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信統率的明帝國第七軍,實際上是不折不扣的“呂家軍”,五個師長中有四個是呂氏中人,武榮是唯一的外人,能成為師長,絕非浪得虛名之輩,這是用韃子的人頭和鮮血鋪出來的血路!


    他身材魁梧高大,騎戰用一柄鳳嘴刀,步戰則手提一口沉重的九環鬼頭金刀。


    鬼頭刀袤方,背厚麵闊,分量笨重,宜於劈砍,刀柄處雕有鬼頭,頭上長角、口出獠牙。刀背上有九個鐵環,揮動時鐵環交擊,威懾人心。


    武榮的鬼頭刀長三尺七寸,能砍人三魂七魄;寬六寸七分,能斬盡六欲七情,他使將出來,寒光閃爍,有如片片雪花紛飛,威力無比。


    交手僅僅五合,韃子唿和少布即被殺到全身牛汗如雨,三屍神暴出,不禁魂飛魄散。


    這韃子倒也搞笑,用生澀的漢語大叫道:“這不公平,我已戰過一場,你這是乘人……”


    他漢語不熟,武榮好心地幫他補足道:“這是乘人之危。”


    唿和少布應道:“對,對!”


    “對你個死人頭!”武榮怒喝道:“方才你占人家便宜,就不是乘人之危了!”


    他抓緊施為,一力破百會,殺得唿和少布不顧體麵地來了個驢打滾,躥入自家隊伍中,腳底抹油地飛速溜了!


    這狗韃子仗著自己身份特殊,主將張庭珍對他無能為力,換作是其他軍人陣前脫逃,就難免頸上餐刀之厄。


    “無膽之輩!”武榮輕蔑地道,他不屑追殺,而是率眾衝入敵人眾中,揮動鬼頭刀,一通大殺!


    他的刀鋒削鐵如泥,敵軍被砍中後血色迸飛,拋灑一片,成為了戰場最美的風景線!


    戰場上,還有什麽比血花更炫麗的花卉!


    所到之處,無人可敵,武榮在一刻鍾之內,即陣斬對方逾百人,屍骸堆積至半人高,古之“萬人敵”亦不過如是。


    要不是張庭珍緊急調來數百弓箭手,對著他攢射,把他射定,若論兵器交戰,已被他破城矣!


    武榮不過是擋了幾箭,即被親兵用盾牌緊緊護著退後,絲毫無傷。


    他見天色已晚,遂下令收兵,軍隊退迴東順門駐防。


    城內守軍亦沒有繼續進攻,他們看著麵前那屍骸遍地的狼籍場麵,欲哭無淚!


    屍體大部分都是自家的,明軍死傷得少,守軍對於明軍的強大戰鬥力有了充分的體會。


    黃昏時分,雙方不約而同,均派出沒有攜帶武器的民夫去收屍,入黑後,打著火把的民夫連夜工作,把人員給收走,有時雙方路遇,皆默默地讓行。


    第二天,明軍複至,再度發起猛攻!


    在東門,武榮與恢複了七分元氣的田世英分頭攻擊南北門,他們用民工破開城防工事,率軍人殺入,立即讓守軍陷入了風聲鶴唳之中!


    武榮的強大武力讓守軍膽寒,他這迴騎在上馬,揮舞長柄鳳嘴刀,刀刃如鳳嘴般優雅弧形,鋒利而熠熠生輝,刀背寬廣,帶著斜度,長柄下裝有堅固的鐏。


    每當這把刀在戰場上閃耀,便是對敵人最冷酷的宣判,帶走了一條接一條的人命。


    守軍乏將,缺乏那種可匹敵武榮的猛將兄,上前應戰的軍官紛紛成為他的刀下亡魂,唯有群毆他,問題是武榮不缺好兄弟,他們的武力值高企,且膽氣十足,士氣旺盛,敢打敢拚。


    沒有了城防工事,武榮殺他們就象宰雞一般。


    而田世英昨晚退下陣後,沒有出城,依舊呆在城內。


    這麽做是有原因的,他曾當眾發誓說要不奪取勝利,要不死在城內,沒有結果時絕不出城。


    即時有三個醫護兵為他用藥油按摩全身,陣外送來了一海碗(很大份量)燉得爛爛的牛肉海參粥,牛是現殺的,海參是幹貨泡製的,他盡數咽下,大量補充營養,再嚼了一截皇帝禦賜的老山參來提神醒腦。


    喝著醇香的奶茶,隻覺得氣力十足,精神大振,再打韃子唿和少布不在話下。


    第二天上陣,果然遇到唿和少布,仇人眼見,分外眼紅,一通亂戰,不分勝負。


    唿和少布擋下了田世英的進攻,守軍其他人卻對武榮無能為力,他全力以赴,搏殺韃將漢兵上百,殺得全身鮮血淋漓,他卻精神倍長,逾戰逾勇。


    通過戰鬥得窺守軍虛實,他們乏將兵弱,優勢在我!


    見到形勢不妙,城內守將張庭珍下令點燃了許多路障,以阻擋明軍攻勢,火焰和黑煙升騰,擋路和遮掩視線,明軍不敢急攻。


    他下令放箭,黑色的箭矢暴雨帶著嗡鳴聲劃過天際,破空而去,明軍連忙舉盾抵擋。


    再就是投擲點燃的火藥罐,爆炸開來,火焰閃光和衝擊氣浪


    明軍清障擋箭避炸,忙得不亦樂乎,都不用戰鬥了。


    城內多處被濃煙籠罩,呈現出混亂不堪的景象,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暫時阻遏了明軍的攻勢,張庭珍心知肚明此舉並不能持久,暗暗歎息,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用那種冒險的策略了!”


    先前他看到明軍十分精銳的樣子,怕守城守不住---並不是他過慮,守軍一萬人,隻得二千漢軍正兵,每麵城牆隻得五百人防禦,還有八千簽軍,簽軍的戰鬥力不值一提,萬一明軍五千人攻一麵城牆呢?


    張庭珍采取“縱敵入城”之策,初時占了不少便宜,沒想到敵將這麽頭鐵,死戰不退,還拆了城門門扇以示決心,打下去,反倒讓守軍陷入了窘境。


    守軍麻煩何止在東門,西門有明將曹彪組織進攻,由於民工的勤奮,他們砍伐並運來了大量的木料,當中不乏大樹樹幹。


    因此工程兵組建出兩具大型的配重式投石車,發石擊碎了西邊的城門樓。


    當無守城軍民看到城門被敵軍發射的巨石所擊碎時,他們的心都碎了!


    明軍軍民們把木料堆積在城下,打算攀登而上,並在木料上澆水,阻止守軍火攻。


    張庭珍在城上看見後,急讓守軍製作了幾百支火炬,從城頭拋擲下去,並把城內火油集中在油罐中一起砸在了木料上。


    誠如他所料的,木料有水,不能起火,但又有油,結果“悶燒”出煙氣有毒,又有溫度,人不可在其上,因此西城明軍徒勞無功。


    是夜,張庭珍安排了兩股各上百名漢軍官兵,冒死偷襲明軍在東順門的部隊和城外大營,試圖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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