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怎麽迴事,三萬鐵騎這麽久還沒擊敗兩萬步卒,他這個白馬將軍難不成是吹出來的?”


    沮授一臉笑意地安撫袁紹道:“主公無須動怒,幽州軍這是在保存實力,應該是害怕我軍連他們一起擊殺吧。不過也無所謂,馬騰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


    ,覆滅隻在旦夕之間。隻是看起來麹義將軍不是其對手,想要拿下他還得一點時間。”


    袁紹點點頭道:“這馬騰也算一員勇將,就是不知可會歸降我軍?”


    “這有何難?”郭圖連忙湊了過來道:“圖願用三寸不爛之舌說其來降,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哦?”袁紹來了興趣,微微頷首道:“既然公則有如此把握,不妨前去一試。”


    “遵命!”


    郭圖應諾一聲,後腳跟輕輕一磕胯下戰馬,徑直朝戰場上奔來。如今他的腦海中想的都是勸降馬騰,在袁紹麵前狠狠露上一臉,若是能夠打壓一下沮授


    那就更好了。


    現在郭圖唯一擔心的就是馬騰支撐不住,若是在他趕到之前被殺的話,那所有謀劃可就全部都成了泡影。


    想到這裏,郭圖狠狠一抽胯下駿馬,飛速朝戰場狂奔而去。


    現在的馬騰確實不好過,曾經的一千親兵已經不足一百,戰馬已經全部戰死,如今這幾十人被先登營將士圍在中間,就如同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可


    能全軍覆滅。


    馬騰自身的情況也算不上好,他雖然勇武,但雙拳難敵四手,先登營士卒單獨拿出一個來並不強,但他們的配合卻無比精妙,而且悍不畏死,哪怕是馬


    騰也很難獨自一人麵對一伍的先登死士。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馬騰手中的大刀依然寒光閃爍,但肩膀上的吞甲獸卻少了一隻。渾身上下布滿著鮮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弓箭手準備!”


    隨著麹義一聲令下,一千多命先登營弓箭手齊齊彎弓搭箭,瞄準了馬騰和他麾下僅存的幾十名親兵。隻要麹義開口再說一個字,那這幾十人便會毫無意


    外地全部成為刺蝟。


    “馬騰將軍,你已經盡力了,不如投降我軍如何?”


    “呸!”馬騰張嘴吐出一口血痰,不屑道:“手下敗將,安敢辱我?”


    “既然如此。”麹義微微搖了搖頭,大吼道:“弓箭手,射...”


    “麹義將軍,且慢!”


    就在麹義準備下令放箭的時候,一聲大喝將其生生打斷,麹義有些不滿地迴頭望去,隻見一名文士打扮之人縱馬飛奔而來,再定睛細看,原來是袁紹手


    下謀士郭圖。


    “不知公則先生有何事?不妨等末將斬殺馬騰之後再說,如何?”


    “麹義將軍稍安勿躁,圖此來正是為了馬騰。”


    說話的功夫,郭圖已經來到了近前,隻見他狠狠一勒馬韁,翻身下馬,一路小跑衝到了麹義身旁,低聲道:“將軍,主公命我來招降馬騰,還請將軍行


    個方便。”


    麹義皺眉道:“先生有所不知,末將剛才已經招攬過馬騰,不過他就如同茅坑中的石頭一般,又臭又贏,根本不願投降。”


    郭圖微微一笑,“那便再讓圖試試,反正他們已經被包圍,又跑不了,將軍以為如何?”


    “也罷。”麹義同樣有些欣賞馬騰,便答應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先生試試。”


    說罷,麹義大聲下令道:“為公則先生讓出一條路來,再來幾人保護先生!”


    先登營將士瞬間讓出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道路,還有十名士卒一臉緊張地聚攏在郭圖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戒備著馬騰等人,仿佛他們麵對的不是一群已


    經陷入絕境的殘兵,而是一群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


    郭圖卻沒有太多的緊張之感,反而一臉從容地大步向前走去。


    “馬騰將軍,在下冀州郭圖,久仰將軍大名。”


    “郭圖?”馬騰思索片刻,道:“沒聽說過。”


    郭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不過瞬間便恢複了正常,笑道:“在下不過是無名之輩,將軍沒聽過也是正常,不過在下的主公卻是當今大將軍、冀州牧


    ,四世三公的袁大將軍。”


    “大將軍?”馬騰嗤笑一聲,不屑道:“本將隻知道我的主公乃是當朝丞相、大將軍,至於什麽袁本初,沒聽說過!”


    麹義勃然大怒道:“公則先生,此人大言不慚,多言無益,不如讓末將斬了他!”


    馬騰大刀虛指麹義,不屑道:“手下敗將,可敢與我一戰?”


    “你...”


    麹義氣得麵色通紅,恨不得一刀斬下馬騰的首級,但他也清楚,自己並不是馬騰的對手,若是答應單挑不過是自取其辱。


    “麹義將軍!”郭圖厲聲道:“主公之命你敢違抗不成?”


