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鷹早就安排好了,大叫一聲“開城門”,隻見製勝關的城門轟然洞開,馬大漢和馬二小趕著牛群出了城門。


    “爹,俺怕!”馬二小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這可是戰場,吐蕃人有多狠,有多嗜殺,他是很清楚的,他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走出過製勝關半步。


    “呸!你個兔崽子!”馬大漢皺著眉頭瞪著眼睛大罵起來:“記住,你是大唐子民,怕他個球的吐蕃人!你媳婦兒一家忠烈,你狗日的兔崽子也別丟人,以後在你媳婦兒麵前抬不起頭!”


    馬大漢破口大罵罵了一通馬二小,直接趕著牛群出了城門,按照方炎之前的指示,在城門前擺好了架勢。


    此時的牛群身上,早已經套好了鐵索,連成了一片,鐵板一塊。而在每一頭牛的尾巴上,尚鷹讓人把浸了油的火棉,一排牛之間,被一條浸了油的火棉連貫,每一排牛群的旁邊,都有一個準備點火的士兵,隻要一頭點燃了火,不到兩秒鍾的時間,整排牛的牛尾巴就會點燃,等牛跑到吐蕃軍大營的時候,就能徹底的引燃牛背上的柴草和火藥桶。


    更為重要的是,尾巴被火點燃,強壯的牛群吃痛,會瘋狂的往前狂奔,不顧一切。


    “馬易驚,牛易怒,等他們尾巴一燃,燒的痛了,他們就會一個勁兒的往前衝,即使吐蕃軍的箭矢刀槍,也擋不住他們的怒火!”方炎站在城門樓上,手上拿著令旗當空一揮,原本一片漆黑的製勝關城門樓,火把火炬,嗖嗖嗖的亮起來。


    “嗯?”


    ……


    對麵巡邏的吐蕃兵,無不奇怪這一現象。


    “大相,對麵製勝關上有異動!”謹慎的吐蕃兵立刻匯報。


    祿東讚全身鎧甲,即使是夜晚也沒有脫下。


    “全軍戒備!”祿東讚一聲令下,吐蕃兵立刻搬來木柵欄把進入軍營的大路堵死了。


    “放!”正在此時,方炎一聲令下,火棉被紛紛點燃,不到兩秒鍾的時間,所有的牛的尾巴都被火棉點燃了。


    嗡!


    牛群因為吃痛,瘋狂的嘶叫起來,變得無比的狂躁。


    為首的公牛更是狂躁無比,頓時擺開四蹄狂奔起來,一牛牽動,幾百條牛立刻跟著往前狂奔。方炎站在城門樓上,看著這壯觀的一幕,幾百頭牛串聯在一起,好像一團移動的星子,急速的奔向吐蕃軍的大營。


    轟隆隆!


    轟隆隆!


    幾百頭牛蹄子的瘋狂踏動,把寬闊的山穀震的山崩海嘯一般,出現了不小的震動。而這震動,迅速的傳到了吐蕃軍大營裏。


    那些吐蕃軍還沒有意識到出了什麽事,躲在木柵欄的後麵心裏慌到極點。


    就在這時,伴隨著山唿海嘯一般的牛群嘶鳴聲,吐蕃軍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群被點燃的牛,瘋狂的朝他們衝過來了!


    “大相……一群……一群牛衝過來了!”士兵來報,外麵山崩一般的動靜,祿東讚早就注意到了。


    “我早該想到了才對!火牛陣!”祿東讚沉沉的歎了一句,猛然站起身來,手中的寶劍頓時出鞘:“命令全體士兵,急速後退!”


    祿東讚率先衝出了大營,此時瘋狂的牛群理他已經隻有不到十丈的距離了,按照牛群的速度,衝到他眼前,隻是眨眼之間而已!


    “大相,請上馬!”部下牽來了馬,祿東讚毫不猶豫的上了馬,馬鞭一抽便往山穀的另一頭拚了命的跑去。


    祿東讚一退,吐蕃軍沒了主心骨,頓時陷入了徹底的恐慌,此時那瘋狂的牛群已經衝了過來,那些木柵欄根本就攔不住。


    嘩啦啦!


    牛背上的柴草不出方炎所料熊熊的燃燒起來,整條牛頓時變成了一條火牛,牛更是吃痛,嘶叫的更厲害,瘋狂奔跑的速度更是可怕,肆意的往前踐踏,所過之處,把吐蕃軍的營帳掀翻點燃,所過之處,把那些來不及後退的吐蕃軍紛紛撞飛出去,然後踐踏為了肉泥。


    在幾百頭火牛的麵前,即使是戰鬥力如此高強的吐蕃軍,也是毫無抵抗力,他們的弓箭刀槍,對暴怒的牛群沒有任何的作用。


    轟轟轟!


