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鶴昏迷在醫院後，棠海哥哥變得更加沉默了，每天迴家寫完作業就去醫院陪向鶴，雖然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可麵對他爸爸那張“你去贖罪也好”的臉，他隻能抿唇輕笑，眼裏卻有說不清的諷刺。
所有人都覺得他錯了，如果不是他叛逆離家，如果不是他執意跟爸爸爭吵，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搭理向鶴這個弟弟。
他就不會在醫院躺在醫院裏。
有時候他很想把躺在醫院裏的向鶴搖醒，然後代替他躺在那裏。
他的家沒有他，所有人都會歡樂，可少了向鶴，每一天都過得死氣沉沉。
他真的受夠這種日子了。
沒有上晚自習，棠海迴家洗完澡吃了飯後，爸爸還沒有下班。他碰見從醫院迴來的王怡。自從向鶴住院後，對她態度始終不變的，也隻有王怡。
明明他之前這麽針對她。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特別可笑，也特別荒唐。
棠海喚了句“阿姨”就出門，王怡喊住了他，聲音很溫柔，作為繼母，拋開他跟她生母的私人交情，其實她是及格的。
棠海神色沒什麽變化，靜靜的看著她。
“你吃飯了嗎？醫院裏有護工，你不必這麽辛苦，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以學業為重。”
棠海點了點頭：“吃過了。”他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遇見剛下班的爸爸，連招唿也沒打，就這麽走了出去。
司機早就在別墅外等候，拉開車門讓棠海坐在後座，然後開車去醫院。
秋季的傍晚，風有點兒涼。
司機把車窗關緊，窗外的行道樹“嗖嗖”從他身旁掠過，棠海閉了閉眼睛，等到醫院的時候，司機停好車，開了車門叫醒他。
棠海下次後就讓司機離開了。
司機在棠家工作十幾年，從棠海小學開始就負責接送他和厲茉上下學，對他們的感情很深。望著棠海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輕輕一歎，想多勸他注意身體，可這樣的話說得已經夠多了。
少爺這樣更加讓人心疼。
五樓住院部很安靜，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大多數病人和陪護都準備洗澡，然後準備睡覺休息。
他來到病房509，正打算擰開把手。裏頭有輕微的讀書聲傳出來，聲音很甜美，很悅耳，明明在念無聊的心靈雞湯，卻仿佛蘊含了無數的力量。
他放在把手上的手掌靜止了五分鍾，隨著嗓音的落下，他做出一個奇怪的舉動，甚至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
他腳步微轉，藏到石柱身後。
顧北梨和顧兔手挽手走出，護工大叔送她們出來，並且揮了揮手，等兩個背影消失，護工才注意到站在門後的棠海，神色一愣：“大少爺。”
棠海走近病房，床頭櫃上的水果盤旁放了一本青年讀物，淡粉色的封麵，寫了六個字《有誌者事竟成》。
棠海嘴角勾了勾，這是他進入向鶴病房裏，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
淩晨五點的時候，唐蘭若肚子餓得睡不著，起床去廚房看有沒有吃的，她見顧北梨房間的燈是亮的，懵了一瞬，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胖胖的懶貓還在舒服的墊子上愜意的躺著，它的主人往貓兜裏倒了一大碗貓糧。哪怕主人如此照顧，懶貓也沒有高興，不滿意被吵醒，斜睨了主人一眼，繼續翻了個身睡懶覺。
唐蘭若揉了揉眼睛，嗓音帶著未睡醒的磁性，好奇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北梨迴頭微微一笑：“去看一個朋友，他在醫院睡覺，我去看看就迴去上課了，不用等我吃早餐啦。”
她喂完貓後就去了廁所洗漱。唐蘭若皺眉，並且迅速迴到房間換衣服，在顧北梨出門的時候，一邊打哈欠一邊跟著她出來。
顧北梨疑惑：“你跟著我幹什麽？”
唐蘭若眼神有些飄忽，卻保持鎮定說：“晨練。”
顧北梨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太多，因為唐蘭若偶爾會起床晨練，隻是沒有像今天這麽早過。她坐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車，身後的唐蘭若也毫不遲疑跟了上來，並且挑了個離她很近的位置，小心翼翼盯著她。
見顧北梨投遞一個疑惑的眼神過來，唐蘭若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兩人中途換了幾班車，然後在人民醫院下車。
顧北梨看了跟她保持三步遠距離的唐蘭若：“你也有朋友生病了嗎？”
