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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四大名著合訂版,也不知能不能把人拿下?酒嘛,這個在行。至於樂,得虧老爺子從小管教,前世也沒有白報興趣班,君子六藝都不是問題。


    念及此處,徐平咧嘴一笑。


    “主公?您這是?”看著他這副笑容,李正我心中不免有幾分無語。


    “啊?沒啥!沒啥!”徐平抬手拍了拍臉頰。“對了,你擅樂否?”


    “這個自然,主公何以有此一問?”李正我微微拱手。


    “好好好!尚好!”徐平笑著緊了緊身上的紗帶。“我倒是有些技癢,先生不如與我同奏一曲?”


    聞言,李正我滿臉問號。“您這身上還有外傷,日後若有閑時,在下自當陪主公盡興。”


    徐平一把搭在對方肩膀上。“些許小傷罷了,不值一提。無妨!”言罷,他當即取下李正我身上的行囊。“來來來,咱們就在此處同奏,學宮有琴和箏嗎?”


    “額……自然是有,主公稍後,在下這就去借。”


    “有勞!先生快去快迴。”看著對方快步離去,徐平心情大好。一曲高山流水,天涯何處覓知音。夫子,這跨越時空的一拳,你便是九境,能敵否?


    片刻之後,李正我與書童抱著一箏一琴匆匆而來。“主公,七弦可否?”


    見狀,徐平當即頷首。“尚好!先生來這邊坐。”


    “不知主公欲彈何曲?”李正我撣了撣衣袍,坐到徐平身旁。


    “請文房四寶!”徐平朝書童微微拱手。


    書童先是一愣,而後看向李正我。


    見狀,李正我亦是點頭頷首。“凡入學宮者皆是客,去吧。”


    “是!”書童躬身施禮。


    “主公是要……”


    徐平老臉微紅。“昔日偶有所獲,幸作一曲,與先生同奏。”


    “原來如此。”李正我笑著點頭。“主公才情不凡,在下佩服。”


    “哪裏哪裏!先生謬讚。”徐平將目光看向遠處的植被,不再與之對視。


    言談之際,書童端著文房四寶而來。


    “便是此譜,先生一觀。”半炷香後,徐平將曲譜遞給了李正我。


    接過曲譜,李正我細細品鑒。幾息之後,他臉色微變。“主公音律造詣非凡,常人不可及也。”


    對視一眼,徐平沉心靜氣,將雙目緩緩閉上,仔細感受這此處的意境。


    院內青磚黛瓦,曆經歲月洗禮。苔痕爬上石階,朱門半掩,綠樹成蔭。日輝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影。


    一方石台,兩張舊凳,徐平與李正我相對而坐。


    一人眉如劍鋒,目若朗星。


    一人麵容剛毅,英氣逼人。


    許久過去,徐平方才緩緩睜眼。“先生請!”


    聞言,李正我脊背挺直,姿態優雅,將七弦古琴置於膝上,雙手緩緩抬起。“主公請!”言罷,他將左手輕按琴弦,側身垂目,專注的凝視著曲譜。


    見狀,徐平雙腿盤起,將古箏輕放在身前的石案之上。而後用左手輕撫琴弦,感受其張力與溫度。


    幾息後,李正我右手撥弦,動作輕柔且流暢,恰如微風拂水,蕩起層層漣漪。樂起,他身軀隨之晃動,與古琴融為一體。


    忽有青鳥騰飛,徐平右手揚起,如同利劍高懸,猛然揮下,其手指重落於弦上,發出清脆聲響。接著,他左手迅速按弦,改變音高,動作果斷至極。


    隨著樂調變化,兩人雙手在琴、箏上迅速撥動,時如疾風驟雨,時如潺潺流水。他們眼神專注而熾熱,將心中豪情盡皆傾注於其上。


    琴音與箏聲交織,如高山之巍峨,流水之靈動。時而大氣磅礴,似崇山峻嶺屹立天地之間。


    聞此琴音,書童滿麵呆容,一時竟愣在原地,不知言語。


    此時,微風乍起,吹動院中竹葉沙沙作響。牆邊幾株綠植,枝葉隨風飄落,散在院牆四周。


    聞聲而至,院牆外,公孫妙善緩緩駐步。


    見到來人,書童正欲開口行禮。卻見她手指輕放於人中之處。“噓!”


    隨著兩人緩緩奏來,琴音聲律悠揚,傳意於庭院之內。


    伴隨此音,或憶往昔豪情,或感江山秀美。彈奏之間,兩人心意相通,無需言語。


    終,音漸緩而止。


    “先生高藝。”


    “主公高藝。”


    徐平與李正我對視一笑。


    “此曲何人所作?”公孫妙善緩步走來。


    見到來人,徐平暗自一笑。這可是跨越時空的一拳,就知道你扛不住。“學生偶然所作,讓師尊見笑。”


    聽聞師尊二字,公孫妙善本欲反駁,卻又作罷。“將曲譜拿來,待吾一觀,或可有改良之處。”


    “……”原來夫子也離不開俗套啊。“此譜不過學生隨性而作,師尊乃天下文首,豈敢勞煩您耗費心神。”


    此話一出,公孫妙善再次一愣。自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隻要開口,無人敢逆。


    徐平突然把她給整不會了。


    幾息之後,她輕咳幾聲。“無礙!既為夫子,何以言殆。學宮或可將之收錄,亦為流傳後世。”


    “粗鄙之作,何以流傳於世。師尊,依學生看,不必了吧?”徐平將李正我身前的曲譜一把收迴。


    見狀,公孫妙善眉頭開始皺起。“你這人怎的如此頑固?”


    想要啊?你求我啊?這話差點就被徐平說出口來。“非學生頑固,唯恐有汙聖賢之眼。”


    聞言,公孫妙善將戒尺從腰間取下。


    “給!”徐平一把將譜子遞了過去。


    接過曲譜,公孫妙善嘴角微微上揚,而後背身將譜放於袖袍之內。“既無大礙,早早下山去吧。”


    “師尊,學生還有不少曲譜。不過,既然夫子讓學生下山,學生自是不敢有違師命呐。”說著,徐平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


    “滑頭。”公孫妙善迴目而視。“再留幾日亦是無妨。”言罷,她緩步朝向院外走去。


    待人走後,李正我滿臉震驚。“主公真可謂當世人傑啊?”


    “哈哈,哈哈哈!過譽,過譽了。”徐平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話音剛落,一道掌風襲來。兩人被一同拍入草堆,隻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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