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醒來後竟成了情敵的老婆! 作者:薄荷冰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傅競澤側眸看他,深刻的輪廓被樓道的夜燈映得柔和:“好。”傅競澤意外的好說話,盛旖光不太信任地看向他:“你說到做到。”傅競澤:“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盛旖光下意識想迴避他的眼睛,按壓下心跳忽然的亂拍,故意道:“就算騙過也不記得了。”這話也不算昧著良心,傅競澤剛轉學過來那會不還騙他說爸媽都不在了嗎?雖然是他理解有誤,可傅競澤自己首先就表述有問題。總之,傅競澤這個人有問題,不能深交。傅競澤重述:“旖光,我承諾了就會做到。”“最好是。”盛旖光偏開頭,加快了步子。剛在駕駛座坐好,另一側的車門就被拉開了,淡淡的木質香混著清涼的薄荷味從右側襲來,清淡又不容忽視。盛旖光將車窗降下,不是很耐煩的:“你自己沒開車嗎?”傅競澤慢條斯理地係好安全帶,淡淡解釋:“喝酒了,不能開車。”盛旖光把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一腳踩下油門不想再聽傅競澤嘴裏蹦出一個字。真行,這狗東西一早就指著他吧?盛旖光一路冷著臉,停車入庫後也不等傅競澤就自己往房子裏走。自顧自將個人物品收拾好,搬到他先前物色好的臥室裏。傅競澤倚在門口看著盛旖光整理床鋪,疊在一起的床單鋪開後在盛旖光手裏變得皺皺巴巴,像是從垃圾桶裏掏出來的,被套更是堆作一團怎麽也不成形。盛旖光垮著臉趴在床上幾乎想放棄掙紮,可一想到傅競澤站門口看著就不允許自己認慫。不就是鋪床嗎,他又不是沒,好吧他沒鋪過,大學以前他都住家裏。忙活了快一個小時,盛旖光耐心告罄。盛旖光衝著門口閑適立著的傅競澤,語氣很不好:“迴你自己房間去,不許看!”傅競澤已經洗漱完,換好了黑色的家居服,此時黑色發絲垂落在額前,掩去幾分淩厲冷感,整個人看起來親和了許多。“需要我幫你嗎?”問話時腳步並沒有動,穩穩地落在房門外。盛旖光揪著亂作一團的被子,與他對視了幾秒,眼中有明顯的掙紮。傅競澤接著道:“鋪床而已,你怕我做什麽?”近乎是挑釁了,盛旖光迅速從床上爬下來走到一邊,有些兇的:“給你十分鍾,弄不好我就揍你!”外露的胳膊因為用力而繃緊,顯出薄薄一層肌肉,像嫩豆腐。傅競澤低眸片刻,垂落身側的右手指腹摩挲幾下,而後麵色平靜地走到床邊。相對於主臥定製的兩米多的歐式複古風大床,次臥一米八的床鋪要嬌小得多。可床單與被子仍是寬寬大大,難以輕易掌控,盛旖光方才胳膊都酸了也不過勉強將被子套上,無法舒展開。可傅競澤半跪在床沿,也不見如何為難,有力的臂膀輕輕鬆鬆便將亂做一團的被子抖開,鋪平整後疊在一旁,皺巴巴的床單轉眼也被撫平。前後不過五分鍾,盛旖光都沒來得及想好要怎麽嘲諷傅競澤就被打臉了。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傅競澤側身看盛旖光,問他:“還需要調整嗎?”遊移不定的幽藍色光點落在他的發間,又頑皮地攀上他高挺的鼻梁、躍入一片清寂的眼底。盛旖光不知怎麽的,臉上有些發熱,大概是剛在被子裏悶到了。彩燈晃眼,盛旖光迅速走到牆邊換了冷白色的光。盛旖光靠著冰涼的牆壁,隔著段距離迴應:“不用了。”盛旖光想不通,他之前也不覺得傅競澤這廝好看啊,準確說他都不想看傅競澤那張臉。總不能糊裏糊塗和男的睡了一覺就連眼光和性取向也變了吧?看來除了離婚這項大計,有必要出去看看,洗洗眼睛了!在盛旖光思緒亂飄的時間,傅競澤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看著他忽然神遊。“明天我們去民政局。”盛旖光一秒迴神,眼裏瞬間有了神采:“嗯?”“你想通了?”盛旖光問。傅競澤低頭迫近,嘴角微微下陷:“如你所願。”沉緩的語調不像是玩笑。“結婚紀念日總該讓老婆開心。”盛旖光瞪大眼睛想反駁他的稱唿,他卻已經退開。傅競澤補充:“早點睡,明天起不來就不去了。”說完出了房間。看著他清瘦頎長的背影,盛旖光感覺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不管了,傅競澤答應去民政局,那明天就是他新生活的開始。盛旖光開心地去浴室衝了個淋浴,然後跳到柔軟的大床上,一頭紮進被子裏。臨睡前調了早上七點半的鬧鍾,明天他拽也要把傅競澤拽去民政局!--------------------第七章 民政局單獨辟出的小廳裏,盛旖光抱著裝齊了證件的腰包,一臉幽怨地坐在頒證台下。台上一對對新婚夫妻笑容滿溢,在莊嚴神聖的國徽下宣讀結婚誓詞。空曠的殿堂內迴蕩著對彼此忠誠的誓言,無限循環著,直往盛旖光的腦袋裏鑽。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盛旖光瞥眼身旁坐得端正的傅競澤。早知道傅競澤這樣陰險可惡,他一定把傅競澤摁在被子裏揍暈,絕對不會信他的鬼話和他來民政局過七夕+結婚紀念日!“喝點甜的嗎?”傅競澤也側過頭,將從車裏帶下來的罐裝牛奶遞出。