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朱拂曉瞪大清眸,被他逼視得無法動彈,也被摟得動彈不得。


    她小嘴掀張著,努力要擠出點聲音駁斥一下,但舌頭像是僵了,沒法言語。


    鄂奇峰微翻身半壓在她身上,俯頭就吻,蹂躪她的朱唇。


    他吻得很重,半點也不溫柔,重重吸吮她的小舌和柔嫩嘴內的一切。


    他壓製著她,即便身下的女子沒有絲毫抗拒的跡象,甚至隨著他的侵略而熱烈反應,他的大手和鐵軀依舊把她禁錮於身下。


    烈火高燒,一發不可收拾,毛毯內的兩具身軀跌進對彼此的渴望中。


    太濃的欲攪進情動的心裏,不需思考,不要喊停,他們連衣褲都不及褪盡,著火而濕潤的身體已如發情的貂鼠緊緊交纏,小小帳子裏春情激蕩,熱愛如火,全是她的喜泣和他的粗喘……


    短暫的一場激/情歡愛,稍稍平息後,朱拂曉枕在男人衣衫敞開的胸膛上。


    身子仍有些虛浮。


    心跳仍有些快。


    她閉閉眼,靜籲出口氣,彷佛所有的迷思幽情都在這聲歎息裏。


    “你那時……我們作出那個約定後,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糾纏到底了嗎?”


    撫她長發的手略頓,鄂奇峰猶含情欲的嗓音低聲道:“我若非早有那樣的打算,是決計不會任你胡來,和你相好。”


    “我隻要三日夜而已……”她本來真的不貪的。


    “但我要的,不止那三天三夜。”


    男人果決的語氣讓她渾身一顫,既喜且悲,想笑也想哭。


    她在他胸前撐起兩肘,將發絲撩於耳後,垂眼與他相視。


    她看著他好半晌,終於輕嚅唇瓣,喃道:“你要認清了,我不是翔鳳。我是朱拂曉,就隻是……朱拂曉。”


    “我知道你是誰。”鄂奇峰鼻息深濃,左胸縮痛。


    “而你要的就是朱拂曉?”


    “是。”他斬釘截鐵地道,撫著她又被淚水侵覆的臉頰。“我已失去翔鳳,若連你也不能得,我這心裏,一輩子也不會快活。”


    朱拂曉垂下頸,伏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放聲大哭,卻明白這絕對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哭過這一迴,她想,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如現下這樣,激切得毫無自製能力,一顆心被絞緊又放鬆,然後漲滿感情,漲得幾要承受不住。


    “拂曉……”


    她再次被男人壓迴毯子上,淚漣漣的臉無法躲藏,她昏昏然,因無數的啄吻、淺吻和深吻朝她落下,吻得她不得不迴報,柔軀再次投降在他身下。


    “你還敢說你跟我不熟嗎?”鄂奇峰啃著她的耳輪。


    男人原來也愛翻舊帳的。


    “我……”她喘息著。“我……我……”努力把話嚅清楚。“……我又沒說跟你不熟……”


    抹上精輝的深目直看著她,有歡愉、有莫可奈何。


    他從善如流道:“你沒說,是我記錯。”一頓。“既然沒跟我不熟,那何不就隨我走?江北‘綺羅園’的朱拂曉,你敢不敢?”


    這次,挑釁神情出現在鄂奇峰的眉宇間,話中淡泄激將意味。


    朱拂曉心中悸動,覺得他套住她的那根繩子又在玩忽鬆忽緊的手段,她進,他便退,她退了,他就搶進……他目光湛湛,等待著,摟她的力道有些過重,彷佛也緊張著她的答複,讓她內心又覺軟熱……


    “有什麽不敢……”她費勁兒地壓下鼻音。“北方牧場和‘秋家堡’的鄂奇峰,你敢,我朱拂曉就敢。”敢跟著他,走到哪裏是哪裏,就算迴頭,也在一起。


    他氣息更燙、更深。“你若後悔,敢不認帳,我也不會放手。”


    她和淚笑了,吸吸鼻子,神情嬌麗靦,卻壞壞道:“鄂爺若敢放手,奴家就……就讓您悔不當初!”雙腿圈住他的腰身,藕臂一攬,她勾下他的頸,熱烈吻住男人豐美多汁的唇瓣……


    鄂奇峰帶著朱拂曉不斷往北走。


    確實很委屈那兩匹白雪駒,他們走得很慢,完全不趕路,從秋天走到冬天,途中若見到喜歡的小聚落,會紮營多留幾天。這一路上遇到的人,有鄂奇峰原本就識得的牧民朋友,亦結交到不少有趣的新朋友。


