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瞥了沈夫人一眼,輕聲道:“我沒有說是沈楓,可能是有人假扮成大夫混了進來。”


    “對啊!”沈夫人連連點頭,越想越覺得公主說的有道理,臉色隨之變得嚴肅起來。


    “那麽,隻要查清那天進府的大夫是誰就好了。”公主語氣平和地說。沈夫人頓時醒悟,馬上安排人調查當日所有進出府邸的人。


    沈夫人離開後,老者冷冷一笑,步出房門。房間裏隻剩下南越公主和沈司晏兩人。


    公主轉身麵對沈司晏,眼神深邃而複雜。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隻有她——葉紜姿。你說,她能救你出去嗎?”


    她慢慢走近,蹲下身,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不,我不會讓你落入她的手中。你隻能屬於我。”


    “我會讓她名譽掃地,永遠無法翻身!”公主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咬牙切齒地說,聲音透出一股寒意。


    ……


    沈夫人迅速展開調查,最終從侍衛口中得知,那天進府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輕人,自稱是大夫。


    隨後,沈夫人找來沈楓,詢問那天請的大夫究竟是誰。


    沈楓輕咳兩聲,臉色有些蒼白,“母親,您問這個幹什麽?”


    沈夫人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道:“最近我總是感覺不太舒服,想找個大夫來看看。”


    “還是找黃大夫吧,他對您的情況更熟悉。”沈楓語氣平和地建議。


    沈夫人心中一沉,握緊了拳頭。以前兒子總是對她言聽計從,今天卻出奇地反對起來,這讓她覺得事情不妙。


    沈夫人仔細打量著沈楓,發現他低垂著眼睛,不願與自己對視。她的心裏更加不安了,因為她知道,兒子之所以這樣,可能是因為發現了她對司晏下的手。


    沈楓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向慈愛的母親竟會對司晏下毒。雖然母親平時對司晏態度冷淡,但從未有過實質性的傷害。


    沈楓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與痛苦交織在一起。他想問個明白,為什麽母親要這麽做。


    沈夫人見狀,沉默良久後,才輕聲說道:“你說得對,還是讓黃大夫來吧。”


    沈楓輕輕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屋內氣氛凝重,沈夫人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剛一出門,沈夫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她心中疑慮重重,楓兒的態度明顯不同尋常,這背後肯定有原因。難道他知道些什麽?


    沈夫人正想著,突然看到丫鬟雀兒端著藥湯走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低聲喝道:“站住!”


    雀兒嚇得一哆嗦,“夫、夫人……”


    沈夫人瞥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壓低聲音命令:“跟我來。”


    雀兒渾身顫抖,她害怕極了,但又不敢違抗夫人的命令,隻好戰戰兢兢地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一處隱蔽的假山旁,沈夫人冷冷地看著雀兒,開口問道:“那天你找的是哪個大夫?”


    雀兒低下頭,不敢直視沈夫人的眼睛:“那是位江湖上的神醫,據說醫術非常高明,少爺讓我去找他來的。”


    “他在哪兒?”沈夫人追問。


    “這奴婢也不清楚,神醫常常在**樓喝酒,我當時是正好遇到他,現在出去可能找不到。”


    雀兒心裏慌亂,心跳如鼓,但她知道陶神醫的事絕不能泄露。她緊緊揪著衣角,手心濕漉漉的,臉色蒼白如紙。


    沈夫人冷冷地盯著雀兒,眼神銳利。她閱人無數,一眼便知雀兒在撒謊。


    “雀兒,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沈府的嗎?”沈夫人輕聲問道。


    “記得,是少爺救了我。”雀兒迴答。


    她曾飽受繼母與哥哥的虐待,甚至無意中聽到繼母打算將她賣給一個年邁的老翁。恐懼之下,她選擇了逃亡。


    那晚,她幾乎喪命街頭,遍體鱗傷,意識模糊。就在那時,大少爺恰好路過,不僅救了她,還請來醫生為她療傷。


    這份救命之恩,她銘記於心,發誓要報答大少爺。她願意為大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你能記得就好。”沈夫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兇惡。


    “如果不是楓兒留你下來,我早把你趕出去了!”


    “如果你想繼續留在楓兒身邊,就老實交代那天請的是哪位大夫,否則……”


    雀兒全身顫抖,臉色更加蒼白。


    “我真的不知道!”


    “還不快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雀兒搖頭如撥浪鼓般。


    沈夫人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這時,一位老嬤嬤帶著幾個仆人走了進來,向沈夫人行禮後說道:“夫人,人都準備好了。”


    “把她帶下去,務必審出實話!”沈夫人命令道。


    “是。”老嬤嬤揮手示意,仆人們上前拖拽雀兒,她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沈楓獨自坐在房內,心中憂慮重重,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對待雀兒。等了許久,他清了清嗓子,喊道:“雀兒。”


    外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沈楓站起身,打開房門向外張望,平日裏此時雀兒總是在院子裏等候,今天卻不見蹤影。他又叫了一聲。


    “雀兒。”依然無人應答。


    他心中一緊,臉色驟變,急忙向主院走去。


    “不會是……”


    沈楓匆匆趕到主院,麵對沈夫人急切地問道:“母親,雀兒去哪兒了?”


    沈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的丫鬟去哪了我怎麽會知道?楓兒,你身體不適,還是先迴去休息吧。”


    沈楓內心焦急萬分:“母親!”


    因情緒激動,他開始劇烈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不健康的紅暈。


    “雀兒到底在哪裏?咳咳……”他追問。


    沈夫人轉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沒有迴應兒子的追問。


    沈楓的手握得緊緊的,眼中滿是困惑與焦急:“娘,您究竟想做什麽?為什麽這樣做?”


    “楓兒!”沈夫人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柔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娘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多問了,一切交給娘處理。”


    “為了我?”沈楓愣住了,苦笑兩聲。


    “那您給司晏下蠱毒,也是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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