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澤沉默地聽著。


    這些他從來沒聽盛旖光親口說過,但已經從其他途徑了解到了。


    他看見盛旖光眼睛濕漉漉的,卻又刻意要裝出堅強的樣子,招人疼,也招人可憐。


    在盛旖光話音落下的刹那,傅競澤抬起手輕輕地按上他的眼角,任由那滾燙的淚珠將指腹浸濕,連帶著他跳動的心髒。


    “你從來不是我的汙點、拖累,是我想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想留在你的眼睛裏被你永永遠遠地看到。”


    傅競澤傾身吻上盛旖光的唇瓣,他在盛旖光嘴裏嚐到了橘子糖的味道。


    從他吃下盛旖光遞來的第一顆糖果,他就想留在盛旖光五彩繽紛的世界裏,成為不起眼又最多的那抹顏色。


    距離他暗戀盛旖光,已經過去數千個日夜。


    傅競澤看著盛旖光,輕聲說:“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認為我不喜歡你。旖光,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一直愛著你。”


    從懂了情愛起,他心裏就隻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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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準備收尾,寫起來比較廢情緒,更得有些慢了抱歉小可愛們感謝在2035-07-25 00:49:05~2035-07-30 35:5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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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三章


    耳畔是傅競澤剛落下的話音,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還好,聽見了盛旖光就沒辦法再忍住眼淚,眼睛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淚水漫過麵頰,順著下巴砸落。


    盛旖光看著傅競澤,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們額頭和鼻子都碰在一起傳遞著彼此的體溫和唿吸。


    “傅競澤,你為什麽才說,才讓我知道你愛我?”盛旖光問,“我真的,我和你差點就完了。”


    他和傅競澤都太不坦誠,被自己的想法一層層困住,和彼此越隔越遠。


    如果沒有失憶的事,盛旖光感覺自己不能在這段婚姻裏撐太久,傅競澤那樣光芒萬丈的人身邊不該有他這樣消沉暗淡的人,時間久了或許連從小到大的情分也會磨滅。


    所有的問題隻在於他,是他太差勁了,和傅競澤無關。


    盛旖光又說:“我真的很難受,要身體很累很累了才能睡著,可夢裏也是亂七八糟的。我想了很久和你離婚。”


    傅競澤安靜聽完心裏也很不好受,再怎樣有猜想和預料也不及盛旖光親口說的,聲音被刻意壓得很低很沉:“對不起旖光,我做的很不好。”


    這些時間過來,傅競澤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問題在哪裏,是他的自以為是讓他們沒有機會好好溝通,他自詡愛盛旖光,卻很少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當時的情況下,他是更要為兩人負責的那個。


    於是他把盛旖光當易碎的珍寶珍藏了起來,卻忘記了盛旖光該長在廣闊天地裏,自由地伸展。


    丁一覺的事情確實打擊很大,一度摧毀了盛旖光的信念,但他沒有放棄過站起來,從來都沒有。


    他默默承受了不該他承受的詆毀、侮辱,很努力地走了很久。


    傅競澤明白他和盛旖光有很多的差異,一個有著敏感豐富的情緒,一個總跟著理性在走將情緒收斂克製。


    不同的思維模式讓他們誤會重重。


    傅競澤抱著盛旖光,看著他滿溢著淚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我愛你,在意你的一切,想永遠做你最親近的人,想你也愛我。”


    傅競澤的眼睛裏浸著月光,柔和清亮。


    此時的他褪去了全部外在的偽裝,原原本本地將自己剖出,展到盛旖光的眼前。


    盛旖光很難有所抵抗,原也不是為了爭論怪責來說這些話,他們隻是想聽彼此心裏的聲音,想知道他們的心意是否是一樣。


    盛旖光仰頭親在了傅競澤的麵頰:“我們迴家吧。”


    垂落的夜幕像一層薄紗籠在他們的身影上,影子重疊著。


    看著視線裏那棟三層的白色建築物,盛旖光嘴角不經意地翹起弧度。


    這是他和傅競澤兩個人的家。


    不知是誰主動的,衣服從樓下客廳的沙發到樓梯散了一地。


    陽台的藤椅上盛旖光蜷在傅競澤懷裏,潮紅未散的麵頰貼著他裸.露的胸膛,耳下是他沉而急促的心跳聲。


    盛旖光氣息還不太平穩,像是自言自語般:“我失憶的時候,你耐心可真好,比以前都好。”


    傅競澤捏了捏他後頸的軟肉,笑話他:“什麽失憶,不是穿越?”


