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和沈浩聊的正嗨,代駕的人來了,是個妙齡女郎,個子很高,上身穿藍色的羽絨小襖,豐胸細腰,兩條長腿,下著黑色水鑽的長筒靴,短裙,大冷的天,據說是加厚的連襪褲成為唯一抵禦寒風的屏障,無論如何,費柴看著都覺得冷。


    這女郎顯然是個中老手,打開車門一看,就一皺眉頭,麵露難色地說:”兩個?”顯然是想坐地起價。


    沈浩笑道:”又不是兩輛你急什麽!先送他迴他的酒店,然後我還要去別處。”


    女郎顯然有些失望,不過見這二位雖然鼻青臉腫衣衫破爛,但從車和服裝的品牌上看,沈浩的身價不俗,費柴雖然差一些卻英武瀟灑,就也不在多說,於是就上車代駕。


    先送費柴。一路上也談著話套近乎,包括問他們倆臉上的傷是怎麽迴事,沈浩笑著說:”野葡萄架倒下來正好砸著。”


    女郎果然懂事,笑著迴答:”隻要家裏的葡萄架不倒就行啊。”現在各行各業的素質--除了專家,果然都有顯著的提高啊。


    先把費柴送迴了酒店,沈浩自去逍遙快活不提。費柴卻沒迴自己房間,反而去敲吉米的房門,吉米雖然已經換了睡衣躺下,卻還沒有睡著,所以很快就過來打開門,一看是費柴,詫異道:”不在你房間裏好好待著,跑我這兒來幹嘛?”又一吸鼻子,然後笑說:”喝酒了?”


    費柴笑著說:”還不是你們家老沈拖出去的?你潑了他的冷水,他就來煩我。”


    吉米說:”哎喲,真是難為你了,不過老沈那人我是知道的,晚上就沒有點兒安排。”


    費柴指著自己身上臉上說:”就是想安排來著,來弄成這樣兒。”


    其實吉米早就看見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問,費柴自己一提起,吉米頓時咯咯笑起來,笑夠了才問:”那你來找我幹嘛?”


    費柴說:”今晚我想在你這兒睡。”


    吉米一時想歪了,一愣,說:”我剛才才打發走一個,你這又……”


    費柴也就將錯就錯地說:”那你讓不讓我睡嘛。”


    吉米想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道:”男人啊~~”說完哐當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費柴心想:完了。誰知又聽到門裏開鎖的聲音,原來吉米剛才關門是為了摘防盜鏈,然後又開了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進來。”


    費柴立刻笑嗬嗬的進去了,又聽吉米說:”先說好啊,別指望我怎麽伺候你。”


    費柴笑道:”用不著用不著,我自助就好。”


    ”死相~”吉米罵著,跟在後麵走了進來。


    費柴把自己往床上一摔,然後看著吉米笑著說:”你愣著幹啥呢,睡衣脫了啊。”


    吉米一愣,下意識的把胸一掩嗔怪說:”你也太猴急了,看你那一身,怎麽也得去洗個澡啊,我在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費柴說:”洗澡肯定是要洗滴,可是你不脫睡衣,也怎麽換衣服啊。”


    吉米一下沒反應過來:”換衣服啊。”


    費柴笑道:”是啊,不換衣服,怎麽出門,怎麽去我房間陪我女兒嘛。”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房卡說:”這是房卡。”


    吉米一下臉色緋紅,罵道:”你這家夥!要跟我換房怎麽不說清楚啊,害得我……”


    費柴隻顧著壞笑說:”大家都是朋友,我總不至於喝點酒就想占朋友便宜。嗬嗬。”


    吉米一個魚躍撲上來,狠給了費柴幾下,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費柴笑著抵擋了,又說了不少好話,才算是撫平了,最後又說:”說正經的,楊陽這孩子,剛被我撿迴來的時候神經兮兮的,是受驚嚇過了度,也許和這個有原因,太戀父了,你們倆學校離的不遠,以後也幫我多從側麵說說她,再加上大學生活燦爛多姿,估計這四年大學上下來,我這兒也就不用這麽設防了。”


    吉米笑道:”橫跨歐亞的混血啊,別人想還想不到呢,我看你現在反正也是鰥居,這也是美事一樁啊。”


    費柴正色道:”亂講!基本的綱常倫理還是要的嘛,再說了,我那兒子,多小的時候就說長大了要娶姐姐了,我能和兒子爭嘛我。”


    吉米笑的越發厲害了說:”你們家可真夠亂的。”


    費柴聽了也有點繃不住,笑道:”誰說不是呢?不過今晚就拜托了。”


    吉米連說了好幾聲’好’字,然後起身就把睡衣脫了,也不避諱費柴,裏麵隻穿了內-衣褲,不過身材嘛……也就那麽迴事,真不知怎麽就把沈浩迷了個五迷三道的,至今念念不忘。


    吉米換好了衣服,對費柴說:”我走了哦,記得洗澡,水調的熱點兒,散瘀。”


    費柴說:”你去,我知道照顧自己。”


    等吉米一走,費柴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先到浴室的鏡子前一照,看著臉上的上歎道:”這些保安,打人怎麽這麽狠啊。”然後就脫了衣服,他隨身曆來是帶著救生包的,就取了出來,用酒精什麽的把破的地方消了毒,然後洗澡,又上了些散瘀的藥膏。這才迴到床上舒服的躺下了。誰知才躺下沒幾分鍾,手機鈴聲大作,抓過來一接就是沈浩苦兮兮的聲音說:”老費,我他媽費了我~~”


    費柴不明就裏忙問:”你說什麽呢,又讓人打了?”


