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一直橫亙在中間,避免思考,但現在他或許尋找到一種解題模式。傍晚等到門鈴,許添誼很快跑去開門。出於考量,兩人現在下班總是錯開時間。在賀之昭加班工作的時間中,許添誼就負責準備一頓簡單的晚飯。菜香飄出來,賀之昭把許添誼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擺碗筷。他們吃完飯相繼洗澡、看電視。工作場合越發克製禮貌,如同招待重要賓客,私底下卻反其道而之,更加親密。誰也不知道嚴肅的許秘書會帶著圍裙,很慎重站在灶台前切菜煲湯,會隨便他們的老板親他抱他。晚上也要睡在一起,做不可言說的事情。兩人一同坐在沙發上,賀之昭在思考一個工作問題,一邊習慣性把手伸進了許添誼的棉睡衣,握著腰摸了摸。他已經總結出規律,雖然許添誼會瞪他,有時候還會說討厭他,但是不會拒絕他。經邏輯推理可得,不被拒絕的就是可以做的。就是可以肆意妄為做的。肌膚的手感很細膩,腰側是一個完美的圓弧,手放在上麵可以滑來滑去,也可以捏。當然,手也可以再摸上麵一點。再上麵一點。因為已經習慣賀之昭這樣摸腰的舉動,許添誼原本很放鬆靠著身後的人,也在想自己是否要念書的事情。隻忽然某一刻,如同貓被踩到尾巴,立刻像隻蝦蜷縮起來,扭頭怒目而視:“你摸哪裏。”他要把自己睡衣裏賀之昭的手拔出來,賀之昭卻然不動,趁機按了按:“按開關。”隨即,指腹移到另一側:“還有一個。”開關連著精密運轉的機器,所以機器很快有了反應。因為第一次太迷茫,經過這段時間比較嚴密認真的學習和實踐探索,嚴謹好學的賀之昭已經掌握了較為周全的前期準備方法,他知道什麽樣的動作有助於讓許添誼放鬆。也知道怎麽讓許添誼舒服。賀之昭雙手交叉,將自己的睡衣脫了,背過身,與另一件他親自摘下的一同放到旁邊。客廳開著暖色的燈,許添誼因此看見賀之昭闊背上他抓出的紅痕。……竟然還沒消掉,明明是上上次留下的。“小誼,可以嗎?”好學的人還是在鍥而不舍追問,指腹還停留在原本的地方,像頑童不停按門上的鈴鐺。雖然節奏已經無限放慢,但硬件條件限製,許添誼還是覺得很撐,小聲說:“明天還要上班,就一次。”“上午休息吧。”大有昏君之感。“不要。”吐字也困難。是為洞天福地。賀之昭緊張許添誼的腿再抽筋,一直收著,許添誼不知這感覺該如何表達,十分難受,掙了兩下,卻被誤解以為要離開。“去臥室嗎?”賀之昭問。兩天之後,許添誼還在為自己這個無知的點頭而後悔。賀之昭很貼心,不用他走路,步伐穩健地走到了目標地點,短暫的旅途中還抽空親了兩下。起起伏伏中,像被溫暖的海水淹沒。一個小腿肚又有抽筋的趨勢,一個背上的紅痕又多兩道。……已經結束快半小時,許添誼還是覺得那撐得慌的感覺揮之不去,連手指都是軟的。原本作為入睡的時間還太早,這下變得有點晚。房間燈被真正的開關關掉了。賀之昭又衝了把澡,沒有去客廳拿那兩件棉睡衣,直接迴臥室掀開被子,從後把人撈到懷裏,覺得很放鬆和舒服,比去健身房鍛煉一個小時還要暢快。他忽然思考:“這算不算鍛煉身體呢?”許添誼選擇了沉默,放任他手掌按在自己肚子上。半晌,說:“我又沒動。”賀之昭似乎是真認真在思考:“可是你承受了。”許添誼有事情想問,想問自己想做的選擇是否合理,有沒有可行性。也想反複確認賀之昭未來的計劃裏有沒有他。但是太累了,明天、後天問也可以,他們都會在一起。所以隻是閉上了眼睛。第58章 好朋友然而因為雜誌采訪、商場開業、宣傳片拍攝、財年結束,幾件事情堆積在一起,許添誼開始沒有空暇理會自己的私事,隻能按部就班跟著節點完成各類工作。第二日雜誌社派了兩個年輕女生來采訪,都是溫和心細的風格,即便是發散出去的問題也保守克製。在用大部分時間講完了集團目前的情況和商場的變化後,話題才很遲鈍地轉到了賀之昭本人的身上。最後一個問題是:“賀總平時的工作想必還是比較忙碌的,您都怎麽平衡家庭和事業的關係呢?會選擇什麽方式解壓?”另一個女生知道賀之昭未婚,認為這麽問略有些不嚴謹,改成,“您平時休息時間怎麽放鬆自己呢?”一個簡單答也無傷大雅的問題。許添誼側耳傾聽。既希望賀之昭說點和他有關的,又怕說的指向性太強。他太明白流言蜚語的威力。雖然已經強迫自己煉出鐵石心腸,卻怕賀之昭因此受到非議和影響。