    盛旖光沒法反駁,非常熟練地轉移矛盾:“虧你長那麽聰明一腦袋,也沒看出來我演戲忽悠你,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你說的在意我。”


    被他倒打一耙的本事氣到,傅競澤掐著他的腰讓他對麵坐在自己腿上,很認真的:“我在意得要死。”


    盛旖光被他弄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好像都沒見過傅競澤這麽幼稚的樣子,此時此刻他才有種真切感,忍不住嘴角彎了又彎,抬起胳膊勾住傅競澤的脖頸:“先要我,老公。”


    轉瞬間月亮的清輝被旖旎攀滿,氣溫沸了起來。


    次日盛旖光是在自家邱女士中氣十足的大嗓門中清醒的,邱女士非常熟練地拉窗簾、掀被子。


    “盛旖光,都幾點了還睡呢啊?叫你迴趟家難比登天,得你媽我老胳膊老腿的自己跑來見你。”


    “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讓我省點心。”


    聽到邱女士的聲音,盛旖光如同被拿捏了命脈,沒有一點反抗地豎了起來,同時被大動作帶得“嘶”出氣音。


    他昨晚太作死了,差點就成傅競澤的亡夫了。


    好在傅競澤還算靠譜,給他清理了換了睡衣,不然今天一整個社死。


    盛旖光不著痕跡地用手撐著床墊分擔身體的重量,另一手按在酸軟的腰上,怨念地看向跟在邱女士身邊一聲不敢發的他沒用的丈夫。


    接收到盛旖光的眼神,傅競澤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恰恰好把母子二人分隔開:“媽,這兩天是我還有點事,本來和旖光計劃明天迴去看您和爸,隻是沒來得及和您說。”


    邱敏對傅競澤這個半兒向來滿意,現在也是和顏悅色:“小澤,忙沒關係,但別總袒護盛旖光這沒良心的臭小子,該管的管管他,他要是不聽盡管給我說,我訓他。”


    盛旖光差點沒鼻子氣歪掉,聽聽這是他親媽說的話,傅競澤還要怎麽管他,就差給他拴起來了。


    還要他聽話,真離譜。


    傅競澤卻聽得很順耳,他看著盛旖光,眼底鋪展開零星的笑意,謙遜溫良地對邱敏說:“媽您放心,我會看顧好他。”


    盛旖光:“……”說話前請先看看你都做了什麽,你讓邱女士的好大兒差點折在床上!


    什麽看顧,摧折還差不多。


    趁著邱敏沒注意,盛旖光悄沒聲息地對傅競澤“呸”了聲。


    可他剛剛睡醒,瓷白的臉上泛著層薄粉,柔軟的頭發蓬鬆淩亂,一雙眼睛惺忪朦朧,整個人透著股慵懶的氣息,毫無殺傷力反而是誘著人做些什麽。


    傅競澤很輕地笑了聲,像是迴應。


    邱敏和傅競澤交代了幾句,又對盛旖光說:“收拾好就下樓,給你燉了墨魚排骨湯,趁著有空補補身子。”


    等邱敏出了房間,盛旖光才勾著傅競澤的手指讓他坐到自己身邊:“原來你也被訓過了啊?”湯都燉好了,邱女士來了得有一陣了。


    傅競澤順從想法在他紅潤的臉上親了親,迴應道:“沒有,陪聊了會兒。”


    盛旖光遺憾地“嘖”了聲:“我媽對你得有多大的濾鏡,連辛苦養大的兒子被拐跑了還覺得你哪哪都好。”


    傅競澤笑:“因為他們相信你的眼光。”


    盛旖光深以為然,心裏一下子舒暢了,抱著傅競澤的脖子在他嘴上啃了口。


    忽而想起昨晚上傅競澤全麵強悍的“看顧”,比被氣瘋了的上次也不差。


    看著傅競澤清雋斯文的臉,盛旖光恍恍惚惚、欲言又止。


    傅競澤心情倒是很好,和煦地問:“想說什麽?”


