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的唇角被打出了血,雖然她腦子有些懵,但她還是緊緊抓住清澄的手腕,害怕清澄衝動。


    清澄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拿出手帕認真給娘親擦幹淨血跡,關切道,“娘親,哪裏還痛?”


    “娘親沒事。”林氏趕緊搖頭,但她的眼睛卻不敢看向沈父,顯然她剛才被嚇著了。


    而沈清諾也沒想到那巴掌打得那麽重,想過去關心娘親。


    就聽到父親怒吼一聲,“你們這是要造反啊,一個個都不想活了。竟敢忤逆我的意思。沈清澄你這個災星,誰讓你躲開的。還有你沈清諾竟然敢跟我動手,我可是你的父親。林氏,看看你教得這對好兒女,以上犯下,家法伺候,拖出去打。”


    沈修文怒不可赦,當著府裏所有人的麵,沈清澄和小諾竟然對他如此不敬,完全有損他家主的威嚴,該拉出去狠狠地打,都不解氣。


    清澄以為娘親這下應能看清楚父親的狠絕無情,沒想到娘親掙脫了她的手,跑過去竟然還跪下道歉。難道娘親不知道這樣隻會助長父親的氣焰,行事更加過分嗎?


    果真如其然,娘親跪倒在地,父親得意冷哼,越發羞辱娘親。


    兄長沈從筠上來相勸,可父親一概不聽,更加得寸進尺,好似隻有這樣才能顯出他這家主的威嚴和地位。


    而在一旁沉浸在李氏病重痛苦中的沈若雲,一直背對著他們,可耳朵卻聽得清楚,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盡顯狠毒毒辣。


    等到清澄等人要被拖出去時候,她才看夠好戲。


    轉身出場,同情的看著清澄,轉而向父親求情,“父親,您別生氣,現在救娘親才是最重要的。娘親鼻息越發虛弱了。我相信清澄妹妹的醫術,希望父親能再給清澄一次機會,讓她好好醫治娘親。父親,好嗎?求求你了。”


    沈修文冷冷的瞥了一眼清澄,轉而對沈若雲慈愛有加,“若雲,你為何非要相信她?父親為你請禦醫來不行嗎?”沈修文不相信沈清澄的醫術,他可不希望李氏死亡。


    清澄知道這是燙手山芋,既然父親都這麽說了,那她就趁勢推卻,“父親說得對,我的醫術比不上禦醫,不能將大姨娘的性命交於我,我擔不起,請父親責罰我吧。”清澄寧願要狠狠的懲罰,也不想如了沈若雲的意。


    哪知沈若雲聽了哭哭啼啼起來,“清澄妹妹,你肯定在賭氣。你生姐姐的氣,是姐姐連累你被父親責罵,是姐姐的錯。可你也不能賭氣為之,不顧娘親的性命啊。實話與你說吧,禦醫來看過,說找不到病因,就無法下藥,再拖下去就完了。”


    沈若雲這一句話說得妙,直接說清澄是賭氣不醫治她的娘親。這就是一種變相的脅迫,清澄才不吃她這一套,冷冷迴絕道,“我醫術不精,也不知病因,若耽誤病情,承擔不起,是真為姨娘性命負責。”


    沈若雲又趕緊說道,“清澄,我現在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這幾日我寫了無數的信,得到的迴複就是沒有結果。宮裏的禦醫也在想法子,診治有結果就會來通知,可是我怕娘親等不到啊。府裏有你也想辦法,我心裏才安心。你離得近,可以隨時診治照看。清澄,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辦法。”


    沈若雲顯得很激動,旁人看來她是真的為此事著急心灼。


    她的話是在逼清澄,其中意味明顯。宮裏的禦醫等旁人都為此幫忙,而清澄身為沈家人,卻逃避不幫,情理不合。


    沈修文瞪著清澄,語氣不善。“若雲求著你,要你幫忙,是你的福氣,再敢推辭,就將逐出沈府。”


    沈修文已經放狠話了,清澄隻得應下,眼眸靜靜的看著沈若雲,不避諱的目光穿透沈若雲的眸底,探究到她眸裏一絲得意。


    這時,李氏突然呻吟了一聲,竟然從昏迷中醒來,所有人都一驚,沈若雲連忙趴到床榻邊,竟然激動落淚,抓著李氏的手噓寒問暖。


    “清澄,你快來給娘親看看。”沈若雲慌忙拉清澄到床榻前。


    清澄探了脈搏,的確有好轉跡象,李氏麵色蒼白,話語含糊不清。但她莫名其妙隻看著沈若雲,不停的流淚,完全不理會他人。而對清澄的出現,好似一點都不驚訝也無暇顧及。


    這讓清澄心生疑惑,注意著李氏和沈若雲之間的表情。


    沈若雲覺察到了清澄的目光,將李氏的手放進被子裏,關切說道,“娘親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若雲。全虧清澄的藥,那藥發揮了作用,你才能醒過來。”


    李氏眼淚還啪嗒往下流,模糊的叫著沈若雲的名字,之後那口型像是在說‘我受不了了。’