唐蘭若淡定點頭，然後跟著顧北梨上了住院部五層。電梯叮咚開啟時，一股刺鼻的消毒術味撲麵而來，還混著帶有激動情緒家屬的求喊，也有醫生無奈的搭話。
醫院這種地方，唐蘭若一點兒都不喜歡，從跟著顧北梨三步遠的距離，改成了一步。見她熟練走近一間病房。
唐蘭若看了看門牌，509，也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了一個瘦弱的少年，手上打了點滴，臉色沒有絲毫的生氣，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濃烈的消毒水味醞釀在空氣中。
她站到顧北梨身旁，見她熟練的拿起心靈雞湯，然後細心的溫柔的念給少年聽。清甜好聽的嗓音環繞在耳旁，她想起對顧北梨的懷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二十五分鍾後，兩個少女肩並肩走出病房。
唐蘭若迴頭看了一眼病房，見她沉默，碰了碰她胳膊肘子：“你生氣了？”
顧北梨搖頭：“沒有。”
“這一個星期，你每天早出晚歸的，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可你都說了是來看朋友的，我們總不好阻止你，所以今天我就跟過來看看。”頓了頓，唐蘭若繼續保證：“我絕對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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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梨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你也別放在心上。”
兩人走近電梯，唐蘭若還是對那個少年的事情很好奇，“他是誰呀？你同學嗎？”
“是我住在西街時，認識一個鄰家哥哥的弟弟，他生病了，說試著用外物影響，也許就能早點兒醒過來。”
“你對你的鄰居哥哥還挺好的。”唐蘭若忽然想起，她養那隻貓也是她以前的鄰居哥哥讓她暫時照顧的，她並不是貓真正的主人。
“他就是白貓警長的主人嗎？”
昨天的作業很多，早起讓顧北梨有點兒困，可一提起棠海哥哥，她就跟打了雞血般興奮：“就是他，他是個很好的人。”
顧北梨沒有迴家，跟唐蘭若告別後，乘坐公交車趕往學校。時間還早，校門口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叼著早餐慢悠悠迴校，顧北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校園鐵欄旁，擰著一袋早餐和兩杯豆漿的棠海。
她小步過去，眼睛彎成月牙兒：“棠海哥哥。”
棠海提起早餐，晃了晃：“賞臉陪哥哥吃早餐。”
“好。”
兩人坐在操場邊上，有兩對情侶在慢悠悠散步，也有體育生在晨跑，微風吹來，讓顧北梨臉上的燥熱減了幾分，她拿起棠海遞給她的包子：“謝謝哥哥。”然後拿起豆漿啜了一口，嘴裏甜甜的，胃裏暖暖的，特別舒服。
“你跟向鶴認識嗎？”棠海的嗓音一如既然，細細的嗓音混著風，像情人間的呢喃，繞在顧北梨心頭。
她搖頭：“我不認識。”
手撫在顧北梨頭頂，棠海微笑：“那你怎樣去給他念故事，是因為哥哥我嗎？”
顧北梨不自覺低了低頭，可很快又抬了起來，漂亮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聲音很乖，很溫暖：“哥哥，如果他醒來，就好了。”
暖流繞在棠海心裏，如涓涓細流曠散，變成汪洋大海，他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睛越發溫柔：“是啊，能醒過來就好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我不僅現在會陪著你，以後的每一天也會陪著你。等你上了大學，我也會去你的大學找你，直到有一天你厭煩了我，我才會停下腳步。不然我會一直追著你，等你出了大學，去了某些公司上班，再過一年，你就會看見我成為你的同事。”
棠海聽著小妹妹這些話，眼裏越發溫柔，心髒也不受控製的微微跳快了幾下，他說：“你不用跟著我，等你想停下時，告訴哥哥，哥哥跟你一起停下。”
微風拂過樹梢，落葉沙沙作響。變得金黃的葉子受不住風的磋磨，很快就掉到地上，卷到顧北梨腳邊。
她腦袋似乎有無數煙花在炸開，甚至她有些搞不懂，是煙花在炸開還是炸彈在炸開。
心底有一點甜，又有一點激動。
她怕她誤會了棠海哥哥的意思，深唿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腦袋更加能思考。可越是想，她腦子越是亂，甚至感覺她不會思考了。
“哥哥，你說的是著的嗎？”
她怕做了一個夢，夢醒後，棠海哥哥說，我開了個玩笑。