    盛旖光眼神複雜,到底沒藏住話:“你上次為什麽拒絕我,不願意碰我,還表現得那麽兇,像我要強迫你一樣。”


    說到這兒,盛旖光沒忍住撇撇嘴不是很高興:“我還以為你煩死我了,我養的花還有九點你都不要,巴不得我早些搬出去。”絕口不提自己的穿越替身論。


    傅競澤一愣,沒想到盛旖光會問這個。


    其實經過昨天的剖白,以及盛旖光喝醉那天說的那些話,傅競澤已經很明白盛旖光的想法了。


    他竭盡全力的克製和忍耐,想讓盛旖光好好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在盛旖光看來就是厭煩的冷淡。


    傅競澤很難得的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和盛旖光交待原因。


    總覺得沒說好,好不容易哄迴來的老婆又得跑。


    傅競澤一直不說話,盛旖光不樂意了,在他看來傅競澤總是鋸嘴葫蘆,他倆因為不坦誠磋磨了那麽久,現在又來這套。


    “不說算了。”盛旖光氣得當即要從傅競澤身上下來,剛一動作就被傅競澤扣住了,他現在渾身又酸又累,想起從前種種越發地看傅競澤不順眼,幹脆別開腦袋不看他。


    傅競澤低頭看著盛旖光,抬手很輕地碰了下他擰起的眉心:“我從沒那麽想過,我一點也不想你搬出去。那天早上九點就是被我用貓罐頭哄去弄壞你行李的。”


    盛旖光一驚,萬萬沒想到傅競澤幼稚到能做出借貓行兇這種事,猛然轉迴頭看他:“那為什麽?”


    傅競澤歎了口氣:“不管是我們戀愛還是結婚,我都是做決定的那個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習慣我了還是怎樣,婚後你的狀態越來越糟,讓我覺得你是不是後悔了。我也一直在怕有天你和我說分開。”


    隻有傅競澤自己清楚,盛旖光第一次和他提出離婚時他內心有多不平靜,什麽扶養義務、結婚誓詞都是他找無可找的借口,其實他就是不想離婚,不想和盛旖光分開。


    傅競澤說:“從你失憶後我知道了很多事,比如段練和傅縈欺辱你,比如我其實在控製你忽略你的想法,比如我們之間存在已久的很多問題。我就想不能再自私了,該讓你作為選擇方,認認真真考慮清楚了再決定我們的事。”


    “我不是不願意碰你,我是怕你沒有考慮好會後悔,怕你以後想起來了會更痛苦;也怕從此後你不再深思我們的關係,隻當我是個可以一起爽下的人。你不知道我都對你想過什麽,從還沒成為你的男朋友開始,我在夢裏對你做過的事,說出來恐怕會讓你害怕。”


    傅競澤的語氣很和緩,卻直直地戳進盛旖光的心窩裏,讓他不由反省起自己,聽到最後那句時更是心神一凜。


    不等傅競澤再說什麽,盛旖光立馬開口:“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並不是很想知道傅競澤夢裏都做了些什麽事,反正不會是太好的事。


    他算是發現了,傅競澤也就在床下克己守禮,到了床上簡直索求無度。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漱了,媽還等著!”說著又要從傅競澤身上下去。


    傅競澤沒有鬆開的打算,他低眸望著盛旖光,漆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海,暗不透光。


    他的手指移到盛旖光沒有完全消腫的唇瓣上:“我才沒有厭煩你,我是太喜歡你了,看到你我就很難有忍耐,很難克製住不對你做什麽。”


    盛旖光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看著傅競澤很半天沒有動作,也沒說出來一句話,像是被他的話砸懵了。


    接著傅競澤微涼的指尖按在盛旖光滾燙的臉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親得盛旖光渾身發燙發軟。


    他算是明白了,傅競澤看起來這麽清冷的人,也會因為喜歡患得患失,會沉迷而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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