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對了,我還做了不少的小衣服,你迴頭都幫著帶過去。


    我哥他們也沒個人看顧著,還有一些是團團圓圓小時候的衣服,你都給一塊帶著。”


    陸之野看著溫思禾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看著溫思禾就要去揪他的耳朵,求生欲極強的陸之野連忙說道:“好,我迴頭再幫著做一些小玩具,都一並帶著。”


    溫思禾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一提起自家哥哥,溫思禾就雙眼亮晶晶的。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家哥哥的情感路程,可謂是一篇讓人荷爾蒙爆棚的言情小說。


    當初寧夏跟著白川他們迴國,作為帶著不少重要資料迴國的寧夏,自然是受到了表彰。


    重新辦理了身份,兄妹二人就在研究基地住了下來。


    寧夏對這些研究一竅不通,天天對著密密麻麻的數字,看著都覺得頭大。


    而白川則是如獲至寶,像對待戀人一般,熱烈又深沉。


    滿腔熱血全都投入到了研究當中去。


    寧夏待了沒多長時間,就覺得無趣。


    她在國外倒是有當護士的經驗,當即申請去駐地醫院。


    原本寧夏覺得,自己畢竟是溫時澤帶迴來的,他肯定不會對自己不管不問。


    誰知道那個狗男人,把他們交到研究所以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夏還在感歎,不把這樣子的男人抓在手裏,真是可惜了。


    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最關鍵的是,這完完全全就是她的菜呀。


    隻能用一句有緣無份,來形容兩個人嘍。


    寧夏被調到地方駐地醫院以後,還去進修了一段時間,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她模樣精致漂亮,醫院裏麵,年紀大一點兒的女醫生,都想著給她介紹對象。


    寧夏本著和同事處好關係的態度,也沒有強硬的拒絕。


    隻是見了幾次,都覺得不太合適。


    久而久之,別人覺得她太挑剔了,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隻有護士站的護士長一直鍥而不舍,她一開始挺不喜歡寧夏的,覺得她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卻不曾想,人家真有兩把刷子。


    做起事情來手腳麻利,從來不喊苦,不喊累。


    輪到他們去鄉下做義診的時候,那麽冷的天,小姑娘硬是不喊一聲。


    半人高的雪,要一趟一趟的趟過去,就是他們這些經驗老道的醫生,也有些犯怵。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護士長對寧夏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倆人好的和親母女倆一樣。


    護士長給寧夏介紹了鋼鐵廠的工人,二十四歲,倆人的年紀也比較合適。


    那工人還是廠裏重點提拔的對象,任誰看來,這都是一場非常好的親事。


    可寧夏卻不願意,他總覺得那個工人少了一些陽剛之氣。


    尤其是見過溫時澤以後,再見旁人都覺得乏善可陳。


    再後來,部隊送來了一批受傷的人,溫時澤作為帶頭,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夜晚,踏進了這座醫院。


    說來也巧,那天正好是寧夏值班,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砰砰砰的直跳。


    手忙腳亂的收拾了自己的儀容儀表,臉上掛著得體的笑,走到男人的身邊。


    “溫時澤!”


    清脆悅耳的女聲,頓時引起了走廊裏幾人的注意。


    溫時澤正在朝著旁人詢問受傷人員的情況,猛地聽到有人喊他,眉心緊擰的扭過頭。


    旁邊的人眼裏全是八卦之色。


    當看清楚麵前人是誰時,溫時澤也是有些驚訝。


    不過眼前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冷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又接著扭頭和旁人討論了起來。


    寧夏有些負氣的站在一旁,暗自心想:這個人莫不是把自己忘了?


    不可能呀,從小到大她都對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


    在國外的時候,隔壁的弟弟詹姆斯,第一次見她就念念不忘。


    長大以後還在不停的講,要娶自己當媳婦呢。


    想到此處,寧夏轉身拿了受傷人員的報告,朝著溫時澤遞了過來。


    小下巴輕輕揚起說道:“傷員情況都在這些報告裏麵呢,他們還在觀察室觀察。


    這些你可以先看一看!”


    說罷,她就冷哼一聲,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麵。


    旁邊一個寸頭男人,嬉皮笑臉的懟了一下溫時澤:“營長,你和剛才那小護士認識呀?”


    溫時澤下意識的點頭,卻在抬頭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幾個人眼中戲謔的目光。


    他連忙改了口:“不熟!”


    這群混小子,平時說話沒門沒把,迴頭再說了,什麽讓人家姑娘不好意思的話,那多不好。


    溫時澤本是好意,可在寧夏看來,這個男人是真的不記得她了!


    虧的兩個人還在輪船上麵親親密密,真是氣死她了。


    寧夏越想越氣,罵罵咧咧的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摔摔打打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麵,顯得很是明顯。


    溫時澤輕歎了一聲,對著身邊人說道:“你們幾個也趕緊去休息吧。”


    幾個人戀戀不舍的離開,溫時澤無奈地走到了寧夏的身邊,剛想開口解釋。


    就聽到寧夏說道:“溫營長,我還要進去觀察一下幾個傷員的情況。


    麻煩您讓一下!”


    寧夏特地加重了“您”這個字,聲音裏的幽怨再也掩飾不住。


    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溫時澤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眉心,這次任務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身體的疲累,是他無法阻止的。


    他能看出來寧夏什麽態度,可如今,時代有些力不從心。


    長時間的奔波,讓他頭腦有些發脹。


    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幾乎還不到一分鍾,他就睡了過去。


    寧夏從觀察室裏麵出來,見到的就是男人單手撐在椅子上麵,歪著頭睡了過去。


    想到之前主任說的,這批出任務的人,身體機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全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堅持下來的,寧夏的心裏莫名的湧上了幾分酸脹。


    十二月份的天,走廊裏麵也非常的冷。


    寧夏冷著臉,伸手推了推溫時澤:“那邊有休息室,你去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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