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隻記得那晚後來真來了一桌拚桌的女孩子,一共三個,個個妝都化的很濃,年齡最多也就比王鈺大一兩歲,雖然相貌身材均是一般,卻顯的十分的嫩氣。費柴還沒這方麵的愛好,但是沈浩看起來很喜歡,那幾個女孩看來也是常在外頭混的,看得出誰是金主誰是窮鬼,所以雖然費柴是個英俊且充滿陽剛氣質的男子,卻不如沈浩受歡迎,三個女孩裏到有兩個家在沈浩左右,隻有一個慢了點兒,隻得陪在費柴旁邊,但也是靠在沈浩那個方向,喝過了幾杯後,女子們就拉著沈浩去跳舞,於是這邊就隻剩了費柴一個人孤零零的幹坐著。


    “看來這家夥不需要我陪呀。”費柴嘀咕著,又不好走,可就在此時有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郎卻主動過來和他喝酒,費柴還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誰知那女郎在和他喝了一杯酒之後就遞給他一張名片,費柴一看,原來此女是這個酒的營銷,真是空歡喜一場。


    如此熬了好一陣子,沈浩趁著女孩子上廁所的功夫對費柴說:“等會兒咱們另開個房,好好瀟灑一下。”


    費柴笑說:“我看這幾個丫頭都喜歡你,你一個人玩就好了。”


    沈浩說:“喜歡我個xx!就我這豬像,沒幾兩銀子撐著,早就完蛋了。而且你也看見了,三個,我一個人哪裏罩得住。”


    費柴說:“可以吃藥嘛,記得你車裏就有。”


    沈浩捅了他一拳說:“別調侃我,咱們是朋友,你不幫我誰幫我。”


    費柴心道:這種幫到也是好事,不過是在是沒心情啊。


    不過到也不牢他擔心這事兒,因為那三個女孩兒自打去了廁所就一直沒迴來,隻留下了一堆飲料罐子,八成是借著尿遁跑了。沈浩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邪火就上來了,把剛才那個領結小夥叫來罵了一頓,因為那幾個女孩的飲料是他買的單,費柴在一旁勸也勸不住,雖然知道他不是因為幾個女孩喝了幾罐飲料發脾氣,可人家這兒的保安可都是戴鋼盔的,真要是動起手來還真是麻煩,而且費柴也很難做,你說是幫著打架還是不幫,不幫,對不起朋友,幫,別的不說,一個國家幹部在酒打架,投訴起來吃虧的可是他啊。


    這家店的老板果然有兩刷子,見大堂副經理都擺不平此事,就果斷的動用了保安,雙方力量對比太懸殊,結果費柴和沈浩兩人被拖到後麵的過道裏飽飽的挨了一頓,沈浩開始還嘴硬,還說是認識公安的某某某,結果又多挨了幾下,他也真是能屈能伸,最後求饒喊的也很響亮。費柴雖然也受牽連挨的重,但畢竟是條硬漢,隻是抱頭屈身,護住了要害的地方,身上雖然多了不少青紫,但也沒受什麽重傷,最後還有力氣扶著沈浩從後門出去。除了後門之後對方還不肯罷休,又挨了幾下,沈浩大喊:“救命啊,打死人啦。”雖然這是後巷,行人來往稀少,但打人的一方畢竟還是有些顧忌,於是罵了幾句,哐當一聲把後鐵門給關上了。


    費柴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看見沈浩還躺在那兒哼哼呢,就笑道:“別裝啦,人家都迴去啦。”


    沈浩一邊掙紮著往起爬一邊說:“不是裝啊,這幫孫子真的把爺往死裏打啊。”


    費柴笑著扶起了他,兩人都覺得有點走不動,得歇歇,於是就靠著牆邊,也不管地下髒不髒,就坐了,沈浩把手伸到懷裏摸了半天,摸出一包被打遍的煙來,皺巴巴的掏出一支叼在嘴上,正要揣迴去,費柴說:“小氣啦的,給我也來根兒。”


    沈浩一愣說:“你不是不抽煙嘛。”


    費柴笑道:“你傻啊,煙草能止痛。”


    沈浩這才笑著又給了費柴一支,費柴又說:“火兒。”


    沈浩上下一摸,笑道:“沒有啊,可能剛才落酒裏了。咱們巷子去買。”


    費柴搖頭道:“不用。”說著就伸手咣咣咣的敲鐵門,沈浩一哆嗦說:“你還沒挨夠啊。”


    正說著,鐵門啪的一下開了,裏麵探頭一看沒看到人,因為這倆全都坐地上呢,人家第二眼再往下麵看才看清楚了,這不就是剛才挨揍那倆嗎?張口剛要罵,費柴卻搶先說:“借個火兒兄弟。”邊說邊扶著牆站了起來,那個家夥被費柴給弄楞了,鼻青臉腫一個男人,衣服都給撕破了,嘴裏叼著一根皺皺巴巴的煙,找剛才揍他的人借火兒,這事兒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費柴見他愣那兒,笑著說:“幹嘛啊,借火兒而已,快點兒啊。”


    那家夥被費柴弄魔障了,真個掏出打火機給費柴點著了,費柴說了聲:“謝謝啊。”隨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沈浩看見他還真把火給借著了,也跟著笑,笑的真個小夥子脊梁骨麻麻的,於是罵了一句:“神經啊你。”就趕緊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沈浩笑夠了,湊過來說:“來來來,給我也點上。”說著奪過費柴嘴裏的煙來,把自己的也對著了,然後把煙還給費柴,倆人相互扶著,出了巷子,繞到街口,忽然沈浩把手一指大聲喊道:“看呐!”