棠海嘴角裂開：“真的，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從來都是真的。”
微風吹起落葉從她腦袋撲開，沙沙聲越發響亮，可她仿佛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噗通，噗通——
所有人都覺得他錯了，如果不是他叛逆離家，如果不是他執意跟爸爸爭吵，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搭理向鶴這個弟弟。
他就不會在醫院躺在醫院裏。
有時候他很想把躺在醫院裏的向鶴搖醒，然後代替他躺在那裏。
他的家沒有他，所有人都會歡樂，可少了向鶴，每一天都過得死氣沉沉。
他真的受夠這種日子了。
沒有上晚自習，棠海迴家洗完澡吃了飯後，爸爸還沒有下班。他碰見從醫院迴來的王怡。自從向鶴住院後，對她態度始終不變的，也隻有王怡。
明明他之前這麽針對她。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特別可笑，也特別荒唐。
棠海喚了句“阿姨”就出門，王怡喊住了他，聲音很溫柔，作為繼母，拋開他跟她生母的私人交情，其實她是及格的。
棠海神色沒什麽變化，靜靜的看著她。
“你吃飯了嗎？醫院裏有護工，你不必這麽辛苦，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以學業為重。”
棠海點了點頭：“吃過了。”他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遇見剛下班的爸爸，連招唿也沒打，就這麽走了出去。
司機早就在別墅外等候，拉開車門讓棠海坐在後座，然後開車去醫院。
秋季的傍晚，風有點兒涼。
司機把車窗關緊，窗外的行道樹“嗖嗖”從他身旁掠過，棠海閉了閉眼睛，等到醫院的時候，司機停好車，開了車門叫醒他。
棠海下次後就讓司機離開了。
司機在棠家工作十幾年，從棠海小學開始就負責接送他和厲茉上下學，對他們的感情很深。望著棠海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輕輕一歎，想多勸他注意身體，可這樣的話說得已經夠多了。
少爺這樣更加讓人心疼。
五樓住院部很安靜，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大多數病人和陪護都準備洗澡，然後準備睡覺休息。
他來到病房509，正打算擰開把手。裏頭有輕微的讀書聲傳出來，聲音很甜美，很悅耳，明明在念無聊的心靈雞湯，卻仿佛蘊含了無數的力量。
他放在把手上的手掌靜止了五分鍾，隨著嗓音的落下，他做出一個奇怪的舉動，甚至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
他腳步微轉，藏到石柱身後。
顧北梨和顧兔手挽手走出，護工大叔送她們出來，並且揮了揮手，等兩個背影消失，護工才注意到站在門後的棠海，神色一愣：“大少爺。”
棠海走近病房，床頭櫃上的水果盤旁放了一本青年讀物，淡粉色的封麵，寫了六個字《有誌者事竟成》。
棠海嘴角勾了勾，這是他進入向鶴病房裏，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
淩晨五點的時候，唐蘭若肚子餓得睡不著，起床去廚房看有沒有吃的，她見顧北梨房間的燈是亮的，懵了一瞬，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胖胖的懶貓還在舒服的墊子上愜意的躺著，它的主人往貓兜裏倒了一大碗貓糧。哪怕主人如此照顧，懶貓也沒有高興，不滿意被吵醒，斜睨了主人一眼，繼續翻了個身睡懶覺。
唐蘭若揉了揉眼睛，嗓音帶著未睡醒的磁性，好奇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北梨迴頭微微一笑：“去看一個朋友，他在醫院睡覺，我去看看就迴去上課了，不用等我吃早餐啦。”
她喂完貓後就去了廁所洗漱。唐蘭若皺眉，並且迅速迴到房間換衣服，在顧北梨出門的時候，一邊打哈欠一邊跟著她出來。
顧北梨疑惑：“你跟著我幹什麽？”
唐蘭若眼神有些飄忽，卻保持鎮定說：“晨練。”
顧北梨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太多，因為唐蘭若偶爾會起床晨練，隻是沒有像今天這麽早過。她坐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車，身後的唐蘭若也毫不遲疑跟了上來，並且挑了個離她很近的位置，小心翼翼盯著她。
見顧北梨投遞一個疑惑的眼神過來，唐蘭若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兩人中途換了幾班車，然後在人民醫院下車。
顧北梨看了跟她保持三步遠距離的唐蘭若：“你也有朋友生病了嗎？”
唐蘭若淡定點頭，然後跟著顧北梨上了住院部五層。電梯叮咚開啟時，一股刺鼻的消毒術味撲麵而來，還混著帶有激動情緒家屬的求喊，也有醫生無奈的搭話。
