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庭兮啞口無言,依小瞿的性子,這事隻怕會發生,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那鳳莊主呢?人家有才有貌、有錢有勢。」他絞盡腦汁,好不容易又想了一個。


    「身子弱呀,外強中幹,隻怕駱駝三娘看不上這種苗而不秀,銀樣蠟槍頭的家夥哦。」老板娘嘴上下狠功夫損人,心裏還是不安地念了兩聲「阿彌陀佛。」


    數百米之外的碧水湖畔,正在蓮花亭中,靠在酒窩妹肩上賞看風景的鳳棲梧鳳大爺,突然一陣寒意刺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哎呀,爺,是不是太冷了,才剛到春天呢。乍暖還寒的,咱們還是迴屋去吧?」酒窩妹不由分說地拽著主子朝屋裏走。


    風景雖好,可主子的身體更重要呀!


    這廂,曲庭兮還在不甘心地質問那一肚子餿主意的女人:「所以你就犧牲我?」


    「這叫什麽犧牲嘛!」老板娘幹笑兩聲:「反正你是孤家寡人一個,聽說人家駱駝三娘很有幾分姿色,雖然以前在西北的「威風寨」裏當過壓寨夫人,在「威風寨」被整窩抓了之後,坐了幾年大牢,出來後才洗心革麵改行做生意去了,短短幾年竟然發了大財,可見也是一個有點頭腦和見識的女人,你也不吃虧呀。」


    曲庭兮忍不住飆髒話,算起來那駱駝三娘都三十幾了,這老板娘敢情是秀逗了,居然說他不算吃虧的。


    他是一個身心都很高傲的男人好不好?除了盈蘭若,他覺得自己配誰都虧了。


    「沒辦法,誰叫隻剩你這麽一個有用的名草,恰巧又沒主的呢?」老板娘一臉幸災樂禍。


    曲庭兮默然,那每晚睡在他懷裏的小女人,死活都不同意他將兩人的關係公布於眾,他正頭疼呢,老板娘居然出這麽個餿主意,要他使出「美男計」去色誘駱駝三娘,如果不是他懷疑這駱駝三娘來路不明,他才懶得理會呢!


    這人很有可能是紀興派來的,她坐過牢,很有可能落到紀興手裏,如果落到紀興手裏,就更可能為紀興所用。


    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麽?倒是很值得玩味。


    他眉宇若蹙,黑眸微眯,嘴裏吐出一個字:「行。」


    如果紀興還是不打算放過他曲庭兮的女人,那麽,他就絕不會客氣了。


    盤古酒坊,依然忙碌。


    盈蘭若正跟大家夥兒交代一些注意事項,一個工人從外麵跑來叫她。


    「盈師傅,古老板請您過去。」


    「好,馬上去。」盈蘭若放下手中的事情,姍姍款步,朝酒坊的正房走去。


    剛來到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古老板與曲庭兮二人正跟兩個陌生的女人邊喝茶,邊談著什麽。


    年長的女人年齡莫約三十出頭,著一身墨色的短打衣裳,利落的係著腰帶,烏黑的頭發隨隨便便挽了個辮子,耳洞掛著一對寶石耳環,其餘多餘的飾物一樣都沒戴。長得濃眉大眼,英姿煥發。


    另一個稍微年輕的女子則穿著玫色上裳,大紅石榴裙。膚色如蜜,媚眼輕佻,發梳成髻,插著根吐珠累絲金鳳,帶著一對赤金手鐲,右邊眉梢有一顆勾魂痣。


    咦?這兩個女人是誰?


    「啊,盈師傅來了。」古老板一見她,便笑容滿麵地從桌邊站起來,大步迎了出來。


    「古老板,您找我?」盈蘭若問。


    「是呀,屋裏那位穿墨色衣服的就是駱駝三娘,另一個是她的結拜姐妹鹿姑娘,她們倆人是從馬家鎮上過來,要跟咱們談生意的客戶。駱老板說了,今兒專程來咱們鎮上,一是為生意,二是專程來看你的。」古老板一臉喜慶,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舌頭也不打結。


    「看我?」


    「她說她喝了你的酒,就想見你的人。」


    「那……老板娘人呢?」一向閑不住的老板娘居然不在,盈蘭若不禁詢問。


    「老板娘馬上就來,別怕,曲賬房也在。」古老板帶她進屋。


    進了屋,站定,古老板向對方介紹道:「駱老板,鹿姑娘,這位就是盈師傅了。」


    「盈師傅,聞名不如見麵,原來竟是這般氣質如蘭、精妙無雙的美人啊!」駱駝三娘趕緊站起來,兩隻眼直盯著盈蘭若猛瞧,還很熱絡地上前拉住她的雙手。


    坐在一旁的鹿玉京也站起來,笑臉相迎。


    「駱老板、鹿姑娘……你們好。」盈蘭若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


    「對了,我聽老板娘說你叫蘭若是吧?真是人如其名呀,你也別叫什麽老板了。就叫我三娘好了,我哪裏是什麽老板?隻不過是做點小生意混口飯吃罷了。」駱駝三娘繼續拉著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熱乎勁十足。


    「你不曉得,前些日子,我自從喝過你親手釀的酒後,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哎呀,可惜你我相逢太遲,早些年怎麽沒有見過蘭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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