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奶奶的在算計,劉備當然也在算計,他算好了法正會替他想出一個好招的,而法正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此言一出,劉備馬上道:“孝直言之有理,那就這樣吧,孤就委任封兒任宜都太守,不曰就出鎮宜都。至於立世子之事,誠如孝直所言,孩子們還年幼,等過幾年他們長大些再說吧。”


    劉備這話一說,諸葛亮等人便沒辦法了,隻好默認了劉備的決定。


    結束了這場結果出乎意料的議事之後,時近傍晚,荊襄的這幫人連晚飯都顧不得吃,馬上又聚到了諸葛亮府中。


    門一關上,龐統便沒好氣的說道:“好個法孝直,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讓少將軍出鎮宜都,哼,虧他也想得出來。”


    糜竺亦是焦慮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而方紹卻道:“依今天王府中主公對孝直的態度,我覺得主公很可能是怕嚇立儲過早,會冷了孝直等益州和東州士人的心,所以才不惜在如此重大的事上,對我們荊襄士人的意見采取反對態度。”


    方紹的話令眾人的思維拐了個彎,諸葛亮點著頭道:“中正說得也不錯,也許我們之前是太過注重自己的利益,而忽視了這一點。而今北伐中原,勢必要多賴孝直、孟起等東州士人,如果冷了他們的心,使他們不肯出全力支持的話,於全局而言,倒是得不償失了。”


    龐統道:“咱們也不用動不動就以全局來委屈自己,孝直他們就是瞅準了我們這一點,所以才以此為恃,將來北伐若然功成,就隻怕贏了全局的隻會是大王和孝直,到最後輸了的卻是我們荊襄士人啊。”


    很顯然,龐統的功利心極重,對眼前利益亦遠比孔明所看重,隻是,如果這樣的話,劉備集團最終隻會淪為與東吳集團一樣短視。


    身為一名穿越者,雖然名義上屬於荊襄集團,但方紹眼光卻豈能隻局限於本集團的利益,畢竟,他的思想與龐統這些人其實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於是,方紹當即道:“其實士元軍師你也是太過憂慮了,以你和先生的能力,再加上我們這些荊襄之士的從旁援手,將來之事,完全不必太過在意。”


    諸葛亮也是嗬嗬一笑,道:“其實這件事的結果,於我們而言也並非全無收獲,至少少將軍被發配去了宜都,隻要他不在大王身邊,自然便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龐統歎了一聲,道:“好吧,事到如今,這件事也隻好放一放吧,希望將來不會出現什麽不測才好。”


    這件事到此為止,暫時告一段落,就在眾人準備散了各迴各府的時候,忽然一名下人也不見通報,匆匆忙忙的就闖入進來。


    諸葛亮本待發火,卻認出那下人乃是成都家中的親信家阿水,心中不禁湧上幾分不好的預感,遂道:“阿水,你不在成都家中,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阿水抹著額著上的汗,一臉驚慌的說道:“先生,大,大事不好了。”


    這時,方紹等人也不禁留步,想要聽聽到底出了什麽事。


    諸葛亮卻道:“慌什麽慌,天塌下來也有先生我頂著,慢慢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阿水喘了幾口氣,很是傷感的低聲道:“先生,吳人肚子裏的小公子……沒了。”


    “什麽?”諸葛亮大吃一驚。


    阿水遂是詳細說了一遍,原來是黃月英在家中艸持家務時,不小心跌了一小跤,本以為沒什麽大礙,誰想接著便是肚子疼得要命,雖然下人們急急的請來了名醫張仲景,但還是晚了一步,黃月英就這樣不幸的流產,而且流了的還是個男孩。


    諸葛亮聽著聽著,臉色不覺已是煞白,整個人搖搖晃晃,險些就要站不穩。方紹急是上前一步將他扶住,安慰道:“先生,你也別太難過,孩子沒有了,將來再生便是,隻要夫人她無事便可。”


    諸葛亮極力的鎮住身形,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來扶,然後深吸一口氣,道:“那夫人現下怎樣了?”


