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機會來了,永枝的慰安婦們混在戰壕裏和士兵們一起作戰,白天送飯糰、送彈藥,戰鬥得渾身是血,晚上就地慰安活下來的滿身鮮血的士兵。受到她們慰安的士兵們說:


    “喂,好好堅持。”


    “你也要加油幹噢!”


    “明天我一定還來。”


    “隻要我還活著……”


    “不行,你不能死!”


    士兵們走後,永枝她們赤裸的肉體上全被士兵們滴下的血染紅了。她們顧不得擦幹血跡,開始唱歌為士兵們送行:


    我們相約在靖國神社,


    歡唿之聲,


    旗之海洋,


    將來就拜託你,


    今天也是偉大的,


    我們死後相約在靖國神社。


    她們漸漸地也唱累了,就袒露著赤裸的歪倒在沙袋上睡過去。不一會兒,天空發亮,新一輪的進攻槍聲很快打響。


    日軍海軍特別陸戰隊的大隊長把慰安婦們全部集中起來,作最後的訣別贈言。


    “你們請逃命去吧。沒有理由為日本盡情義。保重性命迴國去。”大隊長誠懇地說,“我想中國兵也不會那麽殘酷,會放過你們的。”


    “我們是來幫助海軍的。正因為想到為了國家,我們才到這兒來安慰海軍!”第一個說話的是慰安婦美枝子,她是自願挺身來到中國的。在漢口侍寢過別浦左衛門將軍後,她幾乎成了慰安婦中活著的“軍神”。她說的話,連五十嵐司令官都不敢小視。


    大隊長隻好解釋道:“我們是軍隊,誓必‘七生報國’。得按天皇陛下的命令去死。可是你們不是軍隊。”


    永枝說:“大隊長先生,請讓我們和士兵呆到最後。”


    大隊長說:“你們不是軍人,我不能下命令。但是我這是代替受你們照顧過的士兵,請求你們。”


    美枝子和永枝等七八個日本慰安婦仍然拒絕。


    大隊長說:“我們是軍人,要按照《戰陣訓》所說的,‘我將拿出靈魂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則,從容就義’。”


    美枝子自矢忠勇地說:“軍官先生,請讓我跟你們從容就義吧!”


    大隊長隻好作罷,轉而對幾個朝鮮慰安婦勸說道:“你們給了我們很多幫助,但從現在起,希望你們轉移到後方去。”


    朝鮮慰安婦順姬說:“她們不走,我們也要呆到最後。”


    永枝同情地說:“你們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自願來的,你們是被騙來的。你們沒有必要替日本盡義務!”


    美枝子拿出一塊白布交給另一個朝鮮慰安婦說:“不要像金姬一樣死在這裏,快走吧!”


    幾個朝鮮慰安婦順從地舉著投降的白布走了。溫順善良是朝鮮女人的最大特點,但是戰爭野蠻地強姦了她們的這種本性。僅從1943年以後,就有五至七萬名朝鮮年輕姑娘充作慰安婦被送上了日軍的前線。加上以前的推算為七至九萬人,成了日本戰爭機器的犧牲品。


    舉著白布的幾個朝鮮慰安婦衣不遮體地沿著戰壕,剛剛走出陣地,突然從後麵跟蹤來的二等兵鈴木抱住了走在最後的朝鮮慰安婦順姬,將她按在地上。


    朝鮮慰安婦順姬以為鈴木要同她性交,她可憐他,就順從地叉開雙腳,想最後滿足他一次的肆虐。走在前頭的幾個朝鮮慰安婦司空見慣,徑直朝前走了。不料,二等兵鈴木挺不起來,越暴燥越軟蔫,弄得他胯下的朝鮮慰安婦順姬痛得滿頭是汗,但是不敢叫。鈴木兩眼充血,宛如吃人的惡狼,順姬驚恐的臉變成了白俄女伯爵葉蓮娜一樣蒼白頓受刺激的。鈴木順手拔出背後的刺刀,一傾積欲地叫道:“我進去了!”


    砰!一聲槍響,鈴木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破裂了。他手中的刺刀還沒有來得及代替他肆虐,就掉在地上。


    開槍的正是頭一個衝進戰壕的海軍布雷班長任森官,一腳踢開鈴木的屍體,一手拉起嚇得半死的順姬,往戰壕外一推,說:“快走!”順姬半裸著身子萬分恐慌地跑走了。


    緊跟著,林中天、趙得城等大批的海軍布雷隊官兵端著槍衝進戰壕,向司令部迅速衝去。


    日軍陸戰隊的大隊長率領著殘兵喊叫著“萬歲”向進攻的林中地特別團發起自殺衝鋒。日軍自恃手中的三八式步槍最適合白刃戰,裝上刺刀後總長度長於中國士兵手中的中正式步槍,中國士兵往往因此吃虧。但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林中地知道日軍的三八式步槍由於彈丸初速高、質量好,因此命中之後易於貫通,經常殺傷自己人,所以在白刃戰前將槍彈通膛,於是林中地命令士兵在雙方對定之前,搶先朝對方大腿開一槍,不必擔心誤傷自己人,子彈穿過對方大腿,就鑽入地是,所以雙方一接仗,日軍士兵,紛紛栽倒在槍林彈雨裏。林中地驚訝地發現,倒斃的日軍屍體中居然有一個手持步槍的女人,她正是自矢忠勇的慰安婦美枝子。


    困坐在司令部裏的五十嵐少將,聽到高喊“萬歲”的自殺衝鋒聲音響起,知道大限已到。他已經在地上鋪上了他的軍服,跪在上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牆上用鮮血寫下這樣的詩句:


    我若是一滴露水,


    將棲息於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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