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係列的談判,馮家和牛家的事最終塵埃落定,雙方家長都同意讓兩個年輕人就在大學期間結婚,然後馮佩佩再休學一年生孩子,牛鑫當然還要繼續讀書。為此他的好友張昊打趣他說:“你運氣好啊,讓學妹給你生孩子。”(馮佩佩休學一年,自然就成了牛鑫的學妹)


    兩家為了感謝費柴,特地一起來請費柴吃了一頓飯,而且破天荒的,牛媽和黑姨娘沒有吵架,這是很罕見的。不過這並不是說兩家就完全沒有分歧了,就在吃晚飯後的第二天,黑姨娘又請費柴喝茶,其間說:“這事兒啊,也就隻能這樣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費柴聽到她的語調不對,就問:“怎麽?都到這一步的了,你還不看好這事兒?”


    黑姨娘說:“昨晚都在跟你說好話了,好多細節你不知道,牛家,包括牛鑫那個臭小子其實開始都不讚同在就讀期間結婚的,是我強烈爭取來的。我那丫頭也被迷的五迷三道的,還埋怨我態度不好,不知道讓步。我靠,要是沒我這麽老娘她還不得讓人白耍了!”


    費柴又問:“你的意思是這結婚最早還不是牛家的意思。”


    黑姨娘說:“那是啊,牛家最早的意思是倆年輕人保持戀愛關係,孩子先拿掉,大學畢業後再結婚,我靠,雖說離畢業還有一年了,可將來的事情誰說的清?到時候孩子拿掉了,又來個感情不和鬧分手吃虧的還不是我閨女?”


    費柴笑道:“可是這人真要是沒感情了,也不能強迫在一起啊。”


    黑姨娘說:“我也是兩害相較取其輕。雖說二婚不好聽,可畢竟是有些保障的,不至於白手走人,唉……這種事情,吃虧的總還是女人呐。當然了,他們最好是以後過的好,可我當媽的,也不得不防著點兒不是?”


    費柴心裏還是聽理解黑姨娘的,畢竟大學時代的戀情大多數都終止於畢業的那一天,真正修成正果的並不多。黑姨娘少女時代吃過大虧,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所以費柴目前也隻能是好言相勸,盡量的讓這件事平和發展,不下爛藥就是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在處理完了馮牛兩家的雜事後,費柴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情感,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於是他吩咐沈晴晴在放假前特地把所有的學生,包括欒雲嬌和柳江疆都聚齊了,請他們吃了一頓飯,席間看到袁曉珊和馮維海看上去很親密,就又多了一份感慨,說了不少祝福的話,酒也喝了不少,惹得欒雲嬌笑著問:“柴哥你怎麽了?今天有點不像你哦。”


    海榮笑著解釋道:“我看呐,是我們下學期大部分時間都要出去實習了,老師舍不得我們。”


    柳江疆聽了,也笑道:“老師您就放心吧,要不就在我們局裏弄個專項調研組,師兄師妹加上老師,咱們都還在一起,做研究什麽的,多好啊。”柳江疆最近又提拔成為了副局長,確實也有這個能力。


    欒雲嬌一聽不幹了,對柳江疆說:“柳局,你這可不行啊,這等於是跟我們局挖人才哈。”


    柳江疆笑道:“人才嘛,本來就是要搶的,要不是老師本來就擔任過地區級的局長,我都想把老師請到我那兒去。”


    欒雲嬌笑著說:“你看你看,說著說著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吧,就你還想請柴哥過去?就算柴哥有一天要下派,也是首選我們鳳城嘛。也不看看我們啥關係?”


    一向老實的馮維海忽然冒了一句:“你們啥關係?”


    欒雲嬌故作曖昧地說:“當然是很親密的關係啦,是不是啊柴哥?”她說著,還對著費柴的肩膀親昵撞了一下。”惹得大家全都大笑起來。


    這一夜費柴喝了不少的酒,神智不清的被人扶迴宿舍,然後大家就都陸續走了,隻留下一個人照顧他。


    費柴此時還能說話,就對那人說:“琪琪,你不用管我了,你也迴去休息吧。”


    那人說:“我不是琪琪啊,我是晴晴。”說著洗了熱毛巾過來給他擦臉。


    費柴現在聽任何人說話都是嗡嗡的響,看人也是霧蒙蒙的,也是酒後無德,一手接了毛巾,一手輕薄地在那人胸上一抓說:“你可別逗了,晴晴哪裏有你這麽偉大的胸部?嗬嗬嗬。”


    那人到也沒躲,任由他占了便宜,反而幫他擦了臉,費柴閉著又說:“琪琪~再讓我抱一下行嗎?”