    麹義愣了一下,沒想到郭圖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但還是忍耐道:“末將不敢。”


    “如此便好,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郭圖冷著臉教訓麹義一句,重新換上一張笑臉,對馬騰道:“將軍何必自欺欺人,張揚賊子如今敗亡在即,將軍


    又何必為那賊子陪葬?我家主公雄才大略,定能一統天下,更重要的是,在下的主公對將軍頗為看重,將軍若是歸降,定能受到重用...”


    “不必再說。”馬騰徑直打斷郭圖,不屑道:“並州隻有斷頭將軍,豈有降將軍耶?今日唯死而已,某有何懼?”


    “你...”


    “你什麽你,豬狗一般的東西也敢來招降本將?”馬騰大喝道:“迴去告訴袁紹那廝,吾兒馬超遲早會親手取下他的首級來為我報仇!”


    麹義看到郭圖吃癟,心中頗為快意,冷言嘲諷道:“公則先生,如何?”


    郭圖心胸本來就不寬廣,再加上如今心中的期望落空,當下怒道:“麹義將軍,別忘記你的身份,不過主公養的一條狗而已,竟敢如此對我說話。狗若


    是敢對主人呲牙的話,可是會被宰掉的!”


    “哼!”


    麹義冷哼一聲,掉頭就走,“既然如此的話,馬騰便交給先生來對付,恕末將不奉陪了。”


    在先登營將士的眼中,麹義就如同神一般,哪怕袁紹都比不上,聽到郭圖如此折損麹義,緊隨麹義便走,剛才還頗為熱鬧的戰場瞬間便隻剩下了馬騰、


    他麾下的數十親兵和郭圖一人。


    遠處的袁紹看到這一幕,欣喜道:“看來公則已經說服了馬騰,吾麾下要再添一員大將了。”


    沮授皺眉道:“主公,恐怕不是如此,麹義將軍是含怒而去的,公則為人頗為尖刻,隻怕是...”


    袁紹不悅道:“就算如此,麹義怎能置大局於不顧?顏良,你去看看。”


    “遵命!”


    顏良應諾一聲,率領自己麾下的五百親衛狂奔而來。


    “公則先生,發生了何事?主公好像發怒了。”


    郭圖聽到袁紹發怒,心中一亂,連忙道:“顏良將軍,圖本來已經能勸降馬騰,可不知是不是麹義將軍因為之前白給了馬騰,突然惡語相向,馬騰大怒


    ,再不願投降。圖勸麹義將軍要以大局為重,卻不想被其折辱,還率軍離去,意圖借馬騰之手斬殺圖。”


    顏良不願管這些閑事,皺眉道:“既然如此的話,先生自去找主公分說,這裏便交給末將了。”


    “唉。”郭圖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無奈道:“同樣是為主公效力,麹義將軍心胸又何必如此狹窄呢?”


    說罷,郭圖迫不及待地拔馬朝冀州軍本陣而去。


    顏良縱馬踏前一步,大聲道:“馬騰,可願降?”


    馬騰不知道冀州軍在搞什麽,不由怒道:“要戰便戰,莫非冀州都是一群藏頭露尾之輩?”


    顏良本來便脾氣暴躁,當下也不答話,一拍胯下戰馬,舞起鳳嘴刀便向馬騰衝來。


    馬騰不甘示弱,倒拖大刀狂奔而去。


    “去死吧!”


    “納命來!”


    兩聲大喝在空中暴起,馬騰兩腿用力一蹬地麵,壯碩的身軀仿佛一顆炮彈一般騰空而起,手中大刀照著顏良的頭顱力劈而下。


    顏良借助馬力,再加上他養精蓄銳多時,手中鳳嘴刀同樣不甘示弱,一招舉火燎天迅捷無比。


    兩軍將士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中央的兩員大將,不過馬騰和顏良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隻看到兩道白光閃過,兩人略一交手便瞬間分開。


    一陣微風拂過,顏良緩緩撥轉馬頭,開口道:“西涼猛將,卻也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馬騰壯碩的身軀轟然倒地,胸腹之間出現了一道碩大的血口,殷紅的鮮血泊泊而出,將馬騰身下的翠綠的青草染得一片暗紅。


    “本將河間顏良,去了閻王那裏不要做個糊塗鬼。”


    馬騰緩緩張口,嘴中不斷噴湧著暗紅色的血沫,期間還夾雜著不少內髒的碎片,艱難道:“主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在下麵等你!”


    說完之後,馬騰已經聽不到顏良在說什麽,一雙已經失去焦距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天空。


    “天好藍啊...”馬騰突然聲嘶力竭地嘶吼道:“吾兒馬超一定會將你們全部斬殺!”


    濃濃的黑暗徹底將馬騰吞噬,曾經的西涼第一猛將馬騰——亡####電腦終於算是修好了,顯卡漲價漲得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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