    當火牛陣衝到吐蕃大營中心的時候,第二撥牛群背上的黑火藥在烈火的烘烤之下,受熱爆炸,霎時間,吐蕃軍的大營爆炸聲連聲而起,比那夏天的炸雷還要恐怖。


    吐蕃軍哪裏知道這是黑火藥爆炸,聽見著比炸雷還要恐怖的聲音,早就嚇的失了魂了,以為是天神下凡,還沒怕夠,就已經被黑火藥爆炸的威力,炸成了碎肉。


    淒慘無比的聲音,在吐蕃軍大營裏此起彼伏,更多的人是還被來得及叫,就被牛群踐踏成了肉泥,被黑火藥炸成了碎肉。


    隻是眨眼之間,原本不可一世的吐蕃軍大營,徹底的化為了火海。


    隻是眨眼之間,原本不可一世,稱雄稱霸的吐蕃軍,要麽被踐踏成了肉泥,要麽被炸成了碎肉,要麽,被熊熊的火海燒成了幹屍。


    “殺!”


    “殺!”


    “殺!”


    ……


    製勝關上,玄策軍士兵的喊殺聲震破了天,整個城門樓子震的發抖,士氣直幹雲霄。


    “侯爺……吐蕃軍大營……破了……”尚鷹慌忙上了城門樓,哽咽的對方炎報告。


    這一天,尚鷹期待了很久了,今天終於實現了。


    而做到這一切的,乃是當今侯爺,方炎!


    “尚鷹將軍,我看著呢。”方炎背著手,對這一幕似乎不以為意,他長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嗬欠:“尚鷹將軍,殘局就辛苦你去收拾了,我去補補覺!”


    方炎說著,下了城門樓,去老媽子的驛館點了一份燜牛肉,美滋滋的一口氣吃完,心滿意足。


    “侯爺,這大冬天的怎麽響起了炸雷了,還連天響!”老媽子一臉驚奇。


    “老媽子你別怕,這是天兵下凡呢!”方炎笑道。


    “天兵下凡?終於來收拾那些狗日的吐蕃軍了?”老媽子咧著嘴巴,恨恨的言道。


    “對,收拾的很慘,你可以去城門樓上看看!”方炎說著,起身迴房間睡覺了。


    “真是天兵下凡收拾那些吐蕃軍,老媽子倒要去看看,天兵終於給我一家子報仇了!”老媽子操起了一把宰牛肉的刀,拄著拐杖就衝上了城門樓子,看著化為一片火海的吐蕃軍大營,聽著吐蕃兵瀕死的嘶嚎聲老媽子響亮的拍著巴掌:“好好好!天兵燒死這些狗日的!”


    方炎美滋滋的睡覺去了,等到火勢小了之後,尚鷹當先一馬衝在了前麵,後麵是一隊騎兵,騎兵的後麵是一隊步兵。


    原本的吐蕃大營,此時已經完全化為了灰燼,空氣中夾雜著各種肉燒焦的味道,吐蕃軍士兵的屍體,已經撿都撿不起來了。


    這個戰場沒什麽打掃的必要了,都被大火徹底的化為了灰燼。


    “將軍,都燒成灰,炸成泥了,沒有打掃的必要了吧。”虎頭騎著馬跟著尚鷹的後麵,方炎去睡覺了,他可不能。


    “哈哈,打掃還是要打掃的,至少,能讓他們高興高興,泄泄心裏的怨氣!”尚鷹迴身指著身後的士兵。


    “也是,我們的損失也不小,必須一泄心頭隻恨!”虎頭怒道,看著滿地的屍體,心裏很是暢快。


    雖然看起來有些淒涼,但是軍人必須要麵對這一切,隻要是戰爭,就有勝敗,就有死傷,聖母,在戰場上是活不下去的。


    簡單的打掃了一遍戰場,尚鷹和虎頭帶著士兵迴了製勝關。


    此時製勝關裏,已經是家家燈籠高掛,燃起了爆竹,慶祝大唐軍隊對吐蕃軍的大勝。


    他們久經戰亂之苦,遭受了吐蕃軍的屠戮,今日終於有一場大勝,終於能一泄心頭隻恨了,好不暢快。


    慶祝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方炎起床的時候,製勝關的百姓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了。方炎下樓的時候,老媽子已經把一碗香噴噴的燜牛肉放到他麵前了。


    “侯爺,這是老媽子特意給你燜的牛肉,這可是燜了一晚上的,比平日裏的都好!”老媽子高興的說。


    “那就謝了!”方炎吃了幾天的燜牛肉,可是都沒吃厭,可見老媽子的手藝。


    吃了早飯,方炎上了城門樓,尚鷹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尚鷹將軍,說說戰事。”方炎看著前方焦黑一片的吐蕃軍大營,心情大好。


    “據我推算,這一次吐蕃軍傷亡在三分之一以上,輜重糧草損失無數。”尚鷹立刻報告道。


    “嗯,不錯,幾百頭牛換他三分之一的兵力,應該能給祿東讚大相,還有好戰的吐蕃人敲個警鍾了!”方炎滿意的說。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據我昨晚上派出去的斥候來報,祿東讚逃到了另外一處大營,正在清理軍隊,看樣子還是沒有退兵的意思。”尚鷹不無憂慮的說。


    “哦?”方炎皺起了眉頭:“既然他還不想走,我不介意好好的送他一程!尚鷹將軍,給我備馬,點三千玄策軍,帶上連弩,咱們去會會他!”


    方炎甩了甩手:“老子這次要讓他祿東讚好好的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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