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扶了酒醉的費柴迴來時,小米已經睡了,老尤夫婦也整理了一陣東西,正累了休息,張婉茹則在一旁陪著。見了他們迴來,老尤夫婦忙過來幫忙,又埋怨‘怎麽醉成這樣’,張婉茹原本也想上前幫忙,但最終隻隔了兩步的距離嘴上說說,並未上前。


    服侍了費柴躺下,老尤便跟蔣瑩瑩說:“小蔣啊,他現在沒事,你先跟我們出來一下,我們有話要跟你說。”


    蔣瑩瑩一見二老要跟她攤牌,雖然有點心裏沒底,但也覺得反正早晚也得說,就跟著二老出來,到了他們的臥室,都挨在床上坐了,老尤就先說:“小蔣啊,我明後天打算迴老家去一趟,看看老家的房子,上迴就想迴去的,可小費硬是攔著沒讓走,嗬嗬。”


    蔣瑩瑩先是一愣,雖說她早就打算讓二老走人,可這二老主動提出來了,還真讓她有點臉熱,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不是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老尤笑道:“和你沒關係,說實話,我們兩口子一直就圖個清靜,不然早就和小費他們倆自己住了,這次地震我們的老朋友老鄰居也去了幾個,剩下的等災後重建怕是也不能在聚到一起了,所以倒不如迴老家,還有幾個小時候的朋友在,也都退休了,到時候一起喝喝茶下下棋,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蔣瑩瑩低下頭,小聲地說:“那,那你們就這麽走了,他不得罵死我啊。”


    尤太太說:“我們要迴老家,關你什麽事?隻是走前有句話我得交待交待你。”


    蔣瑩瑩說:“阿姨你隻管說。”


    尤太太說:“我這個女婿啊,也算是命苦,我女兒就這麽沒了,他苦熬著也不容易。男人其實無論在外頭多麽風光,總希望在家裏能得到一絲絲寧靜的,隻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待他,別給他太多壓力。咱們做女人的必須明白一個道理,自家的男人好了自己才能好,自家的男人舒坦了自己才能舒坦。若是他在外頭就很累了,你在家裏還逼他,他的脾氣你是見識過了,最終哭的還不是你?”


    老尤也在一旁插嘴說:“是啊,你阿姨看著好像是幫小費說話,其實是為了你好。”


    尤太太又說:“反正我這個人是有點封建的,也實在,自家的男人自家不疼,自然有人幫你疼。你還別不樂意聽,我們家小費其實是很受女人喜歡的,可這麽多年還不是被我家倩倩弄的規規矩矩的?所以你得學會疼男人,而不是把男人當榨油機,隻想從他那裏得好處。其實你疼了你家男人,你家男人還不是乖乖的把從外邊掙的好處都給你?”


    這點蔣瑩瑩就有點不讚同了,畢竟關於費柴的某些事她是知道一些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總是對費柴有點不放心,不過見老太太說的這麽自信,她倒也不忍心捅破,反正她的媽媽自小就教她,自己的男人要管要看,否則就會不老實,而在早年的印象裏,父親卻是也有幾次起了外心,但都被母親連罵帶鬧的弄了迴來。


    耐著性子被老尤夫婦說教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鍾,蔣瑩瑩不想再聽了,就推說怕費柴這邊沒人照顧,二老也不便再挽留,於是她就出來迴到費柴房間,見費柴睡的很死,就也想洗個澡睡,可主臥的衛生間很小,隻能衝淋浴,而她卻覺得很疲憊,希望能在浴缸裏躺一下,想起樓下衛生間裏有個很大的三角形浴缸,就想下樓去先享受一下,不然若是哪天再有個不對,被費柴掃地出門的話,就是想享受也享受不著了。


    到了樓下,卻發現衛生間關著門,亮著燈,裏麵還傳出水聲,顯然是有人搶先了,這不可能是老尤夫婦隻可能是在樓下借宿的張婉茹。對於張婉茹,蔣瑩瑩總是有幾分看不慣,覺得她看費柴的‘眼神不對’,而且每次費柴喊她都是‘婉茹婉茹’的,真是挺不爽。所以若是別人此時占了衛生間也就罷了,若是張婉茹,蔣瑩瑩偏偏就想和她爭一爭,於是她挺不客氣地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張婉茹正在裏麵淋浴,聽到敲門聲,忙關了水問:“誰?是費……柴還是誰?”


    蔣瑩瑩在外麵說:“我,他還在上頭睡著呢,我想下來泡個澡。”


    張婉茹‘哦’了一聲說:“你等等啊,我馬上就好。”


    蔣瑩瑩說:“你就開門,都是女人,怕什麽。”


    張婉茹想了一下,就用浴巾掩了胸,打開了門讓蔣瑩瑩進來,也許是覺得自己不是這家人而用了這家的衛生設備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今天一身汗,借你家淋浴用用。”


    蔣瑩瑩不客氣地說:“那有什麽啊,用就用唄,你為我們家這房子也出力不少,而且作為客人,我們也不能不讓客人洗澡不是?我就是覺得有點累,想泡個澡。”她說著,徑直走向浴缸,用手撫摸著浴缸的邊緣說:“真不錯啊,挺高檔的,你用過嗎?”


