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鬼新郎痛苦的喊聲,清澄趁機撩起紅蓋頭,看到鬼新郎原本白皙俊秀的臉龐,好似被毒液噴灑上去一樣,白皙的皮膚‘刺啦啦’的腐蝕,迅速變黑,凝結成一塊塊的死皮。


    看得清澄大驚失色,鬼新郎的半邊臉變成了白骨,眼窩的眼珠子都焦黑掉了,像彈簧一樣,眼珠子掉到了高挺的鼻梁上。


    周圍觀禮的鬼張牙舞爪,發出難聽的吼聲,紛紛衝到清澄麵前,將她反手背後,綁了起來。


    “你竟敢傷害我們的公子,罪不可赦。”一眾鬼怪押著清澄到鬼新郎的麵前,聽候發落。


    鬼新郎勉強站起身子來,素白的手掌捂著半邊臉,緊緊抿著雙唇,隱忍著痛苦。


    “卿若,你這樣對本公子,讓本公子很傷心。你怎麽會有這玉鐲子?陰間能傷得了本公子的鬼少之又少。說,這玉鐲子哪裏來的?”鬼新郎捂著半邊爛臉,聲音雖虛弱,但卻充滿貪婪之意。


    這玉鐲子功力強大,若能得到,勢必可統領更多的鬼魂,稱霸一方。


    說話間放下捂著臉的手,露出那恐怖焦黑的半張臉,兩手急切的要摘下清澄手腕上的玉鐲子。


    可死活摘不下,弄得清澄手腕火辣辣的痛。


    “放開我,滾。”清澄大吼道,抬起一腳就要踹在鬼新郎的胸口處。可惜被鬼新郎躲開,發出陰森的鬼叫聲。


    “卿若,等你跟本公子結了陰親,這鐲子也會是本公子的。繼續拜堂。”


    鼓樂聲繼續響起,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房門被出踹開。


    幽黯的月色下,他如墨的發絲飛揚,淩風而起的冰寒,劍眉斜揚,深邃的眸子裏滿是陰鷙,森寒的氣息將一眾鬼魂包圍,隨著他的到來,那些鬼魂明顯感受到強大的威壓氣息,紛紛躲在柱子後麵。


    清澄眼眸裏滿是驚喜,眼淚還在眼圈打轉,心裏多麽期望他能來,他現在終於來了。可心裏還怨怪他為什麽現在才來,再下一秒她就真的要嫁給這鬼新郎了。


    陰遲寒迅速逼近,速度極快,衝到鬼新郎的麵前,一開口那聲音充滿威懾,冷寒又恐怖。


    “本尊的玉鐲子是你能肖想的?”


    鬼新郎明顯身子一顫,“你是誰?”他死了五十年,從未遇過這麽強的鬼。


    陰遲寒完全無視鬼新郎的質問,微微蹙眉,將跌坐在地上的清澄橫抱在懷裏。


    死寂滲人的眸子瞥了一眼那鬼新郎,不屑道,“收你一魂,為本尊所用。”


    隻見陰遲寒微微抬手,手心裏幽藍色的火焰升騰,如爪牙舞爪的惡鬼,一擊打在鬼新郎的身上,那鬼新郎完全被幽藍的火焰籠罩,跌倒在地,痛不欲生。


    隱約聽到那鬼新郎說著,“幽冥鬼火,你是。”後麵的聲音完全被火焰吞滅。


    陰風作響,紅白色綢緞隨風飄揚,鬼魅的火焰搖曳。


    陰遲寒抱著懷裏的清澄,衣袂飄決,冷峻的眸子,輕抿的雙唇,無一不在昭示著他此刻的慍怒。


    邁著沉穩的步伐,抱著清澄踹開房門,旁邊一眾小鬼嚇得直哆嗦,哪裏敢造次。


    出了那鬼屋,天色好像清朗不少,心裏的壓抑和恐懼漸漸的消失。縮在陰遲寒的懷裏,感受著他身上的冷寒之氣,卻是莫名的安心。


    “你怎麽才來救我?”清澄壓低了聲音,吞吐問道,隱忍著哽咽。


    陰遲寒頓了一會才迴道,“你被擄走時,嗅到了將魂的氣息。”


    清澄瞬的抬眸,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陰遲寒,眸底的失望和哀傷,刻意掩飾。


    “所以你去追查煉魂石的下落,無暇顧及我被擄走做鬼新娘的事。”清澄的聲音頓了又頓,心竟然有一絲絲的疼痛。


    陰遲寒思索了一會,隻了無輕重的迴了一個字,“是。”


    清澄聽到他的迴答,不知作何感想,喉嚨處有絲沙啞,彌漫著痛,鼻頭竟然酸酸的。


    “放我下來吧。”她說著,就從陰遲寒懷裏跳出來,可竟然腳一崴,扭傷了,沒有站穩,後背不偏不倚還撞到旁邊的石柱子上。


    她痛得緊緊皺眉,嘴裏悶哼一聲。


    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她心底極力壓抑著的失望和難受,決堤而出。


    陰遲寒看她跌倒受傷,猝不及防。深沉如水的眸底激起一絲漣漪,神色凝重的蹲下身子,準備給她查看傷勢。


    剛握住清澄的腳踝,她的淚如雨下,情緒激動地掙紮著陰遲寒的手。


    “放開我,不要你管。”


