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蕾躺在床上,赤-裸的雙腿相互疊著,雙手掌交叉,枕在後腦勺上,這次姿勢頗為撩人,讓費柴有些尷尬,想提出告辭,卻覺得沒坐幾分鍾就走,多少有些不禮貌。而此時司蕾忽然說:“大官人,你跟我說實話,我是那麽沒有魅力的女人嗎?”


    費柴故意繃出一絲笑容說:“你不但有魅力,而且還很漂亮。”


    司蕾又問:“那你再跟我說,就我現在的樣子,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男人的想法?”


    費柴說:“小蕾,你這話就說過了啊,我是一直把你當朋友的。”


    司蕾說:“你別拿這些話來搪塞我,我可是研究心理的,你就實話實說,有沒有?你也是個科學家,自然而然的東西,說出來不丟人。”


    費柴笑了一下說:“那是……說實話,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對男人還是頗有吸引力的。”


    司蕾聽了,從腦下抽出一隻手來,用手背擋住嘴,咯咯地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我對男人沒吸引力了呢。”


    笑畢,她又說:“那行,你迴去,不耽誤你休息了,我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費柴其實也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香-豔的是非地,但又擔心自己走了之後司蕾又幹出什麽傻事來,於是就問:“你真的沒事了?”


    司蕾笑著說:“沒事了,沒事了,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費柴笑了一下,起身告辭,才轉身走了兩步,司蕾又在後麵說:“大官人,若不是你帶著嫂子來的,我鐵定會把你留下。其實我今晚好想有個男人愛我。”


    費柴略微迴頭笑說:“你再亂說話當心我揍你。”


    司蕾說:“那你來啊。”


    費柴笑著搖搖頭,走了。


    費柴迴到房間,尤倩關切地問:“小蕾沒事。”


    費柴笑道:“沒事,就是有點鬱悶,自己弄了瓶紅酒在房裏自斟自飲呢。”


    尤倩說:“喝悶酒啊,容易醉哦。”


    費柴說:“沒事,學心理學的,知道怎麽自我調整。”


    尤倩說:“就怕是當局者迷啊。”


    費柴說:“真要是那樣,咱們也沒啥辦法,就當是咱們欠了她一迴,以後隻要她還在雲山工作,我多關照關照她就是。”


    尤倩歎道:“也隻能如此了。”


    事實證明司蕾的抗打擊能力還是很強的,第二天一早就又看見她嘻嘻哈哈的跑前跑後的幫忙,費柴夫婦見她沒什麽事了,也安下心來,並做了分工,尤倩帶著小米去遊樂場玩,費柴陪楊陽看醫生,司蕾笑著說:“我看啊,我在這陪楊陽就行了,你們倆陪小米去玩兒唄。”


    她這話說的頗有道理,尤倩畢竟是個女人,遊樂場有很大大型設備她是不敢上去的,有父親陪著自然要好的多。所以費柴就讓尤倩帶著小米先走,他陪著楊陽一直看到了醫生後,才留下司蕾陪她,自己前往遊樂場去找尤倩母子了。


    陪兒子玩兒了一天,下午迴來又和司蕾的師兄談了談楊陽的病情,情況很是樂觀,隻是這事急不得,需要做幾個療程的心理調整再看效果。費柴雖然請了幾天假,但是周三鐵定是要迴去上班的,就是今天已經有好幾個電話打來請示工作了,肯定不能陪到底,司蕾原本就是在幫忙,周一就得迴去上班,所以照顧楊陽的工作就落在尤倩頭上,可是尤倩雖然答應了,小米卻又鬧騰起來,原來這孩子平時想出來玩的發瘋,可真要是出來了幾天,卻又想著要迴家了,費柴原本打算就先帶小米迴家,然後寄住在他外婆那兒或者帶迴雲山住幾天都行,可是尤倩心疼兒子,非要一起迴去不可,並說:“楊陽現在大人了,多給她留點錢,這邊還有醫生照顧著,應該沒問題的。”


    其實按說確實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自從費柴收養楊陽到現在,還真沒讓她一個人在外麵一個人待這麽久過,原本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轉念又一想,過段時間反正是去要上大學的,還不是要一個人生活?提前鍛煉鍛煉也好,於是就多留了些錢給她,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尤倩和小米迴南泉。


    迴南泉住了一夜,第二天費柴起了一個大早就往雲山趕,總算是在上午九點多一點的時候就趕到了,才進了辦公室沒半個小時,送來審閱的文件就堆了差不多兩寸厚,範一燕路過看見了就笑著說:“看來雲山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


    費柴說:“什麽離不開啊,離了誰地球都照樣轉。”