    張婉茹說:“這浴缸是我送你們的喬遷賀禮,這家主人還沒用,我怎麽可以用?”


    蔣瑩瑩一愣,問:“這房子不是他同學,那個吳總送的嗎?”


    張婉茹說:“是啊,可這個浴缸是我送的,挑的是今年最新的一款,也利用了點職權,打了折。”


    蔣瑩瑩又問:“那挺貴?”


    張婉茹不想說為這個浴缸花了多少錢,隻說:“隻要你們用的滿意就行,說起來費局長對我不薄,當年若不是他介紹我到吳總的公司,我也沒有今天。”


    蔣瑩瑩說:“那你也是公司中高層了,問個私人問題啊,你每月能拿多少?”


    張婉茹淡淡的笑了一下說:“從去年開始,我開始算年薪了。”說著看蔣瑩瑩還弄不太懂浴缸的功能,就上前說:“說明書在鏡子後麵的雜物櫃裏,我先跟你說說。”說著就幫蔣瑩瑩放好了水,該弄的也都弄好了說:“行了,你可以洗了。”


    蔣瑩瑩歪著頭,看著張婉茹說:“我可以嗎?”


    張婉茹笑道:“你這叫什麽話,你可是這家未來的女主人。”


    蔣瑩瑩歎了一聲說:“未來的……未來是怎樣的還不知道呢。”說著,開始脫衣服。


    蔣瑩瑩對自己的身材一向是非常自信的,並且她的身材經過長年的體育鍛煉的打磨,絕對屬於那種健美體態,卻又不是那種滿是肌肉疙瘩的變態品種,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皮膚略黑。所以她總是很自傲地在同性麵前脫下衣服,用自己最優勢的地方打得她們落花流水,再感受她們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在她健美的身姿上掃射,不亞於做了一次全方位的舒適按摩。


    張婉茹看蔣瑩瑩脫了衣服走入浴缸,也開始繼續淋浴,不過她是打算趕緊衝趕緊身上的泡泡早點離開。自己千挑萬選的浴缸,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天都舍不得在裏頭泡一泡,就連費柴也沒用過,卻被這女人先用了,心裏真的是有些不甘。但現在再想這些也是無意義,還是來個眼不見為淨的好。可才想著,卻覺得蔣瑩瑩的目光又掃了過來。


    蔣瑩瑩看著張婉茹,忽然發現自己和張婉茹比起來,居然不占啥明顯的優勢,首先張婉茹長的很漂亮,在這點上自己就先輸了一分,再其次張婉茹的皮膚很白嫩,自己又輸了一分——真是奇怪,這家夥每天戴著安全帽在工地上走,卻也不見曬黑。再說身材,張婉茹其實也是不差的,同樣飽滿的胸部雖然不及自己的堅挺豐滿,卻看上去柔滑細膩,最大的瑕疵就是腰腹間有些贅肉了,這讓蔣瑩瑩找迴了不少的自信。


    察覺出了蔣瑩瑩在看自己,張婉茹略微有些尷尬,她以前做過洗浴小姐,被男人看的不計其數,可是有時女人的目光比男人的更讓人覺得不舒服,於是她就笑了一下說:“看什麽看,你比我身材好。”


    蔣瑩瑩則說:“你的也不錯啊,這麽好的身材,老公愛死了。”


    張婉茹笑著說:“男人倒是見識過不少,最近也處了一個,還湊合,實在不行了,勉強拿來過日子生孩子倒也將就。”


    蔣瑩瑩招手說:“過來和我一起泡泡,順便給我傳授傳授怎麽應付男人,看來你經驗到蠻豐富的。”


    張婉茹聽出蔣瑩瑩話裏有話,也不客氣地說:“這年頭,誰沒經曆過幾個男人啊。再說了,我這都洗完了啊,想迴去睡覺。”


    蔣瑩瑩說:“你就當陪陪我嘛。再說了費柴這種男人還真不太好應付啊。”


    張婉茹一看,今晚這場pk肯定是躲不過去了,於是心一橫:誰怕誰啊,隻要不給費柴添麻煩,怎麽都不會輸給你。於是就笑說:“也好,反正我自打買了這個浴缸,我自己還沒用過哩。”說著就老大不客氣地邁步而來,跨進了浴缸裏,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卻不主動說話,等著蔣瑩瑩先發招。


    蔣瑩瑩見張婉茹接了招,腦子裏轉了一下,琢磨著該怎麽先開口,覺得還是要先站在自己女主人的位置上發話比較占優勢,就問:“張工啊,你能送這麽貴重個浴缸給費柴做禮物,你們之間交情不淺。”


    “那是。”張婉茹說:“我剛說了啊,若不是他介紹我到了吳總的公司,我就不會有今天……當然啦……”她說著,用手把頭發往腦後推了一下又說:“我自身的能力也是成功的重要因素,不過這年頭有本事的,重點大學畢業的人才多了去了,沒人給你引見,把你放在能發揮你才華的位置上,你也不會有成功的機會的,所以說,我永遠都感激費局,隻要是他的事,我死都往前走。”她說著,眼睛裏發出光來,看的蔣瑩瑩幾乎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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