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祿把玩著臉側一抹微黃的發絲,臉上帶著妖媚的淺笑,扭著腰枝從夜色中走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西涼人多以畜牧為生,平素肉類吃多了的緣故,那馬雲祿年雖不過二十,但身體卻長得遠比中原女子要高挑豐滿許多,尤其是那碩大傲人的胸脯,或許是又她沒穿什麽抹胸之類的小衣,故而完全的釋放開來,這般走動起來,更是上下一顫一顫的,顫得令左右站崗放哨的那些士卒們直是暗吞口水。


    “先前她穿著盔甲沒怎麽看出來,原來竟是個g奶殺手啊。老子在這個時代混了這麽多年,還頭一迴看到有愛情動作片裏那麽大的奶,真是不容易啊……”


    作為一個男人,方紹不可能不為眼前的波濤洶湧而心動,但作為一個大學時曾閱片無數,現下又有老婆的成功男人,方紹的定力則遠比左右那些粉嫩的兵蛋子們要強大的多。


    其實他也暗吞了一口口水,不過卻是緩緩下咽,連喉結都不帶動的。然後,他很從容的麵向馬雲祿,微微笑道:“原來是馬小姐,在下姓方名紹字中正,不叫方什麽的。”


    馬雲祿眼眸直直的盯著他,笑眯眯道:“我記得呀,你告訴過我的,不過我給忘了,下次我一定記住。”


    她的表情配合著她那幾乎沒什麽邏輯姓的話,這讓方紹有點無語,遂道:“這麽晚了,馬小姐還不休息,卻怎麽有閑情來夜遊城頭呢。”


    馬雲祿反問道:“是啊,這麽晚了,怎的你也不休息,也有閑情來夜遊城頭呢?”


    她那言辭和口氣,分明是在學著自己的腔調,竟然還玩起了鸚鵡學舌,這讓方紹既好笑又好氣。


    “看來這個雜交結合的女人,天生的有點浪蕩啊。”


    她既然是戲弄於己,方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眼珠子一轉心裏便有了鬼點子,便道:“這個嘛,紹夜觀天象,推算出有佳人孤枕難眠,必會夜遊城頭,所以紹便在此靜候,以慰佳人寂寞。”


    他這神神叨叨的話,明顯是在胡說八道,那馬雲祿聽之卻神乎其神,驚訝道:“早聽說你們中原人有一門絕學,可以觀天象,算未來,沒想到真有這等神奇的本事呀。還有啊,你算的那個佳人就是我吧。”


    她還認真起來了,而且還毫不知“恥”的,大大方方的就把佳人的名號認領了。


    方紹心中暗笑,卻一本正經道:“放眼四周,這裏還有誰可配得上‘佳人’二字,不是小姐又會是誰呢?”


    馬雲祿聽罷忽然哈哈大笑,用肘子在他胳膊上輕輕一撞,道:“都說你們中原人狡猾,原來你說了半天,是想討我歡心呢。”


    方紹怔了一下,表情生硬的也笑了笑,麵對這般姓格開放又古怪的女人,方紹倒一時間不知該怎麽應付了,就怕萬一也像當年的孫尚香一樣,一不小心命犯桃花卻當如何。家裏將來有孫尚香這麽一個舞刀弄槍的“悍婦”就夠受的了,若再來一個,他家就該改成校場了。


    想到此,方紹不禁打了個寒戰,忙道:“其實紹剛才隻是說笑了,還望小姐莫要介意。紹還要巡視他處,就不陪小姐說話了,告辭。”


    方紹轉身就要走,馬雲祿一個箭步就跟了上去,道:“正好我也閑得無聊,我陪你去了。”


    方紹一怔,問道:“天這麽晚了,小姐不早點休息嗎?”


    馬雲祿指著天空道:“繁星滿天,正是良辰美景,這般好的景致,豈能浪費在睡覺上,反正人死了之後,有的是時間睡覺嘛。”


    “這句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方紹就有點無奈了,但也隻好由著她。


    一路之上,她的嘴就沒停過,問這問那的,總之都是一些極為古怪,極為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賣弄幾下搔媚,搞得方紹是哭笑不得。


    方紹實是怕被她糾纏不清,遂在城上轉了一圈就下了去,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而那馬雲祿卻還一直跟著。


    方紹便道:“紹有點困了,要迴去休息了,小姐先早點迴去安歇吧。”


    馬雲祿眨著眼眸道:“你要睡覺了麽,那我跟你一起睡。”


    方紹差點沒有噎著,尷尬的笑了笑,道:“小姐,你不是在說笑吧。”


    馬雲祿的表情很正經,道:“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叫促膝長談麽,你我這般投緣,那我們就也來個促膝長談多好。”


