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擔心方炎的安危,方炎意外的看到了王隊長也早早的等候在自己的柴房外麵了。對於這個王隊長方炎還是印象不錯的,雖然方炎並不清楚在逃到這南昌國之前他到底犯了什麽錯,王隊長跟方炎才相識一天,對於這樣的大事情自然不會說出來的。正所謂誰能無過呢,何況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躲在這個地方十幾年差不多也悔過的差不多了,何況這封建時代不平等不公平之事比比皆是,這老王又是個老實人,除了一身武藝大概也沒別的長處了,更是容易受到惡人的欺負。方炎走過去拱了拱手,王隊長已經略顯興奮了,跟方炎說了一通,方炎這才知道,昨天自己離開之後,郡主就把方炎跟侯成兩人要砍樹怪的事情在方圓幾十裏宣傳了一遍。敲鑼打鼓的,導致附近的居民們全部都知道這件事情了,本來樹怪在這一帶就是非常出名的了,現在加入郡主的一宣傳,頓時人人都好奇起來了,不等正主到,外麵的人已經湧向了河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小河兩邊已經擠滿了過來看熱鬧的人,雖然這會兒還非常的早,但是這麽偏僻的地方一年到頭都沒幾個熱鬧可看,百姓們的積極性一下子提升上來了,等到方炎隨著王隊長一起來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了,這也正符合了方炎的要求,方炎發現侯成在這個地方還是頗有威望的,自己想要取代他就必須要拿出點本事來,而今天的這個場合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侯成也在岸邊等待著了,看到方炎和王隊長一起走來,還一幅很親昵的樣子,心頭一股火氣就升上來了,這明明是自己的階下囚,怎麽到了此地之後眼看著一天天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呢,侯成很懷疑自己現在就算想殺方炎怕是都會有困難了,那郡主明顯會站在方炎那一邊的呢。


    郡主也迎了上來,今天還特意穿的隆重起來了,花花綠綠的脖子上還帶著一串銀器,頭上也帶了圓形的銀製品,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直響,不過一番打扮之後的羅郡主確實漂亮了不少,至少是讓方炎眼前一亮起來了。眾百姓們看到了主事人來了之後頓時歡唿起來了,不過多數都是看熱鬧的,這樹妖在當地已經是臭名昭著了,從來就沒有人解決掉,這新來的又怎麽可能完成呢。要說唯一對方炎有些信心的大概就是侯成這個敵人了,因為侯成知道方炎以前的那些發明曆史,這無疑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不過今天他也不是什麽準備也沒有,幾個家丁已經在那裏準備了。


    一層又一層圍觀人群中,有一個中年人卻顯得有些特別,因為這裏地方偏僻,加上種田的水平實在是慘不忍睹,直接的結果就是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常年的處於半饑半飽的狀態,但是這種中年人卻一點饑餓的樣子也沒有,一雙眼睛也格外的有神,隻是身上的穿著跟當地的百姓沒有什麽區別,然後從懷裏取出來了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幾句話後,又遞給了身邊的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接過信之後便悄悄的離開了這裏。方炎走到了侯成麵前,然後一伸手說道:“侯兄,你先請吧。”


    侯成略一猶豫便點頭說道:“好,既然方兄如此有信心,那我就先試一下了,不過如果我已經將樹砍斷了,是不是這場比試就算是你輸了。”


    “哈哈那是自然,這裏的樹怪隻有一棵,如果侯兄砍斷了,我就是不想認輸也沒有辦法啊。”方炎笑道,仿佛一點也沒有看出侯成眼裏的陰謀之意。一邊的羅郡主似乎更想看到方炎贏,所以在聽到方炎一口答應下來之後,還在一邊悄悄的拉了一下方炎的衣角,方炎隻是投以放心的眼神,倒不是方炎有多麽的大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邊侯家的家丁在幹什麽了,用這樣的方法如果可行的話,想必本地的那些人應該早就完成了吧。方炎是第一次所以對這樹的情況也不是太清楚,隻是昨天看了一下,然後大致的目測了一下粗度。那邊侯家的家丁聽到侯成的命令,頓時駕著小船駛向了那怪樹,然後其中四個家夥就跳下水裏去了,手裏還拿著鋸。周圍的百姓頓時響起了一頓的叫好之聲。