    費柴一看,不遠處正是剛才放他們鴿子的那三個女孩兒,正在上一輛出租車,被沈浩這麽一喊,人家也看見他們了,驚的叫了一聲,後麵的一個女孩隻把前麵的那個女孩往裏一推,然後自己也往車裏鑽。


    沈浩原本隻打算讓費柴看一下的,可見那些女孩慌了,頓時抖起英雄膽來,甩開費柴的手就追上去,當然是追不上,人家匆忙忙上車就跑了,沈浩還跳著腳在後麵喊呢。


    費柴趕上去拍著沈浩的肩膀說:“算了算了,看得到摸不到,注定隻是一盤看菜啊。”說著覺得地上有個藍顏色的東西,彎腰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直高跟鞋,就拿起來在手裏揮舞著對著遠去的出租車喊道:“祝小美人兒一路走好喲~~”


    才揮了沒兩下就被沈浩一把奪過去說:“我的!”


    費柴笑著罵道:“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愛好啊。”


    沈浩也笑道:“你沒看過水晶鞋與玫瑰花啊。”


    費柴說:“那位不是灰姑娘,你也不是王子,這鞋也不是水晶的。”


    沈浩擺弄著鞋子說:“領會精神就可以了嘛。”


    兩人談笑著往停車場去,沈浩又打電話叫了代駕,又不知道打電話給誰問藍月亮酒是誰的。費柴等他打完了電話就問:“你問酒是誰的幹嘛?”


    沈浩氣鼓鼓地說:“老子要把它買下來,然後讓今晚打我們那些小子站成兩排互抽五百個耳光。”


    費柴笑著勸道:“你不至於,跟一幫孩子置氣。”


    沈浩說:“那沒事兒留著自己玩兒也好嘛,實在不行,送給吉米。”


    費柴說:“你少來了,以前送套房子都不舍得,考慮來考慮去的半天都搞不定,現在到願意送人家酒了?”


    沈浩說:“那不一樣啊,現在我是搞不定她了,以前那是隨時可以咋樣都行的。”


    費柴笑道:“果然是男人的劣根性,對女人就像釣魚,等釣到手了,就不願意再投資了。”


    沈浩說:“你說我,你不是男人啊。”


    費柴說:“我當然是啊,所以男人有的缺點我都有啊,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沈浩笑著捅了他一下說:“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一點都不做作,不虛偽。不過說真的,我一直覺得有點對不起你,原本送你套房子,到把你老婆害死了,我知道這大活人我是沒法兒賠你了,特別是倩倩那樣的。後來我又想攬著災後重建的機會再送你一套,可又被吳老板占了先,我看這麽著,你看這省城那個地段好,我弄套房子給你,現成的也有啊。”


    費柴忙擺手說:“算了,我要那麽多房子幹嘛。”


    沈浩說:“住啊,就算你不住,以後楊陽或者小米來省城發展了,就不用租房子了啦。”


    費柴說:“你想的到遠,不過還是不要了。”


    沈浩問:“幹嘛?怕我有事求你是不?你放心,說實話,上迴送你那套房子我確實是有點別有用心,可現在不一樣啊,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有個饋贈很正常啊,隻能說沒錢的咱們送個小物件也是個心意,可咱們現在有這個條件,你又何必那麽客氣。”


    費柴正色道:“不是客氣,是我最近得罪人太多,被盯的緊,以後再說。”


    沈浩歎道:“知道知道,你身在官場,不怕你清白,隻要有人想整你,你跳不掉的。可是我心裏頭怎麽還是這麽不痛快啊。”


    費柴笑著說:“別呀,送不出東西你還堵得慌?”


    沈浩說:“送東西也有開心和不開心之分嘛。”


    費柴想了一下說:“我看這樣,你要是真的成功把藍月亮買下來了,我看那樓上好像還有一層,我就租你一間,要廁衛齊全的房間,按酒店布置好了,我象征性給你點租金,然後以後我們家人來了,就住這兒,大家都方便啊。”


    沈浩眼睛一亮說:“好啊,我也弄一間出來,以後我在下邊勾搭到了就不用費勁去酒店了嗬嗬……”說到高興處,忽然話音慢下來說:“怕是不行。”


    費柴笑道:“怎麽?舍不得了?”


    沈浩說:“不是啊,你看這是酒啊,你是做學問了,楊陽上大學,吵著你們休息不好怎麽辦啊。”


    費柴說:“你呀,還搞建築的呢,不懂隔音裝修啊。再說了,既然出來了,也肯定是來玩的嘛。”


    “對對對。”沈浩又興致高昂起來說“到時候咱們又可以做鄰居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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