    阿水道:“多虧了那位張先生,夫人的姓命算是保住了,如今正在家中接受張先生的診治調養。諸葛小姐叫小的前來告知先生,請先生盡早迴家。”


    諸葛亮暗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且去休息吧。”


    阿水出了去,龐統上前輕拍著他的肩膀,道:“孔明啊,你也算是命不好,不過總算阿英沒事。不如你且與主公告假,早點迴成都照顧她吧。”


    諸葛亮卻道:“大王初登大位,正有諸多事需要我去辦,國事為重,豈能以私廢公。阿英她既然沒事,那我抽得空了自會盡早迴成都。”


    “靠,孩子都沒了,老婆還在床上躺著呢,還幹個屁的公事呀。”


    方紹心裏邊那個急呀,還想勸時,諸葛亮卻背過身去,不去正視他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們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方紹欲待再言,卻被龐統拉住,歎道:“算了,讓他靜一靜也好,我們就別打擾他了。”


    方紹無可奈何,隻得與那二人搖頭歎氣的離去。


    房門關中,屋中隻剩下諸葛亮一人,你整個人便如虛脫一般,無力的坐了下來,眼眸之中,不禁有些濕潤了。


    ————夜已深,漢中王府。


    劉備坐於王座上,一邊吃著飯食,一邊斜觀著屏上懸著的那副關隴地圖,就算是吃飯時也不忘謀劃著北伐大計。


    正自思緒滾滾之時,侍衛匆匆而入,伏地報道:“稟大王,少將軍在外求見。”


    侍衛話音剛落,卻聽殿外一陣的吵鬧,轉眼間劉封已推開眾侍衛的阻攔,一臉憤然的闖入殿內。


    劉備眉頭一皺,揮手向左右道:“爾等都下去吧。”


    左右侍從都知趣的退下,劉備把筷子往幾上一扔,不悅道:“不得通傳就擅闖王宮,成何體統!”


    劉封心頭一震,但臉上仍是怒氣未消,幾步上前,伏於劉備幾前,憤憤不平道:“兒臣隻是心中有不平之事,一時心急,請父王恕罪。”


    說老實話,當年劉備初到荊州之時,便收養了劉封,在荊州那安然的那數年間,花在栽培劉封的時間上可算不少。對於無論是阿鬥還是阿泰,當他們出生時,卻正逢劉備東征西闖,開拓事業之時,劉備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陪自己的親生兒子。而當劉備在外打拚時,陪同在身邊效力的,自然也是劉封。也是因此,他對劉封那種做父親的寵愛之深,對於一個養子而言,已是難能可貴。


    因此,如今劉封雖然公然闖宮,但劉備也並未太多怪罪,聽他此言,便是擺了擺手,道:“行啦,起來吧。孤倒想聽聽,你能有何不平之事。”


    劉封站了起來,一臉委屈的說道:“還不是外麵的那些流言,封本乃平凡之輩,幸賴父王眷顧收為養子,封已是感恩不盡。封生平所望,隻是想以一個武將的身份,為父王的大業赴湯蹈火,縱使戰死沙場也再所不惜,更無別的奢望,封的這些心意,父王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劉備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走下王座,手撫著劉封的背,歎道:“你雖孤之養子,待孤一向視你為己出,你的為人如何,孤又豈會不知。”


    劉封忙道:“父王既然相信兒臣,那為何還要聽信那些大臣的攻詰,要把兒臣發配到宜都那個鬼地方呢。兒臣還想著將來父王北伐做先鋒,為父王開疆拓土呢。“劉備輕吐了一口氣,負手說道:“你以為孤想讓你離開孤身邊嗎,孤也是迫不得已呀。如今外麵那些流言,孤又何嚐不知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而這流言能掀起這麽大的動靜,就說明孤之身邊,忌憚你的人為之不少,孤若再留你在身邊,那些人隻會變本加厲的算計你,孤把你調到往宜都,其實也是在保護你呀。”


    劉備這麽一解釋,劉封的感受就好多了,但怨氣仍未盡消,又道:“父王你不是一直都導兒臣,做人要堂堂正正的嗎,兒臣光明磊落,豈懼旁人誹議,父王這般把兒臣調離身邊,豈非正讓那些人得逞。”


    劉備歎了一聲,道:“封兒呀,治國之道,有些事並非簡單的一概而論,這其中牽扯著太多的人和事,有些時候,為大局設想,必須要有所忍讓,希望你能體會為父的苦衷。再則,宜都之地,北顧東三郡,東接荊州,是為要害,如此重地,孤也正想著有一個貼心的人去鎮守,這也正是你獨擋一麵,好好曆練一下的機會。”


    劉備話說到了這份上,劉封還能說些什麽,隻得道:“隻要是父王的意思,就算是讓兒臣去死,兒臣也絕不含糊。隻是不知兒臣何時才能再迴到父王身邊?”


    劉備也暗鬆了口氣,嗬嗬笑道:“放下吧,隻要這件事平息下去,一旦時機成熟,孤自會借機將你調迴到孤的身邊,到時我們父子齊心,便可好好的創下一番大業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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