    某天夜裏,他們野宿在背風山麵的溪旁時,一位滿麵風霜的老者過來跟他們討熱湯,鄂奇峰遂邀對方坐下來一塊兒享用火烤獐子肉,那老者臨走前將手邊一物贈給朱拂曉,打開裹巾一看,是一把老棗木琵琶,木紅色潤,弦凜聲清,難得的好物。


    朱拂曉帶著琵琶上路,興起時當月撥彈,想起以往“綺羅園”裏的酒醉燈迷,彷佛已是前塵之事,那時心中多所抑鬱,彈唱的多為孤傷調或用以悅客的流豔之詞,如今身心挺受滋潤,彈出的自然以情曲或明快小調居多。


    隆冬將臨之際,他們過了漠河北上。


    然後,朱拂曉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被鄂奇峰領著去拜見他的師叔。


    見到師叔,她剛開始以為對方也是鄂奇峰在北地的一位忘年之交,等知道身分,她忽地緊張不已,手心出汗,畢竟……這算是她頭一迴拜見他的家中長輩啊!


    見完那位嚴肅、寡言的老師叔當晚,她搥了鄂奇峰好幾下,狠狠咬他好幾口,咬得自個兒的貝齒多受罪,他不痛不癢的,還低低笑個不止,把像小野獸亂啃的她抓牢,抱在懷裏,換他啃她的小嘴。


    “放心,師叔他老人家喜歡你。”他笑道。


    “你別想安慰我,他根本什麽話也沒說!”


    “可是他挑眉了。”


    “什麽?”


    “他胡須也動了。”


    “……”


    朱拂曉搞不清楚老師叔對她的觀感,但沒幾天,她和師叔就成了莫逆,是知心者啊!原來他老人家亦是同道中人,彈得一手絕妙琵琶,對古琴技法亦有深究,他給朱拂曉看了自作的琴譜,無須他動嘴皮解釋,朱拂曉便興奮得小臉通紅,纖指發顫,嘴裏喃喃那些指法。


    他們留在漠河北上的地方過冬,和師叔一塊兒過年。


    這個冬天,鄂奇峰總覺得被排擠了,很難插進師叔和朱拂曉所談的話題裏,那些琵琶、古琴、琴譜、指下技法等等玩意兒,著實教他頭大。


    有時懂樂理的一老一少琵琶與古琴合奏,湊在一起就能自樂許久,渾不覺時辰飛逝,每每如此,鄂奇峰隻能很悶地去尋他的白雪駒說話。


    等二人二駒迴到他的北方牧場時,北地早已春臨,山坡開滿野花,雪融化作溪水,流音清美。


    朱拂曉在北方牧場見到元玉和潤玉。


    重逢時,她差些沒認出她們倆,感覺兩小姑娘像是一下子抽長身高,腰線變明顯了,姑娘家的窈窕身段已顯露出來,雖然膚色蜜褐了些,但蜜裏透紅,瞧起來健健康康、開心快活。


    一主二婢再相見的那一天,牧場裏的牛羊馬差點起騷動,實在是太過驚喜興奮,尖叫聲響徹雲霄。


    當晚,鄂奇峰摟姑娘在懷裏,又被姑娘連搥好幾拳。


    朱拂曉這次學乖了,沒張口咬他,隻是使勁兒狠掐他好幾把,結果她掐得手發酸,他還是不太痛、不怎麽癢。


    “之前問你好些迴,你都不說,害我還替元玉、潤玉擔心,怕金嬤嬤哪天良心突然被狗啃了,真把她們倆關進‘憐香閣’內練功。你……可惡!”掐掐掐。


    “知道你念著那兩個小丫頭,這不是早早把她們倆接來了嗎?”帶笑歎氣。


    “故作神秘、吊人胃口!你幹麽不痛快一點告訴我?”手酸,休息。


    “因為你打一開始就吵著要她們兩個,不要我;吵著要迴‘綺羅園’,不要我。我有仇必報,偏不告訴你。”說得很冠冕堂皇。他握住她的小手,目光轉深。“既然你不掐了,那換我迴報閣下。”


    “什麽?!你、你……幹什麽?鄂奇峰——啊啊——”尖叫再尖叫。


    男人沒有掐她,而是使出驚人指功,朝她身子易感的地方亂搔一陣,搔得她像顆熱鐵鍋裏滾動的跳豆,最後不得不求饒。


    討饒時,朱拂曉喘息不止,兩眸都是尖叫笑鬧後溢出的淚,那些淚最後被男人吻去,那張氣喘籲籲的小嘴也落進他的熱吻裏,與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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