    沈浩說:”打什麽啊打,費了,老子硬不起來了!那個妞又是吹又是吸的就是沒反應!我得給我的醫生打個電話,我還不到五十呢我,半輩子都沒過完啊……明天再聯係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估計是找醫生去了。


    費柴不禁得啞然失笑,又想起一個傳說來:據說一個人一聲吃幾斤幾兩都是有定數的,若是一個人把一輩子該吃的都吃完了,那麽就是死期到了的時候。沈浩往日是夜夜笙歌,難不成是把某些東西已經吃完了?不過想想又想起自己來,若是真有這麽一說,自己怕是也吃的不少……


    就在費柴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嶽父尤千裏卻全沒這些煩惱。他此時正舒舒服服地伏在一ng白如雪的軀體上喘息著,迴味著剛才發美妙感受。這種感受已經多年不曾有過,盡管他與妻子一直相濡以沫感情非常的好,但老妻就是老妻年老色衰也是事實,若是邪火不被人撩起倒也罷了,今天卻偏偏得了這麽個機會,兩下一對比自然頗多感觸。特別是在與老妻已經有數月不曾有那事兒,原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那方麵的欲望了相比,卻發現自己險些葬送了自己最後那點晚年夕陽的樂趣,特別是在他發現自己居然還可以雙槍連放的時候更是如此。在稍微喘息平複之後,他甚至有點想快點出去找老王顯擺一下,卻又舍不得身邊的嬌軀美體了。


    不過江南雖好,卻不是久戀之家,再加上鍾點已經到了,尤千裏隻得戀戀不舍地穿好衣服出來,可到了休息廳卻沒見老王,卻見雙河鎮的孫鎮長笑嗬嗬地站了起來,問了句:”老尤,感覺還好。”


    尤千裏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他是老機關幹部了,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原本的滿麵春風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盡管後來就被孫鎮長的車送到了家門口,尤千裏卻沒立刻迴家,這周遭原本就是農田,現在是冬季,又因為災後重建被征了地,故而成了一片荒地,老尤就在這片荒地裏沒深沒淺的走了好幾圈,又抽了自己十好幾個大嘴巴,直到凍的打噴嚏了才迴了家。尤太太見他迴來的晚,臉色又不太好,就隨口問了幾句,他就莫名其妙地大發脾氣了一頓,老太太也不是善茬了,就把他趕到樓下睡沙發去了。


    小米隔著門偷聽見了,偷偷的笑了一陣,然後給姥爺送了床被子下去,本來孩子心性也是很好奇的,可見姥爺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就沒敢多問。


    老尤這一夜自然是夜不能寐,同樣夜不能寐的還有沈浩,兩人夜不能寐的原因卻截然相反,一個是’不行了’一個是’太行了’若是這倆人打個顛倒,或許今夜就都沒這麽多煩惱了。盡管這倆人的煩惱早晚都會或多或少的給費柴帶來煩惱,但是今晚,費柴還是睡的很香的,因為一覺醒來,再經過幾小時的疾馳,一家人就又可以團聚了。


    吉米拿房卡開了門,原打算悄悄溜進去睡了就算,卻聽見裏麵甜膩膩的一聲:”爸,這麽晚啊。”


    吉米於是就故意粗著嗓子拿腔作勢地說:”不是爸爸,是大灰狼來抓美羊羊了……&”


    楊陽笑道:”吉米阿姨,怎麽也裝我都認得出你。”


    吉米笑著說:”討厭啊,說了多少迴了,不叫阿姨叫姐姐的嘛。開燈!”


    楊陽開了台燈,卻是曖昧的昏黃,吉米進來時就看到了楊陽裸-著的一個肩膀,就笑著說:”幹嘛啊,裸睡啊,幸虧你老爸沒來,不然就是一出人倫杯具。”


    楊陽就把兩條胳膊全伸出來說:”誰裸睡了?有睡衣的,雖然性感了點兒,可該遮著的全遮著呢,我老爸可是大好人,我也不能太下作了。”


    吉米往對麵床上一坐說:”那讓我看看。”


    楊陽就掀開被子,站在床上轉了個圈兒,還擺了個poss。吉米笑道:”哎喲,就你這樣,比全光著還誘惑呢,哪兒買的啊。”


    楊陽說:”網購。”


    吉米誇張地伸著魔爪上前說:”哎喲哎喲,這白裏透紅有前有後的……嘖嘖嘖,別說是男人,就是我身為女人也愛的不得了呢。”說著就撲過去摸楊陽,楊陽拚命反擊,兩人假鳳虛凰的鬧了一迴,都躺迴了床上喘息了一會兒,吉米才說:”楊陽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一點兒,可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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