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太快,加上又太出人意外,現場居然沒人看清楚她到底是怎麽出手的,但人人卻都目睹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架在元媵的脖子上。


    「真真,救命呀……」元媵疼得一聲慘叫。


    「放開他。」誰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阮真真更是訝異之極,這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寡婦,居然當著她的麵挾持元媵,她太大意了,以至於沒能察覺到這女人暗藏殺機!


    「我的媽呀!柳大嫂,你可千萬別亂來呀!」怎麽才剛要獻身,一轉眼就要奪命?


    「是喲是喲,有話好好說嘛,不就是一樽泥巴捏的破觀音,他不還你就去找燒窯的易老頭嘛,要多少有多少,值得動刀子嗎?」這生意做的,在「有種你來殺集市」上,活脫脫一大敗筆哦!


    「快快快,快派人去通知曲帳房寶姑娘他們,元公子又有性命之憂了!對了,順便繞個道去棺材鋪跟謝掌櫃說一聲,叫他千萬給元公子留著那口xx國義忠親王老千歲的……」


    一時間集市大亂,跑得跑,喊得喊,找人的找人,連自己的攤子也沒空管了,但在短短幾分鍾後,一切都安靜下來,眾人迅速圍攏過來靜待事態發展。


    「去把那尊泥觀音給我拿來,不然我就要他的命!」柳寡婦陰測測地冷笑,趾高氣揚地對阮真真喝令。


    「輕一點、輕一點,千萬別傷了人質呀!有事好商量,你要什麽都成,隻要把匕首放下……」身為人質的元公子親自討價還價了。


    這家夥也太沒種了吧?阮真真忍不住皺著眉瞪他,正欲開口,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陣嚇死人的咆哮聲:「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敢在這裏撒野?」


    圍觀群眾動作整齊一致地閃開,迅速讓出一條道,一個相貌猙獰、魁梧粗獷的大漢正滿臉怒意,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曾經名滿天下的第一殺手,現在已淪為烏龍鎮屠夫的「夜梟」蕭殘夜露麵了!


    「柳寡婦!」隻見他用嚇死人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柳寡婦,再惡狠狠地怒聲質問:「你他媽的當老子死了嗎?居然敢在我值勤的這個月出來鬧事!」


    此話實在讓現場眾人猛翻白眼,原來柳寡婦夕錯不在於敢鬧事,而是錯在敢在他值勤的時候鬧事。


    「咳咳,瞧這話說的!難不成人家鬧個事還得先找花大師占個卦選個黃道吉日?」出來打抱不平的仍然是被挾持的元公子,他沒好氣地直叫喚:「你還廢什麽話,快點救我啊!」


    「他娘的!下個月輪到老謝,讓他直接把她丟進棺材豈不更省事些?」蕭殘夜一臉的起床氣,顯然剛剛才從床上給叫起來。


    「蕭屠夫,這不關你的事,我隻要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我就跟元公子一道共赴黃泉!」見蕭殘夜現身,柳寡婦著實進退兩難,雖說她心裏怕死了蕭殘夜,但為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事到如今也隻能豁出去了!


    又一個要跟他同歸於盡的女人,這小子到底是桃花運旺盛,還是言行太囂張而引來的橫禍?阮真真心情複雜地觀望著。


    「我呸呸呸!誰跟你一起共赴黃泉呀?公子我就是到閻王那裏作鬼也是個冤死鬼,跟你這殺人兇手不是一層的。」看到蕭殘夜在場,元媵的膽子明顯抖了起來,邊說還邊大力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怎知一低頭,鋒利的匕首就將脖子給劃了道口子,血珠立即滲了出來。


    天老爺呀,終於見血了、殺人了、要出人命了!圍觀的群眾稟氣凝神,暗暗喝采,鎮上太久沒有這麽精彩的事件發生了,此事完全可以讓皇甫先生載入鎮吏,成為年度十大要聞之首!


    「你別亂動!」阮真真盯著元媵脖子上的傷口,突然冒出一句叮囑,手悄悄握成拳。


    「哦!真真……擔心我呀?」元媵凝視她半響,猛地咧開嘴,喜出望外地側過頭,朝挾持自己的柳寡婦大喊:「喂,別愣著呀,來來來,再來一刀。」


    「嗯?」柳寡婦一頭霧水。


    「演戲得演足啊!「騎馬就騎高頭馬,戴花就戴大紅花」,你現在是挾持人質,不在我身上插個幾刀就不容易讓觀眾進入劇情了,快點、快點!我需要同情、需要淚水、需要關懷……」阮真真眼底流露出的關心簡直讓元媵樂壞了。


    「神經病!」柳寡婦總算明白過來,手下一使勁,立刻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住手!」阮真真有點急了,眼角瞅著蕭殘夜。論武功,他應該是這裏最高的,幹嘛還幹站著不快想辦法去救人?萬一時間久了,那柳寡婦真要跟元媵同歸於盡,難道她真忍心眼睜睜看著他死掉?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她要救元媵。於是當下不管元媵叫得有多淒慘,她隻是不動聲色地緊抿著唇,靜默著,等待著最佳時機……


    她要等到柳寡婦將所有的注意力和防禦都放在蕭殘夜那裏,漠視還有她這個人的存在時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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