    陰遲寒麵對她的眼淚和哀傷,不動聲色,眸子越發的幽深了。靜靜地望著她,不言語,可動作卻很堅定,手指緊握清澄的腳踝,就是不放。他和清澄一樣的固執。


    “是你帶我來這裏,又無視我被鬼抓走,隻顧追查煉魂石。在你心裏,我的命根本不重要。你不是鬼帝嗎?隨便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你何苦這樣戲耍我?”清澄言語激烈,剛才被拖去拜堂,差點和鬼成親的恐懼,此時全部發泄了出來。


    她奮力一蹬腳,想要擺脫陰遲寒的控製,卻不想一腳踹在陰遲寒的心窩上。


    顯然陰遲寒身子一怔,被她猛地一踹,身子雖沒跌倒,但心口有些悶疼。


    陰遲寒俯下身子,逼近清澄,他冷峻的臉逐漸放大,幽深的眸子越發陰沉,如死潭水一般,隻稍有異樣,就會掀起滔天巨浪。他竟然被一個女人踢了一腳,聞所未聞。


    清澄想抽迴腳,可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裏,神色驚慌又慍怒。她竟然一腳踹了堂堂鬼帝,陰遲寒現在的模樣陰冷極了,感覺隨手就能扭斷她的腳踝,再或者用手掐死她。


    暗恨自己剛才太衝動,竟然沒有忍住。奈何在他麵前總是不經意間露出自己的真麵目,真實的情緒難掩。


    他涼薄的唇,一點點的靠近她,她的唿吸都亂了。他瘦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冰涼的唇瓣擦過她敏感的耳垂,身子不自覺一抖。


    隻聽得他低沉沙啞又邪魅幽冷的聲音,好似從千年穿越而來。“這下還鬧嗎?”


    清澄整個人都僵硬了,他沒有鼻息,可唇齒間噴灑的清香之氣縈繞在她耳邊,久久不能忘懷。


    她自嘲苦澀一笑,“你真當我是在鬧嗎?對,我哪有資格在你麵前瞎鬧。你是堂堂鬼帝,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清澄覺得自己很可笑,她以為陰遲寒是可靠的人,可她卻忘了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她,何況他是一隻鬼。隻等著他找到了煉魂石,那他們之間再無糾葛。


    “再說,就把你腿扭斷。”陰遲寒不接她的話茬,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手指卻用力掐在清澄扭傷的腳踝上,疼得清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陰遲寒看著清澄那樣,無奈又好笑,隻是隱藏的深,不顯露出來。


    ‘啪’的一聲,清澄的腳踝處發出挫骨的聲音,清澄忍不住尖叫一聲,隨後趕緊咬住自己的胳膊,不想在陰遲寒麵前如此狼狽,太丟人了。


    陰遲寒咬破了手指,準備將他的血滴在清澄的腳踝處。


    清澄腳一縮,憤憤的說道,“你的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這點腳傷也值得放血?”清澄本是想暗諷他,以為他的血是萬能良藥嗎?什麽都能治。


    可陰遲寒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清澄萬分無奈。


    “你在擔心本尊?”陰遲寒揚起指腹,妖冶的紅血順流而下。


    將手指擦過清澄的唇,指腹微涼覆在她溫熱的唇上,這姿勢有些難以言喻的曖昧。


    “你沾了陰氣,輕則臥榻半月,重則瘋癲餘生。喝嗎?”陰遲寒好似輕挑眉眼,眸底噙著笑意和戲虐。


    清澄遲疑,他說的話到底信還是不信?清麗的眸子打探著,可他的指腹還覆在她的唇上,心底蕩漾著異樣的感覺。


    “本尊,留著你還要找煉魂石。”陰遲寒又加了一句,是在給清澄解釋。


    他說得在理,他還要利用她找煉魂石,不會想她出事的。


    於是輕輕點頭,然後臉色有些尷尬,別過臉去不看他。


    隻感覺到唇上冰冷的幾滴鮮血滴落,她伸舌輕輕一舔,沒有血腥味,反而有種餘甘在嘴裏蔓延。


    後知後覺,清澄覺得下一次若有這不可避免的情況,最好讓他放血到杯子裏,直接用手指喂,感覺很奇怪,讓她不舒服,不自然。


    清澄勉強起身,可腳踝處還是發疼,不扶著旁物,根本走不了。


    清澄抬眸看著陰遲寒,明顯是質疑和疑惑。


    陰遲寒預料到她會問什麽,直接迴答,“腳崴是小傷,歇幾天就好。”


    清澄輕唿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


    陰遲寒絕對是故意的,之前她踹了他一腳,剛才還說這點腳傷也值得放血,所以他現在就是對她的報複和懲罰,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心裏很舒坦吧。


    她若求著他給自己治療腳傷,他肯定會不屑輕飄飄一句,‘口是心非。’


    為了不被他奚落,她隻能強忍痛意,一瘸一拐的走著,模樣狼狽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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