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哲當然明白葉子說的是啥意思,他用雙臂環住懷裏的再次低頭吻了她的額頭一下。什麽都不用說,謹此一吻就足以叫她明白,一切有他。


    “咱這叫不叫男主外,女主內呢?”葉子仰頭笑著問。


    “算,當然算。”傅鴻哲笑著迴答。


    倆人卿卿我我半天,葉子才說了要辦的正事,跟傅鴻哲上馬沿著臨近沙漠界限前行。


    “咦,那邊怎麽好像有人家呢,在這裏住,不危險麽?”葉子好奇的指著前麵隱隱看見的房子問。


    傅鴻哲哪裏知道,倒是後麵的鄭達英趕緊催馬上前;“迴大人,那房子裏平日沒人住,他們的主人是一對夫婦住在後麵些。是幾年前搬來此處的,不太跟鎮上的人合群。原本是想在鎮上住的,但是辛當家的似乎看上那女子了,叫她進府做事,可是沒想到那女子不小心得了肺癆,鎮上的人怕被傳染,衙門派人趕他們,就被趕到這裏來了。”


    “一群混賬玩意,走吧,既是到了這裏就去看看,肺癆也不是什麽絕症,叫他們搬到鎮上去吧。這裏萬一起沙暴,還不把他們活埋了啊。”葉子皺皺眉毛說。


    “大人,在下去就是了,您身懷有孕別去的好。”鄭達英好心的勸著。


    “不妨事,前麵帶路吧。”葉子才不在意呢。到時候稍微小心點就是了,哪那麽容易傳染上。這對夫婦也算自己的子民了,當然要善待他們。


    騎馬很快就到了,遠遠看見一個籬笆牆圍起的一間石頭砌的房子。四人都一起看見,那院子裏本來有個人在幹活,忽然就轉身往屋子裏麵跑了,很顯然是看見葉子他們過去才跑的。


    到了那柵欄外麵,葉子他們下了馬,見裏麵那門又開了,一個男子拎著一把鋤頭走了出來。“你們不要進來…我內人有肺癆,會過人的。”那人一臉緊張的說著,但是也字他們明顯的感覺到,這人是打算拚命的。


    “你不用怕…這是王爺和王妃,不是來抓你們,也不是來趕你們的。”鄭達英解釋著。


    那人依舊一臉的戒備,但是眼睛掃過傅鴻哲和葉子的臉時,怔了一下。又往前走兩步,仔細的看了幾眼,然後手裏的鋤頭就掉在了地“靈妹…出來吧。”那人有點慌的上前打開了木棍捆成了門,又迴頭對屋子裏喊。


    傅鴻哲他們也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走了進去。


    裏麵的門開了以後,出來一個女子,一塊布攔著半張臉,隻露著眼睛。那男子上前低聲在她導邊說了什麽,就看見那女的驚奇的看著傅鴻哲和葉子。


    她還好像怕看不清,急著往前走好幾步…卻貝鄭達英和雲浩趕緊抽出刀攔住;“帶病之人不要近前。”


    那女子也不顧有人訓斥自己,看清了傅鴻哲和葉子之後,拉下自己臉上的布…跪在地上激動的說;“恩人莫怕,民婦沒病。”


    那男子也上前跪在女的身邊幫著說;“恩公,婦人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沒什麽癆病。”


    恩人?什麽意思?葉子和傅鴻哲都覺得奇怪,相互看看,又往鄭達英和雲浩臉上看看,哪知道那倆人也是一頭霧水,表示他們也不知道。


    葉子看那開著的房門裏,露出倆小腦袋瓜來,忍不住一笑對那女子說;“就沒打算請我們進去坐坐麽?”


    跪著的兩口子馬上明白…這恩人沒認出自己,趕緊起身跑進屋各自拎了一把椅子出來,還看看那個結實些,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放在葉子身葉子和傅鴻哲他們已經進了院子,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還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恩公了,沒想到…沒想到居然再次相見,恩公居然是王爺。”那男人搓著手,依舊很激動的說。


    葉子和雲浩,鄭達英一起看著傅鴻哲,原來人家口口聲聲喊的恩公是他啊。


    傅鴻哲依舊沒想起來,自己跟這倆人有啥救命之恩,就看著那男人的臉琢磨,女人的臉他當然不適宜盯著看了。


    “恩公,難道忘記京城外的西水河了麽?您和另一位恩公一起在河底救的我們倆?那位恩公應該是王妃的兄弟吧,長的很像呢。”男的開口說著,女的在一旁點頭。


    “西水河?河底?救了倆人?”傅鴻哲和葉子對這個倒是印象很深的,隻是,倆人當時根本就沒留意救起的倆人長啥樣,沒想到他們倒是記得聽清楚呢。


    “對呀,恩公想起來沒?”男的激動的問。


    葉子和傅鴻哲一笑,一起點點頭。


    雲浩根本不知道自己主子當年還有這麽一件事,鄭達英也沒想到王爺會到河裏救人?


