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欒雲嬌這一去,得第二天才能見麵了,卻沒想到才過了一個多小時,卻又見她蔫蔫兒的迴來了,可能是以為費柴已經走了,也沒往這邊來,徑直去了台坐了。


    費柴本來沒看見她,是沈浩先看見的,又拿不準,於是一桶費柴說:“嗨嗨,你看是不是你那極品副手迴來了。”


    費柴抬眼一看,可不是嘛,於是就笑著過去往她旁邊一坐問:“美女?喝一杯?”


    欒雲嬌原本心裏煩悶,又無端被人撩撥,扭頭正要發作,卻見著是費柴,於是沒好氣的扭過臉去,不接招。費柴又笑著問:“怎麽了?不爽啊。”


    欒雲嬌這才說:“非常的不爽。”


    費柴拉她說:“走走,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欒雲嬌甩開他的手說:“哎呀,你別煩我,鬱悶著呢。今兒晚上老娘決定耍單了,才不要什麽介紹。”


    費柴笑道:“誰給你介紹那種朋友了,是我的朋友,過來大家聊聊天,喝悶酒有什麽意思嘛。”


    其實欒雲嬌也是想找人說說話的,但就是故意不動,等著費柴再來拽她,還好,費柴看上去挺善解人意的,又拽了她的手,而她卻是一副半推半就不情願的樣子又被他拉迴的座位上來。


    給沈浩、欒雲嬌兩人介紹了,喝了幾杯認識酒,欒雲嬌畢竟心情不好,不怎麽開話題,好在沈浩是個自來熟,又喜歡巴結官吏,於是殷勤的不得了,而欒雲嬌原本也是個喜好交際的,時間一長,居然被他說動,也活絡起來,結果到最後,費柴反而成了旁觀客,就見這倆勾肩搭背的,你一杯我一杯,看上去就如同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費柴在旁邊無所事事,直打哈欠。沈浩看見了就笑道:“困了,困了上去睡啊,你在這裏又不是沒有房間。”


    欒雲嬌一聽笑這對沈浩說:“他在這兒還有房間?哎呀真看不出來你呀,還說不喜歡出去玩兒。”


    還沒等費柴解釋,沈浩就替他說:“不是不是,是當時老費常到省城來,又沒落腳處,所以就給他留了這間房。”然後又把兩人是如何在酒因為泡妞打架,又如何負氣盤下了這間酒等等等等的講了一遍,聽的欒雲嬌咯咯直笑。於是又是喝又是聊的興起,欒雲嬌再抬頭時發現酒裏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再看時間居然快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這才想起第二天還要去廳裏,忙叫費柴走,費柴卻已經斜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浩也是喝多了酒,隨口就說:“要不你倆就在樓上湊合,免得路上還得耽誤時間。”


    欒雲嬌開口就說:“不行,和誰都行,他不行。”


    沈浩又對費柴說:“老費,魅力減退了啊。”


    費柴隻說:“老沈,喝多了啊。”


    於是三人出來,沈浩找人開車送他倆迴酒店。


    迴到酒店,費柴實在太困,就隨意和欒雲嬌道了晚安,各自迴房洗澡睡了。


    第二天,兩人又去省廳辦理相關手續,因為有昨天的墊底,很快就好了,於是欒雲嬌就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鳳城啊。”


    費柴說:“按說呢,我恨不得馬上就去,看看那兒的情況到底糟糕到什麽地步,不過你才來,我看下午就帶你四處逛逛,看看附近的名勝古跡啥的,明天再出發。”


    欒雲嬌笑道:“你還是挺有人情味兒的嘛,我看我也不要你賠,我就自己四處走走,昨天聽老沈說你在省城朋友不少,不如借著下午有時間去探訪探訪。”


    欒雲嬌這一提起,費柴還真想了一下:沈浩昨天算是見過了,吳哲一時趕不迴來,黃蕊上次見過麵,現在她又是老公又是兒子的,再見麵沒有必要,還有就是王鈺,這丫頭長大了,和楊陽有點沆瀣一氣,最近總覺得還是少招惹為妙,我又不是孫中山,沒那本事。在腦子裏篩選了一遍,還真沒想起有非要見麵的人,不過他確實昨晚有些睡眠不足,借著這個機會補補覺也好,於是隻是叮囑欒雲嬌小心些,又把自己所知道的相關的事情說了說,什麽哪裏的出租司機可能愛宰客之類的等等。中午兩人一起吃了飯,欒雲嬌就出去玩兒了,費柴則迴酒店房間美美的補了一迴覺。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沈浩又打來電話約飯,費柴說欒雲嬌出去玩了,不在一起,沈浩就笑道:“打電話不就完了,你不方便,把號碼給我。”


    費柴說:“你們昨晚沒留號?”


    沈浩這才笑著說:“瞧我這記性,留了留了。”然後又和費柴約定了地點,時間卻沒定,因為還沒聯係上欒雲嬌。於是借著這功夫,費柴又給趙梅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纏綿了一陣,他忽然發現和趙梅是很適合這麽親熱的,趙梅的聲音甜膩膩的,在電話裏聽起來滋味很讓人受用。


    才掛斷趙梅的電話,欒雲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劈頭就問:“剛才你給誰打色-情電話呐,打好幾遍都打不進來。”


    費柴笑著說:“給老婆啊,還能誰?”


    欒雲嬌說:“又曬恩愛……老沈晚上請客,說是依著我迴來的時間,可我還是不一定趕得上啊,所以先跟你說聲。”


    費柴說:“那要不我來接你?”