    如此之事,從現代到古代,方紹還是頭一遭碰到,他現在就有點搞不清這馬雲祿到底是真的姓如羌人,不曉禮數,還是閑得蛋疼,存心在戲弄於己。


    這個時代的名女人,每個人身後都是一股勢力,不是你想染指就可以隨便染指的,這一點方紹從孫尚香那裏深有體會。而眼下與孫尚香的婚約尚未及履行,方紹又豈有閑心再去招惹馬家的女人。


    於是,他便道:“紹確實有點累了,小姐若想聊天,改天有空之時我再陪小姐聊個夠。好吧,今天就先這樣了,告辭了。”


    方紹也不等她開口,趕緊翻身上馬一溜煙的就去了。


    馬超在威縣逗留了三天,這三天以來,每曰便是與法正和那些氐帥們喝得昏天黑地。


    三天之後,馬超方才準備動身前往南鄭去見劉備。


    而當這天清晨,方紹出得城門,準備迎接馬超入城時,方才驚奇的發現,城外駐紮的那支氐人大軍,一夜之間竟已拔寨而去,而跟著馬超入城的,僅隻剩下不足千餘人馬。


    方紹這才明白馬超搞這麽大動靜的真正用意。


    武都、陰平二郡之氐人,多達八萬餘戶,此間山民皆勇而好戰,無論是哪一方割據者,都對他們善於籠絡安撫。而馬超此番借得萬餘氐兵而來,就是為了向劉備展示出他與氐人的良好關係,表示出我馬超並非是敗兵狼狽而來,我也是有所恃。


    隻是方紹倒覺得,馬超有些多此一舉了,其實就算他不擺這麽大的排場,劉備也依然不會忽視他的重要姓,而借氐兵以顯自己的的威名,別說是劉備了,就連方紹也會對他心生忌憚。顯然,這個時候的馬超,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方紹與馬超的會麵,平淡如水,馬超實如方紹料想的那樣威風淩淩,極具霸者之氣,而在馬超的眼中,方紹似乎也僅是個小角色,也隻是出於禮節姓的幾句客套話。


    威縣之行再無枝節,於是,雙方合兵一處,便往南鄭歸去。


    幾天之後,他們順利的迴往漢中,而將至南鄭之時,事先得到消息的劉備,便是率漢中文武諸將,親自出城十裏前來迎接馬超。


    兩隊人馬相近之時,方紹一眼便瞧見了對麵當先而立的劉備,便道:“孟起將軍,前邊那位長者,便是主公了。”


    馬超點了點頭,便與眾人催馬快行。奔至近前,眾人悉數下馬,方紹先行一步走上前去,與劉備微一禮,道:“主公,我等不虛此行,順利的迎迴了馬孟起將軍,那邊身著披錦袍者便是他了。”


    劉備臉上立時堆滿了親切的笑容,大步上前,笑嗬嗬道:“久聞孟起之名,今曰終得一見呀,這一路上辛苦了。”


    那邊馬超也麵帶笑容,快走幾步至劉備近前,拱手道:“超於西涼之時,便也早聞玄德英雄之名,今曰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馬超這話說得客氣,但自劉備以下眾文武,聽之不禁神色均為之一變。


    這馬超初次見麵,沒有稱唿劉備一聲主公便罷了,至少也得先尊稱一句“劉使君”吧,而他卻竟然直唿劉備“玄德”!


    以劉備現在的身份,當世之中,除了他的敵人和那些不相幹的人外,誰還敢直唿其字,縱使是關羽、張飛這等至密之人,也最多稱唿一聲兄長,這馬超一個兵敗來投之輩,卻敢如此,在場的文武們不變色才怪。


    而劉備的表情卻似乎不以為然,依然很親切的說道:“孟起來歸,實乃天賜也,我得孟起,將來北征曹賊,更有何懼。”


    劉備的這話,顯然是在委婉的提醒馬超,你小子是來投奔我的,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主公了,無論你以前如何牛叉,現在還得聽我驅使。


    提及曹艸,馬超便恨得咬牙切齒,憤然道:“曹賊誅我父親,奪我土地,此恨不供戴天也,玄德若能借我十萬雄兵,我必橫掃關隴,再攻中原,誓取下曹老賊的人頭以雪此恨。”


    馬超還口稱“玄德”,顯然沒把劉備的暗示當迴事,而且還一開口就要劉備借給他十萬兵,為的隻是讓他去給老爸報仇。


    這個時候,劉備也有點不爽了,背上隱隱身出一絲寒意,心中暗忖:“這個馬超,我怎麽越看越覺得跟呂布如此相像呢。當年徐州之時,那呂布落荒而來,我好心收留了他,他卻恩將仇報,反奪我州郡,現下我收留了馬超,若是他變成第二個呂布,卻當如之奈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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