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旖光:“那當然!上色了更好。”


    費也南很捧場:“必須的。”


    “合同呢,拿我看看。”


    盛旖光隨手把桌上的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遞給他,趁著費也南看合同問他:“裝修一般得多久啊,是不是還得先注冊公司?”


    費也南頭也沒抬:“小事,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設計師我認識挺多不錯的,注冊公司找個律師幫忙跑跑就好。”


    盛旖光一拍腦殼:“對哦,淨想著搬家腦子都暈乎了。”


    “你搬家幹嘛,你家這大別墅黃金位置去哪不方便?”


    說到這個,盛旖光歎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還是對費也南說了:“我感覺一離得近了,我就對傅競澤有非分之想。”


    費也南動作停頓了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就這?你忘了你和傅競澤啥關係了?你倆可是枕榻之交,什麽非分之想,應該叫正常性衝動,一點毛病沒有。”


    盛旖光也被費也南的說法驚到了,猶疑半晌才說:“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啊,總不能糊裏糊塗就那啥吧,主要我也沒喜歡上傅競澤,太不負責任了。”


    費也南看不下去合同了,認認真真、神色複雜地看了會兒盛旖光,確認他真這樣想後有些為傅競澤頭疼了。


    說丟了五年記憶還真就變成十八歲的單純小朋友了。


    費也南一言難盡的表情持續了好幾分鍾,在盛旖光追問時終於憋不住了:“光啊,你現在35歲,青壯年階段,生理需求正旺盛著呢!”


    “傅競澤是你老公,你睡他怎麽了?合法合規合道德!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誇句做得好!”


    “傅競澤這麽優質的你竟然還猶猶豫豫不敢上,又睡不出孩子不用你負責,你慫什麽?”


    “成年人,你情我願,一拍即合,也沒讓你強迫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別太上升高度!”


    費也南越說越激動,就差上手給盛旖光把腦子裏的結晃開了。


    盛旖光聽得一臉震驚,眼睛睜得圓溜溜的,腦瓜子也嗡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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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to費費:請上座。


    第四三章


    盛旖光暈暈乎乎發問:“還,還可以這樣啊?”


    費也南立刻:“怎麽不能呢?誰規定有感情才能睡,睡了就要負責?就不能互相爽一下?再說了你倆也不是沒睡過,是傅競澤技術不好?”


    盛旖光緩慢搖頭,幾乎是呆滯住。神思不由自主飄到剛過來的那天,被刻意忽略的畫麵,新奇的、羞恥到失控的感覺。


    盛旖光一直覺得,這樣親密的事隻有相愛的人之間才可以做,比如情侶、比如夫妻。


    所以突然發現和同性別的死對頭抱一起時,很炸裂、很崩潰。


    在得知死對頭原來喜歡自己時,更是意外又詭異。


    而最可怕的事是慣性依賴和不自控的欲.望,連心意都無法明了,就一次次失態,既怕惹來厭惡,又怕空給希望。


    盛旖光像是自言自語般:“可是他說喜歡我。”


    費也南看著盛旖光失魂落魄的樣子,沉默半晌後:“他有不喜歡你的時候?之前也不見你糾結,這幾天怎麽迴事?”


    盛旖光哪裏知道。


    喜歡唐悄悄那會兒也沒這麽難熬,他明確知道自己喜歡唐悄悄。


    那會兒就想著每天多和唐悄悄待會兒,多說幾句話,想著怎麽在考試和比賽時把傅競澤比下去,讓唐悄悄知道他比傅競澤厲害多了,是更靠譜的男朋友。


    哪裏會像現在這麽愁人,腦子一團亂麻。


    盛旖光低垂著腦袋顯得沒精神:“之前他忙啊也不經常見,現在總湊到一起,說好了當朋友吧,我還總因為他對我好愧疚,保持不好邊界感。”


    “你知道吧,我媽當老師的,對我就一直很嚴,我爸聽我媽的。他們都不會很縱容我,可傅競澤會。”


    “就讓我覺得,哪怕我要把傅競澤鯊了吞他家產,他都會給我遞刀子。”


    說到這裏,盛旖光抬眸認真發問:“你說我要是放任下去,始亂終棄了,是不是特渣?”


    費也南眉心跳了跳,腦仁一陣發疼,這小可愛傅競澤趕緊來領走吧。


    接著費也南很肯定地迴答:“不算。”


    “傅競澤不是小孩子,你能想到的後果他不會比你少想,你隻管按自己想的去做,隻負責自己的部分。”


    “沒誰能在感情一開始就保證能走到最後,又不是人均神算子。都像你這樣瞻前顧後,那光棍節得熱鬧加倍了。”


    說完費也南抬手使勁揉了揉眉心,深覺勸和比勸分難太多,可也不能昧著良心勸分。


    傅競澤對盛旖光怎麽樣別人不清楚,他還是比較了解的,除了管得嚴,其他沒什麽指摘的。


    聽完費也南的一席話,盛旖光長長地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盛旖光從桌上拿過瓶水遞給費也南,自己也開了瓶慢慢喝起來。


