呢!”程公公淡淡道。

    “你為何不再一旁伺候著?”一身是血的謝無殤怒氣衝衝吼道。

    程公公苦著臉:“陛下不讓啊,而且咱家勸謝統領也別去打擾。”

    “哼,保護陛下安危乃我分內之事,大總管不去,本將自己去。”謝無殤說著向安閑莊後走去。

    程公公突然道:“謝統領還真是盡忠職守啊,可為何向蒼月來了寧安城,你卻不上報?”

    謝無殤停下腳步,神色一變:“看來那件事你已經知道了,想來向蒼月就是這樣引你離開的。不錯,謝某知道向蒼月來了寧安,還給了他蘭妃當年留下的一些筆記,但並不知道天命教的行動。謝某自問,這樣做全都是為了陛下,不曾有絲毫私心。”

    “謝統領忠於陛下,咱家自然知道,可為何不告訴咱家?”程公公發出尖銳的聲音質問道。

    謝無殤道:“告訴你,你會允許我把蘭妃的那些筆記給他嗎,而且當年你和他過節不少,祭天大典在即,謝某也是怕你鬧出事來。”

    “哼,難道咱家在謝統領眼裏,是如此不知輕重嗎?程公公尖銳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謝無殤道:“此事謝某有錯,再爭辯也無意義,若陛下怪罪,謝某自當認罰,但那件事還請大總管先不要告訴陛下。”

    “謝統領,難道你也有事瞞著朕?”院牆的拐角處,一臉怒容的北堂未若突然走了出來。

    “參見陛下!”三人連忙下拜。

    北堂未若怒氣不減:“謝統領剛剛說哪件事什麽不要告訴朕?”

    謝無殤神色焦急,不知如何迴答。

    突然,程公公道:“陛下,謝統領說的是白大人身份的事兒,他還不知道你已經和白大人相認了呢。”

    “謝統領,原來你也知道小石頭的事,原來你們全都知道……氣死朕了。”北堂未若氣唿唿道。

    謝無殤不知道道程公公和北堂未若說的什麽,不過他很快明白是程公公在幫他解圍。

    謝無殤道:“陛下恕罪,末將有苦難言,請陛下先行迴宮,末將再詳細稟報。”

    謝無殤很聰明,迴宮前他可以向程公公打聽清楚,女帝和白大人相認是怎麽迴事。

    隻要把女帝和先帝一樣是陰虛陽亢之體之事瞞過去,一切都好說。

    北堂未若扭頭:“想得美,朕好不容易出一趟宮,小石頭,帶姐姐去見王伯一家,特別是那個小王八。”

    “小石頭?姐姐?小王八?

    這幾個字眼組合在一起,震驚中的吳小瞑很快想到了什麽。

    難道陛下以前就和那個敗類認識,不僅如此,好像好認識王伯一家,難道陛下早年去過臨縣白家?

    同樣震驚得還有謝無殤,但他沒吳小瞑這般變態的思維,不過他認出來了白磊。

    謝無殤道:“陛下,白萬裏乃末將的故交,末將向單獨和此子談談。”

    白磊一驚,這便宜老爹路子很野啊,居然認識禁軍大統領。

    “有什麽話以後再說。”北堂未若忙著帶白磊去嚇唬王伯一家,現在讓白磊離開,有些不情願。

    白磊想說什麽,又覺得人多不方便,於是把北堂未若拉到一邊。

    眾人眼如鬥大,如果不是陛下臉上笑嘻嘻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妄動,場中三人說不定都出手了。

    “若若姐,老爹這些年生死不知,我想問問謝統領,看是否有什麽線索。再說了,你去嚇唬王伯一家,我在一旁反而效果不好,等下你就使勁嚇唬那個小王八,告訴他,再整天喝酒,就砍了他的狗頭,嚇死他丫的。”

    北堂未若雙手激動的發抖,顫抖著道:“太好了,姐姐都快等不及了。”

    北堂未若帶著程公公和吳小瞑進了安閑莊,白磊找到謝無殤,拱手道:“晚輩拜見謝統領?”

    “你跟陛下什麽關係?”

    謝無殤的第一句話超出了白磊的預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不是江湖敗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塵葬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塵葬月並收藏我真不是江湖敗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