這段時間在工作場合也越來越注意分寸,保持距離。賀之昭想了想迴答:“享受每一刻的生活。”因為許添誼已經關照過他,許添誼、秘書、喜歡、熱戀期、超愛這些詞都不能說。所以他認為這個答案很好,畢竟他們近乎一直都在彼此身邊。奇怪這樣竟然都覺得不夠。兩位記者記下來,不明覺厲點頭。賀之昭的中文太好了,這迴答充滿哲理性!許添誼在心裏迴答:“我也是。”一商場的開業儀式安排在周六上午,製片攝影都同步進場,錄製儀式階段的素材,下午則拍攝綠地和商場的宣傳片段。儀式當天除了本公司的高管、部門經理全部出席以外,還邀請了諸多媒體,以及當紅的女明星楊青宜到場。賀之昭臨時在家開線上會議,許添誼因為不放心,也為避嫌,一大早撇下了他,率先趕到現場。幾家公司的人都已經到了,聚集在一處。魏丞禹高得極為顯眼,他手下的員工在旁邊協調工作,他本人則拿著手機,給邱虹看什麽的照片。邱虹儼然十分歡喜,不迭稱讚說:“哎呀太可愛了,這隻狗哈可愛。”她身旁穿了白色衛衣的女生也讚同:“小白真是超級乖寶,每次來我們辦公室都跟在它爸屁股後麵,騙不走。”“粘人精。”魏丞禹笑著說,“就愛跟著。”因為這段對話,許添誼推得,魏丞禹和這女士是同事,狗是魏丞禹的。誰料邱虹卻禮貌帶著人介紹:“許秘,這位是wer的senior producer, lucy老師。”來自製片公司的,英文名和中文名一樣的盧詩宜笑著連連擺手:“哎呀,別喊我老師!”那她口中的“它爸”是誰?熟絡幾分鍾,身後又有人來,是個年輕男人背著個雙肩包:“哎呀大家,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是導演路裴一。幾個人顯然都是多次合作,相當熟悉,如同朋友一般。盧詩宜扭頭問魏丞禹:“誒,他今天不來啊?”“來的,前麵太早了睡覺呢,現在應該在路上了。”魏丞禹自然答,“他帶著小白一起來。”他是誰?綠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高管也都就位,賀之昭卻遲遲未到。許添誼想發消息確認,又顧忌他或在開車,左等右等,終於等到抵達的消息。許秘書趕到停車場接人,拉過下了車的總裁,確認形象無誤。襯衫、西裝、領帶,賀之昭早習慣一絲不苟,穿衣搭配上完全不需要秘書擔心。許添誼一邊看他,一邊問:“前麵的會拖時間了?”“延時了半小時。”賀之昭點頭,“我還找了一會襯衫夾在哪。”“沒找到?我收在右邊櫥櫃裏了。”許添誼答完,順便看了眼對方的……下半身。“找到了。”賀之昭說,一邊還熱心地繃了下大腿,有展示的意思。表麵當然隻能看到一條裁量得體的西褲。襯衫夾直接綁在大腿上,上麵的襯衫被拉得極為挺括。許添誼反應過來,耳朵有點紅。他曾在早晨看到過幾迴賀之昭帶襯衫夾的場景。一開始賀之昭總是早起做早餐,等住久了他才發現,原來這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剛起床反應會有點慢,木木的。一個人對鏡洗漱,換衣服時還總要半眯著眼睛。許添誼這時候看他,他也發現不了。然而許添誼是天生的急性子,最初總嫌賀之昭太慢,請他讓開,自己先從衣櫃找衣服換上。每每剛進行到脫掉睡衣這一步,後麵就會有一雙手卡到腰上。許添誼總要推開那手:“摸自己的。”頭一次知道自己身上會有無比吸引人的地方。“你也可以摸我的。”如果賀之昭那時候醒差不多了,就會這麽說。也每每在許添誼準備出門的時候,賀之昭也終於穿戴好了自己的部分裝備。大部分時候上麵襯衫已經穿好了,下頭卻隻有黑色的襯衫夾,環形綁在精壯的麥色大腿上。知道許添誼要丟下他出門了,磨磨蹭蹭湊上來想親兩下。許添誼真沒想到平時人模狗樣出現在公司的賀之昭,私底下居然要這麽久的緩衝時間。他隻能手撐著玄關門,嘴對嘴敷衍出很響很重的兩下再出門。但也覺得很可愛,所以是被允許的。已經睡醒四小時的賀之昭出現在綠地現場,人群漸漸以他為中心合攏。十分鍾後主持人上台,王磊發言,剩下的高管們和媒體代表一邊在台下相互交流,一邊準備上台剪彩。同一時間,楊青宜穿著禮服,在所有人驚歎的目光中款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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