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疏狂見了墨堇年,又見了當年的那個目擊證人,一時隻覺得時光匆匆。


    這邊,早有一個護衛走上前來,為他重新倒了一杯上好的貢酒,他喝了一口,卻是並不著急去問李信什麽事情。事到臨頭,他反而是不著急了,喝一口酒,轉向墨堇年。


    墨堇年不知道他為什麽轉向自己的方向,也是不由得冷聲問了一句道:“怎麽了?”


    風疏狂卻是眯起眼睛來,勾起嘴唇冷笑了一句:“本王怎麽不知道你來這裏才兩個月竟然會跟紫薇學院中的逆黨們勾結在一起了呢?說起來,你倒也著實是沒有讓本王失望啊。”


    墨堇年突然聽到這麽一句,也是頗為不愉快地皺起了眉頭,冷聲頂迴去道:“什麽叫做讓你失望?我跟你除了這一層關係,好像也並沒有什麽失望不失望一說吧?而且,我不知道你所謂的逆黨是什麽人!”


    過去,最令木一不滿意的地方就在這裏了。


    你說,一般是一個小小的鎮國將軍的女兒,一個是堂堂的帝國戰王,憑什麽這個小丫頭就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上對自家主子不敬呢?


    所以,一向拿自己家主子當做偶像的木一,根本就很難不討厭她來!


    更何況,這一次,她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家主子也是沒有往這邊分散注意力!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都成了讓他討厭她的地方了。


    此時,剛剛一個見麵,他又是看見了她竟然剛當麵頂撞自家主子,一時也是怒了:“墨堇年,警告你在王爺麵前說話小心點兒!”


    此話一出,令木一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第一時間聽見自家主子的聲音:“木一。”


    木一於是不敢再撒野,可還是氣鼓鼓地瞪著可惡的墨堇年。


    而墨堇年對此完全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風疏狂道:“你的比賽打得不錯!”


    對此,墨堇年也還是不鹹不淡一句迴答:“還行。”


    那邊的木一幾乎又要爆發了,磨牙,隨後將腳下的力氣用得更大,也是立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


    墨堇年看見還被木一死死地踩在腳下的李信,也是不由得向風疏狂道:“你不準備向提問嗎?”


    風疏狂輕輕一笑道:“這個不著急。你在賽場上的比賽是不錯,比賽結束之後的表現也是不錯。特別是昨天夜裏,那個闖入你房間的黑衣蒙麵人,他也就是逆黨。”


    對此,墨堇年冷冷一笑,她怎麽記得昨天晚上並不是一個人闖入了她的房間好嗎?


    並且,人家隻是路過順便過來看一看,可是你呢?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已經在了的!


    提起這個,她對於風疏狂就更加沒有好臉色了。


    令那邊的木一又是一聲大喊道:“墨堇年!”


    木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但是萬般無奈,隻見墨堇年竟然還是這般沒有大小。


    墨堇年完全是不拿他當迴事兒,隻是自顧自地喝茶,隨後,跟風疏狂問話:“我跟他沒有關係,隻不過是打了一架,他還記得我而已。你說他是逆黨,可有什麽證據嗎?”


    風疏狂隻覺得這個問題極端的好笑,但是也是不滿,不怎麽愉快地迴了句:“這個不需要證據。”


    不需要證據就可以證明的問題,他本身就是一個證據了啊!當然,這個事情也是不能對她墨堇年來說的。


    墨堇年等來這一句,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隨即也是道:“你幫我離開將軍府,我幫你調查墨家的秘密。現在墨家的秘密就擺在你的眼前了,快點兒問吧!我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


    風疏狂的眼睛這時候才是轉向了李信的方向,話都還沒有問出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就先沉了沉。


    李信隻覺得自己現在被條龐大的毒蛇盯住了一般,渾身不由得寒毛直豎。


    雖然,他到底也算是一個大風大浪經曆過不少的人,此時麵對這樣的一道目光的時候也才是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不足,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的後槽牙都是打顫的。


    但是,他到底還沒有白癡地以為,眼前的這個戰王殿下是被人冒充的。


    緩和了一下緊張的精神,李信也是認為自己現在的形容是在是太上不得太麵了,也是不由得開口為自己爭取一下,道:“你想要問什麽都可以,我知道的都會說!在這之前讓你的手下把腳抬起來!”