    張琪應道:“嗯,等我放了毛巾過來。”


    費柴就等了一會兒,張琪乖乖的過來,躺在他的臂彎裏,費柴長歎了一聲說:“琪琪,很久沒這麽抱著你了。”


    張琪:“嗯。”


    費柴又說:“琪琪,恨我吧,反正我覺得就特對不起你。”


    張琪說:“你怎麽這麽說呢,你對琪琪很好啊。”


    費柴歎道:“今天我看到小珊和維海的恩愛樣子,我就想啊,要是你沒遇到我的話,也會有這麽一份美好的戀情吧,或者已經結婚,孩子都有了吧。”


    張琪說:“可是沒遇到你也不會有琪琪的今天啊,別的不說,工作安排的多好啊,車也買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呢。”


    費柴笑道:“你別老是琪琪,琪琪的說,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張琪說:“我本來就不是琪琪啊,都說了我是晴晴。”


    費柴愣了一會兒,半晌才說:“抱錯了。”然後就把胳膊抽迴來。


    沈晴晴嘻嘻笑了一下,然後坐了起來說:“老師,說實話啊,我開始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想借酒裝錯,後來又覺得那不是你的人品,結果果然是這樣的。”


    費柴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沈晴晴的麵容,但依舊是一團模糊,隻得揮揮手說:“這下出大洋相了,對不起啊,你也是,你怎麽就那麽聽話呢,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沈晴晴說:“這是我的事,我的選擇。”


    費柴歎了一口氣說:“說起你啊,我也覺得挺對不起的。當初說好了就在我這兒幹一年,然後就去考研什麽的,誰知這一耽誤……既然你在,我順便也就跟你說了,我最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反正我總覺得我可能以後不能再照顧你們了。所以啊,你也跟我這麽久了,幫了我很多,趁我現在說話還有幾分管用,你看看你在咱們係統內有什麽選擇,我幫你說說,也算是你跟我這麽久的一個交待了。”


    沈晴晴說:“嗯,這個,等你酒醒了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


    費柴說:“不行,我想到了就得說,不然又被別的事情耽誤了,你說吧。”


    沈晴晴說:“其實,我還是想考研。”


    費柴說:“也好,那你想跟哪個教授,我可以幫忙的。”


    沈晴晴說:“費柴教授。”


    費柴一愣,沈晴晴又說:“反正你這一批學生也快出來了,我又不想離開你,就收了我唄。”


    費柴手背搭在腦門上歎道:“我就是擔心我還能不能繼續帶研究生呢,你還往這個槍口上撞。也罷,狡兔三窟,你再想想別的去處,考研就算其中一項吧,一定要考慮考慮多幾條去路才行。”


    沈晴晴又應了,費柴才說:“行了,我實在張不開嘴了,你迴去休息吧,我這兒不用人照顧了。”


    沈晴晴於是就幫費柴把毛巾被蓋好了,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兩度,這才出門下樓,又在樓梯上遇到了張琪,她提了一個塑料袋,裏麵裝了幾瓶飲料,見到沈晴晴就問:“老師怎麽樣?睡了沒?”


    沈晴晴說:“幫他洗了臉,現在睡了,你這是……”


    張琪把塑料袋提起來給她看道:“我買了幾瓶果醋,給他醒醒酒。”


    沈晴晴說:“那趕緊去吧,他可能還沒睡著。”


    張琪於是就急匆匆的上樓了,沈晴晴歎道:“真是的,同樣是跟著出來的,她就命好遇到個情男,我就隻遇到個老流氓!”隨後又想道:“不過想想,他們之間那種情感默契我還真比不上……”一邊想一邊迴宿舍去了。


    張琪原本就有費柴宿舍的房卡,雖說兩人分手了,房卡卻一直沒還,而沈晴晴做了費柴幾年的助理,卻也沒費柴的房卡,每次來還得按門鈴。


    張琪打開房門,才一進門就聽見了費柴的鼾聲。


    “原來已經睡著了啊。”張琪歎道,放下飲料,又走進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費柴,見他睡的很熟,顯然這個時候喊醒他不好,於是就拖過椅子在床頭坐了一會兒,又脫了鞋,上床默默地靠在費柴的臂彎裏也跟著睡了。


    過了好一陣子,費柴被宿醉的頭疼從夢中弄醒,覺得手臂有些酸麻,側臉一看是張琪靠在他的臂彎裏,覺得有些想不明白,於是又揉了揉眼睛盯著張琪看,而張琪並沒有睡著,她不過是想享受一會兒在費柴臂彎裏的溫存罷了,見他如此的盯著她看,就笑著說:“幹嘛呀,沒見過啊。”


    費柴有些糊塗,他抓著頭說:“不是,剛才……好像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啊,又或者是真的?”


    張琪笑著說:“你怎麽了?什麽夢啊。”


    費柴甩甩頭說:“弄不明白了,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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