    範一燕說:“那可不一定,少了一個人,總會產生些影響的。”說完朝他擠擠眼睛,風情萬種地扭著身段走了。


    費柴暗道:“看我不找個時間整你個哭爹喊娘。”想著,居然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隨手拿起一份文件,是教育局的,文件的大意是:思教改的工作初見成效,但暑假臨近,如何在暑假裏繼續保持思教改的成果的一些規劃和建議。


    費柴把那文件大致瀏覽了一下,雖然官話套話也有不少,但切實可行的東西也有一些,而且文風就是趙梅的風格,想必是趙梅先寫了報告給教育局,教育局再寫報告時有些東西就直接在電腦上來了個粘貼複製,雖然官僚了一些,但是總算是對意見的一種認可,也算是進步,於是隨手就批簽了。


    放下文件,費柴忽然又想起司蕾來,這次思教改之所以能成功,和司蕾等一幹研究生實習生的努力分不開,又想起司蕾在感情上此次受挫,自己也有點責任,總得做點什麽才好。想了想,打電話叫來了黃蕊,先是閑聊了幾句,後來切入正題問:“上迴在省城,看你和那個心理醫生很有點對眼,現在發展的怎麽樣了?”


    “哦。你說那個啊。”黃蕊滿不在乎地說“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費柴聽了嚇了一跳,這也太快了啊,最多也就才一個星期啊。


    黃蕊又說:“談戀愛真的不能找心理醫生,開始還好,他總能猜對你的心思,順著你討好你,可是時間稍微一長你就會發現,你簡直什麽都瞞不過他,在他麵前永遠就跟赤-身-裸-體的一樣。”


    她說著,忽然發現費柴的臉色有些不對,就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費柴說:“也沒什麽,就是這個醫生啊,是小蕾暗戀了幾年的對象了,結果被你一下子就奪走了,你若是能有個好結果倒也罷了,偏偏這還沒幾天就分手了,雖然也說不出有有什麽不對,但總是覺得心裏怪怪的。”


    黃蕊說:“哦,是這樣的啊。其實反過來想想也沒什麽啦,這種被人一個眼神就能放棄幾年感情被勾走的男人,不要了也好,不然可有的後悔呢。”說的,頗有點舍生取義的味道。


    費柴覺得和黃蕊再也沒啥談的了,就說:“嗬嗬,年輕人感情方麵的事情啊,看來我是有些落伍了,行了,你先去工作,空下來咱們再聊。”


    黃蕊應了一聲走出去,臨到門口時忽然說:“我覺得你是在幫小蕾說話呢,按說我和你,比她和你要親些。”


    費柴一愣,忙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多想。”


    黃蕊又應了一聲,但眼神頗為複雜。費柴有些後悔找黃蕊談話: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後來證明費柴此舉真的是有點弄巧成拙,原本黃蕊和司蕾是同學,又是好朋友,沒事就黏在一塊兒,周末也常常邀請司蕾一起迴南泉去玩,好的就像姐妹一般,可經過這件事,特別是和費柴談了話之後,兩人變成走路麵對麵碰到都相互不理了,就跟前世結下了多大的仇一樣,費柴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才好,也隻得聽之任之,反正隻要不現場打起來就行。可就這樣了,尤倩偏偏又跟著搗了一迴亂,讓矛盾更激化了。


    周末的時候,費柴想緩和一下和黃蕊的關係,就主動問她:“要不要搭車迴南泉?”


    結果黃蕊冷冰冰的迴了一句:“不迴!”


    費柴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隻得自己迴了,路上卻湊巧看到了黃蕊搭了另一輛車,心中就明白黃蕊不是不迴南泉,而是不想和我一起迴南泉啊。


    迴到家,才一進家門,尤倩就跟報喜鳥似的跟費柴表功道:“老公,我幹了件事,說出來你肯定高興。”


    費柴笑道:“你能幹什麽讓我高興的事兒啊。”


    尤倩一嘟嘴說:“瞧你說的,我又幹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兒了?”


    費柴就說:“那你說說,幹什麽好事兒了?”


    尤倩說:“我讓小蕊退租了。”


    費柴聽了就是一驚,難怪黃蕊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是氣鼓鼓的,忙問:“已經退了?”


    尤倩說:“還沒有,隻是打電話跟她說了說。怎麽?我沒做對?”


    費柴歎了一口氣說:“退就退了。”他心裏明白,這種話隻要說出了口,即便是自己去找黃蕊親口說,傷口已經形成,不可能立刻痊愈了。說起來費柴還是有幾分喜歡黃蕊的,這丫頭一直對自己很崇拜,從南泉一直到雲山始終追隨這自己,而且一直力圖在自己和蔡夢琳之間維係這一種關係,現今得罪了她,和蔡夢琳的關係也就算是徹底決裂了,以後很難再從那裏得到幫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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