    木一聽見又是一個人想要質疑自己家主子的威嚴,不禁照著他的臉又是狠狠地一踩。


    “閉嘴!”木一冷冷地嗬斥道,心中則是更加生氣了。


    這個時候,也還是被風疏狂給製止了,風疏狂抬了抬手,他也是不得不冷哼一聲鬆開了叫。隨即,他也是不怎麽情願地彎下腰來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衣領子,將他提到了主子的麵前。


    風疏狂眯起暗紅色的眸子道:“哼,你想跟本王說些什麽?”


    李信這個時候也才是重新找迴了自己的那麽一點點兒的自信心來,道:“既然,你救出了墨燕迴的女兒離開墨家,那麽你總不應該跟墨燕迴是一夥兒的吧?如果是一夥兒的,你還是幹脆殺了我!”


    風疏狂沒有想到,這麽一個人竟然對墨燕迴會有這麽大的敵視情緒,也是不由得道:“怎麽?你看本王像嗎?”


    這句話也是明明確確地告訴了他,風疏狂確確實實跟墨燕迴不是一夥兒的,甚至還有些過節。


    基於這一點,李信現在心中終於算是有了一些底氣了。


    又是道:“既然如此,在你想要問我問題的時候,你能不能先保證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對此,風疏狂就顯然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了,眼睛之中寒光一現道:“這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如果這個人說出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這個人沒有在那一天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的話,那麽他不介意放過這個人一馬。這原本也是不管這個人的事情的,風疏狂也不至於見一個人殺一個。


    李信這個時候也才是完全地放下心思,但是看了看墨堇年的方向,看了墨堇年也還是很生氣,直接橫眉冷對,懟了過去:“哼!虧我拿你當兄弟,當朋友,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借著這個身份來套話。真的怪我自己瞎了眼睛。”


    墨堇年淡淡地看過來一眼道:“我進鬥獸場本來不是因為你,不過之前我答應了他要為了做一件事情。而你正好在這件事情的範圍之內,我不得不這樣做。”


    對此,李信隻有一句冷哼道:“我信了你才有鬼!”


    對此,墨堇年也是不再多說什麽,本來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會不會和又有什麽關係呢?


    再說,這也確實是一個與自己沒有多關係的人啦,該操心的不是風疏狂嗎?


    這樣一想,她竟然感覺到自己剛才的那一句解釋都顯得有些多餘了。


    可惡的風疏狂!她此時也是不免在自己的心中詛咒起他來了。


    墨堇年轉過臉去,看向風疏狂,冷哼一聲,也並不怎麽開口說話,隻是冷哼!


    風疏狂對此權當是看不見,反而在這樣賭氣的目光之下,心情有些大好起來!揚了揚下巴,他也是中原是對李信問起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你到底見到了什麽!”


    李信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迴憶:“那天晚上,我正在營地門前站崗,老大突然過來悄悄地說,深夜的時候要我們去營地的外麵會和。等我深夜的時候到了地方,與另外三十幾名弟兄會和之後,等了一會兒才是看見一輛非常大的馬車從軍營裏麵駛出來,裏麵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什麽模樣的女人?”風疏狂沒有放過其中的任何一點細節,急切問道。


    “一個長得很是漂亮的女人!”李信迴答了他的問題,隨即很是奇怪地看了他兩眼,改口道:“或許來說是一個很富貴很漂亮的女人,我們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是一個很有身份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們負責護送這個女人從軍營裏麵出來。目的是要送她迴邊城,那天下著傾盆大雨,盤山路很不好走,我們走到半夜正要避雨一下,卻沒有想到竟然遭遇了一夥黑衣人蒙麵人的襲擊。這夥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也並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招式,他們殺光了我們的人。”


    “我受了傷,躲在一個地方裝死。然後就看見他們走到了馬車那裏,將那個女人從馬車裏麵扯了出來,好像逼問這那個女人什麽東西,風雨很大,我隻隱約聽見三個字‘還神石’。”


    “我一聽很是驚訝,因為那個時候還神石已經差不多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而且還神石還應該是在墨燕迴的小老婆的手中的,怎麽這個女人也會被問起還神石的下落?就繼續聽,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再罵那些人,而她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大哭的嬰兒,最後,嬰兒活了下來,女人被墨燕迴推下了懸崖死了。”


    風疏狂神情冷漠,眼睛裏的寒光一閃而過,冷冷道:“你怎麽知道那是墨燕迴?”


    李信頓了頓,直視他道:“因為我揭下了他的麵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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