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風看到王爺跟瘋了似地狂拍輪椅,似乎是要掙紮著站起來。還有,他剛才說喜歡沈清澄?


    “快去救那死女人啊。”祁麟朝冷南風發火怒吼。


    清澄在包圍圈中,看著陰遲寒,朝他喊道,“快過來啊。”


    陰遲寒有種無奈之感,可惜他現在這副模樣,隻能讓清澄保護,他還是認命吧。抬起腿,朝著清澄的懷裏飛奔而去。


    當手心觸及到他粉嫩的爪子時,清澄有種說不出的開心。她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突然頭頂刺來一劍,她側身躲過,一縷長發被削掉了,落在地上。


    她趕緊起身朝後退去,那長劍淩厲,招招刺向她胸口。清澄有一刹那以為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敵國士兵突然騎馬後撤,清澄不禁疑惑。


    就在她迴眸查看身後時,那死屍已經衝到她身後,兩條胳膊,帶著血跡厲爪,抓向了她的臉。她眼前一黑,眼睛有一刻火辣辣的疼,鑽心入骨。


    她痛苦的叫了一聲,再次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人影都是重疊的。


    她腦子有點懵,身體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感覺頭重腳輕,她好難受。


    那死屍可不會管她難受與否,趁勢將清澄撲倒,兩隻手狠狠擒住清澄的胳膊。


    陰遲寒使勁從清澄懷裏鑽出來要救她,而她此刻執拗地狠狠壓住兔子的腦袋,就是不讓陰遲寒出來幫她。


    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心裏就是認定了。


    “沈清澄,你不要任性。”


    “我沒有,我不要你幫忙。”


    兩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各不相讓。


    不要忘了,還有個死屍趴在清澄身上,準備一口吃掉她,幾次都被她逃脫了,這次是誓死不休。


    清澄手腕使不上力氣了,靜靜看著那血盆大口朝著她的臉麵襲來。


    就在不遠處的祁麟,看到清澄被死屍摁在地上了,氣不到一出來,火冒三丈。“沒用的女人,真會給本王找麻煩。”


    祁麟要自己轉動輪椅去救清澄,冷南風不讓,“王爺,那裏危險。”


    “要你是幹什麽吃的?不就是讓你往最危險的地方衝嘛。去,救她。”


    說話間一刀又橫劈而來,冷南風覺得王爺此刻才是最危險的,敵國士兵都是衝著王爺來的,殺了王爺,取了項上人頭這才是蘇世子下的命令。


    清澄還在跟陰遲寒僵灼,“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謝謝你之前幾次救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


    陰遲寒第一次因她氣急敗壞,怒罵道,“本尊不要你這人情。你真以為這樣攔著本尊,本尊就出不來嗎?”他可以咬她的手,疼了她自然會放開。


    “你現在是隻兔子,我的寵物,就該由我保護。”清澄難得霸道,說出這麽暢快的話。


    “本尊怎麽是你的寵物了?你養的起嗎?”陰遲寒真是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戲弄他嗎?


    清澄用力又將眼前的死屍一推,換的一絲喘息時間。


    咬著牙,用力說道,“我養得起你,你就乖乖聽話吧。”


    陰遲寒真是要被她逼瘋了,“本尊要乖乖聽你什麽話啊?這個時候可以說些嚴肅的話嗎?”


    清澄也被他逗樂了,嘴角咧著笑容,“可我現在就是嚴肅不起來啊。我現在認真跟你說,你現在這樣子非但救不了我,還會拖累我,讓我分神。”


    陰遲寒真是忍不住,要給她翻一個白眼。她說的這話是在蔑視他的能力,竟然還說他現在是累贅。世事無常,想當初可是他幾次救她於危難。


    “你現在是嫌棄本尊嗎?”陰遲寒準備張口咬她的手,從她懷裏鑽出來。


    清澄語氣淡淡的,“嗯”就這一個字,徹底讓陰遲寒崩潰。作為鬼帝,被柔弱的女人嫌棄。


    清澄已經快撐不住了,那死屍嘴巴裏的血滴在她的臉頰上。她的胳膊一點點被壓迫,不住的彎曲。她抵不住了,胳膊虛脫。


    就在此刻陰遲寒從她懷裏已經跳出來,那死屍已經伏在她的脖頸處,張開了嘴巴。


    清澄眼睛刺痛無比,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脖頸處迸射出一股鮮血,滾燙粘稠噴灑在清澄的臉上,她能聞到那惡臭的氣味。


    抬眸看到身側,祁麟拿著一把長劍,沾染著血跡,而那死屍的頭顱滾落在地,就在清澄的眼前。


    祁麟朝她吼道,“還愣著幹什麽?等著本王扶你起來嗎?”


