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


    當平陶諸官吏,聽聞王羽和督郵駕到後,平陶縣長、縣丞、縣尉率眾吏出城相迎!


    王羽同縣令等人略微寒暄幾句後,便率領千餘騎士進城,隻是王羽剛到達縣衙,尚來不及入內,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入眾人耳中,順聲望去,一個騎士策馬衝來。


    “噅律律!”


    駿馬來到近前雙蹄飛起,作人立狀,騎士雙腿夾住馬腹,腳踏馬蹬,單手緊拽韁繩,紋絲不動,穩如磐石,這等騎術,數百漢軍能夠與其比肩者一雙手便能數過來,眾人心裏無不暗暗喝彩,隻是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誇讚,來人就說了一個讓人心頭升起一絲陰霾的消息。


    “拜見大人,某乃大陵縣卒,匈奴的休屠各部落突然來襲,圍困了大陵,望大人速速救援。”


    “這個……”


    平陶縣令剛剛上任不久,從未經曆過匈奴人的進攻,顯得異常慌亂,連忙求助於王羽,而郝建比他還要慌張,因為他家就在大陵。


    “匈奴人來了多少人馬?”王羽不慌不忙問道,同時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青年騎士,發現他年約二十,身材高大健壯,臉孔窄長,鼻如鷹喙,不類漢人相貌。


    這青年騎士不識王羽,便將目光投向了平陶縣令,平陶縣令強自鎮定道:“這、這位是本郡的王大人。”


    王羽雖然權力大,但畢竟沒有太大的職位,所以他想了半天也隻有大人這個稱唿合適。


    青年雖然不知道王羽這位大人有多大,但見縣令的表情就知道,比他要大的多,而且此人姓王,說不定就是王家族人。


    一念至此,青年雙眼一亮,大聲迴道:“迴稟大人,足有六七千之眾。”


    “你可看準了?”王羽聞言眉頭一皺,而一旁的平陶縣令更是聽得臉都嚇白了,他縣內隻有二百兵卒,大陵縣一旦被破,他平陶也跑不了。


    青年咬牙道:“至少五千。”


    “五千?”王羽又問道:“大陵縣還能堅守多久?”


    “自從石勒這位匈奴新單於,在休屠各橫空出世後,整個休屠各部族的戰力倍升,在新單於石勒的帶領下,接連攻陷西河郡數縣。


    若不是丁刺史麾下有呂布將軍這樣的無雙猛將,西河郡恐怕已經全部陷落了,此次進攻大陵的雖然不是休屠格的新族長,但來者也是來勢甚眾,為近年來罕見,恐怕堅持不了兩日。”


    王羽見這青年說話條理分明,騎術亦高,是個人才,衝他點了點頭。


    心中暗想:不愧是石勒,才出世沒多久,就已經惹出來了這麽多的麻煩!


    王羽搖了搖頭,調理自己的思緒後,扭頭問向身旁的平陶縣令,說道:“縣中有兵幾何?”


    “二、二百。”平陶縣令結結巴巴道。


    “馬騾幾何?”


    “馬、馬騾……”平陶縣令急得腦門直冒汗,他哪裏知道馬騾有多少,縣丞代為答道:“百餘。”


    “百多少?”王羽很不滿他的迴答,他要的是精確數量,而不是一個大約數。


    “大人,公用全部相加約百七十。”縣丞額頭也是見汗。


    “足夠了,都召集過來,配給士卒!”王羽擊滅賊寇時繳獲了百匹馬,加上這些湊湊足有兩千騎。


    隨著王羽話語而出,眾人無不變色,這可是送死啊,可還沒等他們阻止,王羽繼續說道:“傳令下去,馬上招募敢戰之士,並打開兵庫,強征馬騾,釋放囚徒,令城內歸化匈奴人、惡少年、遊俠速來,違者——殺!”


    隨著“殺”字出口,王羽麵色一冷,頓時間殺氣衝天,平陶縣令吞了吞口水,他相信隻要自己敢提出任何異議,王羽定是第一個拿他開刀,於是連忙迴首喝道:“還愣著幹什麽?照大人所說去做!”


    有一千鐵騎為憑,事情辦得很順利,不出一個時辰,他麵前就有了兩千騎士。


    當然了,真正的精銳是他帶來的三百護衛軍和一千鐵騎,還有兩百縣兵勉強可以一戰,其餘則多是烏合之眾,搖旗呐喊尚可,真讓他們衝鋒陷陣則是休想。


    王羽這時慶幸自己帶來了三百護衛軍和一千騎兵,不然此仗恐怕就危險了。


    略微檢查了一下軍容後,王羽當即下達命令:“全軍出發。”


    隨著王羽一聲令下,兩千騎兵浩浩蕩蕩順道出東城門,向大陵縣疾馳而去,留下了附近百姓滿含複雜的目光。


    他們夾道歡迎“王大人”的到來,他卻帶著他們的父子兄弟趕赴戰場。


    旁邊的一個百姓說出了他們心底的擔心:“匈奴人是那麽好惹的嗎?那可是兇殘成性的蠻夷。何況聽說對方足有上萬人,一千多人去了能幹什麽?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一戰下來,怕是要家家披麻戴孝,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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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陵城,此處地勢較高,易守難攻,而北門則有一條窄窄的護城河,更是攻城不便,封忙將兩千騎留在北門,自己則率領五千騎兵繞城行向西門,遙遙望著緊緊關閉大門的大陵縣以及城牆上戰戰兢兢的漢兵,心中極是暢快,恨不得仰天長嘯幾聲。


    今日,將會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巔峰。


    封忙自然是本土人物,而且他與製衡出世的石勒都是奴隸出身,本來按照其卑微的出身是不會有太大成就的,但他遇到了石勒。


    同為奴隸,可是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石勒有勇有謀,且善於隱忍,封忙從他身上看到了當初的冒頓單於的影子,於是封忙選擇效忠石勒,發誓誓死效忠於他。


    就這樣,兩個人相互扶持,步步為營,石勒更是憑著自己出眾的統帥能力和武藝,一步步成為休屠各部落的首領,並且利用匈奴部分族人對漢人的仇恨,攻殺了單於羌渠,逼走於夫羅。


    如今的休屠各部落,已經成為了匈奴第一部落,在不斷兼並中,擁有四十多萬的人口,而跟隨他的封忙也水漲船高,成為了他的親信部將,掌管騎兵八千。


    此次為了能夠打開並州局麵,石勒親自領軍攻占西河郡,封忙則是負責進攻太原,隻要大陵被他給攻下,太原的門戶也就會打開,到時候,他就能成車的拉迴奴隸、婦女、財貨、布匹,用來擴大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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