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餌是南平特有的一種小吃,類似於餛飩,餡料是選用豬前腿肉,用鬆木錘砸成泥,包在紙一樣薄的餃皮裏,下鍋烹煮,食之鮮滑柔嫩,再配上兩個茶葉蛋,非常的愜意。

    在大石橋,最好吃的餃餌是東風飲食店的杜師傅的手藝,湯鮮餡實,遠近有名.

    "丫哥,你娘對你的態度好象變好了,對不對?"劉淇用湯匙舀了點餃餌湯喝下去,真是鮮得可以.

    "你的眼不大,倒毒得很,這都看出來了?"丫頭在桌子上輕敲著手中的茶葉蛋.

    "說說,怎麽搞的?"前世今生,張大娘對丫頭都是不假顏色,這會兒唱的又是哪一出戲呢?

    "還能怎麽搞,跟你們一起學會騙人了唄."丫頭一副很神傷的樣子,好象自己以前是個純潔的天使一樣.

    "你把豬八戒的絕招學得是爐火純青了你,不說就算了,還在這裏倒打一耙?稀罕!"劉淇丟給他一對白白的衛生丸,埋頭消滅碗裏的美食,懶得再理他,他憋不住自然會說.

    "說,說,我又沒講不說,你不是跟跟你大姐講建國跟著"李老板"販煙麽?我跟我娘也是這麽講的,我這半個月也沒有再打架惹事,還賺了錢迴來,她對我的態度不就改了麽."

    不會吧?這走私的罪行比打架鬥毆可要重得多了,怎麽丫頭走私香煙張大娘還以為是什麽好事嗎?

    劉淇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這年月的老百姓對於走私,偷稅,漏稅這些事都沒什麽概念,老太太又不識得幾個字,不知道走私也是犯法的事,隻當是什麽正當生意,看丫頭不再打架鬥毆,惹事生非,以為是走了正途,這誤會有點大了.

    "你把錢都給你娘了?"要是丫頭把錢都孝敬了,後麵的事就沒法談了,自己手裏的本錢是夠了,可他老人家一分錢不出,這事怎麽看也不不保險!

    "哪敢?你把錢都給你娘了?"丫頭反問道.

    "沒有"上次那一千多塊錢就讓自己差點挨了一頓好打,這迴的錢要多上百倍,不打死自己,也得嚇死她,不嚇死嚇得小產了,自己也沒法活.

    "怎麽?有又什麽賺錢的路子?煙不販了?"離下一批香煙到南平的時間最少還有個把星期,劉淇才迴家就急火火的來找自己,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他那千奇百怪的賺錢法子,指不定又有什麽好路子.

    "我來找你就是為這件事,這跑了一路,你也應該心裏有個底了,販煙不是什麽合法的事,別看現在我們是攀上了部隊的大樹,運起貨來一路暢通無阻,可夜路走得多了,總會遇到鬼,真要象標哥一樣在路上被查上一次,折了老本,那前麵賺再多的錢也要賠進去,還有南風整個地區吃得下的貨,也隻有這麽多,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

    "一個月能賺幾十萬還少?"

    "幾十萬是四個人分,你一個月才能分多少?"

    "我一個月要分到好幾萬呢,夠多了呀?"一個月好幾萬的進賬,丫頭是白日發夢也想不到的財路,這可是一筆巨款了.

    "幾萬就多了?真是個土財主,我跟你說,隻要你跟著我幹,別說一個月幾萬,就是一個月十幾萬,幾十萬,也能掙得到,你信不信?."劉淇很不屑的說.

    換別一個人這麽說話,丫頭肯定當他是在吹牛皮,可跟劉淇混了這麽幾迴下來,對於這個小精怪賺錢的本事已深信不疑,聽他說能讓自己一個月賺上十幾萬,幾十萬的錢,不由一顆心呯呯直跳.

    "你要搞什麽生意?"

    "苧麻"

    "我當什麽生意呢,這個呀."丫頭顯然是很失望,這兩年麻價漲得厲害,大批的麻販子應勢而生,如蝗蟲一樣湧入家戶村寨收麻,錢是賺了,可人也辛苦得很,比起香煙的利潤來,還遠遠的不如,他哪有多大心思.

    "看不起這生意呀?"劉淇問.

    "這門生意累了人不說,還賺不了什麽錢,不是費力不討好麽?"當了兩天有錢人的丫頭眼裏一點也看不上苧麻那毛兒八分的利潤.

    "不賺錢?嘿嘿嘿,那是你不清楚這裏麵的道道,一斤麻最少可以賺一倍的錢."劉淇笑嘻嘻的看著他.

    "莫策我,麻販子我又不是不熟,他們一斤麻賺多少錢我還能不清楚?怎麽可能會有一倍的利錢?"丫頭仔細的打量了劉淇一番,確認他不是發燒了.

    "現在苧麻是什麽價?"劉淇問道,隻要不超過六七塊,肯定能賺上一倍的錢.

    "六塊五"八六年中時,苧麻價才一塊多,到年底瘋長到了三塊八,這時節,在各方推波助瀾下,新麻一上市價格就飆到了六塊錢以上,還有價無貨。

    "我可以讓一斤麻賣到十二塊"劉淇小聲道.

    "這怎麽可能."丫頭費了好大的勁才沒伸出手來劉淇的額頭.

    "信我你就入夥,不信,我找別人去了."劉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心裏有底,可不是信口胡說的.

    這個事得從劉傳陸身上說起,八五年時,黃麻的價錢好,他一看動了心,八六年過了年,改了稻田栽上了黃麻,到秋上,一堆堆砍下來的黃麻在河裏漚得臭氣熏天,漚好了從水裏撈出來洗,大冬天的凍得手象胡蘿卜一樣紅腫,洗完了剝,晾幹了再製麻,忙得是熱火朝天,誰知那年跟風種黃麻的人多,黃麻的價錢比是一年掉了不少,賣完一算,比種稻子強不到哪裏去,用的工還要多些,除開家裏多了一堆沒什麽用處的麻杆,白忙了.

    這年,黃麻價不好,苧麻的價錢卻是翻著跟著往上走,不少種苧麻的人家都發了筆小財,劉傳陸被黃麻搞得有點怕了,再跟風種苧麻又白怕一場可怎麽辦?

    八七年就什麽麻也不種了,哪知道這個苧麻卻不象黃麻一樣一漲即跌,價錢從年初的四塊錢瘋漲到快八塊,麻販子搶著上門來收,看著別人家一個個的發了財,自己白白失掉這個機會,又悔得不行.

    八八年過了年,他就忙著種苧麻了,可運氣真的很臭,到了剝頭麻的時候,苧麻價錢卻一落千丈,跌到一塊多一斤,還沒地方賣,可把個劉傳陸氣得半死,把田地裏的苧麻都給毀了,賠了一筆化肥種子錢,家裏多了一堆燒火的麻兜.

    這麽不湊巧的倒黴事,劉傳陸是沒臉掛嘴邊的,可達姐每迴笑他沒運氣,都要把這事拿出來糗他,劉淇的耳朵都聽出繭來了,還能不知道?

    "丫哥,這可是個正當生意,你普不想在你娘麵前,在劉帆麵前堂堂正正的作人?話我說到這兒,再多也沒意思,要不要幹,你自己想清楚"劉淇將最後一隻餃餌吞下肚,抹抹嘴起身準備走路.

    "幹了!你說吧,要怎麽幹?"丫頭咬牙的樣子,象是要狠搏一鋪的賭徒.

    東風吹,戰鼓擂,如今的世界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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