    “想知道另一個救你的在何處不?”傅鴻哲笑著問。


    倆人一起點頭,畢竟他們記得,當年在他們認定自己死定的時候,水裏最先來救他們的是那個人。


    “不是也在你們麵前?”傅鴻哲笑著用手指指身邊的葉子說。


    “啊?原來另一位恩公是女子?”那夫妻倆不敢相信的說著,女的迴身跑進屋門口,一手拉著一個孩子,走了過來。


    一家四口人整齊的再次給葉子和傅鴻哲跪下;“蒼天有眼啊,能見到兩位恩公,沒有恩公當年的相救,哪有我們一家四口的今日,恩公在上,請受一拜。”男的很鄭重的說著,女的也跟著磕頭,倆孩子都一個有三歲光景,崧個還將將會走,啥都不懂卻跟著爹娘的樣子磕頭。


    “行了,趕緊起來說話吧。”葉子伸手就把那個小女娃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夫婦倆起身,趕緊的進屋搬了小桌子出來,又用簸箕端了幹果子,還給鄭達英和雲浩也搬了椅子來。


    葉子問他們怎麽會到了這個地方。


    那男子站在一旁,說著貝葉子和傅鴻哲救起後的事情。


    原來,他們怕被發現還活著,就想逃得遠遠的,這樣邊走邊逃的就到了邊界浮屠鎮。本想在鎮邊上買個小房子定居的沒想到剛到沒幾天,房子的事還沒解決呢,靈妹就被辛古奕看上。


    辛古奕差管家上客棧,說叫靈妹去辛府做事。靈妹兩人以為是好事很高興,還求那管家,看能不能倆人都進辛府做事,那樣的話,倆人也就不用冒險做買賣了。


    管家說辛府現在就缺個女的,等有了男人的空缺就會招他進去。管家離開後,客棧的掌櫃好心的來問什麽事聽說了以後,就趕緊的對他二人說壞事了。


    把辛古奕的為人一說,嚇得靈妹直哭。倆人給客棧掌櫃跪下,求他想個辦法。掌櫃人不錯,就出了這麽個主意,找了自己做大夫的兄弟,對外宣稱靈妹得了肺癆。


    還故意趕他們出客棧,掌櫃叫男人故意去辛府懇求先預支點工錢治病。可想而知了,一個銅錢都沒討來,但是這倆人倒是安全了。


    倆人住在鎮外掌櫃托人找的一個偏僻的小院子,住了下來。但是,衙門的人卻起把他們趕走,倆人就搬到了這裏。


    這裏原就有荒廢的小石頭房子,倆人就在此安居。平時,除了靈妹的男人隔半月去鎮上采買些要用的東西,偷偷賣掉點自己種的菜,雞蛋,羊以外,他們根本就不跟鎮上的人來往。


    靈妹生孩子是男人半夜偷偷進鎮找的那客棧掌櫃的,他出麵找的穩婆來給接生的,當然也是偷偷的。


    現在,男人有近倆月沒去鎮上,當然也就不知道鎮上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浮圖成了封地,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接管了浮圖更不知道王妃成了浮圖的官老爺。


    上哪裏知道,那辛龍兩家已經被懲治的事呢。


    “你們得空收拾收拾搬迴鎮上住吧,房子又不難找。不想做小買賣呢,就讓他進衙門或者王府做事,你在家帶孩子,空閑的時候可以做鞋子什麽的應該不難養家的。”葉子對著靈妹說。


    “可是那辛老爺。”靈妹還是怕怕的問。


    “噗,浮圖現在可沒有什麽辛老爺了,因他欺男霸女,王妃大人下令叫人砍了那廝的腦袋,你們放心去鎮上便是。”鄭達英在一旁笑著說。?啊?那兩口子吃驚的看著葉子,見她也在笑,知道這事不假。高興的說,近幾日就收拾東西往鎮上搬。


    葉子還沒問他們有沒有銀子買住處,男的進了屋子捧出一個罐子,用袖子拂掉外麵的泥土,從裏麵拿出一包東西來,是一個銀錠子,還有點散銀子。


    靈妹說這是當年葉子和傅鴻哲給的,他們一直留著,不是萬不得已,都不動用的,現在想先還給葉子,其餘的等攢夠了再還。


    葉子笑著,說既是給了你們,留著便是了。大人節省點沒事,但是倆孩子不能太委屈了。靈妹和男人不好意思的,道謝沒再堅持還銀子。


    聊的差不多,葉子一行人離開往外走,葉子停在院子裏那已經幹枯的茄子秧,和豆角藤上看了看,迴身問靈妹。“這都在沙漠邊上了,怎麽也能種菜?”


    靈妹男人說這裏沙層不是很厚,用柵欄多攔幾層,沙土就進不來。況且自己能找到泉眼,多挖幾處泉眼,種菜倒也不難。


    “行了,本府知道該安排你做什麽了,盡快收拾,到府衙報到吧。”葉子忽然眼睛一亮的說。


    “王妃現在是浮圖的父母官,知道了沒?”雲浩見那兩口子聽見葉子自稱本府時,倆人都很疑惑,就開口解釋。


    靈妹夫妻倆雖然覺得女人做官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想到這王妃當年都不管自己的身份,還大義的下水救自己,那本身就是不一般的舉動。也就不再覺得,王妃做官有什麽不妥了。


    二人看著走遠的四個人,暗自慶幸,逃到這裏來,是逃對了。


    葉子一行人迴到搭建帳篷的地方,路上雲浩好奇的問傅鴻哲救人的事。傅鴻哲沒說,葉子開口學了一遍,但是沒說那倆人浸豬籠的事,隻說倆人被惡人陷害,掉河裏剛好被自己和傅鴻哲遇到,順手救了起來。


    葉子特意隱瞞了那二人原本是被浸豬籠的事,因為他們雖然無辜,但是也不是每個古代人都能理解的。


    既然到了這裏重新生活,就應該無憂無慮的才對。她沒有叮嚀傅鴻哲,因為知道他不會說。


    走到半路,就看見前麵揚起一隊沙,有人騎馬望著邊飛奔。


    “出了什麽事?”鄭達英緊張的握住腰裏的刀柄騎馬攔在葉子和傅鴻哲的馬前,雲浩也警備著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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