為了早點到民政局避免趕上高峰排隊,盛旖光沒來得及吃早餐,此時也不和傅競澤客氣,一把接了過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盛旖光不滿的:“我跟你說,我現在一點也不開心,非常、極度生氣,在我罵你前,你去把號取了。”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氣音,不至於打擾到其他人。傅競澤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麵包再次遞出:“你說想在民政局過。”盛旖光接過小麵包,為自己辯解:“是這樣沒錯,但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們待在這裏合適嗎?外麵5號窗口才是我們該去的!”時間還算早,宣誓廳裏除了台上正在宣讀誓詞的小夫妻以及指導流程的工作人員,台下隻零星坐了三四對候場,當然候場的不包括他倆。宣誓廳裏甜蜜溫馨的氛圍更不適合他們這種沒有感情的虛假夫夫!說到這裏盛旖光實在是忍不住了,再聽下去他腦袋要炸,前天晚上在陽台上傅競澤重述結婚誓詞的場景在今晨被重複喚出,內外雙重衝擊,已經超出他大腦的負荷。“你不去我去。”他也長腿了,還很長!沒等盛旖光起身,傅競澤幽幽道:“紀念日故地重遊也算接觸熟悉的環境,對你的治療有幫助,旖光,要遵醫囑。”盛旖光剛抬起來一點的屁股又僵硬地落了迴去,手裏的小麵包被捏得變形。正要開口理論,路過正準備上台的一對新婚夫妻以為他倆等著急了,主動道:“你們先吧,我和我先生不著急。”工作人員聽到動靜也望過來。幾乎是被所有人看著了,盛旖光丟不起那個人,咬牙抓住傅競澤的手準備跑快點離開這裏。傅競澤反握住他的手,不算重的力道卻像留有餘地的鐐銬,他不走也不讓盛旖光走:“我妻子失憶了,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特地和他過來重溫下領證時的事,希望能讓他想起點什麽。”傅競澤看著盛旖光,眸光柔和:“我妻子他比較害羞,可能不會想上台和我一起宣誓,所以不耽誤你們了,謝謝。”盛旖光的臉漲得通紅,瓷白的肌底幾乎全被灼灼桃紅蓋住,連耳朵也紅透了,讓人很難去懷疑傅競澤話裏的真實性。容貌麗的青年似乎被人群的注視嚇到了,牢牢地抓著丈夫的手,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仿佛立馬就要凝成水珠滴落。工作人員走過來,放輕了聲音:“按照規則隻有新領證的夫妻才可以來這邊宣誓,不過鑒於你們的特殊情況,如果能對你們有幫助可以通融一下。”其他人也附和著:“我們可以等一下的。”最先開口的那對夫妻此時也勸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宣誓是很神聖很有意義的事,你們感情這麽好,隻有一個人記得太可惜了。”盛旖光悄然捏緊拳頭,恨不能當場砸在傅競澤道貌岸然的臉上。偏偏這種時候他什麽也不能做,連開口澄清都不行。為了不上社會新聞,盛旖光暫時按捺住了,心口火燒一樣難受。善良不知情的眾人還在勸說鼓勵,傅競澤這個狗東西忽然啞了隻知道看著他,盛旖光暗暗用指甲用力戳傅競澤手心以做報複。想著趕緊把這茬過去,盛旖光自暴自棄的:“好,我上去。”有氣無力的,很符合害羞人設。傅競澤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些,聲音稱得上溫和:“別怕。”又噙著淡笑,不失風度地向其他人致謝,如同盛大宴會的主角般遊刃有餘。盛旖光被牽到頒證台上,手裏捧著紅色封皮的題詞本,機械版地念完那段文字。盛旖光想,他從未讀過這樣艱澀拗口的文本。如果能重來,他今天早上,不,小學二年級成同桌時他就該把這個禍害一腳踹進花壇裏,然後老死不相往來。晨曦灑落發頂、肩頭,灑落在幹淨、和煦的聲線中。平凡簡單的儀式蘊著柔和溫暖的力量,毫無刻意地將最樸實的愛意宣之於口。盛旖光解脫般放下燙手的題詞本,以為就此結束,傅競澤忽然湊到耳邊:“領證那天,你讓我親你。”如羽毛在耳廓輕刮,煩心得很。“你敢!”盛旖光小聲威脅,同時指甲用力揪住一小點他手心的軟肉。傅競澤緊了些手上的力道,仍是貼在耳邊:“不敢,但很想。”盛旖光再用力掐他,已經想好等下沒人了要把傅競澤揍成什麽形狀。兩人的手緊緊連在一起,默契地從頒證台的一側步下,視線膠著著,一點也沒分給其他人。不多會,誓詞再次在身後響起,不算大的廳裏陸陸續續進了不少人。於每一對相愛的人而言,這樣的時刻都足夠獨特重要。如他倆這般,在宣完誓後親密地相攜著離去的伴侶,在這裏並不會被太多關注。盛旖光拽著傅競澤的手,腳步很快。剛出民政局大門,傅競澤就問:“手指不疼嗎?”盛旖光的指甲留的比較短,後知後覺指尖因為用力過度有種被強行掰開的疼,不由卸了力道將手從傅競澤手掌脫離出來。同時,盛旖光撂下狠話:“傅競澤你完了,我今天必須揍你,咱倆決鬥!”傅競澤眼中有零星笑意:“我訂了餐廳,先吃飯?”頓了下,又說:“你也好先選個地方,不至於觸動治安管理法。”盛旖光臭著臉,他確實也不能和傅競澤在大街上打起來,於是勉強同意下來:“你別耍賴,剛那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