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如那丫頭精著呢,不會輕易留把柄,殺那男的也是為了封口,不過這樣一來,她的軟肋倒是落我手裏了。”嬌嬌心裏一陣冷笑。


    一時間,眾人各懷心思,各有各的小算盤。


    官差掃視一圈,見無人應答,冷冷說道:“看來是沒人認識這男子了。”


    “驗屍結果表明,這人是中了毒,必然是有人下毒無疑,現在,我要搜查在場每個人的隨身物品,誰身上搜出毒藥,誰就是兇手。”


    “啥?”


    眾人一聽,臉色大變,搜她們的東西,她們可是名門千金,哪受得了這份侮辱!


    “大人……”蘇玉皺眉走上前,“大人這麽做怕是不妥,還請三思。這裏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府上小姐,斷不會做出殺人之事,大人不如去調查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我何嚐不知。”


    官差點點頭,“隻是……這是侯爺的命令!”


    “真是父親的意思?”蘇玉眼珠子一瞪,滿是驚訝。


    “沒錯!侯爺一向清正廉潔,不容許任何汙點玷汙咱們侯府的名聲,更何況在座的都是尊貴的小姐,自然不願蒙受不白之冤!我會安排幾位女捕快來,仔細檢查大家的隨身物品,好讓大家清清白白的!”


    官差說得誠懇,這話一出,大夥兒都覺得在理,紛紛點頭讚同。


    搜個身,也算不上什麽天大的事。


    “那……行吧。”蘇玉隻能點頭答應,畢竟父親發話了,總有他的道理。


    一旁,葉紜姿的臉色刷地變了。


    居然要搜身!


    她的袖子裏還藏著那瓶毒藥,更關鍵的是……還有侯府走私的賬本,一旦被翻出來,怕是當場就難逃一劫了。


    這可如何是好?


    葉紜姿心裏直打鼓,沒想到會陷入這樣的絕境,左思右想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來吧,一個個來檢查……”


    眾人陸續走進房間,挨個接受檢查,進度飛快,轉眼就要輪到葉紜姿了。


    她坐立不安,琢磨著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躲過這一關?顯然不行……侯府裏肯定是察覺到賬本不見了,才要徹底搜查,不然怎會這麽大費周章。


    她悄悄伸手往袖子裏探,想要確認賬本的位置。


    “咦?”葉紜姿摸了個空,袖子裏空空如也,賬本和毒藥瓶都不翼而飛了!


    “我的東西呢?”


    她詫異萬分,瞪大了雙眼,難道是掉哪兒了?


    葉紜姿偷偷環顧四周,東西若是掉了總該有聲響,她不可能毫無察覺……那麽,袖中的東西難道是自己長翅膀飛了?


    “這位小姐,輪到您了。”旁邊有人提醒道。


    葉紜姿神色慌張,賬本和毒藥瓶的下落還沒找著,隻好起身跟著女捕快去接受檢查。


    葉紜姿沒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丫鬟芝蘭,此刻已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


    “你要的東西!”芝蘭冷冷地將賬本甩給了沈司晏。


    沈司晏接住賬本,隨意翻了兩頁,驗證無誤後,輕輕頷首,“不錯。”


    芝蘭眉頭微蹙,暗自慶幸,要不是她機敏地取走了賬本和毒藥,小姐這會兒怕是已經身處險境,正如沈司晏所言,侯府怕是要掀起一場搜身風波了。


    “沈家主,你……為什麽幫我家小姐?”


    芝蘭心裏疑惑重重,沈家世代為官,根基深厚,權傾朝野;再說,沈司晏的母親還是皇後的親妹子,這樣的背景,誰敢輕易招惹?


    一個如此顯赫的人物,為何會對小小的葉家小姐感興趣?


    沈司晏目光淡淡地轉向芝蘭,“我並不是在幫她……”


    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賬本,道:“這玩意兒在她那裏不如到我這兒,它才能發揮真正的價值。”


    芝蘭沉默片刻,最終沒再多問,轉身離開,身姿輕盈地躍上屋簷,消失無蹤。她的輕功高超,無人察覺。


    沈司晏嘴角的淺笑收斂,神情變得嚴肅,盯著手中的賬本,眉頭緊鎖。


    ……


    葉紜姿整理好衣裳,身上除了衣物別無他物,自然不會引起任何猜疑。


    女捕頭簡單檢查後,微微點頭,“沒有問題。”


    葉紜姿步出房間,其他人也相繼完成了搜查。


    “小姐,您沒事吧?”芝蘭憂心忡忡地詢問,葉紜姿點點頭,對芝蘭的短暫離開渾然不覺,“我沒事。”


    隻是……


    她的眼神微微暗淡,自己攜帶的賬本和毒藥莫名消失,這事兒實在離奇,究竟是誰做的手腳?


    如果是葉子如或嬌嬌……不,不可能,她們不至於自找麻煩。


    葉紜姿的眉頭輕輕擰起,一抬頭便對上了葉子如那冷冷的目光,隻見她大步流星地逼近過來。


    “大姐姐,咱倆找個清淨地兒,聊聊這事吧。”葉子如語帶玄機,聲音冷得像冰塊。


    “妹妹,你這是說哪兒的話?”葉紜姿眨巴著眼,一臉的無辜。


    “葉紜姿!”葉子如緊攥雙拳,忍耐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聲音都在顫抖,“是不是你幹的?你殺了那個人,我要是把這事抖摟出去,你的名聲也就完了!”


    葉紜姿靜靜凝視著葉子如,覺得她太過天真,一條人命就能讓她亂了陣腳。她怎會了解那種親人相繼離去,貼身侍女慘遭不幸,被賣掉,甚至心愛之人也背叛,與外人聯手欺侮自己的絕望?


    那種深不見底的絕望,葉子如永遠不會懂。


    葉紜姿眼神冷漠,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妹妹可別亂說話,這不是鬧著玩的。我和那位仁兄素昧平生,怎會害他?況且,剛才大家都被搜了個遍,我身上什麽都沒有,又怎麽下毒呢?”


    “咱們之間是有些過節,我也知道你對我沒好感,那些背後使絆子、潑髒水的事,在林府玩玩也就罷了,沒必要在外頭讓人看了笑話。”


    葉紜姿語氣輕描淡寫,笑容淺淺,字字句句卻如同鋒利的毒刺,直紮葉子如的心窩。


    葉子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拳頭握得咯吱響,“你……”


    另一邊,木門後,嬌嬌掩身偷聽,隨著對話的深入,她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唱的哪一出?難道不是葉子如下的手,反倒是葉紜姿?


    嬌嬌瞪圓了眼,手不自覺捂住了嘴,滿臉的震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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