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句話的潛台詞,隻有學員們聽得懂,還有一句話就是不要被抓到把柄。

    沒有被抓個現行就能肆意妄為!於是沒有後台的烈士子弟、獵戶子弟,和餘丁學員乖巧的很。

    晚上,京營之內一片寧靜,不過像這種軍紀散漫的軍營,少不了有人違規。

    一個營房內,燈火通明喊聲不斷:“天地虎頭摟!哈哈哈!來了來了!”

    “五六不要七,二四來登基!”

    耍錢呢,房門一開進來幾個人,正在玩兒牌的賭棍,誰都沒有迴頭:“開牌!”

    “我贏了!哈哈哈!通殺……”

    的確是通殺,五個賭徒甚至沒看見對手是誰,全都被打暈在地,桌上的賭資被席卷一空。

    五人全部被剝光捆綁,然後被潑上殘湯剩飯扔在一邊,幸好房間裏溫度足夠高。

    否則這五人都會被凍死!即便如此,五個賭徒被弄醒之後,也是大病一場。

    另一個營房內,幾個家夥正在欺負一個小兵:“讓你拿錢錢呢?”

    啪啪啪!抽嘴巴的聲音,軍中的這種霸淩每天都有發生,弱小者永遠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被打的軍人匍匐在地護住頭臉,打人的火了:“還敢躲閃?我弄死你……嗷嗚!”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幾個欺壓袍澤的猝不及防,偏偏對手強大從超乎想象。

    幾乎全部是一招製敵,沒有一個能硬抗第二招的,轉眼間幾個人全都被打倒在地。

    那個被欺淩的軍人想要抬頭,被人一幫子打昏:“你還是暈過去的好!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另幾位也都被打昏,跟那位不一樣的是,欺負人的幾個人,被打的骨斷筋折,能活著都是運氣。

    武勳世家的子弟,悄然結成團夥,在京營內每每偷襲京營將士,幾乎每個晚上都有人被暗算重傷。

    沒死人是王封的威懾在呢,否則以這幫熊孩子的曹性,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不到一個月,京營內意外傷殘多達數百人,偏偏抓不到任何人的證據。

    一時之間京營之內人人自危,達到了晚上不敢出門的程度,五六個人在一起都被暗算。

    誰都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你抓不到行兇之人,又能如何?

    傻子都知道,敢出手的絕非尋常人,想要沒有證據就抓人的話,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瘋秀才不管京營將士的煩惱,春闈時間到了,他進入考場迎接大考。

    每個人都比他緊張,小王大人卻渾不在意,考上考不上,他還是喜歡當自己的院正。

    也許期待後麵的更多一點,但是要說胡考一次真不敢亂來,這裏是燕京城,是天子腳下。

    朱由檢等著看自己的卷子呢,亂來真的會死人的。其實王封才華中上之資而已,如果沒有重生這檔子事。

    瘋秀才充其量是武書院的訓導,考中進士的機會十分渺茫,畢竟全國數百萬讀書人,應屆考生四五千。

    一次隻錄取三百人,十五六取一的比例,競爭的激烈,遠超四百年後的碩士考試。

    緊張和王封無關,二月初八,皇帝欽命大學士或禮部尚書釋奠孔子先師,釋奠結束後,由禮部主持的會試便正式開始,考生入場。

    考試地點位於京城的東南方明時坊的貢院,會試和鄉試一樣,三天考一場共三場,而且中間不得離開貢院。

    也就是說考生得呆在自己的號舍九天,吃喝拉撒全在貢院裏,吃食還得自己準備。

    若是帶了不容易保存的餿掉了,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所以一般都是帶點熏肉、鹹菜、大餅和少許米飯即可。

    瘋秀才帶的,是紅袖樓給準備的食物,還有冬雪親自帶人製作的罐頭、肉幹、燒雞烤鴨,以及幾張西域之法製作的烤餅。

    相比於鄉試的嚴格搜查,會試的入場搜查隻是例行公事,畢竟都是舉人甚至官位在身,應該得到充分的尊重。

    一夜無話,二月初九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考生需做三篇四書文,四篇五經文,隻要在第二場之前交上就行。

    畢竟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這些對瘋秀才來說不算個事兒,能不能被考官賞識拿高分才是關鍵。

    二月十二,第二場考試的考題下來,考的是“論”“詔誥表”“判語”。

    “論”可以簡單理解為議論文,雖然出題也是從四書五經中摘取,但並無規定得用八股文來答,自由發揮即可。

    “詔誥表”即“詔”、“誥”、“表”的合稱,可以簡單理解為公文。

    要求士子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寫出相應的詔、誥、表,一般都是漢表、唐誥、宋表。

    “判語”可以簡單理解為對下級遞呈上來的文件所下的批語,考察士子對《大明律》等法律條文的熟悉度。

    二月十五,第三場考試的考題下來,考的是“策問”。

    二月十六上午,王封開始收拾整理考卷,中午交完卷走出貢院。

    對很多考生來說,三年一次的會試告一段落了,後麵的評卷隻能聽天由命。

    沒想到,冬雪居然等在外麵,王封趕緊過去:“這麽冷的天出來幹嘛?”

    小女人在車裏淺笑盈盈:“公子凱旋而歸,自然是要迎接的,請公子上車!”

    咳咳!忽然有人輕咳兩聲:“霜兒!為甚不肯見姐姐一麵?”

    葉華來了?冬雪慌極了,刷的放下窗簾,王封看向身後的馬車:“張夫人一向可好?抱歉我要迴家沐浴,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說著話等車而去,後邊葉楓恨得咬牙切齒:“這才是小人得誌便猖狂!”

    嗯?葉華卻皺緊眉頭:“霜兒怎麽了?怎麽會不想見我?不對是不敢見我!”

    葉楓一呆:“那死丫頭膽大包天,怎麽可能不敢見你?”

    哼哼!葉華搖搖頭:“我就是感覺不對勁,霜兒的表現太離譜,好像是怕我,怎麽迴事?”

    別的考生都焦灼的等待著,王封卻忙著給一幫學生籌備婚事,這幾天根本不關注會試成績。

    僅僅是這份淡定,就讓滿朝文武讚歎不已,他們不知道,王封根本沒把即將殞命王朝的科舉當迴事。

    他更關注寧遠衛的消息,二月二十二薊遼總督洪承疇奏陳:寧遠城有鎮守、監軍、巡撫、兵備等官,營伍紛雜事權製肘。請命軍務聽總兵官節製。凡監軍、巡撫、鎮守等官同於一城的,亦依此例。

    崇禎帝允準!這個在很多人眼中,不過尋常的消息,卻讓王封感慨萬千。

    曆史上這個奏陳,應該發生在正月初二,本以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曆史走向。

    沒想到僅僅是延遲了一個半月,洪承疇還是走向遼東戰場,從這一刻起,鬆錦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終於要終極一戰了!大概誰都想象不到,大明王朝傾盡全國之力,籌備兩年的大戰,會大敗虧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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