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追問,”你媽媽也不給你嗎?”


    “我媽自己都舍不得吃。”


    賈當天真的話語幾乎讓他防線崩潰。


    原來,就連白麵饅頭在賈家中,秦淮茹都不能獨享。


    這下子,傻柱明白了,秦淮茹剩下食物是留給棒梗和賈張氏的。


    自己給賈家的午餐,都被他們分去。


    “秦姐,你是太傻了。”


    他心中湧動著心疼,”你想不想和我傻叔玩一個遊戲?”


    “想!什麽樣的遊戲?”


    賈當雙眼發亮。


    “看你能不能在這屋子找到花生米,能找到就算贏,如何?”


    “沒問題,我一定找到!”


    剛的話題觸動了傻柱,使他對賈當有了新的認識。


    就像當初對待棒梗,傻叔決心將自己的智慧傳承給她。”希望你能記住棒梗所犯下的錯誤,別重蹈覆轍。”


    在賈家的屋子裏,


    賈張氏正忙碌著設置守靈場所。


    當然,並非為棒棍預備,她是要重新為賈東旭搭建祭台。


    “秦淮茹,你跪下!”


    賈張氏抓住她,直接將她推倒在一個堆滿白色菊花和蠟燭的祭壇前。


    秦淮茹注視著這個擺放有黑邊裝飾賈東旭照片的祭堂,驚恐地閉上眼,不願直麵。


    “秦淮茹,睜開眼看向東旭!”賈張氏手拿掃帚,開始狠狠鞭打秦淮茹。


    劇痛中,她終於被迫睜開了眼,畏懼地看向賈東旭的照片。


    “曾向東旭承諾你會照料棒棒糖,並幫他成為成人,可這一切做到什麽地步了,給我說說看!”


    賈張氏語氣嚴厲且情緒激動,又一次狠勁地用棍子擊打在秦淮茹的背後。


    秦淮茹忍受著疼痛,緊咬嘴唇卻忍住不出聲。


    “旭兒呀,你看這個秦淮茹多不中用,連棒槌也照顧不了,你知道嗎,我的寶貝孫子,你兒子——棒槌,都要被判 了,我們賈家唯一的血脈就這麽沒了!”


    賈張氏痛心疾首,淚流滿麵,邊哭邊教訓著秦淮茹。


    麵對這樣的狀況,秦淮茹也難過得淚水漣漣,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麽錯事。


    這怎麽能怪她呢?如果不是賈張氏天天嘮叨著瀚家撫恤金該賈家分一杯羹,棒槌也不會想去偷那份錢。


    所以這場災禍根源上也與賈張氏的言論不無關係。


    可此時的賈張氏卻全然不顧自省,一股腦把責任全推到秦淮茹身上。”旭兒,好好瞧清楚這顆災星!當年讓她進門我就不答應,是你硬要娶,你看,如今害的咱賈家這麽淒慘。”


    賈張氏一邊數落,一邊繼續揮打著。


    “媽媽,你就直說好了,用得著這樣侮辱我嗎?”


    秦淮茹終於忍不住頂嘴。


    賈張氏舊賬翻出,並非毫無目的。


    她說道:“你要我說直話,那你就好好聽著。”


    “秦淮茹,別妄想了,就算是棒槌被判 ,你也不能另嫁他人,除非我死!你這一生都與我們賈家連在一起,死也要做鬼纏著你。


    現在你就對著東旭發毒誓,否則後果自負。”


    “要是背棄誓言,你會遭受病痛纏身,克死伴侶又克死子女!”


    顯然,賈張氏今天的目的是封殺秦淮茹所有的轉寰之路,防止她忽然離棄老身。


    聽到這般狠辣的誓言,秦淮茹心情沉痛,嫁入賈家似乎真是一種莫大的悲劇。


    但一看到賈東旭的遺照,她竟有種被人暗中注視的感覺。


    迴想起新婚夜的往事,心頭惶恐的同時,背脊發涼全身戰栗。


    她無奈地說:“好,我發誓!”


    按照賈張氏的命令,秦淮茹念出了誓言。


    這份來自內心的恐慌,使她不願再看賈東旭的照片,隻能跪下,仿佛全身麻痹一樣無法動彈。


    待她再度抬起頭時,原先的情景已然消失,好像從未出現。


    賈張氏胖乎乎的臉蛋透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記住你的誓言,秦淮茹,否則東旭會在某一天找到你。”


    賈張氏幽幽的話語,再一次使秦淮茹感到不寒而栗。”媽媽,我又迴來了。”


    這時,賈當掀開了布簾走進來,手心裏捧著一把花生。


    剛剛賈張氏與秦淮茹的大戲將賈當趕去傻柱那裏玩。


    秦淮茹好奇地問:“你怎麽會有花生米?”


    這個日常食品通常不在尋常時候買到。


    而賈當興奮地說起他如何在遊戲中找到花生米:“我和傻叔玩,他說找到就能是我的!我就找到了,還得到了傻叔的表揚呢!”


    這聽來似乎像是遊戲中的挑戰,但卻讓秦淮茹感覺怪異。


    至於賈張氏,她隻顧搶過來吃。”小孩子少吃花生對胃不好,暫且留給我慢慢享用。”


    然而賈當看到花生被搶,瞬間大哭起來:“奶奶你搶我花生米,我也要吃!”


