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藥退了,房建疼得睡不著覺。這時候天剛蒙蒙亮,王玉蘭給他量了量體溫,又吃了些消炎藥,想躺著眯一會兒。這個年是她過得最累的一個年,遇到這麽多事兒,她累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房建的屁股弄得他心煩意亂,看到王玉蘭睡覺心裏不平衡,一直支使著她幹這幹那,被罵了也嬉皮笑臉。王玉蘭沒辦法,打著哈欠陪他聊天。

    說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房建還心有餘悸。他領著蔣總吃喝玩樂,氣氛非常熱烈。蔣總在舞廳裏摟著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跳得歡,郝建軍拉著兩個姑娘色眯眯的做遊戲,房建喝著酒一邊注意著蔣總的動靜,一邊操心套桂曉軍的話,忙活的恨不得長兩個頭。

    蔣總好像玩上了癮,不是傳來的爽朗的笑聲有時候能把音樂蓋住。他的手老繞著姑娘的下三路轉圈,那小姑娘是舞廳的台柱子,欲拒還迎的把戲玩的爐火純青。房建注意到蔣總有些把持不住,跳著舞就把人往門口帶,很明顯想進一步發展一下。房建朝桂曉軍會心一笑,叫著郝建軍一起到門口與蔣總會和,等把人一起送到度假村,房建也就達到了招待的目的。

    這時候正是喜歡夜生活的人性質正濃的時候,舞台上來個小醜,開始點煙火。一時間,口哨聲尖叫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恨不得把房頂掀開。房建跟著桂曉軍往蔣總那邊擠,心裏罵這些人過年的時候還不消停,往外跑個什麽勁。

    他們好不容易擠到一起,推著蔣總往外走,也不知誰踩了誰的腳,幾個人滾在了一起。房建就是在這個時候中的招,又擠又亂心裏又害怕,是什麽人幹的都沒看清就被桂曉軍和倒八字給架迴來了。說起這個,房建仍然心有餘悸,“當時好像桂曉軍使勁兒推了我一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迴來。蘭蘭,我們以後要好好感謝人家。”

    “感謝他們幹什麽,一群掃把星,走到哪裏敗壞到那裏。”王玉蘭說起這些人就一肚子氣,“怎麽他們都好好的,就你受傷了,你沒覺得奇怪麽?”

    “當時太亂了,一堆人亂七八糟的疊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我起來之後才發現,蔣總還給我墊背呢。”房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你看看,我說的對吧。你昨天晚上肯定是給人家當包子皮擋子彈了。你還要感謝他們,有病啊。”王玉蘭氣的口不擇言。

    房建拍拍她的手,“現在這些都說不清楚了,客人是我領迴來的,要是在我們這兒出了事,我們肯定要付一部分責任,就算是不功不過吧。如果能用屁股上一槍得到了蔣總的友誼,這槍子挨得也值。”王玉蘭不想理他,叫丹丹起床,這人已經鬼迷心竅,都挨槍子了還做夢攀高枝呢。

    王玉蘭做完早飯,看到丹丹正跟爸爸嘻嘻哈哈哈的鬧著玩兒。就當為了活潑快樂的女兒,王玉蘭還是想努力說服房建,“你不覺得奇怪麽,你和郝建軍的小公司上夠不著天,下踩不著底,在豐城也排不上號。蔣總這麽大的老板,怎麽會挑你們合作啊,別是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

    房建想的跟王玉蘭不一樣,雖然不知道蔣總來豐城後有什麽貓膩,但既然聯係上了,他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蘭蘭,你可能不知道正華集團是多大的公司,他們公司隨便拿出一個工程,都是單位想都不敢想的大工程。我現在說的好聽是個副總,在我們單位也算個人物。但真跟人家蔣總比,連一個指頭都比不上。所以,即使是為了我自己,也要努力搏一搏,反正成功了就名利雙收,失敗了也沒什麽,最多還在豐城混日子。”

    房建野心勃勃的給王玉蘭描繪將來的藍圖,“有了正華集團這個平台,你老公我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來了。做以前沒做過的項目,交以前交不到的朋友,過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那是什麽感覺,蘭蘭,你想過嗎?到那時候,郝建軍家的別墅算什麽,商店裏的名貴珠寶又算什麽,隻要你想要,我都給你買來,名正言順的讓你做闊太太,犯不著像這樣委屈自己。”他越說越興奮,一不小心扯著了傷口,又呲牙咧嘴的疼一陣。

    王玉蘭看著野心勃勃的房建有些犯愁,“老公,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不好麽?吃穿不愁,孩子健康,工作順利,這日子多好啊。如果你覺得豐城太小,耽誤了發展,我聽翟大哥說,省裏每年都有借調的名額,像你這種有本事有誌向的人隻要申請,就有機會參與重要項目,這一樣可以提高能力。我們家不需要很多錢,我自己有工作,也不會亂花錢,就想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不喜歡那個蔣總,跟我們差距太大,不是過日子的人。天天跟個攪屎棍似的,走到哪裏臭到哪裏。你看看,他到了郝建軍家,攪和的郝建軍兩口子關係失和,跟著你到平月走一趟,你弄了一身傷給架迴來。就這你還一頭熱的想跟他扯上關係,腦子抽了吧?”

