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的身體微微一顫,臉色變得蒼白,顯然這件事已經敗露。


    “娘,您為什麽要這麽做!”沈楓憤怒地質問,情緒激動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前開始發黑。


    沈夫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卻如同遠在天邊。接著,沈楓感到一陣眩暈,失去了知覺。


    “楓兒!”沈夫人驚慌失措地叫道。


    “快,快來人!”


    沈楓麵色蒼白,躺在那裏毫無反應。醫生趕來檢查後,告訴沈夫人,沈大少爺的情況非常危急,隻能靠藥物勉強維持生命。


    沈夫人心裏充滿了悔恨,懊惱自己不該說出那些話刺激他,更不該讓沈楓知道關於司晏的事。如果他不知道,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楓兒……”沈夫人望著兒子,心中滿是愧疚。


    “娘對不起你。”


    然而,她很快又堅定起來。


    “但是,那個家夥必須抓住!決不能讓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雀兒被兩名仆人拖進了柴房,全身顫抖,臉色蒼白。但她咬緊牙關,堅決不透露任何有關大少爺的秘密。因為她的命是大少爺救迴來的,她不能背叛他。


    老仆人瞥了她一眼,問身邊的嬤嬤:“怎樣才能讓她開口?”


    嬤嬤冷冷地說:“用盡所有手段,除了打臉以外,不能讓她的嘴巴受傷。”


    “明白。”仆人點了點頭,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雀兒更加恐懼,她拚命地往後縮,背貼著牆,不停地搖頭:“不……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動手吧。”嬤嬤命令道。


    半晌之後,仆人臉色鐵青,他已經嚐試了各種方法——掐、擰、甚至用針刺手,但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始終閉口不言,下唇都被她咬破了。


    無論怎樣逼問,她的迴答始終如一:“我真的不知道。”


    “這丫頭真夠倔的!”嬤嬤漸漸失去了耐心,若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沈夫人定會責怪於她。


    “加大強度,無論如何也要讓她開口!”


    “遵命!”仆人再次上前,雀兒滿身冷汗,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說不說!說不說?”


    “奴婢真的不知道……”雀兒哭著迴答,無論怎麽逼問,她始終重複這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名仆人急匆匆地跑進柴房,對嬤嬤說:“不好了,大少爺的病情又加重了!”


    “大少爺?”老嬤嬤的臉色瞬間變了。


    雀兒一聽到這個稱唿,立刻抬起頭來。


    “大少爺……大少爺怎麽了?”她記得上午少爺還一切安好,怎麽會突然生病?


    雀兒心裏一陣慌亂,緊張得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我要去見大少爺!他的病情,我最清楚!”她努力掙紮著,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老嬤嬤一腳將她踢迴角落,力道極大,正中胸口。


    “你還想跑?先迴答夫人的問題再說!”老嬤嬤厲聲喝道。


    雀兒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幾乎無法唿吸。但她還是掙紮著站了起來。


    “求求您,讓我去看看大少爺吧!大少爺的病情耽誤不得……”


    大少爺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這幾年來一直是她負責照料,其他人不了解他的病情,萬一照顧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讓我去吧,大少爺離不開我……”


    雀兒從未如此焦急過,她是真心為大少爺擔憂。


    老嬤嬤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說什麽,但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冷冷地說:“你想見大少爺?”


    “求求您!”雀兒連連點頭,淚水已濕透了衣襟。


    “可以。”老嬤嬤淡淡地應了一聲。


    “多謝嬤嬤,多謝嬤嬤!”雀兒感激地磕頭,額頭很快便磕出了血跡。


    老嬤嬤接著說:“隻要你告訴我那天請來的醫生是誰,住在哪裏,我就放你去見大少爺。”


    雀兒的身體一震,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迴應。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好好想想,大少爺的病情可等不了。”老嬤嬤語氣輕鬆地提醒道。


    雀兒全身顫抖,她不能背叛大少爺,但大少爺現在的狀況讓她更加焦慮。


    老嬤嬤看著地上的雀兒,心中已有數,嘴角微微上揚。


    “你慢慢想,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眼看老嬤嬤要離開。


    “等等!”雀兒抬起頭,聲音顫抖著說,“我說,我說……”


    “是陶神醫!”雀兒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她已經背叛了大少爺。


    “他住在西巷的陶醫館。”


    老嬤嬤得到了答案,匆匆趕迴去向夫人報告。沈夫人聽完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陶神醫?陶醫館……”她知道這是那個被逐出家門的兒子帶迴京城的醫生,竟然敢私自進入沈府!


    沈夫人站起身,決定立即通知南越公主,並派人捉拿陶神醫,絕不允許任何威脅存在。


    陶其銘還不知道沈府出了事,正忙著收拾東西,打算隨蘇家的商隊南下。


    這是一趟長途旅行,需要不少時間。他盡可能地帶上所有能帶的東西,主要是些自己配製的毒藥和傷藥。


    至於院子裏那些珍貴的草藥,他心裏一陣惋惜,隻能等迴來後再重新種植了。眼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快找到師父,救沈兄一命。


    蘇府這邊,葉紜姿也已經準備就緒,換上了輕便的衣服,隻帶了冷雪和玉漱同行。


    這次不是遊玩,不需要太多人手,而冷雪武藝高強,足以應對路上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葉紜姿向母親蘇氏告別,安慰道:“娘,您別擔心,有舅舅保護我,不會有事的。”


    蘇氏點點頭,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她信任弟弟蘇洛安,相信女兒會平安歸來。


    “去吧,別想太多,就當是出門散散心。”蘇氏溫柔地撫摸著葉紜姿的臉頰,眼中滿是慈愛。


    葉紜姿笑著迴應,提醒母親不要讓舅舅久等。蘇氏囑咐玉漱要好好照顧小姐,玉漱連忙答應,心裏也十分激動,畢竟她從未出過遠門。


    蘇洛安的商隊已整裝待發,還特意租了幾輛舒適的馬車供葉紜姿使用。


    沒多久,提著大包小包的陶其銘趕到了,看上去像是要把陶醫館整個搬走一樣。


    “陶大夫。”葉紜姿微笑著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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