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ry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江瀝北的心中似乎被什麽狠狠的戳中,疼得難以唿吸,說道:“有馬克叔叔在,你的病能夠治好,以後我和你媽咪結婚,你要給我們當花童。”


    “爸爸,無論如何,無論anne是否完美,你都娶她,一生對她好嗎?”


    “當然。”江瀝北說道。


    “就算以後沒有了我,你們再也還有寶寶,也是一樣的嗎?”


    “爸爸,媽咪當年是在墨爾本的街頭生下的我,那個時候她一個人到那邊,什麽人也不認識,她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所以她在工作迴來的途中就肚子陣痛,隨後大出血差點沒命,要不是西荷阿姨的女兒把我們送到醫院,恐怕今天就再也沒有我們。”這樣的過往從valery的口中平靜的說出來,南紓捂著嘴巴靠在牆上,眼淚竟然是無聲的滴落。江瀝北起身,扶著valery的手微微顫抖,說道:“你放心,無論是怎麽樣的南紓,這個世界上都隻有一個。爸爸有事情要先離開一下。”


    說完拿起外套大步的跨出了屋,南紓躲在隔壁茶水間看他走遠,心有些疼,她失憶的這兩年,並不代表過去沒有了,就如此刻,她不記得,valery都在一字一句的說與江瀝北聽。


    江瀝北曾想過千萬種南紓離開的情況,當年醫院的大夫曾告訴過他,南紓去打過孩子,所以他才會那麽篤定的南紓是一個人離開,他也篤定她會好好的。他之所以那麽篤定,就是因為他們騙了他。


    淩晨的街道,城市浮糜,已是入冬,深夜微風冰涼,江瀝北忽然間覺得這個季節過得很慢,慢到了他是一天數著一天的過,慢到他什麽脾氣都沒有。


    初遇,她撞他一個滿懷,便住入他的心中,深藏經年到再也藏不住。


    那一年,他生病住院,一住就是一個多月,她不曾來看他一眼,他也曾想,一個女人罷了,或許經年之後,她在他的生命中什麽也不是,但他看著窗外大雪紛飛,傻傻的給她送去傘,大雪中,她和少年揮手告別,然而少年沒走多遠,又忽然折返身子快速奔向她,那個白衣少年把她抱起舉得很高很高,她顯然受到了驚嚇卻又苦笑不得,然後少年低頭吻向她。


    她長長的墨發垂瀉下來,阻擋了他的視線,但他依稀可以看清她柔軟的唇瓣宛如暗夜中綻放的花朵,隻是,那朵花的開啟是為了那個少年。


    紹凱站在江瀝北的身後,沒有察覺江瀝北已經寒下來的臉,兀自驚歎道:“天啊,南紓什麽時候和江暮年在一起了?”


    “迴去吧。”他淡淡的說完轉身,步伐沉穩卻又帶著隱隱的憤怒,他以為,她生來冷清,所以對誰都一樣,原來,他也隻是她生活中的一個別人,陌生人而已。


    那一天,江瀝北才知道,一個人的心由暖到冷,也隻需要短短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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