    祁麟強忍著身體不適,他最怕血,最討厭看到血。極力克製自己身體不適,努力不讓自己暈倒,否則他這一次英雄救美可就搞砸了。


    清澄快速站起身來,還不忘將地上的兔子抱起來。


    陰遲寒心裏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沒能幫上忙,但隻要清澄平安就好。


    一直跟在祁麟身邊保護的冷南風也快步跑過來,他胳膊上被刺傷了幾個口子。


    祁麟拿著劍,抬眸看著冷南風一張鐵青的臉,再看他胳膊上的傷口,不自覺語氣有點弱,處處透著心虛,“劍還給你,本王借用了一小會啊。”


    冷南風臉色很難看,“以後還請王爺不要再從我手中搶劍。”


    祁麟有些愣怔,隻好說,“本王知道了,你那劍也不是什麽寶貝。迴了聖都,本王送你一大堆。”祁麟撇過臉去,幹嘔起來,他感到頭昏腦漲。


    原來剛才祁麟見清澄被死屍撲倒,命令冷南風去救清澄,可冷南風隻認死理,認為保護王爺才是最重要的。最後祁麟隻能瞅準了機會,從冷南風手裏搶了長劍,迅速扶動輪椅,揮劍砍斷了死屍的頭顱,才救了清澄。


    可冷南風就夠倒黴了,跟敵軍打的好好的,武器被人奪走了,他拳頭當然抵擋不了敵軍的長劍利器,他身上劃了好幾道口子,用自己的身體抵擋攻擊,好不容易跑到王爺身邊。


    王爺一副無所謂地樣子,把他的劍還給他就算了?


    簡直是太任性,不可忍。


    “我們趕緊衝出去,城門裏不斷有死屍冒出來。再不走,腹背受敵就完了。”清澄迅速認清了形勢,雙手推著祁麟的輪椅準備衝出包圍圈。


    冷南風手握著長劍,眼睛裏全是殺意。他讓清澄推著王爺先走,他在後麵掩護。


    清澄推著祁麟的輪椅終於逃了出來,他們尋了一條小路逃命。


    在一處隱僻的樹林邊休息,也等著冷南風前來跟他們會合。


    清澄將懷裏的兔子放出來透氣,祁麟看著草地上那兔子就討厭。


    “你這隻兔子,還不離開,去樹林裏自己快活去。為何一直纏著她?真是一隻好色的兔子。”


    “好色?”清澄微微蹙眉,看向地上的那隻兔子。陰遲寒好色嗎?應該不會吧。


    陰遲寒瞪著紅色眼珠子,不屑地看著祁麟。唇角勾起可疑的笑容,轉身又跳到了清澄的懷裏。


    祁麟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氣的渾身發抖。這兔子絕對成精了,專門就是跟他過不去。


    “剛才,你救本王是舍不得本王受傷嗎?你會心疼,對不對?”祁麟的心又活了,期待著清澄給出的答案。


    清澄眼神詫異,不可思議地看向祁麟,仿佛他問的話就像是個玩笑。因為她救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原因啊。她才不會心疼他受傷,真後悔昨天給他療傷時,沒有多戳他幾下傷口,省的他現在有勁頭胡言亂語。


    “你快迴答本王。你剛才拚了命地往本王身上撲,為了救本王,差點被死屍活吞了。隻要你說出原因來,本王可以許諾你一個要求。”祁麟自認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真希望她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是‘王爺,奴家要做你床榻上的唯一的女人哦,你要對奴家一心一意啊。’


    事實證明,祁麟純粹是想多了。


    清澄壓根就沒在意祁麟的話,“王爺,你還是先擦擦唇角的汙物吧。”


    祁麟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清澄,然後緩緩垂眸,迅速側身,抬起衣袖狠命擦拭嘴角。他剛剛是被那死屍的臭味熏吐了,吐不吐,都不影響他身為王爺的威嚴和尊貴,他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清澄眼睛有些不舒服,火辣辣的疼,剛才死屍的指甲劃到了她的眼睛裏。


    陰遲寒在清澄懷裏,一動不動,有些奇怪,但清澄眼睛實在太難受了,也沒注意。


    一炷香之後冷南風跟他們匯合了,幾人決定在林中休整一夜,唯恐路上還有埋伏。


    清澄想起來祁麟雙腿療治一事,硬撐著拿起銀針挑開祁麟膝蓋處的傷口,還能看到螞蟥的尾巴,而且整個身子圓滾滾的,全身被深紅色的血液黏稠包裹著,看來是吸飽了淤血。


    祁麟單手捂住眼睛沒法看,不一會就偷偷睜開眼睛,從指縫裏看清澄拿著銀針在他膝蓋處鼓搗,好像是要將螞蟥拽出來。那可真是鑽心的痛啊,但是他不能叫出聲音來。


    “這東西竟吸了這麽多血,好惡心。”祁麟齜牙咧嘴地說道。


    清澄抬眸瞥了他一眼,祁麟趕緊說道,“不過,要是你的小嘴幫本王吸,那可一點都不惡心。”


    “王爺的腿是不想要了嗎?”清澄揚起銀針,在祁麟眼前劃過。


    “肯定要,本王什麽時候可以站起來走?”祁麟興衝衝地問道。


    一旁的冷南風看到王爺膝蓋處血肉模糊,不忍直視。如果王爺能重新站起來,他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麽?


    “明日可以嚐試一下站立。”清澄心裏也拿不準,好在為祁麟把脈還算平穩,希望成功。


    祁麟笑得如明媚春光,一連問了清澄好幾次,隻求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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