    方炎卻是渾身一激靈,暗歎一聲,這麽冷的天你跳進水裏去,那得多麽辛苦啊,何況按照侯成這樣的辦法還不知道要在水底下呆上多長時間呢。樹怪的上端已經被鋸掉了,這倒不是太難,最難的是在水底下的部分,因為如果隻是把上麵的鋸掉,反而會危害更加的大,那郡主跟侯成講了一番,侯成隻說他既然敢把上麵的砍掉,那就一定可以把下麵的也砍掉。侯成並不是完全的盲目自信,因為他對自己手底下的家丁非常的有信心,實際上能夠一路跟隨他到這裏來的家丁,也確實都是精兵了,一個個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戰鬥技巧都是很高的。四個人在水底下忙活起來了,顯然是分班進行的,不時的躍上水麵換口氣。能看到一點點的木頭碎屑從水麵上冒出來。隻不過看這速度,怕是不知道要多久呢,因為這樹實在是太粗了,而侯成的家丁鋸起來的速度又實在是太慢了,又是在水底下,根本支撐不了一會兒就要浮上來,加上天氣又冷,實在是要人命的一件事情。


    一個家丁很快就跑到侯成身邊報告了底下的情況,不過是附在侯成耳邊說的,站在一邊的方炎雖然沒有聽到,但是隻看侯成那臉色也就知道事情進展的非常不順利了。因為剛剛那個家丁告訴侯成的話就是,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進行下去,就算最後把這樹給砍倒了,他的這幾百家丁怕是不死也殘了。剛剛就有一個家丁因為在水底下呆的時間太長了,等到上來的時候都直接昏過去了。侯成黑著臉,他不知道除了從水底下鋸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如果自己手下的這些家丁都完成不了,他方炎又能有什麽好辦法不成?侯成是很驕傲的一個人,輕易是不會認輸的。


    “繼續,昨天統計的不是有一百多人都會水的嗎,讓他們兩人一組輪流著來。本公子就不信了,還能砍不倒一棵樹來。”侯成喝道,那家丁連忙跑遠了。這可是苦了那些在岸邊等待的家丁們,羅郡主又開始為侯成擔憂起來了,或者是為到底能不能把樹怪砍倒而著急著。唯一老神在在的大概就是方炎了,什麽話也不多說,看著這些家丁在那裏吃苦受累,感覺當真是相當的好,特別是有幾個家夥方炎可是還記得很清楚了,一路上可是沒少欺負自己的,雖然他們都是聽從侯成的命令在行事,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快樂的源泉,方炎對這話有了深刻的體會。一百多號人輪流潛下去,直鬧到了中午時分,一個家丁就跑到岸邊來向侯成匯報結果了。不過剛說完就被侯成給趕走了,實際上站在岸邊的侯成也看的清清楚楚了,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什麽辦法。顯然這樣的辦法以前本地的那些人肯定也試過的,隻是侯成對自己的手下太過自信了。


    侯成看了一下自己的幾個手下,終於沉著臉讓眾人停下來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再這樣下去的話這些家丁就要對他這個家主開始心和怨念了。侯成走到了方炎身邊,看著此時站在那裏一幅悠閑自在欣賞風景的樣子,一股怒火頓時油然而生,這真的是一個自己可以控製住的人嗎?侯成開口說道:“方兄該你出場了,站在這裏看半天了,是不是應該學到什麽了,大家可都在等著你的表演了。”


    侯成看著方炎那淡定的樣子,心中越是沒有底氣了。莫不是這個家夥真的有辦法完成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嗎?站在方炎一邊的王隊長卻是已經準備好了,看到侯成這邊放棄了,周邊的百姓們顯然都很失望,這些人也不怕侯成大聲的嘲笑起來了,羅郡主也有些擔心的看向了方炎,方炎也不多說什麽,隻是帶著王隊長和他的幾個手下走下岸邊,然後乘坐到了兩條船向著河中心劃過去了。侯成隻看到了那王隊長懷裏抱著一物,不過這家夥用布給遮掩起來了,看不出來裏麵具體是什麽東西,隻是露出來的一點形狀,實在是怪異的很。船上,方炎向王隊長問道:“昨天跟你說的怎麽做都還記得吧。”


    “哈哈,方公子就放心吧,我不僅自己記著呢,還讓幾個人實驗了一番呢,說起來這還得謝謝方公子啊。把這麽一番露臉麵的事情讓我這麽一個粗人來做,你既然這麽相信於我,此事我自然要一定做好了。”王隊長說道。方炎笑道:“哎呀,此事不可這麽說啊,王大哥這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你也知道小弟在這裏就沒有幾個認識的人,接下來就看你們幾個人的表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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