    沈若雲轉頭對清澄感激道謝,“清澄,我就說你一定行的。你可要好好為娘親醫治,我現在隻信你了。你快些迴去配藥吧。”


    “好。”清澄冷漠迴答。


    隨後話還沒說幾句,李氏又昏死了過去。這下沈若雲已是淚流滿麵,抓著清澄的衣袖哭訴不止,求著清澄趕快想辦法。


    清澄應下,找了理由趕緊出了屋子。實在不想待下去,看著沈若雲虛偽的表演,惡心的哭訴。


    走在路上,依然是以清澄為首的浩蕩人群,二姨娘他們也跟過來了。


    “清澄,依你看沈若雲唱的是哪出?現在她是盯上了你。”秦氏看得清,今日之事都是針對清澄,連帶著還有林氏。


    沈從雨搶話說道,“難不成沈若雲這次是真的怕了,怕她娘猝死,她沒了依靠,那可落到我們手裏狠狠整死她。”


    沈清諾就看不下沈從雨那自傲又蠢笨的模樣,“你還想整她,小心別被她整死了。她若是真心流淚,哭訴求助,那母豬都能上樹了。難道你沒發現,今日我們被父親責罵,她喜聞樂見嗎?偏要父親打了娘親,她才來做好人求情,當我們都傻啊。”


    “哼,你以前可是她沈若雲的小跟班,狗腿子,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歡快呢。現在馬上就倒戈相向了,你這嘴臉轉換也是夠快的啊。”沈從雨嘴上不饒人,盛氣淩人。


    “從雨,你若生氣憤怒會加重傷勢,傷口化膿我可不管。”清澄一句話輕飄飄的,卻是擲地有聲,直接讓沈從雨乖乖閉嘴。


    沈清諾衝著她豎起大拇指,還是姐姐出手厲害。


    “小諾,你去照顧娘親,好好安慰。”清澄顧念娘親,小諾去了,免得娘親再受委屈。今日小諾阻攔父親的暴行,真是男子漢的擔當,能夠保護家人了。


    “嗯,好。那我先去了,你自己保重。”沈清諾說完,遠遠的跑了。


    “二姨娘,你們請先迴吧。我還有事,不便多聊。”清澄現在心裏也有很多的疑問,她該怎麽解決眼前的困難。


    “好,你早點迴去歇息吧。”秦氏眉眼含笑,得知沈若雲真正要對付的是清澄,她心裏非常地開心舒爽,期待著她們兩人之間的鬥爭,能讓她得利。


    隻有兄長輕輕拍了她肩膀,低聲囑咐道,“有事找我幫忙。”


    清澄趕緊的點點頭,輕甩衣袖,轉身迴了別院。


    秋月趕緊給清澄遞上濕毛巾,“小姐,你難掩疲勞之感,快擦擦,會好受些。”


    “謝謝秋月。”清澄手指撫著太陽穴,生突的疼,輕靠在椅子上,暫且好受了些。


    “小姐,喝茶。小姐有什麽煩惱或想不通的事,可以跟秋月說。憋在心裏不好。”秋月體貼的站在清澄背後捶打肩膀。


    清澄舒心一笑,“秋月最了解我,關懷備至,甚感舒慰。”


    “小姐,李氏的病情是否真的好轉?若是我們的藥有效,明日就加大藥量。但我始終覺得可疑,沈若雲的態度很奇怪。她最嫉恨小姐,怎會讓小姐醫治李氏?醫好了,她哪裏甘心將功勞給小姐呢?”


    清澄輕唿了一口氣,“所以說李氏的病來得突然,病因奇怪。今日我給李氏把脈,她並沒有好轉,而是迴光返照之相。沈若雲心到底有多狠,不顧自己娘親的死活,隻為逼我出手。論及這點,我永遠都贏不了她。我心中思慮她如此狠絕,我該如何應對?”


    清澄說完玩味一笑,含有無奈,嘲諷,和困惑,挫敗。她有預感,這一仗她輸了。


    秋月聽之,驚訝地都張大了嘴巴,毫不誇張。


    “小姐的意思是,李氏的病是沈若雲刻意為之,親自下毒。寧願等到李氏病入膏肓,迴光返照,隻是要逼小姐出手,陷害小姐。世間怎會有這種女人?但小姐不是已經查明李氏的毒跟秦氏有關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氏的病,是沈若雲設計的局,誘我入局,而且是死局,而我現在已經入局,沒迴頭路。沈若雲狠毒又自傲,她自信我會中計,自信李氏會恢複如初,但她錯了。”清澄不知道該說沈若雲聰明絕頂,還是說她蠢笨可悲?


    “那怎麽辦?是她沈若雲下得毒,小姐怎麽也解不了啊。”秋月低聲歎息。小姐一人承受這麽多,著實不易,奈何她幫不上忙。


    “秋月,你錯了。既是沈若雲下得毒,也不是她下得毒,另有其人,這就是她的目的。”清澄邊說邊找出從李氏屋子裏拿來的物件。


    “小姐這話怎講?”秋月也幫忙收拾那些物件。


    隻見小姐從那些東西裏挑出來一件衣服,拿出一件衣服,緩緩地說道,“因為是我娘親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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