    他覺得費也南說的蠻有道理,不論他要不要和傅競澤再進一步,他都保證不了會喜歡上傅競澤,傅競澤也很明白這一點。


    他的糾結是沒有意義的。


    隻要現在的他和傅競澤都願意往下走,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誰都不該有心理負擔。


    過了將近一分鍾,盛旖光才又說:“先搬出去再說吧,我去外麵思考下。”


    費也南和盛旖光做了四年室友,能看出來他已經被說動了,隻是性格又比較固執,於是建議道:“去外麵也不一定得累死累活搬家,趁著工作室還沒開,找個地方度假也不錯。”


    盛旖光先是眼睛一亮,他一直就想高考後去海邊度假,可惜猝不及防就到了這裏。


    可想到剛簽好的租房合同,又按捺住了:“忘了說了,我房子也租好了,明天就能搬進去。”


    費也南:“……也是傅競澤朋友的?”


    盛旖光點頭,示意他把手裏的合同往下翻翻。


    果不其然,費也南在辦公樓的租賃合同後麵又看到房屋租賃的小合同。


    費也南翻來翻去,仔仔細細比對了兩份合同的地址的租金,麵容變得嚴肅起來。


    “怎麽了有問題嗎?”反正盛旖光自己沒看出問題來。


    費也南神色複雜:“你知道睢登北路的房價是多少嗎?”


    盛旖光搖頭,他隻知道他自己家的房子3萬一平,單位員工優惠價。搬新房子後連著好幾年他們家都沒有旅遊過。


    費也南慈愛地看著一無所知的盛旖光,告訴了他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單價20往上走,你覺得租金合理嗎?當然也不排除人家給的友情價。”


    “這麽短的時間,剛好有合適的辦公樓和房子,價格又剛好在你的承受範圍內。盛旖光,你說說是為什麽。”


    盛旖光麵容漸漸惆悵起來,聯想起這兩天傅競澤的冷淡,有了不好的猜想:“傅競澤他覺得我煩了,不想和我待一起了?”


    費也南扶額,心想傅競澤要是煩你了哪用這麽迂迴,輕輕鬆鬆就能打發掉。


    他這兄弟,和戀愛腦是一點不沾。


    費也南把合同還給盛旖光:“不能,應該就是想哄你開心,放心下手吧!”


    費也南話音剛落,房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盛旖光連費也南的話都顧不上迴應,熟練地控著輪椅去給傅競澤開門:“吃飯嗎?”


    傅競澤:“嗯。”


    費也南也不用喊,很自覺地起身和他們一起往餐廳去。


    因為有客人,今天午餐的菜色要更豐富些,有六菜一湯。


    費也南坐在餐桌邊,看著廚房裏小兩口默契的樣子,心說自己就是白擔心了,這像是能散的嗎,必須金婚!


    盛旖光端著煮飯的鍋出來,就見費也南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奇怪地問:“看什麽呢,有蟑螂?”


    費也南:“……沒,廚房燈挺好看。”


    盛旖光沒覺得不對,接話到:“是吧,我也覺得,我房間的更好看。”


    倒是傅競澤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費也南,不過也沒說什麽,全程都很安靜,隻聽著盛旖光和費也南交流。


    吃過午飯後沒多久,費也南就被鬱原叫走了。


    盛旖光迴工作間把畫的圖補好色後,想起明天還得搬家,想趁著這會兒傅競澤在書房忙,先去主臥把行李箱推出來,再收點雜物。


    以為主臥沒人,盛旖光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開始還沒注意,正要進衣帽間裏,眼角餘光瞥見個高大的身影。


    是傅競澤站在陽台上,給綠植和花澆水,因為是在家裏,大概剛午休過,隻穿了身寬鬆的白色絲質家居服,偏中式的風格,顯得飄逸出塵。


    從盛旖光的視角望過去,可以清楚看見傅競澤鬆垮衣領間袒露的鎖骨和小半片胸膛,在光照下顯得晶瑩剔透。


    盛旖光本想馬上拿了東西就走,沒想驚擾他。


    沒成想剛一動,傅競澤就轉身看過來:“你養的小東西,過來看看。”


    盛旖光愣了下,沒想到自己發展出這麽靜謐的愛好,控著輪椅很快就到了陽台上。


    上次看時,那幾盆花還隻有幾個細小的花苞,現在有兩盆已經開透了,淺藍的、深藍的花瓣舒展開,散發著清淡好聞的花香。


    盛旖光看著那兩盆花不由問:“真是我養的?”


    傅競澤語氣淡淡的:“嗯。”


    正當盛旖光要誇自己厲害時,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傅競澤又說:“這些你也可以帶走。”


    盛旖光一下子被噎住。


    傅競澤:“你的東西都可以帶走,衣服、配飾、車子都可以。”


    盛旖光:“……你真大方。”


    傅競澤嘴角挑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小到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熟悉的東西有益於你記憶恢複。搬家公司聯係好了?”


    盛旖光:“沒有。”


    為了證明不是故意拖延,盛旖光又補充一句:“我東西還沒收拾好,等下好了我就馬上聯係。”


    傅競澤把手裏提著的噴水壺放下:“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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