醫院這種地方，唐蘭若一點兒都不喜歡，從跟著顧北梨三步遠的距離，改成了一步。見她熟練走近一間病房。
唐蘭若看了看門牌，509，也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了一個瘦弱的少年，手上打了點滴，臉色沒有絲毫的生氣，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濃烈的消毒水味醞釀在空氣中。
她站到顧北梨身旁，見她熟練的拿起心靈雞湯，然後細心的溫柔的念給少年聽。清甜好聽的嗓音環繞在耳旁，她想起對顧北梨的懷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二十五分鍾後，兩個少女肩並肩走出病房。
唐蘭若迴頭看了一眼病房，見她沉默，碰了碰她胳膊肘子：“你生氣了？”
顧北梨搖頭：“沒有。”
“這一個星期，你每天早出晚歸的，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可你都說了是來看朋友的，我們總不好阻止你，所以今天我就跟過來看看。”頓了頓，唐蘭若繼續保證：“我絕對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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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近電梯，唐蘭若還是對那個少年的事情很好奇，“他是誰呀？你同學嗎？”
“是我住在西街時，認識一個鄰家哥哥的弟弟，他生病了，說試著用外物影響，也許就能早點兒醒過來。”
“你對你的鄰居哥哥還挺好的。”唐蘭若忽然想起，她養那隻貓也是她以前的鄰居哥哥讓她暫時照顧的，她並不是貓真正的主人。
“他就是白貓警長的主人嗎？”
昨天的作業很多，早起讓顧北梨有點兒困，可一提起棠海哥哥，她就跟打了雞血般興奮：“就是他，他是個很好的人。”
顧北梨沒有迴家，跟唐蘭若告別後，乘坐公交車趕往學校。時間還早，校門口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叼著早餐慢悠悠迴校，顧北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校園鐵欄旁，擰著一袋早餐和兩杯豆漿的棠海。
她小步過去，眼睛彎成月牙兒：“棠海哥哥。”
棠海提起早餐，晃了晃：“賞臉陪哥哥吃早餐。”
“好。”
兩人坐在操場邊上，有兩對情侶在慢悠悠散步，也有體育生在晨跑，微風吹來，讓顧北梨臉上的燥熱減了幾分，她拿起棠海遞給她的包子：“謝謝哥哥。”然後拿起豆漿啜了一口，嘴裏甜甜的，胃裏暖暖的，特別舒服。
“你跟向鶴認識嗎？”棠海的嗓音一如既然，細細的嗓音混著風，像情人間的呢喃，繞在顧北梨心頭。
她搖頭：“我不認識。”
手撫在顧北梨頭頂，棠海微笑：“那你怎樣去給他念故事，是因為哥哥我嗎？”
顧北梨不自覺低了低頭，可很快又抬了起來，漂亮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聲音很乖，很溫暖：“哥哥，如果他醒來，就好了。”
暖流繞在棠海心裏，如涓涓細流曠散，變成汪洋大海，他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睛越發溫柔：“是啊，能醒過來就好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我不僅現在會陪著你，以後的每一天也會陪著你。等你上了大學，我也會去你的大學找你，直到有一天你厭煩了我，我才會停下腳步。不然我會一直追著你，等你出了大學，去了某些公司上班，再過一年，你就會看見我成為你的同事。”
棠海聽著小妹妹這些話，眼裏越發溫柔，心髒也不受控製的微微跳快了幾下，他說：“你不用跟著我，等你想停下時，告訴哥哥，哥哥跟你一起停下。”
微風拂過樹梢，落葉沙沙作響。變得金黃的葉子受不住風的磋磨，很快就掉到地上，卷到顧北梨腳邊。
她腦袋似乎有無數煙花在炸開，甚至她有些搞不懂，是煙花在炸開還是炸彈在炸開。
心底有一點甜，又有一點激動。
她怕她誤會了棠海哥哥的意思，深唿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腦袋更加能思考。可越是想，她腦子越是亂，甚至感覺她不會思考了。
“哥哥，你說的是著的嗎？”
她怕做了一個夢，夢醒後，棠海哥哥說，我開了個玩笑。
棠海嘴角裂開：“真的，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從來都是真的。”
微風吹起落葉從她腦袋撲開，沙沙聲越發響亮，可她仿佛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