    房建盯著王玉蘭一個勁兒的看,看著看著就笑了,“蘭蘭,你放心,我跟郝建軍不一樣。在娶你的那一天,我就打算好好跟你過一輩子。你不用擔心我在在外麵拈花惹草,我對那個不感興趣,說不了幾句話就脫衣服上床,這種事情我做不來。我就是想有個好的發展,做以前不做過的事,享以前沒享過的福。不要擔心,即使我以後當了大老板,也不會嫌棄你這個糟糠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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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蘭的臉有些紅,她的確有些擔心房建心氣太高,跑的太快,自己在後麵跟不上。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她正想再說些什麽,昨天那些人又鬧哄哄的來了。蔣總魁梧的身材擋住了窗戶外初升的陽光,“房大哥,身體怎麽樣了,現在才來看你,真是對不住。”

    這就是普通的場麵話,誰都沒當真。房建指揮著王玉蘭給客人讓座倒茶。王玉蘭不情願伺候這些人,撥一撥動一動。郝建軍看不慣她這樣,拿話刺她,“弟妹,是不是還怪我們啊,昨天的事情真是誰都沒想到。”

    王玉蘭努力笑笑,讓房建自己招待客人,她出門聯係麵包車把迴豐城。桂曉軍在聽到她打電話,“大妹子,不用專門叫車,我們來的車多,擠擠就能帶你們迴去。”

    王玉蘭說話有氣無力的,“不用了,謝謝,叫個麵包車挺方便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房建都在床上趴著,王玉蘭蠟燭兩頭燒,接送丹丹的事情全交給了房愛國。即使是忙成這樣,王玉蘭還是抽空去了一趟翟家,請翟大哥想辦法讓房建出個長差,收收心。

    房建也沒閑著,丁偉的東西一搬走,他就讓郝建軍買了全套的家具電器放進去,叫了搬家公司在門外等著,王玉蘭下班後立刻搬家。

    過戶的時候,王玉蘭帶著證件跟丁偉一起辦手續。最近兩個人都忙,雖然天天在一塊上班,但都沒時間坐到一起聊聊天。王玉蘭因為丁雲的事情麵對丁醫生時有些心虛,看到他就躲。丁醫生則以為王玉蘭情不自禁,舍不得自己,臨走前破天荒的把私人電話留給王玉蘭,希望以後常聯係。

    搬了新家之後,丁強以前住的房子成了房建的臨時辦公室,同事朋友來了都在那裏商量事情。蔣總在一個深夜單獨見了房建,希望他能辭職到正華集團任項目經理。

    蔣總給房建畫了個大餅,房建跳著想吃掉它。他考慮了幾天,跟王玉蘭說想從單位正式辭職。辭職報告還沒寫好,他就接到了被征調進國家重點工程項目專家組的通知。

    翟大哥當時給了王玉蘭兩個選擇,一個是西南地區深山老林的水庫工程,工期三年,房建還是幹老本行,做工程計價,一個月四天假期。另一個是件秘密任務,半年工期,斷絕一切對外聯係,到了之後聽地方安排,還有保密期限。王玉蘭一狠心,選擇了後者。

    房建看到征調通知就知道是王玉蘭在背後搗鬼,他想不通為什麽妻子老想扯自己的後腿。丈夫在事業上有了機會,妻子不是應該替他高興麽。

    夫妻倆結婚這麽多年,第一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房建氣得臉紅脖子粗,王玉蘭梗著頭不認錯。

    “王玉蘭,我和郝建軍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才得到這個機會。這時候你給我來這一手,你什麽意思啊,不毀了我你不甘心是不是?”房建痛苦的無以複加,他的努力,他的夢想眼看就要變成一場空。

    “房建,我就想讓你收收心,沒其他意思。我不喜歡.....”王玉蘭的話還沒說完,房建對她吼上了,“我收什麽心,我有什麽好收心的。天天窩在豐城,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就是你說的收心?王玉蘭,你有病是不是,把我拴在你身邊,讓我天天做飯帶孩子你就滿意了是不是,啊。”

    王玉蘭的眼淚流的嘩嘩的,“對,我就是不想讓你去那個正華集團,就是不想你走遠了。現在這種生活有什麽不好,啊,我不稀罕你賺的那些錢,我也不稀罕你能發展成什麽大人物,我就想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好好過日子。”

    房建咬著牙,恨恨的看著他,“王玉蘭,假清高什麽,你現在吃的穿的用的,哪個不是我賺的錢買的。你一個月五百多工資,能養活得了誰,還不稀罕我賺的錢,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吃飽了撐的。王玉蘭,正華集團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自己願意老死在豐城這個小地方是你的事兒,但別攔著我。”說完這話,房建轉身走了,剩下王玉蘭呆呆的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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