    賈當的情緒波動,使得原本沉重的話題氣氛更加複雜。


    麵對兇悍的賈張氏,秦淮茹也毫無辦法。


    她隻能自我認倒黴,心想遇到這種婆婆,真是命苦。


    “小心肝兒,別哭啊,等傻叔空閑再來陪你玩遊戲,好不好?”


    聽到這樣的話,小女孩似乎找到了慰藉。


    今後,她打算經常跑去傻叔的小屋分享遊戲的樂趣,傻叔也曾告訴她,找到他就能得到他的保護。


    在閻家,享用起這道主菜燉肉燴野味的大餐時,一切都顯得公平。


    閻埠貴將肉分成均勻的七份,分到每位家庭成員的碗裏。


    同樣的,野生的美味也被平均對待,每個都配上了滿滿一碗肉湯。


    對於飯菜的分配,閻家人堅持絕對的公平原則。


    “爸,這肉是莉姐辛勤工作的成果,作為一家人的我們,應該多吃一些才對。”


    閻解成語重心長地說出了不滿。


    閻埠貴思索了片刻也認同這份看法,他再次添上一大勺熱騰騰的湯,說道:“老大媳婦這麽辛苦,得多喝一點湯,大家不會介意吧?”


    其他人都讚同地點點頭,紛紛表示讚同,唯獨於莉說:“我吃飽了,剩下的湯解成大哥你們喝吧。”


    閻解成高興地迴應:“啊,親愛的,你這麽體貼入微,真是愛死我了!”滿臉笑容,他接過碗,閻埠貴為他盛了一碗濃湯。


    “就知道靠老婆過好日子,美滋滋!”三姑奶奶不屑一顧,輕吐了一句。


    然而,閻解成都不以為意,還得意洋洋地說:“憑我的實力,能讓她樂意做這種事,這也是能耐吧,親愛的?”


    顯然對此頗為自己感到得意。


    對這一切不感興趣的於莉,心中隻想著盡早去李瀚那裏,相比閻家清湯寡水的燉肉,他那豐富多滋的美食更合她的胃口。


    偶爾能輕鬆蹭一頓硬菜,營養價值豈不是高出一大截?


    深夜,當家中安靜下來,於莉的任務就開始了。


    “我今天特意留下了一些油脂,是五花肉煉出來的,肉質適中,味道不錯,你嚐一下怎麽樣。”李瀚顯然並沒有忘記給予她關心和待遇。


    “你這樣太不會持家了呀,煉製五花肉的油脂,真是可惜啊。”於莉嘴上這麽說,卻一臉心滿意足的神情,盡管心中略有點心疼這肥美的肉油。


    然而心疼歸疼,這美食的香味卻實實在在吸引她。


    相比於今日閻家人簡陋的燉肉,李瀚家的濃鬱滋味不知勝了多少。


    一氣嗬成吃了半個肉盤,小嘴巴邊都是亮晶晶的油光,於莉滿足地說:“飽了就趕快漱漱口,還有很多活要幹呢。”


    她想起了今天許大茂提的提醒——在討論劉小娥事情上別再多管閑事。


    對於劉小娥而言可能已無力改變,但對於於莉來說,她還有許多希望和可能性。


    此刻,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聽說棒梗被判刑了嗎?”


    消息傳出後,眾人紛紛迴應:“是的。”緊接著傳來更多瑣碎消息,包括賈家門口剛搭好的靈堂,還有張家大媽對著秦淮茹怒氣衝衝地懲罰,”他們設了個靈堂,對秦淮茹百般苛責,罰跪了呢?”


    聽到這些,李瀚感到有些意外,這難道就是一貫以來賈張氏施壓秦淮茹的方法?他在心中暗笑道:“看樣子,我為賈張氏送個驚喜正合適。”


    賈家房子裏的氣氛愈發緊張。


    原本充滿憤恨的秦淮茹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衝動:


    ——憋悶的情緒不能再藏在心裏,要釋放這股憤怒,要挺身對準那些日日夜夜刁難她的人!


    如同觸電一般,秦淮茹身體顫抖,眼中怒火如熾紅火星。


    對著賈張氏,她幾乎難以控製:


    “惡毒的老女人,一天到晚雞蛋裏挑骨頭,還說我低賤、掃把星。


    我看是你該滾去找個伴才是,為什麽還不早點結束這罪惡的一生?”


    說到這裏,情緒幾乎爆發到極點,隻見她眼神如烈焰焚燒:“如果你今天選擇死亡,我就拚了我的命,也要為你置辦好那口棺材!”


    “你天天念叨的老賈、小賈呀,你快點去死,這樣還能跟他們團聚,多溫馨。”


    “棒梗都要受到裁定了,秦淮茹,你最疼愛的就是他的乖孫子,你忍心讓他在陰間都不能見到奶奶嗎?”


    秦淮茹麵對賈張氏,像決堤洪水,肆無忌憚地爆發憤怒。


    賈張氏實在想象不到會有這麽一招,竟遭到了秦淮茹這般痛斥,甚至咒罵著要她去死。


    她以往所見的秦淮茹和此刻截然不同:怒氣衝天,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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