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哦,還這麽小氣,再說我家是經商的,」曲庭兮一臉奸商樣:「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你這樣到底算什麽?」盈蘭若微嘟著唇,沒好氣地瞅著他問。


    「怎麽?」他湊過去親那紅潤的嫩唇,食髓知味般吻了又吻。


    「叫我以後……以後還怎麽……」她硬生生地將「嫁人」二字咽了下去,因為曲少爺正挑著眉盯著她,滿臉一副「有膽你就去」的不悅模樣。


    「在我懷裏,居然還懷有二心,」曲庭兮蹙眉,喃喃自語:「該罰!」


    這丫頭,真笨還是裝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嫁給除他之外的男人?


    「等等!」她在他又要親吻自己之際猛然叫停,抿抿嘴角,美眸兒狐疑地看著他,又瞧瞧圓桌上的酒杯,「你剛才喝的是……」


    「蔗酒。」他在客棧裏順手牽羊,將老板放在桌上的酒摸跑了。


    「啊……」她一陣愕然。


    「記著,以後無論你釀出什麽樣的酒,第一個品嚐的人隻能是我。」他輕笑。


    不止是酒,第一個品嚐這嬌美人兒的人同樣也是他,一想到這裏,曲庭兮就樂不可支。


    第七章


    應了那句凡事有一必有二,無三不成禮,無四不成意,五兒來偷閑,逢六必大順……曲庭兮開始夜夜留宿於盈蘭若的香閨。


    盈蘭若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打得什麽主意,卻發現他真不愧是曲家人。


    兩個月前,他半誘半哄地要了她的心,一個月前,又得寸進尺地要了她的人,最後,將她生吞活剝,從裏到外連皮帶骨吞吃入腹了,打算吃個夠本……真是狡猾如狐狸的奸商。


    這夜,又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已經入冬了,緊閉的門窗,擋住了空氣中的瑟瑟寒氣,卻微微泄露出屋內的旖旎情事,


    隔天,盈蘭若才察覺到,那縱欲整夜的男人,其實,是在生悶氣。


    他氣什麽呢?是因為鬥嘴時,她說他不是自己的夫君的話?還是說她想嫁誰也不關他的事的話?


    她不知道。


    可是她隱忍著唇邊的笑意,竟然覺得心裏有絲甜滋滋的感覺,就象喝了自己釀的蔗酒一般。


    天,這種滋味都讓她快樂又煩惱,時不時地出神,發呆,甚至悄悄兒抿嘴笑。


    「盈師傅?」有人在叫她,盈蘭若迴過神來,看到正從酒坊外進來的古老板。


    「剛才老板娘請我去了一下客棧,說有個大客戶派人從馬家鎮子過來了。」古老板剛一路小跑著迴來,氣喘籲籲地說:「咱們的酒在馬家鎮上銷得很好,有大客戶嚐過就馬上派人過來商議,看能不能合作將酒銷往北方去。」


    「北方?」盈蘭若反問:「那裏不是在打仗嗎?」


    「已經打完了,宋軍大獲全勝,聽那個大客戶說,戰亂一平定,酒啊糧食啊什麽的,全都要漲價了,正好可以多賺些錢。」


    「哦。」盈蘭若點點頭,說到作生意,全鎮上下曲賬房稱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老大,就連一向精明的老板娘也不能。


    當初他和老板娘來與古老板商量,將釀好的酒銷往馬家鎮,那裏來往的客商多,可以有更豐厚的利潤。


    古老板宅心仁厚,自然點頭答應,三人一拍即合。


    做生意盈蘭若不懂,她隻負責釀好酒就成了,因此也沒理會太多,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信任曲庭兮,即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份信任是從何而來的。


    「老板娘說等這事談得差不多了,那大客戶還會專程過來一趟。」


    「是嗎?」她一笑,不是太關心的樣子,隻是轉身去察看蒸好的酒糟。


    「那個……盈師傅。」古老板靦腆的喚道。


    「您還有事?」盈蘭若扭頭看著滿臉紅暈的古老板,好奇地詢問。


    「沒,沒事了。你忙你忙……」古老板不知何時也傳染上了小瞿的結巴症。


    盈蘭若略一點頭,往後頭去瞧正用天鍋發酵的酒母了。


    古老板眺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那一身鵝黃的衣衫,淺綠的絲裙襯得佳人宛如一株清雅出塵的蘭花。


    盈師傅本來就生得極美,可是他為什麽會覺得,盈師傅,似乎越來越美了……


    如意客棧內,一男一女正在大眼瞪小眼。


    「你說,為什麽不行?」老板娘一拍桌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曲庭兮翻著賬本,慢條斯理地說。


    「這麽好的買賣不做,還有理由了?」老板娘嗤之以鼻。


    她都不知道這滑頭賬房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明明有大客戶登門造訪,要跟鎮上合作產酒,可對方一走,曲庭兮馬上反口,說這生意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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