    欒雲嬌說:“算了,一來一迴的更耽誤時間,我自己找來就是,搞地質出身的,還能把自己丟了?”說完又咯咯的笑。


    掛斷欒雲嬌的電話,沈浩又打進來,把時間也敲定了。費柴一看還有些時間,就又在床上賴著,等熬夠了點兒,沈浩派的司機在酒店下打電話了,才起來穿了鞋出門。


    晚上吃飯沒什麽特別,不過是喝酒聊天,隻是沈浩聽費柴說第二天就走,表示遺憾,說還沒好好聚聚呢,就要散了,同時表示既然是為了工作,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飯後照例去藍月亮玩,沈浩和費柴因為欒雲嬌在,不方便徹底放開的尋歡作樂,而欒雲嬌則被昨晚的男孩弄傷了心,也沒了相關的興趣,所以喝了一晚上的寡酒,因為第二天要啟程,所以12點左右就各自迴去休息了。


    第二天費柴起來吃早飯,欒雲嬌也早早的起了,兩人在餐廳碰麵,自然坐在一起吃,順便聊些閑天兒,忽然欒雲嬌喊了聲‘不好’筷子也放下了,東西也不吃了,費柴就笑道:“幹嘛啊,一驚一乍的,不怕噎著啊。”


    欒雲嬌說:“有兩件事我們忘了準備了。”


    費柴問:“什麽事?重要嗎?”問的同時在腦子裏把需要做的事都過了一遍,並沒有覺得遺漏了什麽。


    欒雲嬌說:“我們兩個人,身邊必須帶個秘書或者書記員什麽的。”


    費柴一聽笑了,說:“秘書什麽的不說了,書記員還不容易?咱們過去開會時,就在嶽峰局裏隨便抓一個就是。”


    欒雲嬌搖頭說:“不行,咱們算是初來乍到,沒知根知底。秘書也要,書記員也好,接觸的都是咱們最核心的東西,既要專業,又要忠心,要是沒有這麽一個人,好多事就是咱們自己幹了。”


    費柴沉吟道:“實在不行也就隻能自己先幹了。”


    欒雲嬌說:“還有件事,咱們怎麽去鳳城啊。”


    費柴說:“坐車啊,長途車。”


    欒雲嬌說:“我說話你可別不愛聽,我知道你是個平民化幹部,可是不行啊,咱倆去要是沒車的話,會被他們看不起的。”


    費柴說:“看不起又怎麽地?看不起也壓他們一頭。”


    欒雲嬌說:“那是,咱們可是去走馬上任的,隻是被看不起還是其次,若又被不懷好意的人說成是作秀就不好了,咱們精力有限,哪兒有空去處理這些垃圾事情啊。”


    費柴沉吟了一會兒,覺得欒雲嬌說的有道理,又聽欒雲嬌說:“其實咱倆算是最被輕視的了,我們那兒,人家早早的就派人去接來赴任了,要不就是省廳派人送下去,就咱倆,跟獨行俠似的,所以這次咱們去,不用給他們好臉兒。”


    費柴說:“嗯,你說的對。”


    欒雲嬌說:“要不等會兒去廳裏辭行的時候,我說動說動他們派個車送我們?”


    費柴搖頭說:“不行,不能找他們要車,正如你說的,你一開口,咱們就被看輕了。秘書的事……我暫時也沒好人選,南泉局裏的人我暫時不想動,車嘛,我打個電話給老沈,找他借個車,你看怎樣?”


    欒雲嬌一聽有車,立刻笑道:“還是你這個地頭蛇有辦法。”


    費柴笑道:“我算什麽地頭蛇啊,有一兩個朋友罷了。”他說著就給沈浩打了一個電話,敲定了車的事,吃完早飯就退了房,兩人一起去廳裏辭行,果然人事處的那個處長佯作關心地問:“你們怎麽去呀。”雖然帶著笑容,可費柴卻覺得那笑容裏還藏著其他的東西,於是就說:“哦,開車去。”


    於是人事處長又說了些注意安全一類的話,又委托江平把他們送出來,臨分別時還保證說‘等家裏的事情一處理完了,就立刻來鳳城報到。’費柴和欒雲嬌也笑著應承著,等了幾分鍾,沈浩借給他的車到了,才跟江平揮手道別。上了車,車上司機說:“費局,沈總說了,這段時間讓我跟著你。”


    費柴見那司機挺麵熟,也是沈浩身邊的老人,就笑道:“這個老沈,總想打入我軍內部。先開車。”


    欒雲嬌卻問:“老費,那個江平說的話你信嗎?”


    費柴笑著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不過這家夥要能來報到,到也不失為一個奇跡。”


    欒雲嬌笑道:“不帶你這麽挖苦人的,其實他不來更好,我覺得咱倆雙劍合璧,倒是可以做點事情出來給他們看看的。”


    費柴說:“那是,不能讓人看不起了,我打個電話給老沈,總得謝一聲。”


    正拿手機呢,前麵司機卻說:“費局,您跟我們沈總啥關係啊,還用謝啊。”


    費柴說:“朋友幫了忙,總不能不道謝嘛。”正要撥號,卻聽得手機響了,就笑道:“這個老沈,還給我來個先發製人啊。”一看號碼卻不對,按下接聽鍵就聽裏麵一聲脆響:“柴葛閣,你猜我素誰?”


    費柴聽了,立刻把電話聽筒按住對欒雲嬌說:“雲嬌,齊了。”


    欒雲嬌詫異道:“什麽齊了?”


    費柴說:“咱們有秘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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