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看著齊桓,似乎是真的想從齊桓的神情中找出一絲的答案。

    但吳哲隻看到一張冷若冰霜,毫無人性的臉。

    “我保留我控告你們的權力!”吳哲突然發了瘋一般直接一頭紮進來泔水桶,然後就著泔水桶裏的泔水,吃下了三個饅頭。

    “嘔。。。。。。。”

    等到起身,吳哲有些忍不住的幹嘔起來,或許是有一些不是特別好的東西進入到了胃裏。現在吳哲的胃,在做著殊死的抵抗。

    但吳哲卻依舊咕咚一聲,把返迴到自己嘴裏的一些“食物”重新咽了下去。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吳哲抹了抹嘴,重新將目光對準了齊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訓練?”

    “你可以選擇退出,或者和他們一起繼續訓練!”齊桓依舊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毫無波瀾。

    “好!”吳哲或許真的瘋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保留控告你們的權力!我會將我的親身經曆寫成一紙文書,遞交到軍區,遞交到總部!我會讓你們的餘生,在軍事監獄裏麵度過!”吳哲狠狠的抹去了一絲從眼角滑落的淚水。

    在之前,他或許還有憤怒,還有不服。

    但現在,吳哲隻覺得兩個字——屈辱!

    毫無人性的屈辱!

    但吳哲不知道,現在他所經曆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後麵的訓練所帶給他的屈辱,甚至會讓他想到自殺!

    訓練,繼續訓練!

    三個五百之後,緊接著就是泥潭,圓木。

    根本就不給你一絲絲休息的機會。

    三人一組,一根重達一百五十公斤的,已經泡滿了水的圓木,滑不溜手。

    他們需要繼續跑,從泥潭跑,通過障礙區。

    就是跑,直到你實在跑不動了,任由圓木自由落體,直接摔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這些披著人皮的野獸會繼續讓你扛起圓木,繼續前進。

    直到你徹底累倒在地上,而後開始午飯。

    午飯很簡單,就是一份野戰單兵口糧。

    炊事班沒有為九個人的飯菜做準備。

    這也是袁朗的要求。

    這已經是最近兩天最後的一餐。

    而後的兩天內,野狼小隊的九個人將麵臨饑餓,饑餓,還是饑餓。

    天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黑壓壓的。

    北風已經開始肆虐。

    在這個時候,冷水澡似乎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耐寒訓練,同樣是這個地獄周的必備項目。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灑水車。

    這在吳哲進入山海進行選拔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

    但那時候是夏天,氣溫很高,可以這樣舒舒服服的洗個冷水澡,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現在不同了,氣溫已經接近零度。

    而且後麵幾天的氣溫可能更低!

    冰冷,刺骨。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水在頭發上開始隨著寒風漸漸凝結,化成一縷縷白色的冰霜。

    所有人的頭上都已經是白花花的一片。

    這也讓所有人對程宏老頭的代號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嘿,老頭!”

    但冰冷的水依舊在繼續澆下。

    程宏的嘴唇已經開始出現變態的紫黑色。

    這是體溫迅速流失的征兆。

    但人體血液在不斷的流動,深埋在九個人體內的能量開始運轉。

    這是糖和脂肪在燃燒!

    體溫開始迴升,但與此同時,所有人的體能在急劇的消耗。

    “停!”不知過了多久,齊桓才終於喊了停。

    因為有人已經直接暈倒了。

    是朱自文。

    程宏分明看到這家夥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

    “送急救室!”齊桓的話依舊冰冷,就和那冰冷刺骨的寒風一樣。

    耐寒訓練似乎告一段落。

    但時間也已經無限接近於黃昏。

    這時候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雪花也夾雜著雨水不斷的落下,讓整個天地間充滿了不知名的灰。

    灰色,入眼盡是一片灰色。

    沒有陽光,就是沒有陽光。

    無論是天氣還是心情。

    都是如同天地一般的灰色。

    但齊桓依舊沒有放過眼前的八個人。

    “很不幸的消息!”齊桓似笑非笑,仿佛說著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炊事班因為臨時有事,忘了做飯。而你們今天的野戰口糧,也已經吃過了!所以,接下來,你們將失去一切的食物來源。哦,也不對,你們可以喝水!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做。。。。不人道?沒人性?可以選擇退出!我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去你媽的!”吳哲這個時候也已經凍的直打哆嗦了。

    嚴寒已經讓所有人的體能迅速的流失,現在他們急需進食來恢複所消耗的能量。

    但齊桓的話,卻將所有人都打入了深淵。

    包括程宏。

    經曆過地獄周又怎麽樣呢?

    當這樣再來一次的時候,即便你有所準備,但從心理上,依舊是彷徨和無助的。

    但程宏克服這種心理的速度顯然也比其他人要快的多。

    “不過呢,我看在你們這麽冷的份上,就不折磨你們了!”這似乎是一個福音,但齊桓接下來的話,卻再次將九個人推下了深淵,“所以,咱們繼續活動活動,讓身體熱起來!”

    所謂的活動活動其實很簡單,就是搬輪胎。

    一個直徑可能達到一米以上的巨型輪胎。

    程宏和不知道這玩意有多重。

    但現在,他們需要搬著這些輪胎,繼續奔跑。

    對,繼續奔跑。

    直到爬不起來為止。

    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九點。

    程宏甚至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而吳哲也同樣的在咬牙堅持。

    他要控告這群畜牲。如果退出了,吳哲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後麵還會發生什麽。所以,他還在堅持。

    朱自文已經迴來了。

    在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朱自文就直接拔了還插在靜脈中的針頭,逃也似的迴到了訓練中。

    程宏已經在訓練中和朱自文有過交流。

    朱自文也已經知道這所謂的地獄周就是程宏出的餿主意。

    但程宏也已經給這個曾經想往過獵人學校的上尉做了解釋。

    就一句話:獵人學校的科目比現在所經曆的,還要殘酷,還要沒有人性!

    於是朱自文閉嘴了,他知道程宏是不會騙他的,更沒必要騙他。

    而史今和許三多就更像是在和命運抗爭的人。

    對他們來說,迴去,退出,比讓他們死都要難受!

    死沒什麽可怕的,那這樣的訓練,就更沒什麽可怕的了!

    許三多的嘴角已經出現一絲血跡。

    這是牙關緊咬的後果。

    程宏在不斷的開導許三多,讓他鬆開牙關,緊咬的牙齒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就如同吃生肉一般,咀嚼,讓口腔適應那個味道。

    而現在也一樣,硬抗?不,你隻能慢慢的讓身體去適應,去適應這樣的環境和感覺。

    不然,你最多隻能硬抗兩天!

    因為牙關緊咬也是需要付出體能和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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