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的時候,陸勇快速竄到陸之野身邊,笑得合不攏嘴:“野哥,你終於迴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看著旁邊人錯愕的眼神,陸之野隻覺得自己的手癢癢的很。


    “野哥,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咱們村裏可熱鬧了。”


    陸勇眉飛色舞的說著,甚至連活都顧不上幹:“前段時候,秦誌平和翠花結婚了。


    你可不知道,那婚禮辦的比我哥結婚時候辦的還闊派呢。


    可把翠花她娘喜壞了。”


    “秦誌平之前不是不準備結婚那麽早嗎?”


    一聽陸之野問這句話,陸勇更是興奮:“前些時候,翠花趁著大家夥都去上工了,鑽進秦誌平屋子裏了。”


    陸勇雙手大拇指相互點點,意思很明顯,翠花把秦誌平霸王硬上弓了!


    聽說第二天翠花的叫聲響徹整個知青點。


    秦誌平這下子想賴都賴不掉了,隻能捏著鼻子應下了這門親事。


    為了不掉麵子,他給了翠花五十塊錢的彩禮錢,還給她買了一個女士手表。


    把翠花喜的天天也不上工了,帶著自己的梅花牌手表在村裏一個勁兒的溜達。


    “野哥,這翠花也是有兩把刷子,她自己不上工,卻天天守著秦誌平幹活。


    現在的秦誌平都讓大夥兒刮目相看,天天都拿滿工分!”


    陸勇第一次對翠花很佩服,這女人馭夫之術還挺厲害的。


    他哪裏知道,翠花天天拉著秦誌平這樣那樣練功,讓秦誌平早上起床的時候都兩眼一抹黑,雙腿發軟走不動路。


    後來翠花說,隻要秦誌平能天天拿滿工分,自己就不折騰他!


    就這樣,秦誌平就如同打了黑狗血一般,天天幹活幹的飛起。


    就連隊裏的大隊長,小隊長都忍不住去參觀了好幾次。


    陸之野也很驚奇,沒想到這翠花還真有一套。


    中午下工的時候,婦女們都率先迴家做飯,陸之野活幹的快,無視陸勇幽怨的眼神,快步往自己家走去。


    剛走到小樹林那邊的草垛子,陸之野就聽到了許倩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溫潤細語,聲音裏帶著幾分潑辣。


    “溫思禾,誌平哥哥家裏人來信了,說有你父母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許倩的語氣裏帶著倨傲,似乎在等溫思禾求她。


    溫思禾冷笑一聲:“我想不想知道,關你屁事?


    有那個閑工夫,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吧。


    天天鑽小樹林,也不嫌紮的慌。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溫思禾的話並不好聽,但是許倩絲毫不惱,她聳了聳肩笑道:“不想知道就算了,不過聽說他們倆在牛棚過的並不好呢。


    唉,真是可憐,自己的閨女吃飽穿暖,老兩口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嬌養著的閨女有啥用啊?到最後不還是白眼狼?”


    要說許倩最嫉妒溫思禾是什麽?不隻是相貌,最關鍵的是溫父溫母對她的疼愛。


    憑什麽都一樣大的年紀,鄰裏鄰居的,她能過的這麽好?


    “溫思禾,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


    天天拿一些破爛東西給我,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啊?一副施舍的模樣,簡直看的我作嘔。”


    溫思禾心裏生出一絲悲涼,是為原主的,根據她接收的記憶,原主給許倩的東西幾乎全都是新的。


    有些東西,怕傷害了許倩的自尊心,全都說是自己用不完的。


    這個年代的東西,是不是新的,一眼都能看出來。


    許倩隻不過是在為自己醜陋的內心找借口罷了。


    陸之野怕溫思禾吃虧,急步走了過去。


    許倩看到陸之野時,眼前一亮,隨後又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看向溫思禾:“禾禾,我好心和你說你父母的消息。


    你不領情就罷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在乎了嗎?他們可還在大西北吃苦呢!


    雖然說他們是社會主義的蛀蟲,被拉去改造,但他們始終是你的父母啊。”


    溫思禾是背對著陸之野的,聽到許倩說大西北時,微微攥緊了幾分手指。


    原本許倩說有溫父他們的消息告訴她,她才跟著走過來的。


    現在溫思禾徹底沒了耐心,她汙蔑溫父溫母的話,也讓她心裏生出了些許煩躁。


    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抄起一旁的柳條就往許倩身上打去。


    “特麽的,給你幾分染料,你真開起染房來了。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之前給你東西還給出一個大爺來了是吧?


    你來我家哪次我父母沒有給你揣一口袋吃的走?現在你大嘴咧咧的說他們是社會的蛀蟲了。


    蛀蟲給的東西,你吃了不怕短命嗎?


    今天你要是不說,那我就打的你說。”


    她柳條有巧勁的打在許倩的身上,把她打的哇哇大叫。


    淚眼朦朧的四處哭著躲竄,最後好似剛發現陸之野,小鳥依人的往陸之野身後躲去。


    陸之野看著潑辣的溫思禾,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擼起袖子打人的模樣,實在是和之前不太一樣。


    溫思禾此時也發現了陸之野,美眸騰的瞪大,心裏大喊:完了,完了,我的形象!


    她掩飾的把柳條往身後藏了藏,幹笑一聲:“你怎麽過來了。”


    還不等陸之野說話,許倩就嗚嗚的哭了起來:“禾禾,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她邊說著邊準備掀起自己腰間的衣服,展示溫思禾給她打的淤青。


    溫思禾看著這個裏子麵子都不要了的許倩,連忙伸手上前把陸之野的眼睛捂上。


    怕她摔倒的陸之野直接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倆人直接貼到了一起,許倩此時的眼睛比溫思禾瞪的還大。


    啥情況?


    溫思禾絲毫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許倩,拉著陸之野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路上,溫思禾才鬆開了粗糙的大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自己耳邊的碎發。


    “那個………”


    陸之野笑得揉了揉她的頭:“那許倩說話確實欠打,你做的很對!”


    溫思禾的臉緩緩升起了一抹紅霞,揪著大麻花辮扭捏了半天。


    陸之野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不要聽許倩說的,你父母過的很好。這是他們給你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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